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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再嫁庶女日常 > 再嫁庶女日常_分卷阅读_4
  正文 第六章回
  碧莲的话音刚落,接着一道温和的男声就响了起来:“娘子的身体可好些了没有?好容易熬到沐休,为夫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只见来人身量匀称、长相俊秀,举止有礼,单看外表确实是很能拿的出手。这人应该就是原主的丈夫向达了,根据记忆,此人是前科进士,祖籍开封。想想也是,即使娶的是庶女,能被堂堂的国公府选做女婿,其外在条件自然不会差。要不然原主的那个嫡母大人怎么堵的住天下悠悠之口?
  冯莺站起身来,心里庆幸自己让房嬷嬷帮着做了个假肚子,即使再累也没偷懒摘下来。她暗自深吸一口气,假笑道:“知道相公忙于政务,我怎么会怪罪你呢?”原以为是千难万难的事,没想到真的遇上了,也没那么难捱,不过就是装模做样而已。
  她照着原主的做派,装作一副对向达的到来十分惊喜的样子,不住的吩咐丫鬟们拿这个上那个,又要亲自下厨去做两个小菜。被向达亲自拦住:“这些小事就让丫鬟们去做,别说如今你还是双身子,就算是没有怀孕,为夫也不舍得你去做那些粗活。”冯莺装作害羞的有样子应了下来。心里却想起原主刚成亲那会,她的婆婆让她下厨时,这个好儿子可没拦着。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向达又说:“我看娘子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这山上虽然清净到底还是清苦了些,不如今日娘子就随为夫下山去吧。”
  冯莺想了一下,觉得早晚是要下山面对那些是非的,便应了下来:“也好,我在这里躲了许久的清闲,没能在婆婆大人面前晨昏定省,心里也十分不安。便是相公不说,我也预备这两日就回去的。”
  向达大喜:“如此,甚好,那我们快些走吧。”向达心里不由十分得意,表妹还说娘子定是不愿回去,可是自己上来一请,她这不就屁颠屁颠的要跟着回去?看来自己还是十分有魅力的。
  冯莺不知道向达的想法,但是看他沾沾自喜的样子也猜出了几分。心里不齿之余却是温柔的笑道:“相公急什么?眼看就要晌午了,还是吃了饭再走吧。再者,我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呢,总要一些时间。这里东西虽少,但是山鸡土菜却也别有风味,中午我让她们炖野鸡汤给相公喝。”
  向达点点头:“这样也行,说起来娘子的这个庄子还是为夫头一回来,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转转。”
  待向达走了以后,冯莺私下跟房嬷嬷说:“嬷嬷知道我如今的情形,我现在着实不能和他睡在同一个屋子里。万一被他发现可就不好了。”
  房嬷嬷皱眉:“那姑娘的意思是?”冯莺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房嬷嬷大惊:“姑娘何至于此,这不是伸手把姑爷往外推吗?”
  冯莺冷笑一声:“我在这里待了快一月了,他沐休也得三四回了,怎的以前不来偏这个时候才来?要么是家里没银子了要么就是眼瞅着要过中秋,需要我回去交际应酬。我不在的时候他和指定和那个贱人双宿双飞的把我抛到脑后了。这样的东西,我不推留着干什么?”
  说到最后,愈发的为原主不值起来。房嬷嬷虽然是奶娘却是一直拿她当亲女儿待的,见她伤心,忙不迭的应道:“好好好,他不好,我们就不要了,姑娘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都听你的。”说完就照着冯莺的吩咐布置去了。
  中午的饭菜十分丰盛,除了野鸡汤还有炸的新鲜河虾、红烧牛肉、盘韭菜炒猪血和几个时令鲜菜。孙婆子的手艺不错,向达吃的很是满意,冯莺不太喜欢吃猪血,那盘子猪血几乎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吃了饭不久,向达就有些急躁起来,一个劲的催促冯莺快着些。冯莺见他那样着急忙活的样子,不由偷偷的问房嬷嬷:“嬷嬷给他吃了什么?竟然连一贯的斯文嘴脸都不要了。”
  房嬷嬷低声道:“那猪血里掺了一点鹿血,这会子又是最燥热的季节,可不就按捺不住了。只是我看姑娘也别再吊着他了,再不走碧莲两个可就危险了。”说着努了努嘴。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冯莺看着那人眼神不住的在碧莲和小秋身上转悠,露出色眯眯的神情,心里懊恼,说:“那咱们就快走吧,我身边忠心的丫鬟本就不多,可不能再让他给祸害了。”
  这个别院就在京城边上,下山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京城的西直门。一进西门,房嬷嬷就跟冯莺告辞道:“姑娘就要到家了,我就不跟着去添乱了,还是径直回家好了。”冯莺这才想到房嬷嬷原是已经赎身出府的,已经不是她家的下人。于是回道:“也好,趁着天色还早嬷嬷也好早些回家。这些日子多亏了嬷嬷在身边陪伴,等有空了我再去瞧嬷嬷。”
  房嬷嬷回道:“姑娘如今的身子还是要小心保养,别太劳累了。我有山子两口子照顾着,不会有事的。”房嬷嬷的丈夫早逝,自己没有子女。山子是她自小收养的养子,以前也曾在国公府领些差事。后来房嬷嬷重病出府,他也被主子施恩放出府好回家照顾养母,如今就在家中附近找些杂活度日。这母子俩对原主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是房山找的媳妇却很是个不着调的。
  想到此处,冯莺对房嬷嬷说:“嬷嬷回去告诉山子哥,让他不要着急,我这里腾出空来指定给他找个好点的差事。”房嬷嬷摇头轻叹:“再好的才差事也顶不住那个败家媳妇的糟蹋,姑娘还是不必费这个心思了,你如今先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说完,又嘱咐了碧莲一番,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马车又走了两刻钟,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巷子,最终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听见车马声音,一个三十来岁有些微胖的中年妇人带着几个丫鬟从宅子里出来,径直走到马车前笑道:“给奶奶请安了,奴婢就知道,只要大爷去接,奶奶没有不回来的。”说完便打开马车的门帘将她扶了下来,又夸道:“看来奶奶在山上的日子过的很舒坦,瞧着脸色都圆润了许多。”
  这个就是于嬷嬷了,瞧着一幅笑呵呵的富态样子,说出的话可都是暗藏钉子。冯莺摸摸自己的脸道:“我的脸圆润了吗?刚才相公还说我光肚子大了,脸上身上是越来越瘦了。我这是养胎去了,又不是去享清福,哪来的什么舒坦不舒坦?母亲大人午睡起来了吗?我先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于嬷嬷笑道:“老太太自打早上大爷出了门就一直记挂着,中午都没有午睡,一直等着呢。”
  正文 第七章映红
  闻言,冯莺装作惶恐的对向达说:“都是我不好,竟累的母亲担忧久候。”
  男人都喜欢女人伏低做小,她的做法很是满足了向达的大男子心态,他忙笑着说:“你也不是才诚心的,母亲怎么会怪你?”
  两人刚回来,就是做戏,向达也得陪着她一起过去请安。
  到了向达老娘刘氏住的屋子,只见上首做着一个满脸皱纹面色凄苦的老婆子。冯莺见向达开口叫娘,便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婆母无疑了。都说相由心生,单看这个老太太有些尖酸的面相,冯莺就知道这不是个好相与的。
  果真,刘氏先是满脸含笑的和向达说了好几句话,才在儿子的暗示下对冯莺道:“行了,回来就回来了吧。只是做媳妇跟当闺女不同,如今这里是向家,你作为向家的儿媳妇可不能动不动就耍千金脾气。放着婆母相公不侍奉,跑到山上去躲清闲,像什么话?”
  冯莺又没把她当做自己的婆婆,这会她说的话也只当是耳旁风,当下还笑吟吟的回道:“母亲可是误会儿媳了,我之所以去山上住了这么些日子,一来是因为前些日子胎像不稳,山上清净利于养胎。二来嘛,我那庄子离圆觉寺很近,身子好一些的时候我就抄了些经书让丫鬟送到寺里供奉了许久。知道母亲喜欢佛经,这本《心经》是儿媳妇特意给母亲抄的,在佛前供奉了三七二十一日,由那里的方丈亲自开的光,母亲以后常常诵读定能消除业障、增福增寿。”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样笑嘻嘻的,加上向达在一边不住的给刘氏使脸色。刘氏也不好再难为她:“好了,看来在佛门附近住着是有好处,瞧你才去待了几天,这小嘴就甜了许多。行了,你身子重坐车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冯莺便依言告退:“那媳妇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说完便转身走了,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却说冯莺走了之后,向达有些不喜的跟刘氏说:“娘,我跟你说了几次了,你不要老是挑冯氏的礼。眼看着我在翰林院就要待够三年了,到时候想谋好差事少不得岳家帮忙。再有几天就是国公府二舅子的亲事,若是娘子肯回去跟岳父大人撒个娇,我随意去露露脸,都比在翰林院抄一年史书要强。你可不能再把她给惹毛了,这次她去山上住了几天,岳父已经是非常不喜了。”
  闻言,刘氏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不是一看她那个千金小姐的派头就喜欢不起来吗?”
  见儿子眼神不善,刘氏不由气馁道:“好了,我下回一定注意着点。”
  向达这才开怀:“等来日儿子发达,让母亲你做了老封君,有的是摆谱的时候。对了,怎么没见到表妹?”
  刘氏说:“她知道你媳妇要回来,心里不痛快呢。”
  向达忙道:“那我去瞧瞧表妹去。”说完,一溜烟的跑了。也难为他,吃了鹿血还能憋到现在。
  他这一去,整个晚上就没再露过面。第二天一早,听丫鬟说,大爷早上出门的时候十分憔悴的样子,似乎是晚上没有睡好。而那位传说中的“表小姐”也是称病没有露面,这让一心想见见“情敌”的冯莺有些失望。
  听了儿子的忠告之后,刘氏今日对冯莺态度好了许多,早上请过安之后就让她回房歇着了。
  大概是昨天坐车有些累着了,冯莺今日还觉得身上十分疲倦,草草吃了点午饭之后就补觉去了。
  虽说已经立秋了,但是秋老虎的余威尚存,天气依旧闷热的紧。
  院子里头静悄悄的,除了当值的大丫鬟碧莲,其余的下人们都回自己屋子歇午觉去了。碧莲拿了个杌子坐在窗户下面做女红,时不时的拿扇子扇两下。这宅子外头不远处就是一个极大的荷花池,虽说景致出众,但是靠水近了蚊虫也多的紧。尤其有一种极小的飞虫,再细的窗纱也能钻进来,咬在身上又疼又痒,恼人的紧。
  偏偏如今她家主子有了身孕不能熏香,只得她们这些底下人勤快一些多打着些才好。
  突然一声“嘤咛”声传来,碧莲起身见她家主子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眼,连忙上前掀起蚊帐:“姑娘醒了?您是再躺一会还是这会就起呢。”
  床上的女子刚刚睡醒,双眼还带着一些迷蒙,闻言,她坐起身来:“睡的多了头疼,我还是起来吧,你去帮我倒杯水过来吧。”
  碧莲答应着去了。
  冯莺看看四周依旧是古色古香的装饰,内心苦笑: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觉得不习惯,总想着哪天睡着了就能再穿回去。只是,如今看来,这怕是一种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