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钟琉璃收起眼中的情绪,淡淡道,“先去找个客栈吧。”
木桑白抱着行李点头,跟了上去。
“哎哟,两位客官里面请,是住店还是打尖呢?”
见到来了客人,二赶忙迎了出来,但当他看清楚木桑白与钟琉璃满身破烂的模样,当即脸色一变,嫌弃的驱赶着,“去去去,要讨饭去外面。”
“谁讨饭呢你!”木桑白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嫌弃,顿时就气愤的想要上前理论。
二傲慢瞪着木桑白,不屑道,“的就是你,赶紧滚出去,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两间上房。”
钟琉璃递上一枚银锭。
“哎呀,人有眼不识泰山,两位贵客快里面请。”二见到银,立刻变了态度,殷勤的的招呼起来。
木桑白气呼呼的瞪了眼那二,愤愤道,“势利人!”
那二也是个脸皮厚的,腆着脸嘿嘿笑着,也不反驳。
虽还是清晨,但客栈楼下已经坐满了食客,三五成群的围着一桌,或吃酒划拳,或窃窃私语,其中有头戴冠巾的书生学,有身着罗缎的商贾走贩,更有手执兵器的江湖人士。
见到二领着衣衫脏乱的一男一女进了门,便有几人好奇的瞧了过来,嬉笑着窃窃私语。
木桑白尴尬的低着头,跟在钟琉璃身后一言不发,钟琉璃恍若未觉,自顾自的往柜台走去。
在柜台的位置做了入住登记,二人便随着二上了楼。
楼下随即又是一阵猜测嬉笑不。
“客官这相邻的两间便是您们的房间,您拿好钥匙嘞。”二将钥匙递给钟琉璃,又搓着手嘿嘿笑道,“二位就放心入住,如果有什么吩咐只要喊的一声就成。”
钟琉璃点头,又递给二一锭银,“让人送两桶热水到屋里,然后再备一桌酒菜送上来。”
没想到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娘居然一出手就这么大方,惦着手中的银,二估摸着自己还能贪下来一点。
想到这里二笑的越发殷勤了,大声应道,“得嘞,客官您放心,我马上就给您送上来。”话完就匆匆往楼下跑去了。
钟琉璃回头,指着旁边的房间,“你就那一间吧,先沐浴完换身衣服,稍后一起吃点东西。”
木桑白自是点头应好,想他好好的一个翎玉山庄少庄主,从就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吃过这种苦头,闻着身上臭烘烘的味道,他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暗道这也难怪人家二会将他当乞丐来看待。
两人完话便各自回了房间,钟琉璃将余修放在床上,才刚松手,便见包裹着余修的棉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冰霜。
窝在棉被里的两只狼崽被突然侵入的寒气吓的嚎叫一声,飞快的窜到了床头上,两双黑溜溜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余修。
“叩叩”
“客官,您要的热水送上来了。”
门外二的声音喊道。
钟琉璃放下帷帐,应了声,“进来。”
二便推开了门,招呼外面抬着浴桶的两个大汉进来。
“客官我先出去了,有事情您就招呼一声啊。”二哈着腰笑道,转身出了屋,还顺手将房门关上。
钟琉璃试了一下水温,便用水瓢舀了一瓢热水放在旁边空着的水桶里,随即拎着两只嗷嗷叫唤的狼崽扔了下去。
从出生时起就从未见过水的两只狼崽在木桶里吓得使劲的扑腾,水花四溅,将它们的毛发全部浸湿,湿哒哒的贴在它们身上,那瘦的身体瑟瑟发抖,显得越发可怜起来。
钟琉璃扫了一眼,也不担心,只兀自提着水转进屏风里面沐浴。
坐在漫过了肩头的温水里,钟琉璃舒服的眯着眼睛,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
整整花了半个时辰,钟琉璃才将自己打理干净,又换了套干净的衣物,任由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
看着那一桶漆黑的洗澡水,二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摆手让人抬出去从后门倒掉。
虽隔着屏风,二也不敢有所怠慢,躬身道,“客官您要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在屋里吃,还是下楼吃?”
“屋里”
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隐约可见屏风内纤细高挑的人影。
“得嘞!”
二探头仔细瞧着那人影,高声应了一声,心想着瞧对方那身材,倒像是个美女,可惜隔着屏风,怎么也看不清楚。
整理完从余家村带出来的行李,钟琉璃将那两只家伙从桶里提出来,扔在了地上。
如今天气炎热,也不怕它们会生病,当然,若是这种天气也能生病,那钟琉璃定会提前将它们掐死
“叩叩叩”
木桑白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清了清嗓,喊道,“余姑娘,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钟琉璃将包裹放在床头,应了一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木桑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虽这里是客栈,可进入一个姑娘的闺房,他还是第一次,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
“诶,客官麻烦让一下,您的饭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