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被得反而不好意思,“没什么,只是你们若想要看戏现在怕是要开场了。”
“啊,娘亲那我们快走吧!”余修着急道,拉着钟琉璃往外走。
“那我们先走了。”钟琉璃道。
阿秀笑着点头行礼,“嗯,你们沿着前面的回廊往外走就能到了,快去吧,再晚了就要封场了。”
看着那“一家三口”离开了花园,阿秀看了眼手里的桂花糕,又看了眼那水缸里的母莲,肉疼一声,“唉,看来我的手板又要开花了。”
三人沿着游廊走了一会儿,便听见前面闹哄哄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进进出出的人也越来越多,想必前面就是搭了戏台的地方。
“娘亲,快点快点,往这边来。”余修跟个滑不溜秋的鱼儿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眨眼就见他飞快的跑到了后面,站在高台上挥舞着手喊道。
钟琉璃在被人推了第三次,踩了第二次之后,终于不耐烦了。
只见她双手运功,手臂猛的一震,四周的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渐渐往两边推去。
一道宽敞却不是很明显的道让了出来。
“咦,怎么突然好走多了。”木桑白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笑着欣喜道。
钟琉璃笑而不语,两人走到余修身侧的时候,戏台上已经开始了。
新月圆不愧是名动京师的唱戏班,尽管到江城之前未曾做过任何的宣传,但是慕名而来的人却数不胜数。
从来只有看官挑选唱戏班,还未曾见过唱戏班挑选看官的。可这世上偏就有这么奇怪的规矩,而定这规矩的人,就是新月圆班主月止戈。
钟琉璃不知道新月圆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挑选看官,但观这屋里一百多个看官,虽有富贵贫穷、职业行当的差异。可唯有一点是相同的,这其中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是相貌堂堂,容貌秀美,绝无歪裂枣,姿容丑陋之人。
难不成这就是月止戈选人的标准不成?
钟琉璃想到这里,不由失笑。
大红色绸布铺满了整个看台,看台的台基是空心的,里面摆放着六口大缸,东西南三个方向各两口正对着下面。
来之前也没看过新月圆的布告,所以钟琉璃三人也不知道待会会有些什么节目,只听着台上的人了句话,整个看台上便清了场。
随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个身着翠衣的女如和风拂柳一般踩着细步遮面走了出来,只见她启唇好似春燕呢喃细语,声音清脆悠扬,一抬眼,一蹙眉,带着满目的哀婉风情,唱起曲来更是妙不可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一出《还魂记》惹得看官们掌声连连,唱到动情处,更有无数人跟着哽咽起来,纵然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或者交谈,所有人似乎都被带入到了那个离奇荒诞,却感人至深的故事里。
接连两出戏都热热闹闹的唱完了,随即而来的才是今天新月圆的重头戏。
底下的看官虽连接看了两场,却丝毫不见疲惫厌倦之色,反而因为最后一出戏即将开始而更加兴奋起来,甚至有些富家弟已经准备好了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放在身前的桌上,准备稍后的打赏。
“前面两出戏已经是我见过唱的最好的了,可月班主唱的却比他们还要好,那该是有多厉害啊!”木桑白紧张又激动地交握着双手,使劲往前面探着脑袋察看,生怕错过了哪一幕。
余修俨然跟钟琉璃一样,对唱戏没多大兴趣,除了最开始因为好奇盯着戏台上看了一会儿,之后便专心研究起那朵坑蒙拐骗到手的母莲。
“娘亲你我将它们做成什么药比较好呢?”余修托着下巴纠结的疑问道。
钟琉璃看了眼那母莲,道,“这朵母莲应该不是以正常方法培育的,你可以先等等,不急。”
余修点头,却又听余四对他道,“稍后不管发生什么,你先跟木叔叔回客栈,晚点我再回去找你。”
木桑白与余修对视一眼,均是不解问道,“为什么?”
钟琉璃揉了揉余修的脑袋,嗔怒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过会儿就知道了。”
余修收起母莲,抗议道,“可我现在就想知道啊。”
钟琉璃狐疑的瞧着余修,她怎么发现这自从出了余家村之后就变得格外粘人了。
余修那手指戳着钟琉璃的脸颊,愤愤道,“你看我做什么,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要去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钟琉璃才将余修的手拿开,耳边就响起了一阵疯狂的尖叫声和鼓掌声,这些声音大的几乎能将整个宅都给掀翻了。
“来了!”
木桑白激动的跟着站了起来。
余修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顾不得再追问钟琉璃,忙抓着木桑白的衣角用力往前探。
“是不是月班主要出来了?”
“让我看看,你别挤我啊!”
“我也要看!”
人还未上场,下面的看官们已经彻底沸腾起来,相互推挤着,叫喊着,那声音恨不得将屋顶都给掀翻了。
突然,一阵紧密如织的锣鼓声响起来,这是戏曲要开场的前奏。
那些原本吵吵闹闹的看官们瞬间没了声音,一个个全都动作一致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神情虽然依旧激动,但却不约而同的缄默起来。
琴声随着帷幕一点点拉开,忽而清澈明亮,忽而幽深婉转,忽而古朴浑厚,忽而清高淡泊。
正文 第三十二章天命风流
琴声随着帷幕一点点拉开,忽而清澈明亮,忽而幽深婉转,忽而古朴浑厚,忽而清高淡泊。
一袭雪白长衫仿佛天地间最耀眼的光芒,点缀在一片火红的帷布之间,那样醒目和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