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他揉揉她脑袋无奈的说。
要是他真的对她有不轨之心可能她早就...“以后不能如此轻信别人。”
她轻嗯了一声,不适应于他这么近的距离,动了动坐过去了一些。
晏津嵘失笑,刚想打趣她一句,突然又想到什么,有些不自在的开口:“我与你说一件事,你别生气。”
她狐疑的看着她,没急着应。
“你今天给我的海棠酥我才吃了一半,就被我不小心弄到地上了。”他抿着唇低声说。
池晚莺抬眸看他,就...就这件小事为什么觉得他在说重大事件一般。
“我明日再给你做就是了...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给你做。”
晏津嵘嗯了一声。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虽然可能比不上店里卖的,但一般人还吃不到呢,所以以后你不能再弄丢了哦。”
她担心被外面的丫环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这句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是她在娇气的撒娇。
“一定不会再弄丢你的心意。”
为何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有别的意思在里面,池晚莺微红了脸瘪瘪嘴。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池晚莺的困意渐渐袭来,托腮的手缓缓的歪下...
晏津嵘看着她昏昏欲睡不由的好笑,身旁一个男人在居然也能犯困,是她太懵懂还是对他太放心。
在她下巴将要嗑到桌面时,手一伸托住她下巴。
池晚莺迷茫的睁开眼,下巴被人托在手里,他手心热热的。
吓得赶紧坐直了,然后慌乱的说:“不好意思我好像睡着了,这么久了追你的人也该也走了,你现在要离开了么?”
夜里很是安静,晏津嵘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手,略带苦恼的说:“可是我现在翻不过墙了。”
池晚莺一哽,“那那...那难不成你要留在我房里?”
晏津嵘眼睛一闪,抬头却是犹豫的神色,“可是你的丫环似乎衷心得很,不容易出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都受伤了对你也做不了什么。”
池晚莺仍是犹豫,他坐着都兴许她的反抗不了,她...她还是怕的。
他在心底笑了笑,他也舍不得什么让她害怕,想着虽麻烦了些,看她怎么怕的样子还是离开罢了。
晏津嵘站起来,凑到她面前故作样子与她说:“既然你不愿收留那我便走吧。”
说罢笑了笑,转身。
本来是逗她一下,没想到池晚莺却觉得那声笑充满了失望与无奈,似乎他很伤心。
一这样觉得后,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都觉得充满了悲凉。
心下不忍,池晚莺也不知怎么着拉住了他,晏津嵘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惊讶的回头。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拉都拉了,又想到他日日翻墙还久不时给她带些好玩的东西,索性那便这样吧,瘪嘴道:“留你还不成么。”
晏津嵘也没想到她会留住他,虽然她的挽留他心里很受用,但也觉得留着不妥,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会对她清誉造成影响。
“不用了,你快去睡吧。”
他的推脱让她皱了皱眉,刚刚醒又恨疲劳的身子让她有些烦躁,拉着他往床边走,“都说了让你留下就留下。”
拉着他走到了床边,将他按到床边坐下,将备用的被窝拿出来,然后居高临下的对他说:“你睡床我铺被窝在地上睡。”
晏津嵘微仰着头看她:“你睡床。”
“可你受伤了,不能着凉。”
“一点小伤罢了,你身子如此弱,睡地上着凉了又得躺床上休息几日。”
晏津嵘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将面前的人打横抱起,在她勾住他脖子轻呼间,她已经被他轻轻的放到床上。
“乖,睡吧。”
池晚莺楞楞的揽着他的脖子,见他将她冰凉的手给拉下来放进被子里,笑了笑将床边的帷幔放了下来,然后窸窸窣窣的铺被子去了。
放下的帷幔让两人的身影变得朦朦胧胧的,他自然也看不见她绯红的脸和狂跳的心。
池晚莺捂着胸口想要按捺住突突直跳的心,却发现仍是徒劳。
啊,真讨厌。
...
第二日清晨,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眼神涣散的懵了一会,过了一会才翻了个身坐起来。
脑子里渐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皱着眉掀开帷幔,昨日铺着被窝的地方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她呼出一口气,幸好他知道早起,要不遇上萧儿可就难办了。
可是恍惚想起,她早上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可是她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大早上会和她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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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晏殊鸿坐在府里的必经之路的书房门口。
晏津嵘从门口进来,脸色不佳的略过晏殊鸿。
晏殊鸿看见他却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松了下来,再看见他手上包扎着心里又安心了一点点,见他不愿与自己说话便也没开口说什么,任由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爷,您见到小侯爷回家便可以放心了吧,可以回去休息了。”旁边的侍从担忧的说道。
晏殊鸿捏了捏眉心,眼里干涩得不行,听罢点点头,任由侍从扶着回房。
果然是老了,一整晚不睡身体就吃不消了。
第20章
池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所以今日早晨池晚莺请安后就留在了老夫人的院里,陪说说话。
祖孙俩唠了会家常就到了正午,老夫人让她留下用饭,菜才上桌外面的丫环就来禀告。
“老夫人、小姐,柳姨娘带着柳家的人来了。”
老夫人的笑淡了一些,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池晚莺从未见过柳姨娘的家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夫人突然转变的态度。
一会丫环就领着人到了她们面前,柳姨娘和一个中年男人走在前面,惟闻和一个姑娘走在他们身后,众人朝老夫人行了个礼。
柳姨娘上前了一步就要开口,却被身旁的男人抢先:“老夫人好,我是青燕的大哥,近日家中有难,特来请老夫人收留。”
柳姨娘的脸上有几分尴尬,“老夫人,家兄逢难,确实没地方去了。”
老夫人眼里有几分明了,并未说好与不好,“上几把椅子,饿了吧先吃饭。”
丫环们将椅子搬上来后,按理说该是柳姨娘或惟闻坐在老夫人身边,柳康庆却看眼池晚莺,然后将自己的女儿推到老夫人身边坐下,然后谄媚的道:“老夫人,若儿乖巧贴心,让她坐你旁边吧。”
这回连池惟闻都皱起了眉,“舅舅。”
柳康庆不懂大户人家的做派,只当池惟闻觉得他们登不上台面,不悦的说:“你叫我干什么,若儿刚来老夫人还没认识她呢!”
柳棋若笑得乖巧,听从父亲的吩咐就要往老夫人身边坐。
一直没说话的老夫人抬了抬眸,淡淡的说道:“青燕,来坐我旁边,人老了夹不到菜。”
柳棋若的动作一僵,看了一眼父亲,然后尴尬的退回去。
柳姨娘杵在那没动,池惟闻扶了她一把,她回过神来坐到老夫人身旁,柳家父女俩也尴尬的落坐。
桌上只有柳康庆喋喋不休的讨好声,池晚莺在一旁默默吃自己的,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吃饱后坐了一会,老夫人就有些乏了,招手让池晚莺过来。
“柳家人你不必过多理会。”池老夫人在她耳边低语。
池晚莺疑惑的看了一眼祖母,迟疑的点点头。
池老夫人又面相他们说:“你们就暂且在府里住几天吧,我乏了你们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柳康庆闻言一喜,乐滋滋的道:“谢过老夫人。”
下午炎热万分,众人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在长廊的分叉口分开。
天气太热,池晚莺想快些回院子,便向他们道别,池惟闻心情烦躁,便与自己的娘说要去她院子玩会。
柳姨娘应了,“早些回来,晚上到我这里用饭吧,晚莺要不要一块?”
池晚莺笑着摇头:“谢谢姨娘,但是不用了,今晚厨房煮我爱吃的酸甜排骨。”
柳姨娘失笑,挥手让他们去。
一旁的柳康庆见状眼珠子一转,拉了拉柳棋若的衣服,小声的说:“去,跟你表姐熟络一下。”
柳棋若一愣,然后看着几步外的两人,提起裙子追上去。
“大哥...”柳姨娘不悦的说。
“让他们小辈自己玩去吧。”
柳姨娘担忧的点头,沉默了一会后犹豫的说道:“你们在府里...收敛些。”
柳康庆一听顿时火大,“怎么着,你还怕我做了什么会连累你?你看看你在府里的地位,与正房差远了,我想拖累你都拖累不了。”
面对兄长的数落,柳姨娘闭了口,心中苦涩,大哥一直想出人头地,一直在书信中要她与夫人争,可府中安定挺好的,家里关系融洽,她不想打破这种安乐。
...
这边柳棋若追上他们俩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尴尬。
“表姐,我能不能也去你院子玩啊。”柳棋若乖巧的说。
池晚莺看她之前在老夫人院里都是安安静静乖巧的样子,也没怎么反感,“可以啊。”
柳棋若高兴的笑了笑,然后走到池晚莺的另一边,主动的挽住她的手,甜甜的说道:“我一直听说表姐很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头突然被挽着,池晚莺有些不自在的僵了一下,可又不好意思抽出来,微微笑着说:“若儿也很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