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兄,不是我要瞒着什么,而是有些事不符合常理,我有些想不清,想不清的地方自然不能把整个案情窜连起来,所以也不便开口。”
汪子渔显然没了耐心,“苏兄,我且问你一句,在赵清风和曲然之间,你最怀疑的人是谁?”
苏辰想了想答道:“曲然。”
“好,我明白了。”
汪子渔转身便要走,苏辰忙拉住他,“你打算怎么做?”
“抓曲然,严加逼供。”
“曲家可是书香门第,若不是岂能受辱?”
“我汪家在零陵郡还是能震慑的,即使不是,曲家也不敢对我汪家怎么样。”
“知县大人恐不好做。”
“有我汪家担待着,大人只能听之。”
苏辰放了手。
当日曲然跟书僮皆被抓了起来,分开审讯,这次汪子渔用了震霆手段。
苏辰坐在屋里一个下午未动,乔宝莹也不好上前打扰,这破案的事她当真没有这方面的天份,还是由着小夫君去操心。
到傍晚时分,汪子渔派下人过来传话,书僮清河招供了,木简饭菜中的毒是他下的,下的断肠草,毒物与他们检验的吻合。
乔宝莹跟着苏辰一同来到汪子渔的屋里。
他原本住着的是个小厢房,两进的屋,分正屋左右侧屋,这会儿右边侧屋成了临时审讯的地方。
原本余叔要把人抓回衙门里审,可考虑到案情复杂,又涉及的读书郎太多,恐损名声,于是林知县亲自来了,用了汪子渔的屋子。
眼下林知县坐于正座,捕外站于右侧,曲然与书僮一并抓到堂前跪下。
乔宝莹站在苏辰身后看到曲然,想起初见他时身材欣长,英姿俊秀,面色红润,而如今却是一身萎靡,神情涣散,面色苍白,前后才几日的功夫,便变成了这样。
那边汪子渔问曲然为何要向木简下毒手?是为了毒死木简还是为了毒死他?
曲然目光淡淡的看了汪子渔一眼,冷笑道:“你我无怨无仇,我为何要下毒手,你是汪家大公子,我知道的。”
这话汪子渔算是心里好受一些。
苏辰问道:“那为何要向木简下手,皆因明月?”
一听到明月两字,曲然便身子一抖,眼眶里淌下泪来,“明月是我的丫鬟,她爱笑,长得极漂亮,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结拜哥哥,哥哥娶亲她难过,我见之为她心疼,便要了她,谁知她却恨上了我。”
“这次出府,家母不准带着她来,我却悄悄带上了她,可是她却喜欢上了木简,如此下贱之人,我怎能容忍。”
喜欢上木简?简直是子乌虚有的事,这前前后后就数乔宝莹与明月走得最近,怎么同木简遇上的她都一清二楚的,又怎么可能生出情意来。
苏辰反驳了曲然,“木简与她并没有私情,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家媳妇一直与木简和明月有来往,最是清楚。”
曲然看向乔宝莹,乔宝莹点头,便把那日三人怎么遇上的事说了,之后也没有见过几回。
可是曲然却是不信,“明月在木简面前笑了,从不曾在我面前如此笑过。”
正文 第94章另有案情
就为了这一声笑就认定了?乔宝莹感觉不可思议,在场的几人也觉得此人有点狂想症。
既然案情已经查清楚了,汪子渔也不想再深究下去,其他读书郎一个一个的只想回家去了。
大家正要散去,苏辰却忽然问道:“曲然,你为何要往我的饭菜里头下巴豆?”
曲然微愕,冷笑道:“我曲然虽下了毒,但我要毒死的是木简,苏辰、汪子渔你们虽有才,那又如何,我曲然从不曾把你们放在眼里。”
曲然的这一席话把原本要走的脚步给留住了,纷纷回头看。
林知县也皱了眉,那这巴豆又是谁下的?
显然不少人都不信曲然的话,他这么有狂想症,疑心这么重,先前几人都有过几次诗酒聚会,大家都知道的,曲然曾与汪子渔对过诗,还评价汪子渔的诗不成气候,为此与汪子渔吵过一架。
与苏辰之间虽没有口角之争,但苏辰的才识大家都看到了,若是药倒了此二人,曲然或能坐上案首之位。
“巴豆不是他下的。”苏辰开口,他往屋里众人扫了一眼,目光所致,纷纷露出惊色,不会乱指吧,知县大人可在这儿的。
“怎么少了一人。”苏辰开口。
余叔立即叫人清点了花名册,着实少了一人,那便是赵清风。
这时林知县开了口,“赵清风此人乃赵教授的亲侄儿,先前与我说明了一声,家中老母身体不适,便先行回家探望,由赵教授担保。”
人家有县学里的教授担保,所以提前走了,大家伙也没法说的。
苏辰却道:“巴豆就是赵清风下的。”
这一句话惊起一滩浪花,大家伙都纷纷看向他,连林知县的脸色都变了。
汪子渔看着苏辰,有些想不通。
苏辰解释道:“余叔曾跟我说过,秀才楼的新鲜菜和粮油由两家人所送,一家人是东坊街头的刘婆,一家是梅花镇的李家。”
“李家在梅花镇是个地主,良田上千顷,为周围几家酒楼送菜,得了不少好评,是当地的大富户。”
“但那李家的主母,却是赵清风的小姨,是其母的亲妹妹,这次送来的菜当中有部分,早已经下了巴豆。”
苏辰说到这儿便有人打断他,“苏兄这话却是站不住脚,既然送的菜里头下了巴豆粉,为何我们吃了没事,而偏偏你们的菜里头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