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说出去的,这些人既然敢动二姐夫,便已经猜到了师娘的事,最近几月可有拜帖执意要见师娘的?”
乔宝莹点头,“零陵郡有几张拜帖,其中一位是申家老太太,便是先前师娘说的,家中有位三品大员在京城为官,要是师娘在的时候,我必会应了那老夫人,叫她来府中一叙,可是师娘不在了,我便一并拒绝了。”
“可后可有派人过来再次送上帖子?”
苏辰问。
乔宝莹想了想,点了头,“那会儿我正忙于茶铺的事,是我先前交待陆总管的,不管什么人,都不要收帖子,之后陆总管给我带信,说申家又来了一趟,不过被他打发走了。”
“如此看来,申家也有参与,他与我本无过节,说起来只是我当初严声拒绝了他的请求,没想到一直怀恨在心。”
乔宝莹也想起自己当时在门外不小心听到的,申家有心想把女儿嫁给苏辰,苏辰拒绝了,就这么一点儿事也记恨上了,婚姻大事本就该你情我愿,哪有能用威逼利诱的手段。
有了苏辰,乔宝莹放心了,尤其是苏辰并没有娶史家女,乔宝莹心里更加的安定,去巴蜀是苦,但苦一点她也愿意。
不知不觉商船到了林源县的码头。
苏辰拉着乔宝莹的手下了船,刚下船头,便有一个陌生的面孔跑了过来,来到乔宝莹身边问道:“可是乔家姑娘?”
乔宝莹点头,苏辰也奇怪的看着他。
那人却是松了口气,“姑娘,你倒是让我家公子好找,乔姑娘既然平安归来,我这就给公子去个信。”
“你家公子是谁?”苏辰沉着脸问。
乔宝莹却是一脸的心虚,正要错开话题,那人却答道:“知州大人的公子,乔姑娘前不久还坐阮家的商船出行,可是忘了?”
那人一脸不屑,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可怜他家公子还一直担着心,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
那人接着就走了,恐怕是给他家公子报信去了,乔宝莹却看向苏辰,只见苏辰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怎么跟阮清熟悉的?他在零陵郡,又掌管阮家的生意,你与他应该没有交集才是。”
乔宝莹心虚的紧,自然不敢把阮清跟她说的话告诉苏辰,只把当初自己开茶铺的事说了,阮清在她这儿购了一些茶叶,就这样熟悉的。
苏辰将信将疑,却是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以后跟在我的身边,还是少见外男的好。”
乔宝莹闻到了浓浓的醋意,叹了口气,点头应承。
两人先是回的侯府。
新科状元回来了的消息第二日才传开来,侯府外头围满了百姓,个个都来看稀奇,苏辰可是大三元的新科状元,是在大魏国才子当中第一人。
苏辰出府见了各位乡亲,里头有十里坡的村长,还有里正,苏辰便把他们招呼到了府内,着厨房做了好吃的招待了他们,他们感觉很荣幸,便把先前报喜的官差来了村里头的事说了。
原来那官差在茶铺里没有找到乔宝莹,便按着街坊的指引去了十里坡,十里坡外的也没能寻到正主儿,那苏家院子也关得紧紧的。
之后是村长带着十里坡的村民一起接待的官差,大家伙的集齐了银两把官差打发走了,之后便日日派人上码头来守着,就等着新科状元赶紧回来,好把乔六夫妻两人救出来。
好好的两人,怎么可能会杀人,村里人不会相信的,可惜大家伙的也没能帮着忙,倒是知道李家的状师是苏奕后,村里人便拉了一牛车的臭鸡蛋,把乔家二房的布庄给砸了。
布庄里一屋子的臭鸡蛋味道,那乔家二房得知苏奕所做所为,也不敢吱声,关了铺门,有好几日没有做生意。
倒是没能寻到正主儿苏奕,不然非要被村里人打一顿不可。
苏辰听后很感动,交代村里人千万别再去闹了,那公堂上的事由着他来便可。
齐大旺听后应承了,只要苏辰回来,他们也不用再担心,如今的苏辰可是他们十里坡的骄傲。
齐大旺说道:“新科状元衣锦还乡,大家伙觉得苏家牌坊该立在村头,这样让别的村也看看,咱们十里坡可是状元村,大家伙的也沾光了。”
苏辰高中,回乡祭祖,还要立下牌坊,写下功名,光宗耀祖,这都是惯例,也是荣耀,可是眼下师娘归古尚未发丧,乔六夫妻受冤入牢,苏辰哪还有心思大办。
他眼下首要的想法便是先把乔六夫妻救出来,再接着给师娘发丧。
苏辰委腕的拒绝了齐大旺的好意,说待他处理完手中的事,便会回乡祭祖,再建牌坊。
齐大旺听后应下了,带着村里人回去。
苏辰回来的低调,不像所有高中的新科状元那样敲锣打鼓,甚至连侯府也没有半点喜庆,外头的人看着觉得很是奇怪,这状元郎怎么就这么低调,这事儿要是放在别的人身上,都不知道有多高兴,恨不能全县的人都知道,再宴请宾客流水席三日。
等着喝酒套近乎的权贵一个也没能靠近,拜帖全部返回,并不见客,这些权贵不免觉得状元郎有些清高了。
苏辰却不顾外头人的想法,关了侯府的门,私下里派陈意和毕浩开始调查邵南的案子。
苏辰回来后没有急着去找阮知县,阮知县却是急了,没想到苏辰回来的这么快,派人去打探,才知道是走的水路,难怪回来的这么快,先前传他娶了史家女的事,没想回来却是光身一人,身边也没有带上什么女子,莫非传闻有异?
但不管怎么样,苏辰回来了,他是一定会去查邵南这桩杀人案的,于是心神不灵的阮知县找到了苏奕,此时的苏奕都已经住到零陵郡去了,恐怕也是在躲他二哥。
苏奕看到阮知县,说道:“知县大人可别动摇,李家这桩案子咱们是有人证物证的,我二哥也没有这个能耐翻案,只要知县大人稳住了,千万别心软,此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翻不起什么浪花。”
阮知县与苏奕深谈了一夜,把此案的所有疑点和问题全部谋划了一番,第二日阮知县安心的回去了,苏奕却收拾了包袱当日坐上了船跑了。
苏奕跑了的事谁也不知道,连着阮知县都以为苏奕还躲在零陵郡,并因为有苏奕的计谋,心里也安下了。
经过了几日的追查,苏辰查到了一事,算是摸清了李家当家的李自在为何会出现在那条官道,并查出这些人为何要追杀他的原因。
收租子是明面上的事,其实是李家私占百姓良田,强买强卖,之后再还给庄户租种,每年庄户除了缴上税金,剩下的余粮还不够给李家缴租子的,这李自在可不是个好人,常常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逼死了几家租户,还有几家租户卖儿卖女的才能把租子给还上。
这下这些事端不说,他还强占了一位农女为妾室,如今就在李府里。
所以这些刺杀的不排除有租户报仇,同时苏辰还查到了李自在有一个侄儿子,年纪刚及弱冠,却掌管着李家大半家产的运作,正好前不久叔侄两人翻脸,李自在把侄儿给驱赶了,这人怀恨在心再行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眼下知道了动机,便是去寻证据了,兵分三路,陈意打探李自在的侄儿,毕浩去庄户那儿打探消息。
苏辰却跟陆总管两人打算逼阮知县挖开李自在的墓,他要亲自验尸。
苏辰验尸不是第一次,可是李家当家的已经下葬,再挖出来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何况李家是当地富绅,有些根基,肯定是不同意的,若是再加上一个阮知县帮着,苏辰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