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全身而退却是难上加难。
易容已经不是他们的优势了,进山容易出山难,他们拿到解药要全身而退,得有个万全的把握。
乔宝莹安排了莫情后,她没有立即出发上路,而是与素者商量了一个下午,又画了几张图纸让素者拿去铁匠铺子里去找人打磨,这些武器是她目前能想到的,也是她前一世看到过的,但愿到时能派上用场。
夜里苏辰从书房回来,夫妻两人与平常无异,似乎感情越发的好了,在这个时候反而让两人有一种相沐以沫的感觉。
第二日,整个京城的贵圈忽然传出一个谣言来,说是晋王府的乔侧妃其实是苏丞相的原配妻子,此消息一传出来,震惊了整个贵圈。
下了早朝,很快连官员也知道了,只是这消息太过震惊,魏帝尚且不知。
吕文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思跟着动摇起来,他是不是该此刻出手了,将此事告诉皇上的话,苏丞相将不再得到重用,指不定还要断送了性命。
同时还能打击到晋王,如此太子的地位越发的牢固。
吕文鼎在书房里来回度步,书房外聂姨娘送来吃点,一听到聂依依的名字,吕文鼎神思一动,将公事抛之脑后,握住聂依依的手,将她抱入怀中。
聂依依的目光含娇带媚,勾得吕文鼎神思欲动。
他将聂氏爬伏在桌案上,他却整个身子从背后覆了过去。
乘着身上的男人动情,聂依依状作无样的摸到桌案上的公文,接着又不小心的将公文打开,她朝上面看去,看到吕文鼎刚写下的凑折,正是弹劾乔侧妃的事。
聂依依看到乔侧妃本为苏大人原配妻子时,她吓得脸都白了,身上的吕文鼎似乎感觉出来,伸手抓住聂依依的头发,使她痛得差点流下眼泪。
“莫非你认识字?”
漆黑的头发在他手中毫不留情,聂依依却吓得哆嗦道:“大……大人,奴家哪识得字,奴家从小卖入红梁坊,便没有了这好机会。”
吕文鼎倒是信了她的话,松开她的一头乌发,捉住她的小蛮腰,贴紧了她的身子。
乔宝莹收到红梁坊刘班主的信,里头写吕文鼎写凑折给皇上揭发她的身世。
乔宝莹默坐了一会,接着冷笑一声,吕后怕是没有想到她的兄长竟然坏了她的好事,她传入贵圈的这个消息,一是警告她,二是她知道苏辰若是知道此事,他一定能摆平了这事,自然就会投靠到吕家,为之所用。
就算苏辰最后没有摆平了此事,那也不应该是吕文鼎写凑折,而由贵圈清流派的人写,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但乔宝莹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辰,苏辰听后只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在他们已经早将此事告诉了皇上,早已经得到了皇上的救赎。
第二日早朝,果然魏帝将吕文鼎的凑折拿出来,在朝堂上臭骂了晋王和苏辰一顿。
同时晋王逐出京城,返回江陵,不召不得入京,而苏辰却被贬了丞相之职,外放到平江府为知州。
这一次魏帝很生气,将两人骂个半死的同时,当场还表扬了吕文鼎。
退朝后,吕后收到这个消息,气得脸都绿了,连忙将兄长请到凤栖宫去臭骂了一顿。
“大兄,我是怎么同你说的,你千万别插手晋王的事,就算有把柄,也只能暗中来,你倒好,直接遂了苏辰和晋王的意。”
“晋王一但回了江陵,咱们就拿他没有办法了,而且他跟苏辰转眼都出了京城,将在外,焉知其反心?”
“再说本宫这一招棋不是这样用的,要么苏辰背弃晋王投靠吕家,要么至苏辰与晋王于死地,本来这一次是大好的一步棋,晋王就算不死,也会失去民心,你倒好,你是代表着吕家出面,如今皇上和清流派的大臣都忌惮着吕家,这不是将咱们吕家招摇过市吗?”
“晋王是离京了,但他带走了人心,苏辰外放哪儿不好,偏偏外放到平江府,平江府不比巴蜀,那儿富得流油,他这是外放吗?这是不是本就是皇上的主意?”
吕后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她忽然住口,很快看向一脸懵懂的吕文鼎,暗叫不好,“苏辰走了,接丞相之职的是不是昝泊?”
吕文鼎点头,“昝泊尚未回京。”
“不成,赶紧派人追杀昝泊,此人不能回京,错了,大兄,咱们都错了,皇上提起苏辰就是为了咱们吕家的兵权,如今兵权已收,苏辰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于是外放到平江府,为何要去平江府?那儿一定有不可告的秘密。”
“苏常熟,天下足,莫非为了囤粮?”
吕氏在殿中来回走动,她的脑子有些乱,此事来得太突然,不但没有按着她的想法来,如今反其道而行,看似晋王不得宠了,看似苏辰被贬官了,那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吕文鼎却是这时起了身,说道:“皇后娘娘,你不必担心,咱们吕家这么多年的风雨都过来了,如今不过是一个没有母妃的晋王,和一个寒门出身的苏辰,不足为惧。”
话是这么说,可是吕氏却是心不安,眼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安排吕文鼎立即派人追杀昝泊,昝泊此人不能留,他可是成阳先生门下的弟子,朝中那么多的师弟,一但联合起来,他跟苏辰一样的皆有号召力,都将是不容小视的一支力量。
吕文鼎领令去了。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两日后,昝泊上了早朝,亲自授帝封为丞相,又恢复原职,而苏辰的丞相之职尚未撤,待手中事务交接给了昝泊,也差不多得一两个月后才去平江府上任。
朝中看着这两位成阳先生门下的天之骄子,纷纷感叹,一首一尾,竟都如此的厉害。
下了早朝,苏辰收到吕文鼎的信,他去了醉香楼。
隐密的醉香楼里,吕文鼎一双精明的眼睛朝苏辰看来,看着他从容的落座,吕文鼎冷笑道:“苏大人好大的官威,如今已经是五品官员了,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目前可不是,五品之位也得两个月后。”
苏辰面色匆容的说出来。
吕文鼎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我找你,便是有一事,你娶了我女儿,以前的事一笔揭过。”
这是吕文鼎的私心,尤其是那日听了妹妹的一番话,事后回去想了想,他觉得苏辰这个人还是得笼络,虽然此人已经贬官,何况自家女儿与太子的那些腌脏事他这几日才知道,为此女儿还失去了孩子,他心里极为震惊,同时对妹妹以及太子也颇有怨言。
苏辰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吕文鼎还在这样的想着,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苏辰也不再与他绕圈子,直接说道:“吕大人怕是有一事还不知道,苏某与虎谋皮多日,也不是蠢笨之人,手里拿到了一些证据,上次不过是吕家贪了晌银一事,那都是轻的,可是还有一件证据,却是吕家付不起的代价,所以吕大人觉得是不是该满足了我的要求?”
苏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画轴,往桌上一放,吕文鼎疑惑的展开画,只见上面画着一位华贵的妇人被两婆子按压在地,而不远处却有太监挖了一个坑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放进坑里。
此画说的是什么,他自是知道,但此画是从江陵蒋元交来的虞氏私信中里得见的,当时他发现后,悄悄将画收了起来,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幅画怎么就落入了苏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