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出来吧,我知道你们来了,只是不知道你们与湘西的盅师有何出处?”
那黑衣放下笛子,慢慢抬起头来。
只见眼前的这人有着一张满是风霜的脸,看似一位老者,可是身形却是笔直,气势也不减。
文宇看到后皱眉,他站在不远处停住,目光淡淡地朝林中的数人看去一眼,说道:“你中了毒?”
文宇的话令这个老者没有什么意外的,他勾起嘴角,笑起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皱纹像是要一块一块的掉下来。
他收起笛子,朝左右使了个手势,很快林中起了打斗声。
文宇飞身而起,站在了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没想这位老者也同样站到了树上,他朝文宇阴沉的看来一眼,手腕一动,手中多了一根鞭子,直接朝文宇攻击过来。
文宇不得不离开树杆,飞身而起,半空中原本想抓住他的鞭子顺势攻向他时,他忽然错开了手,从半空一个侧翻,落了地,随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他从怀里拿出一双手套。
那老者见了,“噫”了一声,像蛇信子似的长鞭又攻击过来之时,文宇徒手抓住长鞭,很快欺近老者的身边,他出手时却是把住了对方的脉门,老者身子一矮,想要离开,就在老者身后又多了两位带手套的隐士,相继将其按住。
到这时老者才发现,先前越王身边出现的隐士并不是全部的人,如今被人按住,他已经走不脱,于是嘴中咬破毒药。
“小心。”
文宇刚喊出一声,他只来得及撤退,老者却在原地爆炸了,而先前按住他的隐士,却是尸骨无存。
文宇再次震惊,如此厉害的火药。
那边的隐士也已经将人制服,全部都用同样的法子,好在他们惊觉的早,不然都上了对方的当。
林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文宇站了好一会,方带着人离开。
那些黑衣人死了后,素者终于好受了一些,又像个没事人似的,看到文宇安全归来,他朝文宇跪下,“从此以后,我愿誓死追随。”
文宇点了点头,说道:“背后之人是位毒师,此人怕是百多年前湘西那一脉传承下来的。”
他说到这话,心里却是满腔的怒火,与其说他对中原的野心,不如说他更想要的是为先祖杀了这一支毒师,当年若不是这人的祖宗给南越皇下了药,南越岂会破败?
且不说燕云之事,先说平江府内,乔三收到夫君的信了,这是他们李原一家传信的秘密,不经过正常的渠道,有他们李原一家专属的渠道,且极为隐密。
便是同在一府之中的乔宝莹,明明是当家之人,也不曾知道有人送信进来。
乔三收到信后便匆匆来找乔宝莹,乔宝莹正与乔六逗着三岁的邵家宝,看到乔三神色紧张,乔六立即叫奶娘将孩子带下去。
乔三将信交到三妹手中,说道:“我夫君的来信。”
乔宝莹见乔三神色不好,定是不好的信,她急忙打一看,却见李原在信里写着,他已经被皇上召回京城,同时他这一趟怕是不会离开京城,所以让妻子好好呆在三妹身边,并将孩子护住。
乔宝莹在信里看到了李原的未尽之意,似有难言之隐,她能看出这个出来,那么乔三也一定是看出来了,看着她难过的神情,乔宝莹轻咳一声,将信交到乔六手中,说道:“大姐,大姐夫一向有能耐,还跟皇室有些关系,必定不会出事的,大姐,你说呢?”
乔三却是叹了口气,接着拿起手绢掩泪,过了好半晌,情绪稳定一些了,她才说道:“九儿,你不知道,李原原本是燕王世子,在他小的时候,皇上曾派过使臣去了燕北,使臣走后,他的身份便成了皇商,也算是为了保全。”
“如今世人都不知道这一段隐密,我也是前不久逼着夫君说出来的,这一趟他回京,我其实很担心,就怕旧事重提。”
“李家不仅有财富,在燕北一带有势力,所以皇上这一次很爽快的将燕云十六州割让,其中未必没有别的心思,我们已经失去了家园,而李家的威信与财富依旧在,我现在只盼着,这一点威信能护住我夫君的性命。”
这一下乔宝莹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大姐夫家里的事这么曲折,而且她的大姐也竟如此的识大局。
乔六看了后,叹了口气,说道:“为何咱们三姐妹都要这么的难呢?”
乔宝莹却是强装笑意,握紧两位姐姐的手,说道:“每个人都会有烦恼,只是咱们遇上了烦恼而已,不用怕,苏辰虽然只是五品官员,但他朝中还有师兄,一定能出点力的。”
乔三点头,也盼着妹夫能帮上手。
苏辰不在平江府,乔宝莹想要将李原的信派人送去,刚要叫暗卫,明者却现了身,看到明者,乔宝莹肃然起敬。
明者说他愿意往吴江县一趟,将信送达。
乔宝莹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异样,刚才他们三姐妹说的话,莫非明者都听到了?可是暗卫中有一个规定,主人说话,暗卫要自动远离,不能偷听,至少这一路上所有的暗卫都是如此。
可是明者不待她说便知道了信的内容,并知道了她的意向,这与以前的明者不同,以前的明者守在操练场,不到府中十分紧急之时,他是不会出现的。
乔宝莹压下心头的异样,她将藏信的竹筒递到明者手中,叫他快去快回。
明者拿了信筒,立即快马加鞭的往吴江县去。
水域下游,苏辰正与赵牧商量着事情,苏辰说道:“我已经给晋王去信,待李易从江陵归来,咱们三人聚一聚,我有一件事得跟你们两人说说。”
赵牧看着神秘的苏辰,接着笑了起来,“这么神秘,还把晋王找来了,莫非出什么事了?”
苏辰面色一暗,沉默了一会,说道:“赵牧,你觉得如今咱们魏国的局势将会如何?如今燕云十六州已经落入越王的手中,咱们中原怕是迟早要起战乱,而内未安,岂能安外。”
“我最担心的是对方乘着中原内乱之时出手,吕家的势力一天一天壮大,皇上对此无能为力,晋王又是一个不好强争胜的心思,若不是咱们一步一步逼着他,他怕是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只想着为虞家报仇而已。”
赵牧一听,露出满腔热血,“苏辰,皇上将燕云十六州割让,我真的很难过,男儿若不能上战场却退缩,这不是我赵牧的性格,可是真上战场,目前来说又容不得我,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能立即带着兵将越王杀个片甲不留。”
苏辰看着赵牧那气愤的模样,他才发现小媳妇说的对,把李易和赵牧都喊来,三人再一次坦诚布公的知晓他们正在研究的火药,如此赵牧也不会冲动了,也不会志未成,身先死了。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明者忽然出现,苏辰语气一顿,面色有些不好,明者虽为他师父,但也有主仆之分,他们正在谈着正事,而且此事关系着国家大事,明者这个时候出现,令苏辰有些不舒服,何况他明明安排他在平江府守着他小媳妇的。
明者却迅速送上了信筒,看到信筒,苏辰又为自己刚才奇怪的感觉觉得可笑,看来最近遇上了太多的事,令他有些反常。
他迅速的看过信之后,面色沉重起来,他朝赵牧交代了几句,便跟着明者匆匆往平江府赶去。
跑了一夜的马,第二天大清早赶到府中的,那会儿小媳妇刚起身,看到小媳妇惊喜的看着他,他又有些不忍了,为了冶水,夫妻两人聚少离多。
苏辰上前抱了抱她,接着说起李原的信来,苏辰见下人都已经屏退,于是说道:“我怀疑李原被软禁,待我写信给昝泊问问。”
乔宝莹听到这话,脸都白了,看着苏辰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吧,李原不是跟皇室还有关系?”
“那有什么出奇的,皇子之间为了夺嫡之位还下狠手的,李原一家行商多年,手里不知道有多少银两,得到了李原,相当于得到了李家的财富以及他所有的生意,所谓皇商,也是受皇上管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