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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饥肠辘辘的一天呢!”
设定的闹钟响起,过了好几分钟,才有只手伸出被子外头将它按掉。
“......”琳达站在窗户前,外头的景色是一片的灰绿,似乎在经历了昨天那一场狂轰乱炸似的冰雹洗礼后,这些坚韧的植物还没缓过劲来。
琳达起床,她的室友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醒了,各个睡眼迷蒙,明摆着就是困得不行的模样。
“你说赛茵特将军为什么要我们这么早起床啊。”跟琳达分配到一起的是史密斯博士的助手,一男一女两个alpha,这会子正在抱怨时间太早,闹的人晕晕乎乎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史密斯博士这群人本就属于科研人员,跟战士还是不同的,他们专注科研,大多数人的身体素质也只算是普通,和琳达她们这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不一样。一般而言,科研人员只负责待在实验室里研究,亲临现场这种事情轮不到他们。这次要不是情况特殊,像史密斯博士这种研发新型武器药剂的专业型人才,根本不会跟着部队到这么危险的前线来折腾。
“今天早上有大会吧,”琳达接茬:“原来在第二军团,卢卡斯那老......那位令人尊敬的团长也曾举办过类似的集体活动,再加上梭罗星这头战况连连,自然需要大会来振奋一下军士气氛。
琳达这会儿清醒了不少,就打算到公共洗漱室里头去抢个头名——这她可是深有体会的,第二军团也都是公共浴室,一群老大粗alpha挤着洗澡,争先恐后的,还喜欢动手动脚外加调笑。若要是去晚了,只能被迫享受“肉/体与/肉/体/之间摩/擦/发生的精神上的升华”了。
虽然不怕这些小猫腻,琳达也不想一大清早就气喘吁吁,又考虑到梭罗星这几日的温度会更加偏冷一些,她顺手给自己加了件夹克。
于是等琳达穿着大一码的条纹睡裤晃晃悠悠的来到alpha公共浴室,本看着空旷无人的前厅很是得意的扬起嘴角时,就发现内间传来了洗漱的声音。
“裘......裘达尔?”
琳达讶异的上前,嘴巴张的比卡洛里特灰鸟还大。只见她最好的朋友,素有联邦最年轻少将之名的裘达尔·卡文迪许正在公共浴室里头洗漱着——她穿了一件黑色工字服,搭配一条迷彩裤,可能是怕头发沾水,她又将一头金发束到脑后;手臂肌肉若隐若现,看上去既不会太过发达也不会完全没有,就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样子。而在她的/胸/前,还有一块艳丽的丘磷坠着,一颤一颤的,像是一抹显眼的标记。
裘达尔本在洗脸,听到声音就平淡至极的回望了琳达一眼,接着就用一只手将她的嘴巴合上了。
“你怎么在这里?”琳达真是稀罕极了,围着裘达尔转了好几圈,就跟去动物园看珍奇动物一般。裘达尔烦她,就挥手示意她正常些:“快去洗漱吧,一会儿还有大会。”
“不......不是......”琳达还是一副打量外星人的表情,很不得把“我很惊讶”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在最后转了一圈后,她终于道:“你怎么会来公共浴室呢?!”她可是对裘达尔的洁癖记忆犹新......想当初她们刚刚见面,只是因为自己坐了一下裘达尔新铺好的床单,裘达尔就绷着那张比现在稍微嫩一些的臭脸冷了自己一个星期!
而就在裘达尔升少尉,拥有自己的小隔间后,她就再也没去过公共浴室;这一点让琳达羡慕嫉妒恨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她成为公共浴室一霸后这种情感就逐渐淡下去了。
“公共浴室我不能来吗?”裘达尔挑眉,接着就用毛巾去擦额头上的水珠。
“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你来公共浴室的画面......”琳达咋舌,接着又说:“对了,我记得赛茵特将军是专门给你和西瑟准备了房间的,毕竟是指挥官嘛......既然是专门准备的房间,里头难道没有独立的洗漱间?”
“咳咳!”
被琳达提及这一茬,裘达尔差点被洗漱水给呛死,好在终于缓过来。没好气的瞪了琳达一眼,裘达尔继续洗漱,倒是没有回话了。
当然,裘达尔没有回复琳达不代表她脑袋里不想这件事情。
一回想起那房间里头的洗漱室......
裘达尔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又回来了。
粉色的瓷砖,雕刻了深粉色的爱心,洗漱用品也承接了这一风格,几乎是清一水的粉嫩;放眼望去,在那粉色的尽头有一面镜子,本想着镜子总该正常了吧,可等到她走近,却发现那镜子居然是由一整块粉水晶打造,照出来的人脸都是粉的不能再粉的粉色!
裘达尔这下可忍不了了,直接带着自己的那一份洗漱用品到了公共浴室。
没得到裘达尔回话的琳达只好自己观察,这一观察,倒还真叫她看出个什么——
“......”
琳达一把夺过裘达尔手中的水杯,再观其颜色,眼神顿时古怪了起来。那粉色的水杯配着琳达招展的/粉/毛,倒是要比裘达尔用着般配不少。
“裘达尔,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琳达颇为沉重的说。
“......”
裘达尔觉得自己有一句话一定要讲。
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我先撤了。”裘达尔重新拿回杯子,拍了拍琳达的肩膀,随后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哎等等!”琳达一把拦住她。
“你嘴巴上那个伤是怎么回事啊?”
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嘴巴明明都已经消肿却还是被琳达看了出来。裘达尔刚想扯个借口敷衍过去,就见琳达一副老神在在的说:“你可别跟我说是自己磕的碰的——”
“这么大的牙印,你骗谁呢!”
裘达尔被她激的来了劲,也不打算掩盖啥了,就挑着眉毛冲琳达笑道:
“那你觉得这会是什么造成的?”她平日里冷淡的站着,倒看不出什么,这会儿子突然笑了,还挑高了眉头,就有一股子邪气显露出来,把琳达一个坚定的直女alpha都看得面红耳赤的。
“管你是啥老子都不稀罕!”到最后竟是琳达打退堂鼓,红着一张脸嘟囔了几句,就放裘达尔走了。
等到裘达尔离开后,琳达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她那两条穿着条纹长裤的腿都感觉到冷意了,她这才一拍大腿,几乎是下定决心一般的道:
“这个裘达尔真是奇怪的不得了......我一定要去那间房看个清楚!”
——
“艾利特人晚出早归,昨晚他们并没有前来进攻,想必是正在调整队形或是装备更好的武器——不过这也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赛茵特将军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面对着成千上万的联邦战士朗声道:
“今日,我们将对艾利特人的驻扎地区发动总攻!这是决定哪个国家能够继续领导梭罗星的关键一战!所以艾利特人必将拼尽全力对我们发动反击。年轻的战士们,这也许会是你参加的最后一场战役!”
“但如果你足够聪明,身体素质也不算太差的话——”
不怒自威的将军上前一步,用那把能震撼所有人的嗓音大喊:
“这将是你创造辉煌的史诗级战役!将是你荣归故里的信心来源!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都将为你感到无比自豪!这一场战役的战场就是诸位成名的地方!就是你们即将名扬史册的地方!”
“那么,在这场战役中是做狗熊还是做英雄,全部由你们自己决定。”
“听明白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77章 岳父大人又来送温暖
“滴滴......”
“滴滴......”
机器正常运转的声音传来。
几十架战舰降落到联邦基地的专用草坪上, 发动机嗡鸣,还不时有白汽冒出;那涂了具有伪装特征的喷漆的机体在白昼之下显得威风十足,再观它们身旁三三两两结伴走过的战士们,那也是英姿勃发,眉眼间满是自信, 摆足了胜利之师的姿态。
“裘达尔, 你嘴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准备室内,裘达尔正在换作战服——由于是指挥官, 更是这次战役的主力, 她的作战服更是经过了层层筛选, 几次更换设计图纸才得出来的杰作;其中的内扣小按钮更是数不胜数, 光是看贾帕斯专门送过来的那份说明书就花了裘达尔不少功夫。
等到裘达尔换完了作战服, 就看见沃伦抱着一件冲锋大衣站在门口, 眼神直挺挺的就冲着那/红/肿/的部分去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裘达尔本想像对待琳达一样,含糊解释便好, 但是当她看到沃伦那张风雨欲来的脸庞,就知道自己想要在他面前蒙混过关是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难道要告诉他这就是被你咬的吗?
裘达尔思忖,过了一会儿就否定了这个提案。
她本人倒是没什么, 一个伤口罢了,不值一提。就算这个伤口真有什么, 难道她还要跟沃伦计较不成?不过依照沃伦那种容易想多的性子,估计她越是说的风平浪静,沃伦想的越偏离轨道。这般算计下来裘达尔就蹙了眉毛, 心里一时也没了主意。
“那伤口是不是和我有关?”
裘达尔沉默不语不代表沃伦不会发表意见,沃伦在一旁耐心的等待了很久也不见裘达尔有所表示,就直接把心中的猜想搬了出来。
裘达尔眼皮子一跳,差点以为昨晚上的一切都已经被沃伦所知晓了——可他明明是睡着的啊?明明全程都不曾睁眼啊!
沃伦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最后用那双仿佛永远温和的眼睛看过来:“是我猜的。昨晚的事情......我依稀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了。”
“所以你嘴巴上的伤口......”他迟疑了一会儿,明摆着就是心里没谱,又道:“真的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裘达尔快速的矢口否认,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承认呢?她扯了扯作战服的领口,金色的发丝在/胸/前飘荡了一阵,又被她挽到耳后,再观那一张脸现在镇定的不行,怕是谁来了都不会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沃伦自然没有太追究,事实上,几个小时前他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睡眠状态,只知道身侧有个人过来了,但是这个人是谁,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么只能够按照给的线索推理。
那个人估计就是和自己共处一室的裘达尔,这点沃伦很是放心,而她之所以会走过来的原因沃伦隐隐约约也猜到了——思虑过重的话,当天夜里他的睡眠质量不会太好,如果是因为无意中的翻身或是喃喃自语吵着了裘达尔,也不是不可能。
“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裘达尔一锤定音,压根不给沃伦继续思考的机会:“我只是途中替你盖了盖被子,就回沙发上睡觉去了。”
“谁到沙发上去睡觉了?”
本来这个事情就此揭过,可偏偏半路杀出个拦路虎来——赛茵特将军穿着正式的军服,胸/前/这几十年所获得的勋章闪闪发光,只是随便瞟一眼就能让人肃然起敬。此刻的他弯腰走进战舰,威严至极的拿眼光一扫沉默的两人,最后声音跟响雷似的质问:
“沃伦裘达尔,我问你们,昨晚上谁去睡沙发啦?”明明是长辈关心晚辈的话语,可被赛茵特将军一说,居然有了训斥手下不守规矩的士兵的气势。
而赛茵特将军本身心里也是有火气的。
本来他现在过来,是打算好好关照一番这一对未婚夫妻,毕竟他们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儿子未来的妻子,可以说无论是他们中的谁,赛茵特将军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不过问。所以他在得知此次前来支援的人员中有沃伦与裘达尔,就特地要人准备了那么一间房间,想着让这对小年轻感情好好升温一把,将来结婚了婚姻也会更顺遂。
且他镇守边疆一守便是几十年,妻子在梭罗星上因病去世,儿子则在主星接受教育,他一个孤家寡人在梭罗星上苦苦坚守,好不容易盼来了两个熟悉的小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说说话?
但是他刚才听到的却是什么?
睡沙发?!
一对未婚夫妻怎么会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沙发呢?
这摆明就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对他这个长辈的话言听计从,私底下却人心分散,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见两人都未回答,赛茵特将军终于忍耐不住性子,皱着眉头冲裘达尔道:“裘达尔,你告诉我,”
“昨天晚上你们中的一个是不是去睡了沙发?”
这夫妻还没结婚就同床异梦了,日后还得了?
本来他提议让沃伦与裘达尔结为夫妇就是深思熟虑过的结果:沃伦性子沉静,人聪明倒是聪明,可内底其实特别倔强,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那就不会回头的;裘达尔呢,虽然也不是个活泼的性子,可她的沉稳与适当的圆滑恰好能包容沃伦的缺点,再则她年轻有为,颇具责任心,沃伦若跟了她日后的生活就有了保障——这样即使他将来战死沙场,也不用担心剩下的这唯一的一个儿子无人照顾了。
可是现在沃伦与裘达尔根本不是一条心,这不是一条心的夫妻能够陪伴的长久?
赛茵特将军的内心涌起浓浓的担忧与愤怒。
裘达尔好歹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头顶上的长官脾性也是寻思过的,此刻她知道赛茵特将军就跟发了怒的狮子一样,若不顺着毛捋怕是不好收场。
心里头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纠正道:“岳父,我和沃伦昨晚上是在一起的。”
“证据呢?”知道裘达尔会反驳,赛茵特将军也就搁着等着她了。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怒自威,脸上的表情称得上难看,又听他那暴躁的语气,怕是平常士兵在他面前绝对会胆战心惊。
“证据?”裘达尔心思活络,眼珠一转就计上心头,这个计划消是能消赛茵特将军的怒火了,可后续的麻烦也是不断的。她权衡利弊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决定先解决这火烧眉毛的要紧事,直接上前一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随后笑着道:“这证据不就摆在您面前吗?”
“!”
赛茵特将军惊讶的望了望,他原本以为裘达尔只是想要糊弄他,没想到还真有证据!他又仔细的看了看——都是过来人了,赛茵特将军对那个疤痕简直再熟悉不过,当下就撤掉了暴风骤雨的神色,整个人那叫一个高兴。
“是我错怪你们了!”赛茵特将军眉开眼笑,“你们这感情很好嘛!”
都咬成那样了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