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汴城很大,很繁华,到时候他可以带着嫂子四处逛逛。嫂子说,她的娘家就在汴城附近,到时候他还可以陪着嫂子回去看望亲人。像嫂子这么善良懂礼的人,她的亲戚一定不会像他的亲戚一样。
刘氏摸索走到院子里面,“小玲,除夕那天晚上,我想请你的大舅和三姑一家来家里吃饭。”
沈逐浪说道:“娘,那么多人,嫂子怎么忙得过来。再说了,家里的碗筷也不够。”
“可是一家人已经好些年没有团圆了。”
他心里想着,你将他们当作亲人,他们却没有将你当作亲人,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
他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想起那天刘氏王大街上冲,差点被马车撞到的事情,便不再说什么了。
白小玲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她说道:“逐浪,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让娘明白的。”
他点了点头,“嫂子,辛苦你了。”
他没有问她要用什么房方法,但是白小玲说的话,他总是很相信。
既然要请舅母和三姑一家人吃饭,她当然不会忘记二柱子和林二狗家,在同一天晚上,这么多人都要来吃饭,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首先他们家中的那口锅,就做不了这么多人的饭,其次没有碗筷桌子板凳,最后,他们家的灶房太小,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如果不在灶房吃饭,外面又很冷,而且没有那么大的照明工具。
白小玲问道:“逐浪,你知道村里谁家喂了羊了吗?”
“村东李老头家中喂了几只羊,等到过年后,他恐怕就要赶着羊去莲花镇卖了。”
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有些事情她要早些做准备。
她从怀里拿出几两银子,“逐浪,你待会儿去李老头家中,先预定三头羊,要求他们在除夕的有一天晚上杀了羊送过来。”
“好。”
沈逐浪拿着银子去了,白小玲也没有闲着,她去别人家物色了几只鸡,然后又看中了村头的一棵芭蕉树。
除夕的那一天,羊和鸡都杀好送来,白小玲用特质的调料腌制一整只的养和鸡,再去请了二柱子和林二狗,二柱子和沈逐浪去森林里面砍树,林二狗在家中帮着劈材,而白小玲则在用新砍来的树枝做临时的烧烤架。
几个时辰以后,沈家茅屋的院子里面被架起了三座临时烧烤架,整只的羊也已经腌制好了,沈逐浪和二柱子也回来了,他们在白小玲的指挥下将羊抬了出来,将它的腹腔撑开搭在烧烤架上,下面生了炭,林二狗、二柱子和二狗的爹一人负责旋转羊,不停给羊上面刷油、孜然、辣椒。
白小玲和沈逐浪一起将腌制好的鸡肚子里面塞入一些佐料,然后用芭蕉叶将鸡肉裹好,再在外面裹了一层泥,将它们埋在烤全羊旁边的泥土里。
三个时辰以后,烤全羊发出一股勾人馋虫的香味,几乎飘满了整个莲花村,大舅一家和三姑一家也都来了。
他们看着正在旋转着的烤全羊,以及金黄色的肉质,直咽口水,村里人闻见这股香味,也不由自主往沈家茅屋走来。
茅屋前面的院子里面,升起了一个小型的篝火,篝火旁边有三个烤全羊的架子,原本寒冷的冬天,变得一定都不冷。
白小玲将全部碗都取了出来,又在地上铺了很多草甸子,沈逐浪搬来刘氏买回来的酒,然后在碗里倒满了酒。
她看着在篱笆外面围着的村民,她所做的食物,既然大舅和舅母都可以吃,为什么这些村民不可以吃?
她打开篱笆,“大家都进来吧!今夜,我们莲花村的所有村民一起过除夕。”
莲花村本来就不大,只有十来户人家,几十个人受了白小玲的邀请,都进来了沈家茅屋。
烤全羊已经烤好,十几个人围着一只羊,他们学着白小玲的样子从羊身上割羊肉下来,大家嘴里都在议论白小玲的能干与善良。
大舅端着一碗酒,他对白小玲说道:“小玲,大舅敬你一碗酒,感谢你这段日子对我们家的照顾。”
她虽然不知道这碗酒来自真情还是假意,不过碍于刘氏的面子,她还是会接受,她也端着一碗酒,与大舅碰了杯,她刚准备喝酒,她手中的酒碗被沈逐浪拿了过去,沈逐浪咕噜喝了一口,然后眉头紧皱,又忍着继续喝了几口。
白小玲看着沈逐浪勉强的样子,其实她并不是不能喝酒,她虽然说不上不是千杯不醉,但是酒量还可以。
喝完了一碗酒以后,沈逐浪的脸已经红了,而且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他也坐不稳了,他将碗放下,口唇不清地说道:“大舅,舅母,我去上学以后,你们可千万不能欺负娘和嫂子,否则,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
大舅和舅母一脸尴尬,舅母说道:“逐浪,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大舅和舅母怎么会欺负你娘和你嫂子呢?你喝醉了。”
舅母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点心虚。
刘氏一直在给沈逐浪使眼色,但是由于他现在真的已经有些醉了,所以并未留意到刘氏的眼神,“不会就最好了,你们不要觉得我娘和嫂子都是女子,我又是个无用的书生,等我下次回来,我就不再是无能书生了。所以这句话就先放在这里,不要欺负娘和嫂子,否则我沈逐浪翻脸无人。”
正文 第058章:醉酒
白小玲割了一块羊肉给沈逐浪,“逐浪,吃点肉垫着,光喝酒对胃不好。”
沈逐浪接过肉块,对她温柔笑着,“谢谢小玲。”
这一次,他没有叫她嫂子,而是叫她小玲。
刘氏有些不悦,她说道:“逐浪,你醉了,回房间去睡觉。”
他吃着手里的肉,“娘,我没醉。我很清醒,嫂子做的肉,真好吃,我要多吃一点。”
舅母害怕沈逐浪会说出更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所以也端起了一碗酒,“逐浪,舅母也敬你一碗酒,舅母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好,有时候表达自己的方式也不对,弟弟妹妹也没有被舅母教育好,给你们添了麻烦,舅母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
沈逐浪端着酒碗,然后又咕噜喝了几口
刘氏心疼自己的儿子,说道:“大哥、大嫂,你们就不要再给逐浪敬酒了,你们是他的长辈,哪里有长辈给晚辈敬酒的道理?”
舅母说道:“三妹,我这还不是心里高兴。”
她可不是心里高兴,而是想着欠下了赌坊,连本带息六十两银子,如果三个月以后不还,他们夫妻二人的手脚可就保不住了。就因为这一点,她就得和沈家打好关系。
沈逐浪喝了酒之后,头很晕,连坐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向白小玲,“小玲,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
“逐浪,我扶你进去休息。”
他摇头,“不,我不休息,我就想这样……这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倒在草甸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