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
侍卫愣了一下,说道:“还请王妃稍等一下,属下马上就去备马车。”
他说话间,另外一个侍卫已经退下了,他前去西城烈的住所,跪在他房间门外,高声道:“王子,王妃欲回花府。”
房间里面,西城烈满脸戾气,花纤楚,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她还稍许顾全一下大局,想不到如今竟然是这样的肆意妄为。
在他身下的女子嗲声说道:“王子,你快起来吧!若是你让王妃一个人回花府,这话被传出去可不好听。”
他从那个女人的身上下来,然后开始穿衣服,他真是不明白自己当初是看上了她什么,任何一个女人都比她体贴入微。
如果不是因为她东黎国琼花公主的身份,他早就一纸休书将她遣返回东黎了,不过现在他还不能这么做,他还需要她有用处。
女人见西城烈二话不说,起床穿衣的模样,她嗔笑道:“王子果然如外界传言一般,这么深爱着王妃,这都到了关键时候,王爷听了王妃要独自回花府,便也立马下床,打算陪着她回去。可是奴家却认为,王妃似乎并不值得王子这般。”
西城烈已经将腰带系好,他看了一眼女人,说道:“不许你这么说王妃。”
对于任何人,他的戏都要做好,百花宴可是汴城最高级的青楼,在里面消费的都是东黎的大富大贵有权有势之人,她能这么认为,并且将他深爱着王妃的事情传出去,那对于他是很有好处的。
以后就算他与花纤楚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世人也会认为,是花纤楚对不起他,他才是那个受害者,那时候,东黎皇帝为了两国继续交好的关系,不得不用更多的好处来堵上悠悠之口,现在的东黎,可再禁不起战争了。
当年,他原本想着来东黎娶一个真正的公主,没想到竟然娶了一个假公主,花纤楚,她虽说有东黎皇帝给她封的琼花公主的名号,但是她的这个身份,还不足以在西城国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他需要娶一个公主,一个可以帮助他走上西城王位的公主。
西城烈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走出房间,问道:“王妃在何处?”
“王妃现在应该在门口的马车里面。”
“带我过去。”
“是。”
花纤楚坐在马车里,梅香很着急,她不时往轿子外看着,她心里想着,难道王子不来了,王妃真的要一个人回去花府?
终于,她看见了西城烈从门口出来,她脸上的担忧这才消失了,果然,王子是在乎王妃的。
她转过头,对花纤楚激动地说道:“王妃,王子果然是在乎你的,他已经来了。”
她叹息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梅香,说过多少次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叫我小姐。”
“王妃,梅香觉得你该改变你的这种思想了。”
她没有再说话了,西城烈真是好手段,竟然连她的陪嫁丫鬟都替他说话。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马车微微抖了一下,西城烈的声音响起,“梅香,你下去,马车里面我陪着王妃便好。”
“是,王子。”
梅香下去以后,他并没有与她坐在一方,而是坐在她对面,他淡淡扫了她一眼,说到:“花纤楚,你这般着急回去,可是为了带伤回去告状,说本王子欺负你了?”
她没有回答。
“花纤楚,我告诉你,就算你去向他们告状更好,本王子也正好向花大人请教一下,他教出的女儿,分明已经嫁给了本王子,为何却要别的男人守节。”
西城烈说到这里,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向他,“西城烈,我并没有为别人守节,我只是看不起你这样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她的话音刚落,西城烈脸上戾气四起,他知道她最怕什么,他坐到了她的身边,掐着她的下巴,问道:“你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丝毫不害怕他,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西城烈,我看不起你。”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几乎将她的下巴捏碎,“花纤楚,你以为我看得起你么?”
“既然我们互相看不起,那便两不相干,我不问你的事情,你也别管我的事情。”
西城烈松了手,他笑得有些淡然,“你想得美,你想本王子不管你的事情,你就是想背着本王子去见白千云,你是本王子的王妃,就算本王子不要你,你也休想与其它男人在一起。”
花纤楚的手在袖子里面捏成拳头,可是奈何,这就是她的命,本该属于三公主赫连钰的命到了她的身上。
她因为替她跳了一曲舞,就变成了琼花公主,变成了西城里的王妃,而她这次回来汴城,三公主赫连钰没有来看过她一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差人带来。
马车行至花府门前停了下来,门口守卫见到是西城烈的马车,兴奋得跑进去通报,而西城烈又拿出他虚假深情的一面,扶着她下了马车,不时在她耳边温声细语道:“纤楚,小心些。”
花大人和花夫人出来看到这一幕,甚是开心。
他们二老也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如今见了,在对西城烈行礼以后,便走到了花纤楚的面前。
花大人不善言语,只是眼眶湿了,花夫人握住花纤楚的手,不停地说道:“纤楚,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知,自从你嫁人以后,我们日日想念你,如今回来了就好,快,快我们进屋说话。”
花纤楚见到自己的爹娘,内心也澎湃,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好。”
西城烈看向她,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不想她回到花府之后,竟是在他面前哽咽了。
有的人,就是拥有太多感情,而恰恰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西城烈跟着他们一同进入了花府,花夫人一直都是握住花纤楚的手,不时问道:“纤楚,你在西城国,过得可还习惯?”
“习惯。”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除了说习惯,她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那些事情,注定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承受,她只需让他们知道她过得很好,不要为她操心,她很明白爹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一腔忠义,对东黎忠心耿耿,是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人。
就算爹知道她过得不好,但是爹为了大局为重,不会为她讨回公道,而是会要求她为了东黎与西城的交好,让她忍。
说出来,不仅无法改变的处境,还会让在乎她的人难过而已。她的那些事情,她并没有打算要说。
入了花府大厅,四人皆是坐好,丫鬟给他们倒了茶水,花大人举着茶水,对西城烈笑道:“西城王子,小女纤楚自小被我惯坏了,她做的事情若有不妥之处,还请西城王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西城烈笑道:“岳父,纤楚知书懂礼,她可并没有做任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