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一对傻子似的,各自揣着乱蹦的心跳,对视良久。
还是庄简宁先开口:“那说好了,都听我的,你不许耍赖。”
贺灼郑重点头:“都听宝宝的,不耍赖。”
正经不过几秒钟:“那你也不许耍赖。”
庄简宁拧眉:“我耍什么赖了?”
贺灼一手紧紧揽着他腰,另只手很有先见之明地将他两只细手腕一并握住,后仰着身体:“就比如昨晚,明明是你先说做的,一会儿又哭着说不要了。”
庄简宁耳尖绯红,桃花眼潮润潋滟,扭着身体辩驳道:“你欺负人!那是一会儿吗!我都…”羞的无地自容,偏偏还梗着脖子去形容时间很长,“…我都好几次了!”
贺灼眉眼笑意更深,嘴里却欠揍道:“可我一次还没有,不就是一会儿吗?”
庄简宁浑身软的不行,也挣脱不开,急道:“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我说不是就不是!是你欺负人,不是我耍赖。”
微微撅起的小嘴,生动的小脸,哪儿哪儿都可爱极了。贺灼松开他手腕,把人紧紧搂进怀中,将嘴凑近他耳畔,温声哄道:“听你的听你的,你没耍赖。那宝宝喜欢被我欺负吗?”
庄简宁浑身都是酥麻的,喜欢极了,却嘴硬道:“你坏死了,不喜欢。”
想起什么,他突然将脸深深地埋进贺灼肩窝,羞愤欲死,极小小声地问他:“被子让人洗干净了没有?”
粘上一滩滩白色的东西就算了,到最后还有黄色的液体滴落到被子上,这要是被人发现,他还做不做人。
贺灼想起昨晚头皮发麻的感觉,不管是身体上心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极大满足,哑声道:“已按宝宝吩咐清理干净。”
两人又闹了一阵,贺灼心疼庄简宁昨晚没睡好,特意让李助派了辆房车来接,也没再耽误:“回家吧?”
庄简宁惦记着另一件事儿,点头:“好。”
蒋桃宇得了第四,蒋父蒋母亲自过来接她,便没跟庄简宁他们一道。
房车上,庄简宁窝在贺灼怀里,困倦交加,怀抱又极舒服,刚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快到帝都,贺灼收到李助的信息。
[李助:贺先生,米斯特医生说您现在就可以过去,先做检查。]
握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骨节泛着白。贺灼看着怀里的人,心里颇为不安。
这么多年了,这个检查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结果。还是先别让庄简宁空欢喜一场,再更失落了。
正在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路口突然窜出来一条小狗,司机猛地一个急刹,庄简宁被晃醒,睁眼就对上贺灼的目光,声音有点哑,带着点慵懒闲适的劲儿:“你没睡吗?”
贺灼不敢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略慌张地移开视线,心跳因为撒谎忽快忽慢:“宝宝,我得去公司处理点事儿,你先回家睡一觉,我很快就回去好不好?”
庄简宁大喜过望,本来还担心找不到合适开溜的机会,一点儿没发现贺灼语气里的异常。
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嘴巴微撅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那行吧。”
贺灼总感觉哪里不对,又品不出来,眼看到了小区,将庄简宁送到楼下,车子掉头朝私立骨科医院疾驰而去,贺灼也没心思再多做他想。
庄简宁看着房车的背影,急速走出小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陈默姥爷中医馆的地址。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古色古香的中医馆生意极好,门厅里,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门口伫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像个雕像一般,在熙攘的人群中,竟无端给人一种旷世的孤独感。
庄简宁走近:“陈默,等很久了吗?”
路上没耽误时间,但他跟贺灼在房间里倒是腻歪了半晌。
陈默猛地抬头,烦闷又落寞的神情只一瞬便消失不见。
见是庄简宁,他嘴角勾起笑:“没有,我也刚到,走,带你见我姥爷。”
比赛的时候,陈默一直很照顾他。庄简宁跟着陈默往店里走,还是没忍住,轻声问:“还好吗?”
陈默没回答,皱了皱眉,像是溺水的人去抓一颗救命稻草:“简宁,你快点成立公司吧,工作室也行,你负责设计就行,其他的我帮你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