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伀忽地抬头, 愣了一会儿后笑了:“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娘子果然贤惠。”说罢他牵住李绮罗的手:“走吧,咱们回家,回家....整理帖子。”
李绮罗咦一声,这小狐狸这么沉得住气?随后她脖子一缩, 她怎么觉得秦伀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咬着牙一样。
回到秦家的时候,秦母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娘,您去洗衣服了?”李绮罗忙走过去帮着做。
秦母道:“你们都忙,这些轻便的活儿我自己做就行了。”
“这哪儿行,没道理我们的日子过好了,还让您更受累了。”
秦母笑一声:“这算啥,有吃有喝的,不过就是煮煮饭收拾收拾屋子,你去看看别家,我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仙也不换。”
“娘,要不买个婆子吧,别的不说,帮着做做饭洗洗衣,您啊,也该歇歇了。”李绮罗边晾衣服边道,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接受不了买人的设定,但来到这里才明白,对买人的人家来说,也许只是家里多一个人干活的事儿,可对把自己都拿出来卖的人来说,却是给他再活命的机会。所以她对买人,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排斥。
秦母倒是没有什么一定不能买人的想法,秦家以前好待也是个大地主,家里不说仆从成云,但主人家的确是不用做活的。
“行,不过买人的时候可得好好挑挑。”
“娘,您就放心吧,让相公去,他的眼力不错,秦进那孩子就是他买的。”对于秦伀的眼光,李绮罗再放心不过。
秦母立刻笑道:“对,秦进那孩子真不错,你们走后,你那铺子不但被他管的井井有条,家里的事儿他也帮了不少忙。”
“是吧,相公的眼光就是好。”李绮罗一脸骄傲。
秦母直乐:“知道了,人孩子好,你都能说是伀儿的原因,绮罗啊,在这一点上,你可和你二嫂越发像了。”
秦伀站在一边嘴角止不住上扬,他看向李绮罗的目光像掺了蜜一样。
“绮罗,我去屋里看书了,你帮娘干干活吧。”说罢,他迅速转身进了房间。
李绮罗疑惑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以前她稍微多做一点儿,秦伀都心疼的她好像会累死的模样,今天怎么还主动让她帮秦母干活了?
“娘,今儿晚上的饭我来做。”不过秦母这些日子确实很辛苦了,马大妮怀了孕,整日恨不得瘫在床上,张翠翠和秦奋的吃食店生意越发好了,天天早上出门,晚上擦黑才会回家。
秦芳又出嫁了,一家子洗洗涮涮全落在了秦母头上。
“不用,你们才回来,去屋子里歇歇,以前那样的苦日子都过来了,干这点儿活算什么。"
"走吧,难道您想让大家伙说我是不孝顺的儿媳?自己在屋里歇着,却让婆婆干家务。要不您在边上指点指点我。”
“就你会说话,你那手艺还需要我指点?”
听着李绮罗和秦母说着话去了厨房,秦伀松了口气,将门反锁,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单子,一个人在屋子里照着步骤布置起来。
等李绮罗把完饭做好,一家子都回来后,却见他们房间的门还关着。
李绮罗没出声,走到门边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只听得你们有悉悉索索的细响声,她推了推门,发现竟然从里面被锁上了。
“相公,你干什么呢?出来吃饭了。”
“相公?”
“绮罗。”就在李绮罗想再叫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一条缝,秦伀站在门后应道。
李绮罗想往里看,秦伀却从门缝中挤了出来,直接带上了门:“走吧,吃饭。”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秦伀飞快的扯了扯嘴角,随后立刻又强撑着按捺了下来:“没什么,就是看书。”
李绮罗心里嗤笑一声:她信了他的邪,这小狐狸肯定又背着她在鼓捣什么了。
吃过了饭,天色也暗了。
现在秦家自然用不着还扣扣索索的舍不得点灯,大堂里点的大亮,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话,唯独秦伀不见了身影,李绮罗正想叫他,他便从外面进了屋里,走近后,能感受到他身上还有未干的水汽。
李绮罗低声问:“你洗澡了?”这么早?
秦伀点头,在她身边坐下:“绮罗,你觉得今天是不是有点热?”
李绮罗摇了摇头:“不热啊。”都入秋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热。
秦伀皱眉:“是吗,我觉得好像有些热,所以就洗了澡。”
“别是生病了吧?。”李绮罗有些担心,坐在大堂里都有凉意了,秦伀怎么还会热?
秦伀一顿,忙摇头:“我没事儿,你...你也去洗洗吧,我连你的热水一起烧了,不然待会儿又凉了。”
“好。”李绮罗站起来。
李绮罗答应了就要起身去屋里拿衣服,秦伀忙道:“你去吧,我已经把水放进了净房。”他走过来:“走吧。”直接将李绮罗拉起,将她送进了净房:“我去给你拿衣服。”
'“哦,好,相公,我要那件白色的....”还没等她说完,秦伀就已经扣上门走了。
李绮罗皱眉,这人,今晚怎么奇奇怪怪的,话都没听完,他怎么知道她晚上要穿哪件亵衣?
过了好一会儿,秦伀在外面敲门:“绮罗,衣服我拿来了。”
净房里没有点灯,只有月色透过小窗口照进来,李绮罗将门打开一个缝,看也没看,便直接将衣服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肚兜?”平时她都是穿自己做的胸罩,肚兜她可从没穿过,而且她也没买过这玩儿意啊。
秦伀没给她拿内衣,等会儿又还要穿堂而过,李绮罗只得将肚兜穿上,借着月色,隐隐看见这肚兜好像是深色系的?再一翻亵衣,似乎和肚兜是一个颜色?只有外面的衣服好像是浅色的。
李绮罗穿上衣服,打开净房的门,便见秦伀正站在门前定定的看着这里。
“相公,怎么不进去?”月色下,秦伀的眼神好像和往日有很大的不同,里面的灼热似乎将冰凉的月光都烫的带起了温度。
“我等你一起。”秦伀微微一笑,走过来拉住李绮罗的手。
“你的手好像真的有点烫,相公,你不会真是生病了吧?”李绮罗忙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额头竟然比手还要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伀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绮罗,我没事,咱们....进屋去再说。”
秦家人都睡的早,天气凉了,也不是每个人每天都会洗澡,他们在净房前这么一耽搁,回到大堂的时候,大家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伀牵着李绮罗走到门前一顿,伸出去开门的手有些微微发颤。
李绮罗看得着急,直接一使劲将门打开,而开门后屋内的大变样差点灼瞎了她的的眼,红!大红!!一片红艳艳!!!
李绮罗:“.....你是什么时候布置这些的?”
秦伀期盼的看向她:“好看吗?”
李绮罗嘴角抽了抽:“好.....好看”别人的新婚之夜都没有这么夸张,屋子的墙壁上,所有的家具都被蒙上红布,双喜字一个叠一个,连角落都贴着。
李绮罗一走进屋子,就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无处不在的红色给淹没了。
秦伀在她身后关上了屋子,李绮罗觉得那扇缓缓关上的门就好像预示着她自己被拖进了狐狸窝一样。晃了晃脑袋,不对,要拖也是她把秦伀拖进狼窝。
秦伀转过身,无声的看着李绮罗。
不知是这大红的颜色太过灼人,还是秦伀的眼光太过炙热,李绮罗忽然觉得脸庞滚烫,她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觉得喉咙发干。
屋子里还有一股隐隐的香味。
等等,香味?!
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次秦伀那张被她撕了的洞房必备清单.....,不是吧?秦伀真准备了?
“你是不是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李绮罗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秦伀走近李绮罗,贴着她的脸道:“嗯,放心,对身体没伤害的,只会让我们更放松而已。”他隐忍了很久,此刻再也人忍耐不住,轻轻的,缓缓的,与李绮罗的嘴唇相贴,声音沙哑:“绮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也许是屋子里的气氛太过让人意乱情迷,她不退反进,搂住秦伀的脖子:“那...你还在等什么?”
秦伀目光忽地一下被点亮,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拥着李绮罗到了床边。
“官人,你看了那么多书,今夜....可要好好表现哦~”,她目光流转,看在秦伀眼里分外勾魂摄魄。
李绮罗将秦伀一勾,两人便齐齐倒在了床上。
“绮....绮罗....”,秦伀强撑着起来。
“相公?”
“你...你等一下,马上就好。”秦伀急促的站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成亲的时候咱们没喝,这次补上。”
李绮罗笑着接过,在秦伀泛红的眼神中一饮而下。
秦伀也仰头将酒喝了,“绮罗,我来了。”深吸一口气。
李绮罗自发躺下,勾眼看他:“来!”
秦伀爬上床,覆在李绮罗身上,颤抖着解开她的外衣,直到这时,李绮罗才看清楚,原来她的亵衣是红色的。所以,那个肚兜也是红色的?
脱了外衣,再脱亵衣的时候,秦伀手颤抖的更厉害了,忙活了好一会儿都没把衣带解开。
李绮罗等的心焦,“我来。”直接坐起来一把扯开秦伀的外衣,却见他里面也穿着大红的亵衣:“你还真是闷骚。”
说完不等秦伀反应,直接将自己的亵衣也脱了,如玉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外,在红色鸳鸯肚兜与大红喜被的衬映下,越发显得晶莹透润。
秦伀忍不住将手覆在李绮罗裸露的肌肤上,两人目光交交缠,呼吸逐渐粗重。秦伀的手一路从李绮罗肩头向下,摸到了她背后肚兜的结带,轻轻一扯,肚兜顺滑而下.....
秦伀眼神陡然一变,李绮罗攀着他肩膀,将他往下一扯.....
大红的帐幔放下,实木床轻轻晃动,发出吱吱呀呀带着羞意的响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这一鸣,便到了后半夜。
李绮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她推了推还在埋头苦干的男人:“还没好吗?”
“绮罗,再一次就好,再一次....”
李绮罗嘤咛一声,“我...受不住了....”
秦伀亲亲李绮罗的额头:“马上就好。”
“你已经说了七遍了。”李绮罗真的很怀疑秦伀是不是真的吃了那什么春散之类的东西。
秦伀喘着粗气,眼梢有带了些得意,那是一种男人本能里的得意满足。
窗幔里的粗喘声和娇喘声相织不断,又过了好一会儿,床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绮罗动了动软软的身体,沙哑道:“.....我睡了。”
“绮罗,别忙,咱们再来一次.....”话音刚落,他脖颈就被李绮罗眼疾手快的一劈,秦伀直接闭了眼躺了下去。
李绮罗侧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隐隐泛白的天色 ,虽然想去洗洗再睡,但实在不想动了,回头瞪了瞪被她砍晕的秦伀:要是再相信这男人床上的鬼话,她就不信李。
第二天,秦家人都在吃早饭了,李绮罗和秦伀的屋子却还紧紧关闭着。
“娘,您看看,这三弟妹和三弟比我还懒呢,这么晚了还不起床,我去叫他们。”马大妮捧着大肚子就要去敲门。
被秦母一声叫住:“站住,他们才回来,在外面这么久肯定累坏了,让他们睡吧。”她自己则欢喜的端起碗,看来,小孙孙今年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