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王的书房中,锦安王坐在主位上,面前站着一名少女,正是青玉。
锦安王看着青玉似有愧意,开口说道:“我今日找你来是想与你说一件事,之前我其实是想让你嫁给世子的,但后来出了变故,也是我无法掌控的。
我之前提过让凌澈娶你为侧妃,虽说是委屈了你,但也只能这般,可现在云曦有了身孕……”
锦安王不好再说,云曦怀着孩子,她本就性子不好,若是因为此事而动了胎气,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王爷,青玉能得王爷厚待有一个安身之处,便已是足以。世子虽好,却只是世子妃的良人,并非青玉的,此等话王爷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青玉腰背挺直,目光清清,虽是面容平淡,但是一双美眸却甚是夺目。
锦安王叹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多年相识,虽然效忠不同,却也彼此惺惺相惜。
谁曾想天妒英才,你家竟是出了灭门惨案,若不是你父亲还留了一手,你又聪慧果敢,你家便……”
锦安王不忍再说下去,青玉的眸光晃了晃,却转瞬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天意难违,追溯无意,青玉既是活了下来,就自然会亲手报了此仇!”
“报仇如何简单,更何况你的仇人还是……”即便狂傲如锦安王,此时也只是无奈的轻叹。
“只要青玉肯做,便一定能成,不管多少年,青玉都等得!”青玉的目光幽寒,一双眼清冷如月,坚定异常。
青玉随即又开口道:“青玉知道王爷重情重义,可是姻缘一事不可勉强。
世子不喜欢青玉,青玉也一样不喜欢世子,而且世子妃是个顶好的女子,也是青玉唯一佩服过的女子,所以青玉请王爷再不要提及此事!”
锦安王觉得有些愧对青玉,但是云曦毕竟已经是世子妃,如今还怀了孩子,听青玉这般说,锦安王也就放心了,因为他真的不希望府中再出什么麻烦。
锦安王又问了两句,便让青玉回去了。
青玉躬身退出,却在回芙蓉阁的半路上遇见了冷凌澈。
冷凌澈一身白衣,眉目冰冷,仿若是雪山之巅的神袛让人望而生畏,这样的男子虽美,可青玉却并不喜欢。
她这一生已经过的够苦了,若是可以,她希望可以找个温暖的男子,哪怕他的相貌平平……
青玉是个聪明的,冷凌澈显然是在等她,青玉上前一步,福了一礼,开口说道:“见过世子!王爷今日找奴婢说了些话,奴婢也将自己的心意尽数告之。
奴婢现在只想照顾好世子妃,若是世子顾念奴婢的一番努力,但请世子在奴婢复仇之时肯助奴婢一臂之力!”
冷凌澈微微眯了眯眼眸,嘴角敛下,开口道:“你帮她,我便助你!”
得此一诺,青玉便已觉得欣喜,若是能得冷凌澈的帮助,她的复仇之路定会简单许多。
“如此便多谢世子了!”青玉福了一礼,嘴角轻挑,幽然一笑。
“她刚刚在找你,你想好说辞!”冷凌澈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打扰到云曦,好在青玉倒是比他那个糊涂父王聪明的多。
“是!世子放心!”青玉福礼后连忙回了芙蓉阁,说辞也想的清清楚楚,并无人起疑。
……
秦侧妃心灰意冷了些时日,像欧阳侧妃一般守在自己的院子里。
许欢宜在屋里憋了多日,终于在身上的味道消失后立刻去了秦侧妃的院子。
“姨母,您可千万不能消沉啊!这几日您避而不出却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宫里来的慧怡女官,你若是再多待几日,只怕她就要开始掌管府中中馈了!”
秦侧妃越听越恼,她本想着放手几日,让府中乱上一乱,让锦安王知道她的重要性,却是忽略了那个女人!
可秦侧妃不喜被人说教,便瞥了许欢宜一眼,道:“我听闻凌弘最近都在映秋的院子里,怎么,你急了?”
许欢宜脸一红,秦侧妃继续开口道:“不管怎么样,她肚里还怀着孩子,我不准你胡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姨母放心,欢宜不会那么糊涂的,若是少夫人一举得男,对我们也是好的!”许欢宜立刻保证道。
秦侧妃闻后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郁的说道:“只可惜未必会是长孙……”
毕竟云曦还怀着一个呢!
“那咱们就让他是长孙嘛!”
许欢宜附耳幽幽道来,秦侧妃先是一怔,随机冷冷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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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第一百一十四章 侯府之争
刘家自从被锦安王府退亲之后,众人都等着看他家的笑话,谁知人家另攀上了高枝,最近生意还红火的很,遍地开铺子,动作十分之大。
可刘家开了新铺子,不但压低价格,还抬高进货价钱,这样一来损失的不仅仅是殷钰一家铺子,所有金陵的老铺子都因此十分不悦。
没有刘家之前,所有的老铺子都互相较着劲,如今除了欧阳侯府一派之外,剩下的东家掌柜都不约而同的找到了殷钰,以殷钰马首是瞻。
毕竟殷钰要权有权,要钱有钱,非寻常人能比。
殷钰也怒了,只言让这些掌柜的回去等信,可没想到殷钰一出手,直接将进货的价钱又翻了一倍,意在杜绝刘家进货的货源。
其他店铺的东家听闻之后都觉得殷钰是被气疯了,这种做法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样讨不到好处。
刘家听闻殷钰的做法后,不怒反笑,只觉的殷钰是坐不住了,更是牟足了劲的和殷钰斗。
刘金元感到有些担忧,论财力他们定是不及殷钰的,若是长此以往,他们也未必受得了!
刘父却是教育儿子道:“我们虽为商人,但是目光要放的长远一些。
我们现在虽为皇商,但是走出去还是被人瞧不起,咱们家不缺银子,缺的是身份!
殷钰再如何厉害不过是个侯爷,咱们可是给太子办事的,只要太子满意了,咱们以后也就不愁加官进爵了,更不必再活在这些权贵的白眼下!”
刘金元受教,点头称是,开口说道:“以后我们若是能迈入贵胄之列,也就不用再看人眼色了。
想那锦安王府真是欺人太甚,若有机会,我们一定要一雪前耻!”
父子两人商议妥当,但凡是殷钰提高的货价,他们便出更多的银子来抢货源,其中争执最为厉害的就是南珠。
男人烧金多花在了青楼或是赌坊,而女人最喜欢的无不是衣裳首饰,其中饰品是最受欢迎的,稍稍有些脸面的贵女们,戴过的首饰都不会重样,首饰的需求量自然是很高。
一日,南珠的商贩拉着两箱子南珠去了殷钰的店铺,路上却被刘家父子截住。
商贩与刘家父子自是相熟,刘父笑盈盈的问道:“这些南珠可是给殷侯爷送去的?”
“自是!前些日子得了些宝贝,殷侯爷知道了便直接定下了,这不来给殷侯爷送货来了!”都是他的主顾,商贩自是客气。
“哦?能被你称为是宝贝的,那刘某还真是想开开眼了!”刘父摸着胡子,试探道。
“这不好吧,这毕竟是殷侯爷的货……”
“我们只是想见见世面,又不会抢殷侯爷的东西,您就让我们开开眼吧!”刘金元跟着开口道,围着商贩说好话。
商贩不好拒绝,便打开了箱子,给刘家父子两人看了看货,但见那些南珠颗颗饱满圆润,每一个都有大拇指那般大,绝对堪称是珍品!
刘家父子看着眼红,这些上好的南珠若是做成首饰,其利润自是不可言喻,刘父眯眯眼说道:“的确是好东西,不知道殷侯爷出了多少银子呢?”
商贩眉开眼笑,伸手比了一个数字,刘家父子大惊,彼此对望了一眼。
刘父想了想,也伸出了食指,低声道:“我给你这个价钱,你把南珠卖给我如何?”
商贩立刻扣上了盖子,连连摆手,“这可不成,先不说咱们做生意的讲究个诚信,那位可是殷侯爷,我耍谁也不敢耍他啊,除非我以后不想在金陵混了!”
商贩拉车欲走,刘父一下子拉住商贩,讨好道:“你别走啊,你若是再有这些好东西,我永远比他出的银钱多一倍,你让给我好不好?”
商贩却还是摇头拒绝,摆手道:“刘掌柜,你也知道咱们做买卖从来都不是一锤子的事,人家殷侯爷平日里对我也很是照顾,一应南珠都比市场上的价格翻了一倍不止,我怎么能不给殷侯爷留好东西?”
“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地道了!我也没少照顾你的生意啊,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刘父不赞同的说道,冷着一张脸。
商贩也不得罪他,笑着解释道:“刘掌柜的确照顾我的生意,可您给的价格虽然不低,但您也太挑剔了些,南珠都选大的要,小的叫我卖谁去?
可人家殷侯爷却不然,从来不为难我们,不论大小,一律皆要!过两日我还有几箱子这样的南珠给殷侯爷呢,等卖了这些东西后,也够我潇洒后半生的了!”
刘掌柜的一听就眼睛红了,拉着商贩便说道:“这样,这两箱子你还是给殷侯爷送去,你手里其他的南珠我都要了,大小价钱一样,如何?
不过,你之后的好东西得都给我送来,包括那几箱如这样的南珠!”
“刘掌柜,我也好心提醒你一番,最近你们争来争去的我们这些人确实赚了不少,但你也看到了,这两箱南珠可是上等货色,单这两箱就足够让人肉疼的了!
你若是想把剩下的都收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说实话,人家殷侯爷不在乎这点钱,但是您那银子赚得不易,这几箱南珠您若是砸在了手里,可够您受的了!”
刘掌柜却是觉得商贩是瞧不起自己,只莫不在意的说道:“南珠现在供不应求,更是受到那些贵妇小姐们追捧,哪里会赔钱!
你放心,我虽然不及殷侯爷家底殷实,但也不会差了你的银子,你尽管把东西送来就好!”
那商贩一听也就不再多劝,只点头答应着,驾着车离开了。
刘金元有些担心,开口问道:“父亲,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真的赔了,咱们可就会大伤元气啊!”
“放心吧,绝对不会赔的!这些南珠咱们在卖的的时候不可能压低价格,这些好东西是给上流的妇人们用的,她们只在意东西够不够华丽,哪里会在意银钱!”
刘金元这般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遂不再劝。
那商贩将南珠拉到殷钰处时,殷钰正在里面与陆流君喝茶,那商贩立刻点头弯腰,将与刘家父子说的话全都复述了一遍。
殷钰闻后一笑,夸赞道:“不错,你做的很好,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收着吧!”
“小侯爷这是哪里的话,小的最近赚的颇多,还不都是仰仗小侯爷的功劳!
而且刘掌柜还承若将小人所有的南珠全收了,而且还都是高价,小的哪里还能再要小侯爷的银子!”商贩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推辞着不肯收。
“一码归一码,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殷钰将一张银票递给了商贩,嘴角凝着浅笑。
商贩笑着接过,连连道谢,复又问道:“小侯爷,您这南珠可都是顶级货色,您真的舍得卖?”
“既然有人出多几倍的价钱,我为何不卖?”更何况他也是帮着别人卖,人家原主不喜欢,他有什么办法。
“是是!东西再好,也有个价钱的底线,能卖到这个价位,的确算是天价了,只怕刘掌柜这次要不好过了!”商贩不由得感慨道,一见殷侯爷这模样就是还有后招,这商场和战场一样吃人不吐骨头啊!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赚你的银子就好!既然他扰乱市价,想断别人的财路,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殷钰一挥折扇,桃花眼中寒光四溢。
商贩连连点头,他不过是有感而发,他赚自己的银子就好,可管不了那么多!
殷钰挥手赶走了商贩,一直静默不语的陆流君冷冷一笑,开口道:“果然无商不奸,你还真是毒啊!”
这些日子殷钰看起来大肆进货,实则不过是做做样子,白日里送进来的货,晚上再悄悄推出去,转手翻倍卖给刘家,殷钰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你这话说的可就冤枉我了,这主意可是我二嫂想的,再说你前两日不也跟着忙的挺开心的嘛!”殷钰轻摇折扇,斜睨着陆流君。
其实陆流君才是那个最叛逆的人,看似端正朗朗,实则心里最不屑种种规矩禁锢,否则怎么会和他玩得开?
殷钰打开了箱子,里面的南珠果然颗颗饱满,殷钰不由感叹道:“二嫂的嫁妆果然都是好东西,不过看来二嫂好像更喜欢银子!”
陆流君也不得不承认,云曦的这招釜底抽薪做的果真漂亮,虽说听起来略略阴损了一些,但是与刘家那种小人也的确用不着讲什么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