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怔愣的抬起头,眼里瞬间漫起了水雾,她叩头哭求道:“世子妃,是奴婢做错了,奴婢应该事先知会世子妃,请世子妃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喜华心中怜悯,云曦看了她一眼,喜华便上前将碧珠搀扶起身,柔声安慰道:“别哭了……”
碧珠年纪小,但却聪明讨喜,云曦也挺喜欢她的,若是在她遇到这件事时,她第一时间告诉了云曦,云曦绝不会怪她一分。
虽然最后碧珠没让云曦将药喝下,可终究还是将毒放进了碗中!
她不想赌,也赌不起,她也不想让所有人都防着碧珠,碧珠不舒服,她们也不舒服。
“你家里本就是迫于无奈才卖了你,你父母双全,又有手艺,你们以后的日子过得定会不错。
我已经救回了你的父母,这是你卖身契,我也一并给你。我会给你们一笔钱,送你们离开金陵,以后一家人就不要再分开了!”
云曦缓缓开口道,云曦不论何时都是坐姿端正,就算她现在只穿着一件常服,不戴珠翠,可那尊贵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云曦说话也不算温柔,可每个字眼都让碧珠忍不住想要落泪。
“世子妃!都是奴婢的错啊……”碧珠哭着要跪下,喜华撑着她,摇头叹息。
“你这傻孩子以后可长点心眼吧!世子妃良善不怪你,以后走到哪,你都要记得与人为善!”喜华平日里最喜欢欺负碧珠玩闹,今日却着实是一番姐姐的模样。
碧珠傻傻的站在原地,她原以为世子妃会狠狠罚她,没想到反是让她们一家团聚!
“不过在你们临走之前,我还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云曦倏然扬起嘴角,冷然笑道。
“世子妃请说,就算让奴婢赴汤蹈火,奴婢也在所不辞!”碧珠心里本就愧对云曦,一听有机会报答云曦,立刻欣喜不已。
“倒不用你赴汤蹈火,反是只需你放一把火便好,他们既然敢对我不利,我自是要先收回一点利息!”
云曦嘴角一挑,嘴角的笑冷若冰霜,一双眸子更是泛着泠泠寒光。
这件事便是有碧珠和她的家人指认,西宁侯府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毕竟碧珠是她身边的丫鬟,西宁侯自是可以反过来攀咬。
所以她也没想在这件事上紧追不舍,可西宁侯府本来就有一个大把柄,不是吗?
西宁侯府中,西宁侯一脸怒色,大步迈进了欧阳沐的书房。
此时的欧阳沐正在教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写字,那小丫鬟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皮肤白皙柔嫩,脸颊上有小女孩独有的粉色红晕。
欧阳沐十分满意,将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声音更是轻柔,“对……就这样写,很好!”
小丫鬟听到欧阳沐夸奖她,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双眼中都是纯净的光,像是没被世俗沾染的白雪。
欧阳沐的眼神幽深了起来,他的喉头动了动,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女孩的腰。
“砰”的一声巨响,西宁侯一脚踢开了门,正看到两人这暧昧的画面,顿时更是怒不可遏,怒吼道:“大胆!你们在做什么?”
那小丫鬟立刻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回……回侯爷,世子说做奴婢的也要识字,这样才不会丢了侯府的脸……”
小女孩才不过十岁,而欧阳沐却是已经年近二十,小女孩想的不多,西宁侯却是不信。
欧阳沐见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光彩,似有怜惜,又有些兴奋。
“你出去!”西宁侯厉声叱道,那小丫鬟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出去。
欧阳沐放下笔,起身走到西宁侯身边,正想行礼请安,西宁侯却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父亲!你为何打我?”欧阳沐一脸惊怔,不可置信的看着西宁侯。
“为何打你?”西宁侯的嘴角气得直抖,声音从嗓子眼中挤出,带着无法压抑的怒意。
“我们西宁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就连太子也恼了我们,如今你害得我们成了整个金陵的笑话,老夫现在都不敢出门见人了,生怕被人戳脊梁骨戳死我!”
西宁侯大声骂道,即便是叱骂依旧挡不住身体的颤抖。
“父亲!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沐这个世子与冷凌澈不同,冷凌澈是楚国皇室,即便没有官职也需上朝。
而欧阳沐却是不然,他只有等到承袭爵位之后,或是在任职方可去上朝,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你给我跪下!”西宁侯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急了,欧阳沐虽是一脸不解,却还是听命跪下。
西宁侯命人拿来了戒尺,纤长的戒尺泛着漆黑的光泽,一看便让人心生畏惧。
“父亲……”欧阳沐更是惊恐,到底是什么事让父亲发了这么大的怒火?
“你个逆子!我让你败坏门楣!我让你不知廉耻!”西宁侯手中的戒尺一下一下的落在了欧阳沐的后背上,他一边骂一边责打,欧阳沐却是只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打沐儿啊!”早有小厮去搬救兵,西宁侯夫人一见,便立刻扑在了欧阳沐的身上,尖声痛哭起来。
“侯爷为何要责打沐儿,您若是厌烦了我,便直接休了我,何苦折磨我的沐儿?
我只有这一双儿女,女儿被你们送走了,如今你又来责罚我的沐儿,你是想逼死我们吗?”西宁侯夫人心疼坏了,抱着欧阳沐不肯松手。
听着西宁侯夫人的哭诉,西宁侯显然更气了,可是西宁侯夫人紧紧的抱着欧阳沐,西宁侯总不能将她也打一顿,最后只气得将手中的戒尺一扔,坐在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还有脸提那个孽障,你还真是给本侯生了一双好儿女啊,一个骄纵跋扈,一个不知廉耻!”
西宁侯夫人面色发烫,可她一向偏疼儿女,便还嘴道:“若儿都已经被吓成那个样子了,侯爷作甚还不依不饶?
至于沐儿一直孝顺温和,外面哪有不夸的,侯爷又是听了何人的挑拨!”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胡搅蛮缠,你可知你这宝贝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啊!”西宁侯想自己一生钻营为官之道,为了家族的荣耀更是绞尽脑汁。
只可惜他的儿女们竟是没有一个争气的,不能为家族增光便算了,一个个的反是成了拖累!
“你以为本侯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你都不愿娶妻,我忍了,只想着你总有长大的一日,可你呢,可有知道悔改?
我宁愿你如那五皇子一般好色,也好过你……你喜欢幼女!”
西宁侯耻于出口,他不是不知道欧阳沐病态的嗜好,可是西宁侯夫人一再遮掩,欧阳沐在外也是温润有礼,口碑颇好,西宁侯便只想着他是年轻贪玩,总归会长大的,谁知道外面竟是出了如此的事情!
原是西宁侯府的金玉阁有一对夫妇,丈夫是打磨首饰的工匠,妻子则描绘图样。
谁知道昨夜他们家忽然起了大火,里面一个人都没跑出来,只最后翻到了四具焦黑的身体,一个是八十左右的老妇,一个是年岁不大的孩子,还有便是这对夫妇的尸体……
“这与沐儿有什么关系啊?”西宁侯夫人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言说道。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虽说喜欢幼女的确不好,但是他也绝不会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啊!
欧阳沐却是眸光闪了闪,脸色暗沉了一分。
西宁侯指着西宁侯夫人的鼻子便骂道:“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话,若不是你一味娇惯,他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你若是再胡搅蛮缠,我便派人将你送去家庙,让你好好反省!”
敢在朗朗白日调戏丫鬟,还真是有恃无恐!
西宁侯夫人不敢说话了,她若是离了西宁侯府,后院那些妖精岂不就反了天了!
没了西宁侯夫人捣乱,西宁侯沉着嗓音继续说道:“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生他家女儿在锦安王府伺候,听闻此事立刻回家奔丧!
京兆府的官差自是要照顾一二,帮她从家里把尚未烧毁的财物取了回来,结果却在里面发现了你的罪证!”
------题外话------
仍旧是一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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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宠:枭爷宠妻上瘾/一诺千金
容少将要娶霍明珠,人人道,糟蹋了少将大人。
容霆行事乖张狠辣无情,在军场上说一不二,却对未过门的小妻百般容忍讨好,小娇妻肤白貌美,偶尔耍点小脾气。
容家长辈没一个答应,霍明珠名声太坏了。
“霍明珠犯了事我罩着,我看谁敢动她,嫁入容家我就乐意惯着,我非她不娶!”
容少将铁了心要娶,只要小妻不哭着闹着要离婚,都不是事。
“离婚!离婚!”结婚第一天霍明珠满身青紫的哭着喊着要离婚。
容少将指着地上的空酒瓶控诉,“昨夜你告别单身,把我的衣裳都给撕烂了……”
霍明珠的哭声戛然而止,看了眼破烂衣裳,又看眼一脸幽怨的容少将,“离婚的事当我没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决绝
“这不可能!我没有杀人放火,哪里来的证据?”欧阳沐虽是抓走了碧珠的父母,可是却未透露身份一句,便是看管的人也是找的街头无赖,如何也查不到西宁侯府。
他知道人被救走了,可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因为整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的参与,便是许欢宜那边东窗事发,也攀咬不到他的身上。
“哼!你没杀人放火,那也要有人信才好!”
西宁侯气得不轻,忙喝了两大口茶压压气,看着欧阳沐那茫然的神情几恨不得再抽他几巴掌。
虽说这家人在金玉阁做事,但事情本也牵扯不到他们侯府,可是偏偏在遗物里有一封信,信被烧了一半,但主要内容都还在。
上面只说他们夫妇无意中撞见欧阳沐奸淫幼女,他们怕被追杀,便准备连夜收拾行李走人。
可他们记挂碧珠这个女儿,便给碧珠留了些她母亲的首饰和散碎银子,又将事情交代了一番,让她一个人好好生活云云……
可没想到这一家人没能逃走,全死在了一场大火中,而这封诀别信便是最有利的证据!
虽然已经死无对证,可单单是舆论压力也足够他们受的了,更何况那婢女还偏生是云曦身边伺候的,更是麻烦至极!
欧阳沐的脸色变幻莫测,等西宁侯讲完之后,欧阳沐才双眸凝结,跪行到西宁侯身边,大声道:“父亲!儿子是被陷害的!定是冷凌澈夫妇陷害的儿子!”
见西宁侯神色淡淡,似是不信,欧阳沐咬了咬牙,将他和许欢宜的合谋讲了个清清楚楚。
西宁侯闻后先是一怔,随即更是恼怒的骂道:“你个蠢材,人家拿你当刀使,你便上赶着往前冲?
如今可倒好,这满城风雨你打算如何收场!”
“父亲息怒!这件事的确是儿子思虑不周,可我也是为了冷凌墨好,他一直消沉萎靡,如此下去,锦安王府不是落在冷凌澈手上,便是落在冷凌弘手上,届时咱们可就落了败势!”
承爵王位,自是也要将兵权一同承下来,锦安王手中的兵权谁不眼红?
欧阳沐本以为这件事如何也查不到他的身上,可谁曾想到冷凌澈夫妇竟是如此阴毒狠辣。
他们知道在许欢宜一事上为难不了他,便做了这么一个局毁了他的名声,着实可恶!
一直呆呆傻傻的西宁侯夫人此时也听明白了,哭着喊道:“那害死的云曦,害了我的女儿还不够,如今又来害我的儿子,是当我们西宁侯府好欺负吗?
侯爷,你一定不能放过云曦,一样要杀了她为咱们的孩子报仇啊!”
西宁侯不耐烦的甩开西宁侯夫人,看着那张老脸满是泪痕,没缘由的便觉得烦,恨不得上前踹她几脚。
“愚蠢无知的妇人,你就知道杀人,还知道什么?若是事情真有这般简单,太子早就登上皇位了!
你以后给我安分一点,反正我这张老脸也丢尽了,你若是再在府里兴风作浪,我便将你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