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衍冷笑着看着云涵,他摆弄着手中的马鞭,笑道:“你是尊贵的夏国二公主,太子侧妃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云涵自然不甘心只做一个侧妃,但是不管什么事都要一点点来,以后冷凌衍登基为帝,凭她多年长在深宫,也不是没有机会做皇后。
“太子是人中龙凤,云涵不觉得委屈。”云涵娇柔一笑,满眼仰慕的看着冷凌衍。
冷凌衍的嘴角噙着笑,好笑的问道:“可是本宫有一个疑问,二公主如此娇柔美貌,为何那荣桀宁愿迎娶四公主,也要毁了与你的婚约呢?”
云涵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她收敛的笑意,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反悔吗?”
冷凌衍坐直了身子,蔑然的俯视着云涵,“荣桀和冷凌澈都不要的女人,本宫为何会要?
更何况你心里还装着冷凌澈,本宫对与冷凌澈有关的东西可谓是深恶痛绝!”
冷凌衍嘴角的冷笑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阴鸷的可怕,云涵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凌衍,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惧。
冷凌衍看见了云涵畏惧的神色,勾勾唇角,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全然失信,有些事我还会做到的,比如帮你给云曦找些麻烦……”
“你……你想做什么?”
云涵不断的向后退去,她的直觉告诉她冷凌衍是个可怕的恶魔,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没什么……云曦对你如此冷淡,你不恨她吗?我帮你毁了云曦的名声可好?”
云涵不欲再听,转身便要逃走,却被身后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冷凌衍,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云涵被吓得落下了眼泪,心里更是悔不当初。
若不是她一心来找云曦的麻烦,她至少不会面临着这样危险的绝境!
“我们的确无冤无仇,要怪便怪你是云曦的妹妹吧!”冷凌衍说完扬起了一抹冷笑,微微抬手,那些黑衣人便纷纷下马,将云涵围在了中间。
云涵的身子抖若筛糠,惊恐不已,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得来的却只是冷凌衍更深的厌恶。
“这一点你还是不像云曦,若是云曦也能如此仰视哀求本宫,那定是十分美妙的画面!”
冷凌衍的嗓子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让人听起来只觉得汗毛倒立,他淡漠的看着梨花带雨的云涵,扬唇对那些黑衣人笑道:“好好享受夏国公主的美妙滋味吧,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些黑衣人发出了淫荡的笑声,他们不顾云涵的哭喊求饶,将她一路拖到了树林中。
一直沉默未语的蓝怀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我们做的这件事可有什么意义?”
冷凌衍瞥了蓝怀如一眼,冷冷说道:“记得,本宫的决定从来不需要别人质疑!”
蓝怀如立刻冷寒直流,他刚才忘记了姐姐的嘱托,姐姐与他说过一切都听从太子的就好,不得质疑他任何的决定。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通太子做这件事有何意义,难道就是为了羞辱云曦一番,这对他们的大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啊!
冷凌衍脸色阴沉的策马离开,这段时间他不会再针对冷凌澈两人,可这不代表他心里就是舒坦的。
只要能给那两人找些麻烦便好,等他大计一成,他定要冷凌澈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
此时锦安王府中,冷凌澈听闻了云涵一事后,立刻皱起了眉,云曦不安的问道:“夫君,可是有何不对?”
冷凌澈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事!只是听她又来烦你,觉得有些恼了……”
“我已经给上官杰带了话,上官杰会好好关照她的,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她了!”
冷凌澈点点头,笑着揽过云曦,心里却是觉得这件事似有不对。
若是云涵真的想入王府,又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冲撞云曦?
冷凌澈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看着云曦那日渐隆起的小腹,他温柔的将云曦揽在怀里,不管有什么风雨,他们一同走过便是……
“对了夫君,冷凌洵那边可有进展了?”
冷凌澈扬唇一笑,轻笑道:“陛下这次是铁了心要查他,自然不会放过他,不过咱们府里那位只怕要比冷凌洵先行遭殃了……”
锦安王府的祠堂,外面站着两个体型健硕的中年妇人,她们一脸凶相的守在门前,无需言语便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王爷!”
见锦安王沉着脸色走来,两人福身行了一礼,锦安王没有理会,径自抬步迈进了祠堂。
祠堂内有些昏暗,秦侧妃正坐在小榻上闭目养神,她瘦了很多,脸颊有些凹陷,鬓边也出现了白发,曾经光洁的脸上此时多了很多细密的皱纹。
她缓缓睁开眼睛,神色似有诧异,似是没想到锦安王会来此处。
“原来是王爷,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见我了呢!”秦侧妃没有动弹,只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秦欣霜,本王这辈子有过不少死敌,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你这般让本王感到可怕。
本王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心究竟能黑到什么程度?”
锦安王语落,秦侧妃低低的笑了起来“你的心有多冷,我的心便有多黑!
冷奕,我这辈子算尽了一切,唯独没有算透你的冷心,我以为我能让你看到我的好,让我慢慢走进你的心里,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喜欢的仍然只有玉婉清一人!
你说我狠心?那你呢?你把我和弘儿当做什么?冷凌澈的挡箭牌?
你如此对我,我又怎么会让你如愿?弘儿是王府的长子,我要让他得到最尊贵的位置,那本就应该属于他!”
秦侧妃仍旧执迷不悟,表情狰狞而可怕,事到如今她依然固执的认为,锦安王府的一切都应该是他们的。
锦安王冷冷一笑,“王府是你的?秦欣霜,你还真是敢想啊!
婉清才是我的妻子,凌彻是我的嫡子,若不是你自甘下贱,凌澈才会是我的嫡长子!”
“冷奕,你还真是可笑,你做出这副痴情的模样给谁看?
难道我是这府里唯一的女人吗?弘儿是你唯一的庶子吗?你口口声声说爱玉婉清,这便是你对她的爱吗?”
秦侧妃不屑的说道,对锦安王的专情嗤之以鼻。
锦安王的脸上浮现了悲戚和悔恨,他看着祠堂内跳动的烛火,喃喃自语道:“是我错了!是我太过贪心,希望所有的亲情都能达成一种平衡。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我骗过了所有人,甚至骗过了她……
她以为我对她无情,她以为她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地位,可她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爱她!”
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喜欢上了那个温柔美好的女子,她的眼眸是那般纯净,她的笑是那么柔婉。
她就像一株清丽婉约的芙蓉花在他的心里扎根生芽,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从来不像皇兄那样可以随意表达欢喜,更不知在面对她时要说些什么,结果这样一错,便是一生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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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废后
他从见到她第一眼喜欢上了她,可他不知道如何表达,便只能求到了母后面前,请她一定要让自己迎娶玉婉清。
没有人知道当左相答应了婚事时他都有多么欣喜若狂,他躲在房里笑了许久,他开始精心筹备婚事,就连两人的院子也是他亲手设计的。
他为了知道她喜欢什么花草,偷偷的潜入了丞相府的院子,却在遇见她时落魄而逃,连一句问候都不敢。
他会派人守在丞相府门前,只要她出门,他便悄悄尾随,不为偶遇,只为能在她身后守着她……
他每天都在期盼婚期的到来,他第一次恨时间过得如此慢,慢到让他日夜无法安睡。
他幻想了很多两人的夫妻生活,可所有的幻想都在他去宁平侯府赴宴后变得支离破碎。
锦安王抬头看着秦侧妃,眼中有的只有无尽的厌恶,就是这个女人让他的一生都过得可怜而悲惨。
秦欣霜怀了身孕,皇兄让他给宁平侯府一个交代,不由分说便将她封为了侧妃,送进了府中。
他厌烦憎恶,看见她笑脸盈盈,心里便更是作呕。
好在他们的婚事没有受影响,他还是如愿以偿娶到了婉清,可当他掀开盖头,看到她那含泪的笑,他的心骤然一紧。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了,他们之间已经存了嫌隙。
后来秦欣霜生了王府的庶长子,他知道她心里委屈,可他却无能为力。
后来皇兄又给他赐了一个侧妃和一个夫人,他知道皇兄是为了平衡两府势力,他不愿碰那些女人,可他没想到皇兄竟会开始忌惮左丞相府!
他知道,此时他对婉清的挚爱会加剧皇兄心中对丞相府的芥蒂。
所以他开始疏远她,流连在王府后院,让西宁侯府和宁平侯府的势力逐渐变大。
后来,他又有了其他的孩子,她脸上的笑越发的少了,他那时只想着等过此难关,他就会与她好好解释。
他和左相商议了很多,左相也开始收敛羽翼,可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就来了,皇兄竟下旨要株连玉府满门!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皇兄心硬如铁,不管母后和宸妃如何哭求,他竟是没有丝毫的动容。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龙椅上的人不再是他的兄长,而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君王,他们所有人的生死荣宠都在他一个人手中。
他忘不了,她红着眼睛哭着问他,既然不爱她,为何要娶她?
他心里明明有万千的话要说,可一看见她的眼泪,他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若是他知道那般柔弱温婉的她,会做出那般决绝的事情,他一定会将所有深埋在心底的话都告诉她……
突如其来的回忆让他的胸口十分沉闷,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压下。
看着秦侧妃那愤恨不平的目光,锦安王突然觉得好累,若是他早知如此,那他愿意在一开始便放弃这个王位,带着婉清和凌澈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生活。
“冷凌洵和兵部欺君罔上,意欲诬陷云曦通敌卖国,现已被押入牢中三司会审,不日将御赐毒酒一杯……”
秦侧妃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锦安王,“不可能……怎么会……”
“你让青绢偷盗云曦的纸墨,又给了她本王的印信,这些事情她都已经招了,而且是在陛下的寿宴之日,在所有人的面前供认不讳!”
锦安王淡漠的看着秦侧妃,秦侧妃狠狠拍着身下的床榻,狠声道:“不可能!不可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你们的计划便是天衣无缝吗?
凌弘也亲耳听到了你的所做作为,你一定不会想知道他的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失望!”
“够了!不要再说了!冷奕,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秦侧妃睁圆了一双眼睛,双眸中是无边的恨意。
“本王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今日来不过是为了和你说几句话!
凌弘对你的做法无法认同,他不想给你求情,也不想再来看你了。
也是本王低估了你,本以为将你关在祠堂,你便会安分一些,没想到你竟是还能兴风作浪,既然如此你便去王府的地牢里好好反省吧!
对了,本王已经将玉霜院中的所有人都杖毙了,包括你的心腹李嬷嬷,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与你传递消息了,你便在地牢里慢慢腐烂吧!”
锦安王看着眼前目眦欲咧的女人,他与她逢场作戏多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对秦侧妃宠爱异常,却没有人知道每每看见她,他的心里有多么的厌恶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