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泉也通过实际行动,让她看到了他对她的用心,还有他能护住她的能力与决心,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亦连云绣都劝她:“左大爷怎么能知道姑娘如今在九芝堂?可见是时时关心着咱们庄子,时时关心着姑娘的,他如今又已进了庶吉士馆,再不像以前那般忙碌了,便是左家老太太与太太再想磨搓姑娘,也得找得到机会才是,何况经此一事,她们哪还敢轻易再磨搓您,左大爷的心如今都可在您身上,要不,姑娘就再考虑一下吧?如今的日子,实在太苦,我一个奴婢苦惯了的还没什么,可看着姑娘也这般
的苦,我心疼啊……”
左泉在家里待到九月,少年探花的名头实在太响,他的惊才绝艳也是公认的,自然少不了爱才、惜才的老大人们。
于是九月里,左泉到底还是入职了庶吉士馆,成了一名正七品翰林编修,也因此,自来都惟许瑶光马首是瞻的云绣,都忍不住动摇了。
许瑶光本就有些动摇了,再让云绣这么一劝,忍不住又多动摇了几分。
这也是她之前好多次都差点儿忍不住打退堂鼓的另一重原因。 左泉的不放弃,让她潜意识里一度以为自己还是有退路的人……万幸,在心苦与身苦之间,她到底还是选择了身苦,因为身苦总能过去,心苦却是永远都熬不到头,那些只有痛苦与绝望的日子,她这辈
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许瑶光说完,见许夷光不说话,笑道:“二妹妹怎么不说话,是太佩服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么?其实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放着少奶奶不当,非要来自讨苦吃,不过,等我将来回京后,我相信我会越发不后悔如今的选择的!”
第664章 可笑
许夷光由衷道:“我的确很佩服大姐姐,这样的选择,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我也相信,有朝一日,大姐姐一定能活成最好的那个自己!”
“那就承二妹妹吉言了,我也一定会努力的。”许瑶光笑容满面。
姐妹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云绣进来了,行礼后小声与许瑶光道:“姑娘,大爷看您来了。”
许夷光知道这个‘大爷’是说的许诚光,自许瑶光进九芝堂以来,许诚光过不了几日便会来瞧她一回,兄妹两个说说话儿,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感情自然也是旁人难以比拟的。
许夷光遂起身笑道:“那我就忙我的去了啊,大姐姐只管安心与家人说话儿吧。”然后出了后堂,把空间留给了许瑶光与许诚光,并不打算与许诚光打照面。
许诚光也不想与许夷光打照面,更确切的说,不是不想,是不好意思,是以一路进来,见都没遇上许夷光,不由暗自松一口气。
许瑶光已在给哥哥行礼了,起身后笑道:“我还以为大哥总要明后日的才来呢,没想到今儿便来了。” 一面说,一面动手给许诚光斟茶切果子,动作干净利落,再配上简朴的衣妆,看得许诚光一阵的心酸与心疼,打小儿如珠似玉般养大的妹妹,如今做起这些事来,却是这般的熟练,也不知道到底受了
多少的苦? 可对上许瑶光明亮的双眼和精神焕发的脸,他又觉得,也许那些苦不能叫吃苦,只能叫历练吧,不然妹妹也不能分明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了……罢了,她自己的人生,且由她自己做主吧,将来也不至于
遗憾与后悔!
许诚光便也笑起来,道:“有事路过这边儿,就顺道来瞧瞧你了。”
这边厢兄妹两个说着话儿,许夷光则去了病房看新近才做了剖腹产的两个孕妇。 等她看完回到自己临时小憩的房间时,春分一脸神神叨叨的进来了:“姑娘,我才经过后堂时,无意听得许大爷与大姑娘说,许老太太这些日子正逼许大老爷和许大太太给许二老爷娶亲呢,据说要死要活的,闹得家里是鸡犬不宁,许大爷连文章都做不下去了,这才会躲了出来……我是说他一般都是五六日才来看大姑娘一次的,怎么这次这么快便来了,敢情是躲出来的。哼,那许老太太也不想想,就许二
老爷那样的,谁家肯把女儿嫁给他啊?当真是可笑至极!”
许夷光等春分说完了,才白了她一眼,道:“你今儿很闲吗?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与咱们有何相干?还不忙你的去呢?”
说得春分一脸的讪笑:“这不是想着,不知道便罢了,既知道了,好歹也要知会姑娘一声么?既然姑娘不感兴趣,那我忙去了啊。”
说完便退了出去,心里则直骂自己傻,这事儿又不是旁的事儿,怎么可能让姑娘觉得解气与痛快?不管许二老爷再娶得上娶不上,姑娘都解气不了痛快不了吧?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许夷光的确没觉得解气或是痛快,只是摇头讽笑,许老太太与许二老爷祸害了她娘还不够,还打算再祸害其他的女子呢?
不过说到底,他们母子的任何事都与她再无任何干系,理他们呢!
不多一会儿,许瑶光送走了许诚光,又过来找许夷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就是有话想说。
许夷光因为有春分事先的通风报信,一眼就猜到了许瑶光想与自己说什么,索性直接道:“大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只管开口便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不想许瑶光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什么话要与二妹妹说的,只是想着时辰不早了,二妹妹怎么还不回家?那我忙去了啊。”
说完便转身急步出去了,惟恐走得迟了,就让许夷光给叫住似的。
待走出老远后,方停下吐了一口长气,一面暗暗后悔刚才不该去找二妹妹,差点儿就露了马脚,一面则暗暗庆幸,到底她什么都没说,不然得多影响二妹妹的心情?
那些事可是连她听了,都觉着烦不胜烦的!
原来春分虽只路过时无意听了一言半语,却是恰好把重点都听见了。 许老太太连日来的确在家里要死要活的逼许明忠和大太太给许明孝另娶一房妻室,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长得务必要比李氏那贱人好看一百倍,性子要好一百倍,家世还不能太差,至少父兄里也得有一
个是举人的,也好让李氏那贱人瞧瞧,她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们家想,随时都能娶个比她好一百倍的二太太进门。还有姓汪的,捡了个我们不要的破鞋当宝,他爱捡就捡去,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然她死也咽不下去那口气,竟让贱人抢了先!
话说得难听得许明忠是当场变色,不明白老娘明明看起来都只剩小半条命了,怎么还那么能折腾,还那么异想天开?
大太太更是当场冷笑。 就许明孝那样的男人,别说还想娶举人家的小姐了,连寻常百姓家的女儿都休想娶上,如今永安伯夫妇有多出名,他就跟着有多出名,只不过人家是以医术好医德好福气好出名,他却是臭名昭著名声
烂遍满京城罢了,娶个奴婢还差不多!
夫妻两个连话都懒得与许老太太说,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让许老太太给凄厉的叫住了,先是哭着求许明忠‘好歹帮一帮你亲弟弟呀,他如今孤家寡人的,二房也没有主母,长此以往,成什么样儿?不但大人得废了,几个孩子也都得废了啊’。 倒是说得许明忠有些意动起来,若给不成器的弟弟娶房性子刚烈凶悍的妻子,有人管着他了,没准儿他以后便不敢再成日里胡作非为了呢?二房还有几个孩子呢,有个好嫡母,他们也不至于彻底毁了
。 可就算是寒门祚户,只要真心心疼女儿的人家,只怕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这样一个男人,何况至少对方得家风清白,不是那等真正的破落户吧,不然二房以后只怕会更加的乱,连带大家也只会跟着越发的烦心……
第665章 难为
许老太太见许明忠有些意动了,忙又趁热打铁,哭起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和许明孝当年的身不由己来,“……若当年你父亲没有逼他娶李氏那贱人,他不会成如今这样儿,我们家也不会成如今这样儿啊,就
算他的确做了很多糊涂事,却也不能彻底抹杀了当年他为家里做的牺牲与贡献才是,如今他心里苦,把自己弄得越发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当哥哥的见了难道就一点不愧疚,一点不心疼不成?”
“我知道你如今连我也一并不待见,我也不敢求你多的,就只求你这一件事,只要你帮你弟弟再娶一房好妻室,以后我一定让他再不拖你和家里的后腿,我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就再帮他一次吧。” 好说歹说,总算说得许明忠无视一旁大太太阴得快能滴出水来的脸,点了头:“好,我就答应母亲这一次,尽我所能再给他娶一房妻室,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人娶进门了,他仍不好好过日子,您也挑剔这挑剔那的,就别怪我狠心,立时把他一房给分出去,也将您送到庄子上去静养了。您也知道,家里好的庄子都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条件不好的,到时候就只能请您多担待了,谁叫您儿子我能力
有限呢?”
许老太太忙点头应了:“你放心,他一定会好好儿过日子,我也不会挑剔这挑剔那的,连李氏那样的贱人我尚且忍了这么多年,还有谁不能忍的?”
说得她多委屈求全似的,也不想想连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呢!
许明忠无语的摇了摇头,便要出去。 “等一下!”却再次让许老太太叫住了,笑得一脸讨好的问他,“老大,你才说会尽你所能为你弟弟再娶一房妻室,我是知道你的,既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做到,可新人进门后,成日里到底跟我作婆婆的
相处得更多,所以我想着,还是得对我的性子不是?那我就先与你说一下我的要求吧,有了具体的要求,你挑起来也能更有的放矢不是?” 说完不待许明忠说话,已掰着手指头道:“第一呢,得十八岁左右,长得好的,年纪太小了不好生养,年纪太大了或是长得不好,怕你弟弟不喜欢,第二呢,家里得有至少一个举人……算了,就秀才吧,不能再降低要求了,咱们家好歹是书香门第,难不成结个全家上下都大字不识的亲家不成?家里还得有一定的家资才是,省得回头又得常年接济她的娘家,没准儿到头来还不落好,都知道‘升米恩,斗米
仇’么,这第三呢……”
“请恕儿子无能,母亲提的这些要求,一样都做不到,您还是另请高明为您的宝贝儿子择好亲事吧!”可惜话没说完,已让许明忠冷笑着打断,然后不由分说的拂袖而去了。
心里简直连气都懒得生了,只觉得可笑,笑许老太太异想天开成这样,怎么不上天?也笑自己明知道老娘早就疯魔了,还听她废话了这么久,简直脑子被门压了! 剩下大太太这才冷笑着开了口:“老太太怕是很久不照镜子了吧?难怪不知道如今的您,还有您的宝贝儿子是个什么鬼样子呢,还‘十八岁左右长得好’,‘算了,就秀才吧,不能再降低要求了’……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也不想想,就您宝贝儿子那副德行,还有那个烂大街的名声,除非瞎了眼,否则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我要是活成他那样,趁早死了算了,竟还有脸活着白白浪费粮食!还有
您也是,活得这样猫憎狗嫌的,有意思么,我要是您呢,也趁早死了算了!”
得亏自家老爷还没有糊涂到家,立时又驳回了老不死的话,不然她非得气死过去,也得亏老不死的异想天开到都疯魔的地步了,不然她怎么能眨眼间就看了一出反转的大戏,怎么能这般的痛快?
大太太说完,便拿帕子掖了掖嘴角,扭身出去了。
也不管许老太太在后面气得面皮紫涨的直捶床,难道老不死的还真能气死,或是一气之下去寻死不成?若她真敢寻死,她就服了她!
大太太没想到的是,许老太太还真有胆寻死,当天晚上便把自己挂到了房梁上。
接到消息时,大太太都吓懵了,不会是因为她说了让老不死的‘趁早死了干净’,她才上吊的吧,那老天爷会不会降下报应来给她,儿媳忤逆婆母且是大罪了,何况还是变相的杀人?
所幸几乎连滚带爬的到了松鹤居后,才发现许老太太还活着,虽然脖子上一圈勒痕,人也气若游丝,但的确还活着。
大太太方松了一口气,迎上许明忠谴责的目光与许诚光质疑的目光,也不那么心虚了。 许老太太却不是真寻死,不过是吓唬许明忠和大太太的,等稍后人醒来后,便哭着握了许明忠的手,又求起他一定要为许明孝娶一房好妻室来,“……就当是为娘的,临死前最后一次求你了,你就答应
了我吧,啊?”
这下许明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再次拂袖而去了,还当他态度都这般坚决了,许老太太总该死心了。 奈何许老太太还是不死心,就跟真的魔怔了一样,李氏好了,许明孝就必须得更好,否则就是输给了李氏……上吊不成,就挣扎着去园子里闹着跳湖,不然就是要撞墙,弄得家里下人们都知道了,整个
家也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
许诚光哪还在家里待得下去,可不只能出来躲躲清净呢?
许瑶光这会儿想到大哥之前那满脸的无奈与苦笑,都还忍不住摇头叹息。
老太太怎么就那么能作妖呢,说句不怕天打雷劈的话,为了全家上下都好,她最好还是……早登极乐的好!
又忍不住庆幸,得亏自己不用回那个家,也有容身之地,还有有意义的事可以做,有希望在前方,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不然大哥是男子,还能躲出来,她和妹妹们都是女孩儿,又能往哪里躲呢? 也是难为爹和娘了!
第666章 偶遇
许瑶光到底什么都没与自己说,许夷光便也不多问。 早就与自己无关了的人,如今他们的好的坏的,自然也不再与她相干,若许瑶光最终说了,她也就是顺道听听,再左耳进右耳出了便是,断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受到影响,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
当然就更好。
如此又忙了一会儿,傅御来接许夷光了。 许夷光遂简单收拾一番,由傅御扶着上了马车,待他也上车后,方笑道:“今儿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呢?前儿天香楼的香酥鸽和佛跳墙可真不错,不怪是他们的招牌菜,那么大的名气……之前春熙楼的水
晶乳猪也好吃,还有口水阁的东坡肉和蜜汁叉烧,家里厨娘根本做不出那个味道来,只怕宫里御厨也做不出来吧?”
傅御笑着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今儿去吃‘四海飘香’的豆瓣鱼和麻辣花椒鸡,也是他们的招牌菜,我已提前让丁卯去定了雅阁了。”
顿了顿,假意抱怨道:“得亏师叔要不了几日就要离京了,也得亏我这些年打仗攒下了不少家底儿,不然光靠那点月俸,可经不起你日日这样吃,非得吃穷了我不可。” 却是许夷光不欲回家去打扰李氏与汪思邈蜜里调油,也不想吃狗粮,是以这几日的晚膳都是与傅御在外边儿酒楼用的,等用完晚膳后,还要逛一逛夜市才回家,如此便能最大限度的给李氏与汪思邈独
处的时间了。
让汪思邈那叫一个满意,昨儿还与许夷光说,等他回京时,一定给她和傅御都带好东西回来呢。
所以傅御有此一说。
许夷光知道傅御是在说笑,也故意与他耍花枪,“我这才吃了你几日呢,就要吃穷你了啊?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既这般穷,连老婆都养不起,看来我得重新考虑了……”
“考虑什么?”话没说完,已让傅御故意板着脸打断了,“可惜现在考虑什么都晚了,便我真一穷二白,你也只能认命,跟着一穷二白了。”
“就不认命,就不认命呢?”许夷光抬杠,“我又不是不能挣银子了,大不了我养你,反正光这么赏心悦目的皮相,养着也不亏了……小妞,给爷先笑一个看看?”
“反了天了,谁是小妞,谁是爷呢?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是不是,看来今儿我得好生振一下夫纲了……”
两个人一路笑着闹着,很快便抵达了四海飘香。 果然他们的豆瓣鱼和麻辣花椒鸡鲜香麻辣得许夷光差点儿把舌头都一起吞下去了,看得傅御好气又好笑,“敏敏,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得亏是在雅阁里,要是在大堂,明儿康宁县主除了医术好
,吃相也得出名了。” 许夷光忙里偷闲回答他:“人家第一次吃嘛,哪跟你似的,天天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我不管,以后你外面再有应酬,我也要跟了一块儿去,除了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盯着你,不让你去那些个乱七
八糟的地方胡天胡地,一举两得,多好!”
傅御忙叫屈,“我什么时候去‘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地方胡天胡地’过了,你可不能冤枉我,若不是我一早就与你定了亲,都得怀疑我喜欢的根本不是女人了好么?” 许夷光笑起来,她何尝不知道傅御自来洁身自好,就是想逗逗他而已,“好好好,我不冤枉你了,总成了吧,我这不是时不时的敲一下警钟,防微杜渐么?张嘴……最嫩的一块儿鱼肉给了你,能补偿了
吧?”
傅御张嘴把鱼肉吃了,方笑道:“补偿得了身补偿不了心,得要其他更好的补偿才是……”说着附耳到许夷光耳边说了一句话。
许夷光立时红了脸,捶他道:“别净想好事,师叔眼睛可精着呢。”
傅御撇嘴,“他总不能自己吃肉,连汤都不让别人喝吧?敏敏,你就答应我,待会儿不逛夜市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吧,啊?算了,还是别了,到头来难受的还是我自己。” 两个人几乎日日都见面的,有再多的话,也早说得差不多了,于是只要一单独相处,便总是忍不住动手动脚一番,弄得到头来彼此都难受——当然,更难受的肯定是傅御,可许夷光也好几次都忍不住
红着脸暗暗感叹,怪道连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就是了。
一时用完了膳,许夷光与傅御又吃了茶,便起身出了雅阁,打算四处走走消消食,便回家了。
不想刚出了雅阁的门,冷不防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四舅舅?果然是您,我还当是我看错了。”
傅御应声回头一看,正朝自己走来的,不是五皇子,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