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落得如今下场的,自然该越发的引以为戒才是。
那这么看来,许明孝的存在,于家族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价值的了?
至少,他让许家嫡庶真正一家亲了,不是吗?
许夷光想着,嘲讽的勾起了唇角,道:“别人家都是有庶出的,嫡出的才会更团结,更一条心,许家却恰恰相反,有了许二老爷,大老爷与三老爷才更和睦更一条心,他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了。” 云绣听得这话,再也忍不住又插嘴道:“可不是么,昨儿打二房搬出去后,整个家里简直天也更蓝水也更清空气也更新鲜了,不知道多和谐,不像二老爷在时,随时都跟条疯……随时都乱咬人乱骂人,谁也不能例外,那日我们太太被他气得站都站不稳了,我们姑娘扶了太太后,就说了他一句‘好歹留点口德’,便被臭骂了一通,还说我们姑娘早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回家做什么,没的白脏了家里的地儿,让
我们姑娘滚……实在过分至极,五姑娘看不过眼,说了他两句,照样被骂得狗血喷头,简直……”
“好了云绣,你出去吧,让我和二妹妹单独说会儿话。”许瑶光只得沉声再次打断了云绣。 待云绣嘟着嘴依言出去后,方看向许夷光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二妹妹别听云绣的,就像你才说的,我们其实还该感谢二叔呢,若不是他,家里这会儿可不会这般的和谐与团结,真的,我从来没
这般喜欢过如今的这个家,我也终于又看到希望了,我相信大家也都是一样的想法,所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越性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原来只少了祖母与二叔两个人,整个家便立时大不一样了,不怪三婶之前会毫不客气的骂二叔‘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呢。
所以,祖母走了,其实也挺好的,对她自己来说是好事,对大家来说,也都是好事!
许夷光也笑起来:“大姐姐能这么想,当然就最好了,反正也是一个不相干的旁人,理他呢,要紧的过好现在与将来。”
许瑶光点头:“我如今也只在乎现在与将来……就是有些可怜……” 本来想说有些可怜许宵许定还有芳姨娘母子的,话到嘴边,忙又改了口:“这些日子医馆一定很忙吧?那我和云绣打明儿起,可得好生替大家分忧解劳,尽力弥补一下大家伙儿这些日子的加倍辛苦才是
。”
许宵许定有今日的果,都是昔年郭姨娘种下的因,还有二叔一直的“不懈努力”,有什么值得可怜的,种瓜种豆,种豆得豆,本来就是天道轮回自然规律,芳姨娘母子自然也是一样。 许夷光见许瑶光话没说完,就立时岔开了,也不追问,反正许家二房的谁都与她早没丝毫的关系了,因只笑道:“肯定很忙啊,偏瑞香又……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的,大姐姐且先休整好了,又再说
吧。”
当下姐妹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许瑶光便出去与细叶等人打招呼去了。 许夷光方坐下,继续看起脉案来。
第677章 一厢情愿
奈何看了半日,都因心里有事,不能真正的看进去,只得收拾一番,等时间到了,傅御来接她时,与他一道离了医馆。
傅御待马车驶动以后,方关切的问许夷光:“敏敏,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还担心那件事呢?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追了,一定能追上的。” 许夷光吐了一口气,道:“是听大姐姐说了一些许家的事,心情多少受了点儿影响,再想到瑞香的事,于是越发烦躁了,她怎么就、怎么能就这样儿呢?师叔都已成亲了,可真是……这要是她真追上了
师叔,那样一个美人儿,又那般的痴心一片,不惜千里迢迢也要追上自己,就为了一诉衷肠,也不求旁的,哪个男人能不心软感动的?师叔又岂能例外,万一……”
“没有万一!” 傅御忙打断了她,“我派去的人都是追踪高手,在军中做斥候时都是个中翘楚,就算她先出发了这么多日,就算她找了镖局的人一路护送,他们也一定能追上她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没能追上,让
她赶了先,我也相信师叔不是那样的人,因为我也是男人,就算偶尔会有那么一瞬间,会被感动,但我相信,感动与喜爱师叔是绝对能分得清,也一定能处理好的,敏敏,你也要相信师叔才是。”
却是瑞香七八日前,忽然让细叶向许夷光告假,说她病了,想在侯府休息几日,就暂时不能来医馆了。 许夷光想到她自当初随许瑶光自庄子上回京以来,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郁郁寡欢,显然还没自情伤里走出来,再想到她自来省心,这次回来后,也是能避汪思邈则避……倒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准了她的
假,还让细叶带话给她,旁的都别想了,只安心养病,病好了才能救更多的人,更好的实现自己的价值。
万万没想到,瑞香根本就没生病,而是打着病了,须得在房间里静养,不便见人的旗号,偷偷溜出承恩侯府,找到镖局,花重金让他们护送她一路寻汪思邈去了!
细叶替她掩护了几日后,是越想越担心,也越想越害怕,担心的是瑞香在路上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她岂非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害怕的则是,将来东窗事发以后,县主不定得怎生恼瑞香,也恼自己,那边儿可是她的亲娘,她自然只会向着自己的亲娘,而不会向着她。
关键届时瑞香若是成了事,便有伯爷护着了,她却一个能护着她的人都没有,可县主与夫人的怒气总得有人来承受才是,那她岂不就成现成的出气筒,不定会落到什么下场了?
这时候细叶才意识到了瑞香拉自己下水的险恶用心。 又悔又恨之下,立时找到许夷光,哭着把事情和盘托出了,“她说她实在受不了了,一定要为自己拼一次,不然死也不能瞑目,我是她最好的姐妹,在宫里时如此,如今更是如此,我若不帮她,就没人能帮她了,还说县主对她恩重如山,她不敢有别的奢望,只要能见伯爷一面,让伯爷知道她的心意,便别无所求了……我见她哭得实在可怜,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可如今想来,她怎么可能只见伯爷一面就满足,她根本就是打着以后要常伴伯爷左右的主意,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变着法儿的找春分谷雨打听夫人是不是真个好性儿了……都怪我糊涂,上了她的当,只求县主看在我也是一时糊涂的份儿上,从轻
发落。”
许夷光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真是又惊又怒又无语。
却还不能任由失态这样发展下去,还得尽全力去找人去补救,以免真影响到李氏的后半辈子,心里怎能不窝一团火,不烦躁? 许夷光叹道:“我也知道该相信师叔,他若真有什么想法,当初没娶我娘之前完全可以付诸于行动,又何必等到如今?他还承诺过的,可很多时候,事情的结果就因为一念之差,便会有天壤之别,那边
儿又是我的亲娘,她好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幸福,我哪里敢去赌这个万一,敢去冒这个险啊!” 傅御正色道:“的确很多时候,事情的结果就因为一念之差便会大不相同,但在为与不为之间,我相信师叔能把握好,坚持住的,何况他那般豁达通透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瑞香对他的心意,一旦真见
到了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更不会如她的意了,所以敏敏,你真别再杞人忧天了,不然回头太太瞧出什么端倪来,可就不好了。”
许夷光吐了一口气,“我又不是春分那个爆碳,什么都写在脸上,不会让我娘看出端倪来的,也就是瑞香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要是在春分面前,估计她能立时撕碎了她!” 说完又吐了一口气,方继续道:“我简直不明白她怎么想的,为了一个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男人,为了一段一厢情愿的感情,就尊严、未来乃至生死,都不管不顾了,值得吗?得多愚蠢,才会把什么都寄托到一个男人身上啊?也不想想,她既年轻貌美,看起来还出手大方,万一镖局的人半道上动了什么恶念,她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明明以往很聪明很通透啊,怎么忽然就糊涂到了这个地步
,真是白瞎了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教导与培养,还是以为我真个好性儿,不会对她的以怨报德怎么样呢?” 傅御见许夷光说了这么半日,还是忍不住生气,只得道:“算了,我打发个人去告诉太太,你今儿不回去用晚膳了,就在外面用了,再逛一会儿再回去吧,省得你这副气呼呼的样子,真让太太瞧出了端
倪来。” 又笑道:“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通透豁达呢?其实有时候我倒宁愿你别这么通透,也省得一忙起来,便把我给忘到了脑后去,随时都给我一种你不在乎我,离了我一样能活,且还能活得更好的感觉,让
我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说到最后,一脸委屈的样子,让许夷光终于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几时又把你忘到脑后了?我只是喜欢自己正在做的事,也希望自己能一直都与你齐头并进,不会让人说我们谁高攀了谁罢了。”
第678章 用心
傅御见许夷光总算笑了,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敏敏你总算是笑了,我也早就习惯随时需要你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了,谁让我爱上的是明珠,放在哪里都光芒万丈,放到哪里都让人
趋之若鹜呢?好了,我们先找地方用膳去了,吃饱了你心情就更好了。” 许夷光笑道:“你爱上的是明珠,我爱上的又何尝不是宝石,随时都发散着璀璨的光芒,让我很担心时不时就会被别人给抢了去?只不过我是女孩子,要矜持嘛,才没随时表现出来罢了。我们也别在这
儿互相吹捧了,得亏没有旁人听见,不然牙都得笑掉了,还是直接回家吧,娘这几日忙着给师叔做鞋子和大氅,都没去外祖母家,我要是不回去陪她用晚膳,她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用了,多冷清啊。”
傅御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就直接回家吧。”
于是二人径自回了永安伯府。 李氏见到傅御也来了,还要留下来用晚膳,很是高兴,忙让吴妈妈去厨房重新安排了菜色,还把自己之前跟着李老太太学做的腊肠腊味都做了些端上桌,娘儿们三个说笑着用毕了晚膳,又吃了茶,眼
见时辰不早,傅御方告辞而去了。
许夷光这才抱了李氏的胳膊,笑道:“娘,我方才回来时,瞧您分明有些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氏见问,忙道:“哪有的事,我高兴得很啊,你累了一整日了,且回房洗漱一番,早些歇下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许夷光见李氏不肯说,便看向了一旁的吴妈妈,“娘不肯说,妈妈你总不会也不肯说吧?” 吴妈妈闻言,看了一眼李氏,又看了一眼许夷光,到底开了口:“是白日里,孙太太打发人送了喜信儿来,孙二奶奶今晨诊出有身孕了,夫人想着她和孙二奶奶是前后脚成的亲,如今却……心里有些个
难受罢了……”
许夷光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还当是瑞香偷偷去找师叔的事让娘给知道了,还在想瞒得那么紧,娘怎么可能知道,敢情是另外一回事。 正要说话,不想李氏已先讷讷道:“敏敏,你不会觉着我太小心眼儿,太见不得别人好吧?我也知道我这样想不对,我心里也是真个为你师母和二师兄二师嫂高兴,可想到你师叔待我那么好,好到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才好,他又打小儿孤苦伶仃,别说见过自己的父母亲人了,连家乡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我就恨不能明日便替他生个孩子,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好歹让他在这世上,有一个与自己
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可偏我又这般的不争气……”
就在相公走后不久,便换洗过了,如今相公又不在家,便过年能回来一家团聚,过完年后,只怕又得一出门便去几个月,那只怕等孙二奶奶的孩子都平安生下来了,她这边儿还没有任何影子呢! 许夷光见李氏满脸的落寞,忙笑道:“娘,这种事急也急不来的,得看天时地利人和,您的身体也早就调养得差不多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该来的时候,他自然就来了,您千万别胡思乱想,
自己给自己压力,那样才真会到了该来的时候,他也不来了。” 吴妈妈也附和道:“可不是夫人,到底孙二奶奶年轻些,又比您和伯爷成亲早了近一个月,如今比您先有喜,也是正常的,若是伯爷这会儿在家,指不定……您就听姑娘的,千万放宽心,不然您让姑娘
怎么想呢,难道有她这么好的女儿,还不满足不成?”
“就是啊娘,您就不怕我打翻了醋坛子啊?”许夷光笑着接道。 老少两个的本意都是开玩笑,不想李氏却当了真,忙握了许夷光的手道:“敏敏,你千万别多想,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女儿,已经是最大的福气,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只是你师
叔他实在太好了,我不为他做点什么,我心里难安,我也想尽自己所能,对他也好一点,你明白吗?”
许夷光忙点头:“我明白的,我都明白,所以娘,您更得放宽心了,相信我,您的身体早已是最佳状态,师叔应当也是,真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她怎么会不明白娘的心呢,真爱一个男人时,就会特别特别想为他生孩子,延续他的生命,也延续彼此的爱情,当初她便曾有过这样的时候。
反之,不爱甚至憎恶一个男人时,别说为他生孩子了,连与他共同呼吸一个房间里的空气,都觉得是煎熬,这也是娘这些年来,除了身体的确不好,只有她一个孩子的主要原因吧?
许夷光如今也有了真正深爱,真正想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自然越发明白李氏的心。
因又道:“若是师叔知道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他一定不会高兴的,他当初一心求娶您,可不是为了孩子,只是为了您,您可不能辜负了他这一番难得的心意才是。”
李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赧然道:“是我一时着相了,看来是还不够忙,若真忙,自然也就顾不得胡思乱想了。”
吴妈妈忙笑道:“这几日从早到晚都在忙着给伯爷做鞋子和大氅,您还不够忙,还要怎样忙呢?明儿不若休息一日,回去与老太太舅太太们说说话儿,后日又再做也是一样的,不然眼睛都得沤坏了。” 李氏却道:“还是别了,早一日做好了送出去,相公便能早一日穿上,大氅还罢了,我本来就是打算等他回来了穿的,鞋子却是不行,他成日要走那么多路,本就费鞋,外边儿买的又不合脚,更别说有
自家做的舒服了。”
许夷光忽然插言道:“对了娘,师母打发人来报喜,您有没有给二师嫂带补品礼物回去呢?”
李氏笑道:“自然带了的,你娘再不会办事,也不至于不会到这个地步呀,我还说了,等忙过这几日,便亲自登门去探望你二师嫂呢。”
许夷光点点头,“那就好,时辰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啊,您也是,早些歇下,别累坏了自己,更别胡思乱想。”
待李氏应了,方行礼出去了,一出门便垮了脸。 娘待师叔这般的用心,师叔不过就在信上随口抱怨了一句‘鞋子磨损得太快,现买的又太硬’,她便紧赶慢赶的给师叔做起鞋子来,还一心急着为师叔生儿育女,这要是让她知道了瑞香的事,还不定得多
难受。 惟今只盼师叔能够坚守原则与立场,不给瑞香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让所有人失望,更让娘失望了!
第679章 喜庆
再过几日,天气越发的冷了,礼部也终于来宣了旨,册封李氏为二品诰命夫人,永安伯府众人在李氏和许夷光的带领下,在中门行礼受封。
李氏因为事先便做过准备了,且到底出身大家,接旨谢恩都是有章有法。
如此送走礼部的人后,吴妈妈方满脸激动的细看起李氏手里大红色封皮封底、上面印着《册封永安伯汪思邈之嫡妻诰命》字样的封册来,“夫人,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封册,手在衣裳上擦了好几下,依然没有真个挨上,这么多年了,夫人终于得到了她早就应得的荣耀。
许夷光也笑道:“可不是,这份荣耀满京城可都不多,娘,您可得好生做个东道,让我们大家伙儿都受用一日才是。”
又催李氏,“娘,您快回屋去换了礼服和礼冠,我们大家伙儿也好给新出炉的永安伯夫人行礼啊,您这礼服礼冠,可比我的漂亮多了,这次过年进宫朝拜时,我们娘儿俩也能彼此作伴了。”
李氏倒是不甚激动,只笑道:“都是自家人,还来这些虚的做什么,不过行礼虽不必,到底是难得的喜事,就上下都赏一月的月钱吧。”
这般荣耀的时刻,可惜相公却不在,那再是荣耀再是喜悦,也得大打折扣了,何况她本来看重的也不是什么诰命,她看重的只是那个人,那份心而已。 许夷光见李氏高兴归高兴,却没有想象的那般高兴,知道她是惦记着汪思邈,于是将众人都打发了,方笑着继续与李氏道:“这事儿得尽快写信告诉师叔才是,他走之前最惦记的事儿就是这个了,您想
尽可能的对他好,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等他知道了,还不定怎生高兴呢。”
李氏笑着点头:“那你尽快写信告诉他吧。”想到汪思邈接到信后的高兴,总算连眼角眉梢都染满了笑意。 许夷光却促狭道:“怎么能我写呢,当然得娘您自己写啊,反正也要送鞋子和其他东西的,您尽快厚厚的写,把您的衷肠都诉尽,便是写满一百页纸呢,难道还能比鞋子重不成?那可就得多打发一个人
去送信了。”
说得李氏红了脸,“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就知道打趣我。”心里却已在想要怎么给汪思邈写信了。
吴妈妈这会儿已围着伯夫人的礼服翟冠看了几遍,越看越是高兴,与李氏道:“今儿夫人不穿这礼服也就罢了,过几日老太太生辰时,夫人要不穿了去,让老太太和舅爷舅太太们都高兴高兴?”
李氏“噗嗤”笑起来:“在自家人面前,还装腔作势的显摆呢?娘与哥哥嫂嫂们又不是没见过二品诰命夫人,等正旦进宫朝拜时,总要穿了,妈妈还怕看不到不成?”
许夷光也笑:“可不是,既是外祖母的生辰,自然她老人家才是主角,娘穿得那般郑重的去,不是喧宾夺主么?”
吴妈妈见母女两个都这般说,这才讪笑着不说了。
展眼到了李老太太的生辰,因不是整生,李老太太亦不欲大操大办,于是只自家人聚在一起,好生乐呵一日便够了。
李巍李峦也自西山大营回来了,祖母的生辰,在他们这些儿孙心里,从来都是大事,怎么能够缺席,是以早早便已把假预留好了。
大家说笑着到得午时,李大老爷便带着弟弟妹妹儿孙们,齐齐给李老太太磕头拜寿起来。 李老太太一身暗红色簇新的团花通袖袄,乃是李氏给她新做的,今儿自然要上身,还难得戴了翡翠的头面,瞧得这儿孙满堂的盛景,眼圈都红了,忙抬手叫大家起来,“地上凉,都快起来吧,你们的心
意我都领到了。”
李大老爷却没起来,只笑道:“祝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然后李二老爷接着说:“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氏跟着接道:“祝娘松鹤长春,天伦永享。”
之后所有人都笑着说了一句祝寿词,连几个话都还抖不利索的小家伙儿都奶声奶气的说了,再齐齐给李老太太又磕了一个头后,才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