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一宝”这句话,有时候还是很有道理的。
靖南侯遂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母亲定然有分寸的,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我先送母亲回屋吧?” 靖南侯太夫人见儿子服了软,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我几时不识大局了,早年若不是我,你侯爷的位子也未必能坐得这般安生,还不是那贱人太可恨,生来就是克我、克咱们家的,让我每每都气得
忍不住吗……不对,她那般狂的,回头把丽贵嫔给惹得大怒,坏了我们的事,可如何是好?”
靖南侯不雅的翻了一下眼皮,“就是要她激怒丽贵嫔,让她越生气越好呢,这人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都是不无可能的,指不定,都不必我们的人暗中动手了。”
“这倒是,我一时想岔了。” 靖南侯太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都是天生会迷惑男人的下贱狐媚子,姐姐就迷得自己的男人神魂颠倒不说,别人的男人也不放过,妹妹就一意的迷惑皇上,迷得皇上规矩礼体通不顾了,假以时日,指
不定又是一个妹喜妲己之流,这次定要让她们狗咬狗的,末了把彼此都给要死才好!” 靖南侯“嗯”了一声,“只要丽贵嫔答应了在水榭边见许氏,成事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我们只管等好消息即可。今儿二十五了,还有五日便是初一,母亲就再辛苦几日吧,等事情了了,您就可以真正安享
晚年了。”
谁能想来皇上就真能宠丽贵嫔到那个地步,每次都在大家以为他已够宠她了,他立马又刷新大家的认知,让大家知道,他还能更宠丽贵嫔呢? 那照这样下去,一旦丽贵嫔生下皇子来,又还有其他皇子,尤其是五皇子什么事儿,至于丽贵嫔所生的皇子想要上位,途中有多少荆棘与险阻,他的父亲是皇上,不是其他人,给他荡平了就是,什么
大不了的?
所以丽贵嫔一定要除,还得尽快除去,这次的一石二鸟之计,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靖南侯太夫人摆手道:“我不辛苦,只要能把贱人们都除去,能为娘娘和殿下扫除障碍,能让咱们侯府更上一层楼,再辛苦我也不觉得苦。我就是想到贱人那副张狂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来气,哼,连初一都不回来,说什么她可以直接从永安伯府出发,在宫门与我们回合即可,这个家是龙潭还是虎穴呢,她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说什么都不肯回来?她可别忘了,她两个儿子都姓傅,她有本事,就带着两
个儿子一辈子都住在永安伯府,到死都不要再回来了!”
靖南侯让她这些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说得一阵头疼,揉了揉眉心,方勉强耐下性子来,道:“反正她也狂不了几日了,母亲何必再这般斤斤计较呢?我先送您回屋吧。”
像许氏那般出色的女子,他要是年轻二十岁,没准儿也会动心的。
便是如今,他也颇欣赏她,可惜她不肯为他所用,也为家族尽心竭力,反倒还给家族添了不少的麻烦与隐患,那他也只能把欣赏都压下,狠心除去她了! 大寒待马车出了侯府后,方低声问起许夷光来:“夫人,初一我们真的要进宫吗,虽说您已经答应了侯爷,可临时出个什么急事儿,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不是?要不,我们还是先使一招缓兵之计,等四老
爷回来后,又再说吧?” 许夷光摇了摇头,“谁规定只能初一十五进宫了?我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初二初三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不必再说,也不必担心,我那些这个粉那个末的,你不是一直不信它们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现在总算可以让你见识见识它们的威力了。”
打那日五皇子“酒后”失态后,许夷光再去五皇子府,便除了大暑,自己身上也带了一些东西了。
她总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尽数系到大暑身上,那也太冒险太被动了,万一大暑有个什么失误,或是被制服了,她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所以连日来,许夷光都是时刻准备着自卫的,她也有信心,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在侯府和五皇子府时能保护好,进了皇宫里,自然也是一样!
第1035章 进宫
一时许夷光回了永安伯府,又让早已侯在伯府二门门厅的汪思邈,给堵住了。 汪思邈把人都屏退了,开门见山便问她道:“敏敏你知道许宓又晋了贵嫔的事吗?我就知道你必定早知道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瞒着你娘还罢了,怎么能连我也一道给瞒住了,是怕我拖你的后腿
吗?”
许夷光忙道:“我怎么可能怕师叔拖我的后腿,这不是不想让您白白担心吗?”
汪思邈就泄了气,“也是,我知道了也什么忙都帮不上你的,也不怪你不肯告诉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难道就等着被动挨打不成?”
狗仗人势,打狗容易,关键是打了狗后,不知道狗的主人会怎么样啊,这可真是一件烦人的事,怎么就不是在法治社会呢?!
许夷光道:“自然不可能被动挨打,而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师叔就放心吧,我当初能打倒许宓,如今她自然也不是我的对手。”
至于她初一要进宫的事,还是头天再告诉师叔和娘吧,也省得他们这几日都过不安生了。
汪思邈没好气道:“可如今也与当初不一样了,当初养狗的只是个说穿了什么都不是的刁老婆子和她无能的儿子,如今养狗的,却是……这怎么能一样呢!” 许夷光让他的比喻说得笑起来:“师叔说得对,如今与当初是不一样了,可再不一样,狗也始终是狗啊,不会因为养它的人是天下至尊,就变成人了,那就依然不是豹子,不是老虎的对手,所以,您真
的安心吧。好了,我得进去看燿哥儿燃哥儿了,就先不陪您说话儿了啊,您也记得,千万别在娘面前说漏了嘴。”
说完屈膝一礼,往外去了。
剩下汪思邈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直皱,他要怎样才能帮到敏敏呢?
展眼到了四月初一,许夷光刚过四更天,便起来按品妆扮了。
因燿哥儿燃哥儿还在睡,怕吵醒了他们,所有人的动作都很轻,也几乎没怎么说话,倒弄得许夷光渐渐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正自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得外面小丫鬟叫“夫人”的声音。
许夷光猛地惊醒过来,下一瞬,就见李氏撩帘进来了,满脸都是紧张与担忧,眼圈下还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昨夜没睡好。
大寒等人忙屈膝无声的给李氏行礼。 李氏抬手让大家免了,坐到了许夷光身边,低声道:“敏敏,我想了一夜,要不你今儿别进宫了,就说病了,或是我病了,总之找个什么借口都好,就是别进宫了,好不好?我一想到许……那丽婕妤必
定等着为难折辱你,我这心里就……就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二初三,到底能躲一日是一日,指不定明后日上,熠之就回来了呢?”
宫里相公根本伸不进去手,兄长们就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熠之好歹是金吾卫的前卫指挥使,日日都在宫里当值的,只要他在,就算真出个什么事,至少要补救起来,也要快些,容易些。
不是李氏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可不相信真出了什么事,贤妃与靖南侯太夫人会尽全力护着许夷光! 许夷光闻言,忙嗔道:“大清早的,娘说什么呢,嘴上好歹也忌讳些。我只是进宫去,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您至于担心成这样儿吗?必定一晚上都没睡好吧,早知道不告诉您了……您真的放心吧,
我好歹是县主,皇后娘娘也自来看重我,再不济了,还有太后娘娘呢,那么大一个皇宫,可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婕妤一手遮天!”
李氏仍是忧心忡忡,“话虽如此,到底强龙难压地头蛇……” 许夷光笑着打断了她,“就算要论皇宫里的地头蛇,那也该是皇后娘娘与各主位娘娘才是,还轮不到她丽婕妤,娘真的放心吧,我收拾一下就该出发了,您替我照顾好燿哥儿燃哥儿啊,另外,让厨房多
做几道我爱吃的菜,等我一回来就可以开吃啊,我这会儿都觉得有些饿了呢。”
李氏见她由始至终满脸的镇定,受到感染,总算没那么紧张了,道:“敏敏你饿了就多吃一个包子吧,得好几个时辰呢……大寒,给县主的点心都带好了吗?”
大寒忙应道:“带好了,夫人放心吧。”
“那车马和跟车的人呢,都安排好了吗?”李氏又问,得了大寒的肯定答复后,犹不能放心,又亲自去检查了一遍,才送走了许夷光,待她主仆一行一出动,已开始在双手合十朝西的念佛了。
许夷光待马车出了伯府,才沉了脸,问大寒:“规矩都教给大暑了吗?大暑,你学得怎么样了?”
大寒忙笑道:“已经学得很能看了,旁的精细活儿她学不来,这些到底算是体力活儿,她还是学得很快的,夫人就放心吧……只是我真的不能随夫人一道进宫去,只能在宫门外等着吗?”
多一个人,好歹也能多一分照应,越性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再出现当初她们从保定回来时的险境,她好歹也能跟小寒一样,替夫人挡一挡,以自己的命换夫人的命啊! 许夷光约莫知道大寒的心思,道:“原本我该一个丫鬟都不能带的,上次能带你是因为带了两个孩子,多一个人也能从容些,这次能带大暑,也是因为事先与侯爷讲好了,若再连你一块儿带进去,别说
侯爷不同意,宫门的守卫与公公们也不可能同意啊。你就别担心了,我保证自己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这总成了吧?”
大暑也道:“是啊大寒姐姐,你就放心吧,有我保护夫人呢,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让夫人少一根头发丝儿的。”
大寒就忙握了大暑的手:“那夫人可就交给你了啊,只要夫人能好好儿的出来,回头我给你磕头都成。”
大暑忙道:“姐姐放心吧,我在夫人在,我不在了,夫人也一定在!” 弄得许夷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呢,弄得跟我这一趟是荆轲刺秦王似的,至于吗?好了,好了,都给我放轻松点儿,不然弄得我也紧张了,这一紧张,万一待会儿想去净房了,
可如何是好?” 二婢闻言,这才不再多说了,只心里的紧张,却是一时半会儿间,怎么也散不了。
第1036章 嚣张
一时到了西华门外,因如今天亮得早了,远远的便已能看到外边儿停着两辆黑漆平头马车了。
近了一看,果然马车前的气死风灯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傅”字,许夷光便知道靖南侯太夫人与靖南侯夫人早到了,紧了紧拳头,看了一眼大寒,大寒便吩咐车夫靠过去。
等许夷光下了车,靖南侯太夫人婆媳也跟着下了车,许夷光便屈膝给二人行礼:“让母亲和大嫂久等了,都是我的不是,还请母亲与大嫂恕罪。”
靖南侯太夫人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哪还有心情计较她的晚来,只笑道:“我们也才刚来,没有久等,何况伯府本来就要远一些,让你昨儿便带了我两个宝贝小孙孙回府,你又说还想再在娘家住几日。”
许夷光笑道:“这不是想着趁四老爷不在家,多在娘家清闲两日么,也亏得母亲疼爱与体谅,不然我可不能这般的优哉游哉。”
靖南侯夫人见许夷光终于来了,则是暗自舒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她会临阵脱逃,想借口能躲一日算一日呢,倒是没想到还真敢来,还是侯爷神机妙算。
因笑着插言道:“可不是,母亲这般体贴的婆婆,满京城可都不好找。四弟妹一路上可还顺利吧?偏昨儿说让阿焕一早去接你,你又不肯,怕累着了他,自家的侄子,本来就该使唤么。”
护送祖母与母亲过来的傅焕也笑道:“是啊四婶婶,我虽笨拙,跑跑腿儿还是没问题的。” 许夷光抿嘴笑道:“这不是想着大奶奶有孕在身,大爷越发的辛苦,不忍心么?等将来大奶奶生了,再有事时,一定不会与大嫂和大爷客气。再说,不是还有府里打发去护送我的护卫们吗,出不了事的
,大嫂就放心吧。”
打发傅焕一早去接她,不就是防着她临阵退缩么,总算靖南侯还有风度,没真这样做,可依然事先打发了护卫去等着,说到底,还是担心她忽然说不去了,看来待会儿她且有一场硬仗打啊!
婆媳妯娌又略说了几句话,到底宫门不是说话之地,也就暂时打住,进了宫门去。
片刻之后,贤妃跟前儿的程公公满脸是笑的迎了出来,一通行礼寒暄后,一行人直接去了贤妃宫里。
贤妃果然如程公公所说,早已等着了,只贤妃的气色有些不大好,虽华服高髻,珠翠满头,还化了精致的妆,依然掩不住眼睑下的青影和一脸的憔悴。 靖南侯太夫人看得满脸的心疼,待行过礼,沉香再把殿内服侍的人都屏退后,便立刻关切的问起来:“我看娘娘的气色很不好的样子,是昨晚没睡好吗?不管怎么样,娘娘也该以自己的身体为要才是。
”
贤妃闻言,摇了摇头,强笑道:“本宫没事儿,母亲不必担心,就是近来有些睡不实罢了……” 话没说完,侍立在一旁的沉香已道:“太夫人,娘娘连日来是有些睡不实,可更多还是让气的。您不知道,前儿内务府分发今年贡上的锦缎时,以往都是皇后娘娘挑过了,便我们娘娘最先挑,今年却竟让重锦宫先挑了……哦,重锦宫就是那丽贵嫔的宫殿,皇上新近才亲自给命名的,还特许只她一个人住,省得别人扰了她的清净。可就算这样,我们娘娘也是后宫仅次于皇后娘娘的第二人,论位份论资历,
都远不是那丽贵嫔能比的,内务府却先让丽贵嫔挑了锦缎,再让我们娘娘挑,什么意思呢?” 越说越气,“这还罢了,昨儿丽贵嫔迎面遇上了我们娘娘,竟然说自己闪了腰,不方便给娘娘行礼,然后便扬长而去了……简直就是太狂了,狂得都快要上天了,叫娘娘怎能不气?平日重锦宫的宫女内侍见了我们,各种嚣张各种挑衅之类的小事,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可我们做奴婢奴才的受点气没什么,娘娘却是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了那些腌臜气?这不气得从昨儿到现在,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昨夜
也压根儿没怎么睡过么,太夫人快劝劝娘娘吧,您的话,娘娘一定听得进去的。”
靖南侯太夫人闻言,先是愤然:“丽贵嫔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果真是生来便低微,上不得高台盘,才会一得志便猖狂成这样儿,我看她将来……” 后面的话,到底忍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的愤然也变成了颓然,苦笑着叹道:“可皇上宠着她惯着她,其他人也都是看皇上的喜恶行事,毕竟拜高踩低从来都是人之常情,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说到
底,皇上就是规矩,就是天,只要皇上宠着她一日,别说娘娘了,只怕皇后娘娘,也得避其锋芒吧?”
沉香脸上的愤怒便也让无奈与沮丧所取代了,低声道:“可不是吗,只要皇上不觉着她轻狂,她便可以想怎么狂,就怎么狂……可娘娘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奴婢也是心疼娘娘罢了……”
话没说完,已是红了眼圈。 贤妃终于开口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小人得志便猖狂的事,本宫这些年见得少了吗?可那些人有几个走到了最后的,皇上早连她们是谁,都忘记了,丽贵嫔将来自然也是一样,现在笑得再欢又如
何,能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 靖南侯夫人笑着接道:“娘娘说得极是,一时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那丽贵嫔不是说只要我们的诚意足够,她便愿意与我们结盟吗,指不定,她是故意做给旁人看,以迷惑旁人,让旁人误以为她与娘娘水火不容的呢?说来她如今虽蒙皇上盛宠,到底出身摆在那里,根基也太浅了些,万一哪日皇上身边儿有了新人……她若真聪明,就该未雨绸缪,趁早打算才是,上次据我瞧来,她倒也不像是那
等糊涂人。”
心里对靖南侯太夫人的拎不清很是不屑,时间紧急,她却东拉西扯的半日也不切入正题,回头误了事,算谁的?
总算自己给拉了回来。 贤妃已冷哼道:“若是糊涂人,也没有今日了,皇上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就她那样的,还真算不得什么,那便必定是有其他手段讨皇上欢心了……罢了,不说这些了,四弟妹,燿哥儿燃哥儿这些日子都好了?必定又长大一些了吧?听说小五媳妇如今已经好多了,可都是四弟妹的功劳,本宫方才还与沉香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呢。”
第1037章 两面三刀
许夷光被点了名,只得笑道:“娘娘言重了,于公来说,为五皇子妃治病本就是我为人医者的本分,于私来说,五皇子妃又是自家人,我就更该尽心竭力了,当不得娘娘这般说。”
顿了顿,又道:“两个孩子都挺好的,比上次娘娘见时,的确又有了一些变化,多谢娘娘关心。” 贤妃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儿,“两个孩子好就好,本宫也可以安心了,等过些日子小五媳妇大好了,能带翀儿进宫时,四弟妹也带了燿哥儿燃哥儿来,让他们叔侄三个好生亲香亲香……虽说翀儿还大一
个月,辈分却是矮了一辈,倒真是应了那句话‘摇车里的爷爷,拄拐的孙子’了。”
许夷光笑道:“娘娘说笑了。”
心里却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更明白方才沉香的话,都是说给她听的,在为接下来贤妃要说的话做铺垫,还真把她当傻子哄了呢?
别说许宓如今只是贵嫔,贤妃却是从一品的四妃,就算许宓如今也是四妃之一了,贤妃膝下还有个成年皇子呢,许宓哪就真敢对她那般无礼了? 内务府的人就更不敢灭过她的次序,让许宓先挑贡缎了,他们哪怕再拜高踩低,也不敢做得那般明显,后宫同样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贤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弱势不到那个地步,何况贤妃可不
是什么瘦死的骆驼! 果然贤妃终于切入了正题,“今儿进宫来主要是为着什么,四弟妹心里应当早已明白了吧?说来都是本宫没用,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让四弟妹受此屈辱了,本宫这心里,委实惭愧得紧……不过四弟妹
放心,她若胆敢太过分,本宫也绝不会任她为所欲为,大不了,不结这个盟便是了,她虽是新贵,咱们却是一路走来都稳打稳扎,该她求着咱们才是,岂能由得她为所欲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是吗?那不结这个盟啊,就怕你第一个舍不得!
许夷光嘴角微哂,淡声道:“我心里都明白的,也愿意为娘娘和家族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还请娘娘不要再惭愧了,您也是不得已。” 贤妃立时满脸的欣慰与感动,“四弟妹能明白本宫,就真是太好了,那本宫这便让沉香陪你去见丽贵嫔如何?原本丽贵嫔的意思,是要四弟妹去她宫里,给她诊脉,可本宫想着那是她的地方,万一她太过分了,只怕没人能阻止她,所以与她说要么就定在御花园的水榭边,由四弟妹给她诊脉,要么就算了,让她另请太医。她斟酌后答应了,如今待会儿御花园人来人往的,又有沉香在,谅她也不敢太过分
,若她实在过分了,本宫也会立时赶过去阻止她的,所以四弟妹尽管放心。”
当然对着许宓,贤妃又是另一番说辞,说许宓不就是想狠狠下许夷光的脸,扫她的面子,将她踩在自己脚下吗,那在自己宫里有什么意思,就得在御花园,人来人往的地方才好啊。 届时她折辱打骂了许夷光,许夷光却不敢反抗,还得卑躬屈膝的赔笑求饶,这样的画面光许宓一个人欣赏得多遗憾,就得越多人欣赏到,再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去才好啊,看她康宁县主
还要怎么清高傲气得起来!
许宓听了后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在她宫里折辱许夷光,将她踩在自己脚下,让她对着自己奴颜婢膝,不是恰如锦衣夜行吗,那她还苦心折腾个什么劲儿? 至于折辱了人之后,就算传到了皇后甚至皇上的耳朵里去,贤妃可说了,一定会压着许许夷光,不让她闹腾的,那既然苦主都不闹腾,自然皇上皇后也管不着这事儿,顶多也就说她两句而已,不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