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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丞相追妻记(重生) > 丞相追妻记(重生)_分卷阅读_16
  清璇愣住了,连扒饭的手都停了下来,问道:“他不是不喜我么?怎会冒险让你送饭进来?”
  蓝锦看着端着饭碗一脸疑惑的清璇,只觉她一团孩气。她温和地说道:“丞相昏迷之前让陈生保护你,虽说他为了替丞相鸣不平,在夫人面前说出了事实,可如今丞相还没醒,他的职责所在,仍是护你周全。自然不能让你饿着。”
  清璇微愣,没想到一脸周正的陈生,竟是个这样的人。
  “丞相的属下俱忠心耿耿,你可知为何?”
  “难道不是因为他权势滔天,属下惧怕于他?”
  “自然不是,”蓝锦轻抚清璇的头顶,说道:“是因为丞相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啊,以德服人,方能长久。”
  清璇皱着眉,半信半疑。
  待清璇吃完,蓝锦提着食盒要出门之时,忽然转身对清璇说道:“你若以后还有机会伺候丞相,可千万别对他耍小性子了,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心中挚爱与他阴阳两隔,好不容易能移情与你,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月光透过敞开的门倾泻一地,清璇看着蓝锦月下远去的背影,想着她方才的那句话,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她会说杨桓可怜?
  他可怜吗?他翻云覆雨,几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何来可怜?
  而蓝锦走在路上,暗暗想着:清璇,你最好祈祷丞相早些醒来,还能抢在夫人发卖之前把你救下,你可知道,被卖掉的姑娘,都去了什么地方……
  **
  晨曦温暖的光洒满在了杨桓的侧脸上,苏敏端着药碗,用汤匙轻轻搅着,皱着眉,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桓哥哥会不会有事。”
  苏煜大喇喇的躺在床边的太师椅上,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放心吧,祸害遗千年,他肯定死不掉。”
  “呸呸呸,”苏敏嗔怪道:“瞎说什么呢。”
  看苏敏一脸的嫌弃,他脾气“噌”的就上来了,他捏着下巴,皱着脸问说道:“啧,你亲哥连夜赶过来,累成这样了也没见你问一句,眼睛里倒全是那奸相了。”
  苏煜站起来,逼近一步,歪着脑袋问道:“我说,你该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苏敏脸红:“你胡说什么!”
  苏煜倒是一脸无所谓,又很没形象的躺在了那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哼道:“反正我告诉你,杨桓心里有人了,就算杨夫人帮着你嫁进来,你日子不会好过的。”
  苏煜提到了苏敏的痛处,她气道:
  “不就是沈清璇么!可是她已经死了!”
  “咚”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瞬间惊动了兄妹二人,苏煜扭头一看,竟是杨桓撑着坐了起来,不小心碰翻了床边的小桌。
  “杨桓……”
  “你们……方才说什么?”杨桓初醒,撑着十分费力,说话也断断续续,苏煜连忙去扶他,杨桓却抓着苏煜的手,固执的问道:“你们在说清璇?清璇怎么了?”
  第24章 真傻
  清璇终究还是病了。
  柴房偏远,又靠近湖水,本就阴寒;又加上之前清璇落了一次水,住进柴房之后又缺衣少食。那夜蓝锦走后不久,清璇身上就开始发热,迷迷糊糊的便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华贵的妇人站在她面前。
  清璇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眼前妇人竟然就是杨夫人,正想爬起来行礼,却发现手脚酸软,根本使不上劲。
  “大胆贱婢,见了夫人竟然不行礼!”
  见清璇不动,杨夫人身边的丫鬟面带怒色,斥道。
  杨夫人却慢悠悠的说道:“罢了,何必和她计较,反正很快就不是我杨府的人了。”
  清璇不怎么清醒,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杨夫人这话时什么意思,只是迷茫的看着杨夫人,杨夫人便说道:“你何苦在我这里装可怜,桓儿被你害的现在还躺在病榻上,今天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话音不过刚落,杨夫人身后那几个雄武的婆子便冲了上来,架起清璇,便将她扔到了门外一辆破旧的马车里,清璇被狠狠一撞,痛的蜷缩起来,待到终于撑着爬起来时,马车却已经辚辚驶走了。
  **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像帝京这样繁华的都城,总少不了秦楼楚馆做点缀。那载着清璇的马车,却一路驶向了这达官贵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马车停在了一座小楼的后门,几个清倌簇拥着一个粗壮的老鸨出来。那老鸨撩起帘子略略一看,便嫌弃道:“怎么病着?”
  那车夫就急了,说道:“病着是病着,可人家模样好啊,杨夫人说了,只要妈妈您收下,价钱随意。”
  那老鸨一听“价钱随意”,又来了精神,仔仔细细打量着清璇,咂道:“啧,这丫头模样便是做个花魁也是使得的,就不知这病得养多久……”
  老鸨顿了一会,对车夫说道:“五十铜板,卖不卖?”
  车夫原先觉着,好歹二两银子吧?结果老鸨铠竟然五十,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心说老鸨就是老鸨,你怎么不说白送你呢!
  但既然夫人发了话,车夫一咬牙,挣扎道:“那就五十吧。”
  老鸨满意得点点头,轻哼了一声,后面几个清倌便上去抬清璇下来。清璇本就发着烧,又在马车上颠了一路,这会更是晕晕乎乎。下马车的时候被裙角一绊,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膝盖被摔得痛的厉害,这么一疼,意识倒是有些回笼。她慢慢试着坐起来,正疑惑着那几人怎么没了动静,抬头却看见了一双靴子。
  这是一双男人的靴子。
  这双靴子是上好的缎面,黑面白底,一眼便能看出主人必定出身世家大族。
  一定是这人突然的出现,才让身边那些人安静了下来吧?
  老鸨皱着眉打量这男人,虽说老鸨因为来往的客人都是勋贵,知道不少贵人,可眼前这少年,却是从来都没见过的。
  想来不是什么大官吧?
  正想把这碍事的男人赶走,车夫定睛一看,觉得眼熟,略略一想,竟然叫他想起了眼前这人是何方神圣,唬得他慌忙跪地,一个劲的磕头,连声说道:“小的,小的奉命……”
  那男人却伸手阻止了他,似是怕他的聒噪扰了清璇安宁。
  众人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觉,清璇已然支撑不住,蜷缩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那男人蹲下,轻柔的抱起了清璇,转身离去。他身后的书童面带鄙色,随意往地上丢了一块金子,喜的老鸨登时便喜笑颜开,甩着手帕笑道:“公子下次来,我送公子几个清倌!”
  **
  杨桓坐在床上,看着面前苏家的两兄妹,重复了一遍问题:“清璇到底怎么了!”
  他方才在梦里,隐约听见了“清璇”这两个字,又听见“死”,惊的立刻就醒了,哪里能分辨的出他们说的是那个清璇。
  苏煜见他醒了,倒是松了口气,笑说:“你真是病的傻了,方才敏儿随口说了句,你也当真。清璇姑娘被杨夫人安排的好好的,不信你问敏儿。”
  杨桓的目光有落到了苏敏身上,苏敏强笑,说道:“那姑娘被安排的好好的,桓哥哥你就放心吧。”
  杨桓略略放心,但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作势便要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她去,她落了水,不知身体好透了没。”
  苏煜忙将他按下去,皱眉说道:“你这病才好,你不好好休养?万一走几步又晕倒了,你叫我怎么跟伯母交代?清璇在你家后院,你哪天不能见?”
  许是“你家后院”这四个字取悦了杨桓,他唇角微勾,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模样。
  很好,计划的第一步:把清璇弄到丞相府,已经完成了。
  苏敏毕竟是第一次对杨桓说谎,此刻眼神怯怯的,不敢直视杨桓。苏煜复又大喇喇躺在太师椅上,接着休息。
  苏煜是真不知道杨夫人背着杨桓做了什么,要是知道了,还能这样悠闲的躺着?早就火烧屁股追人去了。
  杨桓心情还可以,看苏煜就顺眼了许多,打趣说道:“你看看你这模样,坐没个坐样,哪里像个郡王?”
  苏煜就不开心了,板着脸说道:“小爷我连夜过来看你,累成这样,你不关心就罢了,还说风凉话!再说了,只要小爷见姑娘的时候是好模样,不就行了?”
  杨桓轻笑,不想理他。
  苏煜就急了,对着杨桓说道:“我见姑娘的时候,都是斯文才子的模样啊,敏儿你说是不是?”
  苏敏正因为骗了杨桓而魂不守舍,这猛地一听见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一脸茫然的看着苏煜:“啊?啊,是,是啊。”
  杨桓觉得奇怪,可被苏煜剩下的话给分散的注意,苏敏心里慌乱,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了。
  迟早要被杨桓看出不对劲出来。
  **
  杨桓病好了,这可是个大事。皇宫里派来慰问的人,家族里的长辈,还有杨夫人那群手帕交都来看望他。
  把所有人都应付了一遍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太阳缓缓落山,小院里尽是暗橙色的光辉,洒在葳蕤花木上。杨桓忽然就升腾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
  佳人在侧,流年安好,如何能不让人觉得温暖?
  此刻就很想见见清璇,忙了一天,也没顾得上见她,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最好还是生气吧。她和自己发个火,也强过一副不痛不痒没心没肺的模样,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很让杨桓气不打一处来。
  杨桓抬脚,这才想起来,早上听苏煜说母亲安排妥了清璇,可安排清璇住了哪里呢?看这脑袋,果然病的糊涂了。
  于是便唤了蓝锦过来,问道:
  “你可知母亲把清璇安排去了何地?”
  蓝锦本被杨夫人禁足,这回终于得了传讯见了杨桓,眼眶瞬间就红了,两行眼泪溢出,她“噗通”一声跪下,哭道:“丞相恕罪,夫人……她把清璇小姐给卖了,您快去救救吧!”
  第25章 怒火
  西市坊的迎风楼被上百个私兵团团包围,他们穿着统一的盔甲,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又有上百名杨府的家奴冲进了迎风楼,上上下下的搜寻着,不知搜着什么。
  迎风楼的老鸨吓坏了,扶着几个清倌颤颤巍巍地走下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大堂中央,穿着白衣的杨桓。
  虽说杨桓从不流连这些秦楼楚馆,但能指挥地动这么多丞相府的家奴和私兵,又对的上模样和年纪,那必定是杨桓无疑了。
  老鸨强装镇定,对着杨桓盈盈一拜,笑道:“丞相这是干嘛呢?带着这么写军爷把我们小店给包了……”
  杨桓看着老鸨涂满脂粉的脸,心生嫌恶,皱着眉说道:“丞相府前些日子送来了个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她如今在哪里?”
  老鸨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丞相府卖出来的丫头几乎都送到她这来了,这两天陆续送来不少,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谁知道面前这尊佛他说的是哪一个?
  杨桓心里也急,清璇被卖过来少说也两三天了,在这种地方呆两三天,意味着什么!杨桓简直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