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景听了,轻拍着苏轻的肩膀安抚,一面杀气腾腾的冷笑,“皇姐给你报仇。”
“嗯!”苏轻一副老实孩子的点点头,补充,“打她胸口!”
狠狠的!
“……????”杀气腾腾的辰亲王:???
第29章 估估估
就算苏焕景在第一时间就派人追击, 并加强了边防的巡逻,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但想要找辽王打上一架, 还是有些困难的。
比如这几月以来, 两边主将就没真正面对面的遇见过。
更多的是遥望一下对方的帅旗,遥指着呸两声口水。
当然派去追击辽王的队伍最后也意料中的无功而返, 但苏轻却被苏焕景严令不准再像从前一样, 带着人偷偷溜出营帐打猎什么的了。
这次是运气好, 但下次呢?
万一又和辽王不期而遇, 被叼回去了可怎么办。
苏焕景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犹如一个老父亲一样操碎了心。
至于宋衍会来瀛洲,其实也不过是新皇对臣子表示亲昵的一种方式, 倒是很常见,并不足为奇。
再说四姐妹当下, 也就苏轻有个侧王夫,所以格外关爱一点也理所当然。
对次厚爱苏轻忍不住私下和宋衍抱怨, 送人来还不如多送些小青菜来。
毕竟前者只能看不能吃,可后者不仅能吃能看,还能身体棒棒呢。
“所以。”宋衍听了苏轻的抱怨后, 放下手中的书慢悠悠看向她, 眉微挑,“……你除了想看,还想……吃?”
尾音微拖, 意味深长。
倒是让苏轻这个小兵油子眨了眨眼后, 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啧啧啧……总裁您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之后一段时间, 苏轻除了继续平日的训练外,其余时间都和宋衍换了衣袍在瀛城闲晃。倒是难得过得惬意。
期间也听他说了些她跟着苏焕景离开汴京后,汴京发生的一些事。
比如苗疆小王子和四皇女两个人针尖对麦芒,闹得新皇头疼。最后还是因为向来和辽国勾勾搭搭的党项,蠢蠢欲动。新皇才接机请苗王,一起设防党项。作为苗疆战力之一的小王子,这才离开汴京,算是缓和了两人就要看见彼此各种咬的状况。
而那个赵凌烟,仗着自己是新皇的表姐,自觉又高人一等,比从前更加飞扬跋扈。甚至还到宁王府门前叫嚣过一次。
不过仅那次就被新皇招进宫中,等出来后就灰溜溜回了赵府,虽不知谈话内容,但肯定是被新皇臭骂了一顿。
所以近两月这个赵凌烟倒没在汴京胡闹,整天和她的狐朋狗友窝在汴京郊外的宅院里,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虽然行为放浪,但能不来宁王府惹事,也是好事一桩。
但在宋衍离开汴京前往瀛洲前,听闻赵凌烟已经回到汴京。这样一想也不知新皇让他来瀛洲,有没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
不过能和她错开,倒是一件好事,毕竟赵凌烟这人,虽对宋衍来说谈不上困难,但和她纠缠也挺烦人的。
倒不如趁机来瀛洲,见见苏轻。
相聚约半月之后,也到宋衍回程的时候,苏轻将宋衍送至官道外,才又忍不住抱怨,“哎,你说我都还没找到机会带你去骑马,看看湖泊呢。”
宋衍听了,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手刚拍两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旁边斜了一眼。见跟随苏轻出营的府兵和侍卫都在,随即收了手。
握手成拳,凑近唇边假咳了一声后安慰苏轻,“我看你和苏焕景在这儿也待不了多久,估计最多再过一两月就会被陆续召回汴京。”
苏轻听了,想了想开口,“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辽军都没大动作?”
宋衍微挑眉,赞许点头,“不错,学会自己思考而不是上来就问为什么了。”顿了顿后继续说,“哪怕是再大度的人,也不会让一个和自己在能力上不相上下的人,手握兵权太久。如果辽军近来再无大的动作,她一定会将你和苏焕景找机会宣召回汴京的。”
苏轻点点头,“新皇的登基大典还有小半年吧?”
用登基大典做借口,倒是没人会觉得不妥。
“所以,估计不出两个月,我们就能再见了。”宋衍接口。
“唔……两个月,六十天,好像也还好?”苏轻笑着对宋衍说。
宋衍见她这笑意盈盈的小模样,又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这才开口,“行了,回去吧。我走了。”
“恩。”苏轻点点头,想了想后,扭头朝站在远处,等待的府兵和侍卫做了个手势。那些早和苏轻混熟的亲兵随即笑着依令,转身背对苏轻和宋衍。
在宋衍微楞的时候,苏轻“嘿咻~”一声蹦进宋衍怀里,抱着他像小猫一样的蹭了蹭后,才又跳开。一本正经的假咳了一声后,冲宋衍点点头,“行吧,再见。”
皮。
宋衍哭笑不得,又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蹬上马车。
而隔着一定距离的高处,难得来瀛城走一走的敛淞沧和智葛,正将刚才一幕看了个仔细。
“这个宁王爷也太……”智葛笑着开口,后面的话并未说完,但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太不女人了。
“我对这种性子的不敢兴趣。”智葛轻摇折扇对站在身边的敛淞沧说,“再说我这不是已经退隐山林了嘛。”
“退隐山林没问题,先把欠我的恩给还了再说。”敛淞沧听了,看了智葛一眼。
“哇……这明明是你自己欠的恩,叫我还?”智葛哭笑不得,顿了顿又补充,“不对,严格说来明明是王婆欠了她的恩,你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
“叫你教导一二,又没叫你倾囊相授,你怎么这么墨迹。”敛淞沧不接智葛的话,继续斜眼她,“而且……”
敛淞沧顿了顿,看向已利落翻身上马,一挥手率领自己亲兵离开的苏轻,头也不回的对智葛说,“你不觉得她和阿青有些地方很相似吗?”
“一样的傻乎乎吗?”智葛说,点点头,“不用你说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敛淞沧充耳不闻,继续开口,“虽说从表面上看,是一张任人描绘的白纸。但最后会绘制出什么样的图案,却让人忍不住想期待。”
智葛听了,手上羽扇一翻,微掩薄唇,敛眸沉吟。
“你们纵横一派不是向来自诩能左右胜负吗?”敛淞沧看向智葛,笑着说,“这人,你就不想试试?”
“哎……”智葛叹气,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虽然知道你是激将法,但说实话……”
她眼带笑意,慵懒妩媚。
——“我还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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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军营。
苏焕景从白鸽的身上取下来自汴京的秘信,展开一看,上只有两字:瀛洲。
苏焕景坐在帅帐内,手指轻轻敲打案面。
“天下对一智”在瀛洲?
所以……这和辽王秘密进入瀛洲,是不是同一件事呢?
苏焕景闭眼静思,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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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
“风岚大人。”
新皇曾经的詹事官,现任的户部尚书风岚,应声回头,看向新皇的大宫女。
“皇上有请。”
风岚笑着点点头,说了声“有劳”后,步入。
第30章 伯伯伯
原本苏轻送走宋衍后, 哗啦啦就准备叫上自己的人,绕过瀛城, 从护城河外直奔军营。
毕竟一行十几号人, 骑着马在城里不方便不说,还扰民。
偏才走出不远, 就在路途中遇见了剑拔弩张的佐、右两位将军。
苏轻见了实在头疼。
可惜等她看见对方的时候, 对方也已看见了她, 想要绕路已来不及。唔……苏轻小童靴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真是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两位将军?看情景两位将军这是打算握手言和?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打扰两位——”
“等等!”不等苏轻说完结束语逃跑, 佐将军已打马上前,一把拉住苏轻的胳膊, “既然宁王殿下在,就更好了。”佐将军顿了顿, 看向右将军冷笑,“刚好能找您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有人输了不认账。”
右将军听了也冷笑着一挥手上马鞭, 凌空抽在身侧空处, 发出脆响。身下马匹来回踏动,打了个响鼻,“也好, 让宁王殿下见证你佐家败给我右家, 我何乐不为。”
苏轻觉得脑仁儿疼。就这样看着佐、右两位将军冷笑过去, 再冷笑回来。心里暗暗叫苦。
这两位的关系,苏轻也是到了军营后,建立了自己的嫡系才知道了大概。
简单来说,两人算是世仇,祖辈时,同时凭着战功建立起家业的佐、右两家,就因为时不时因在战略上意见向左,而常起纷争。互相看不顺眼,也正常。
但一直以来,虽私下有各种不和矛盾,到战场上依旧尽量配合对方,也未出现过任何阴招。
直到一次辽军突袭由右将军祖辈护送的粮草时,负责救援的佐将军祖辈却未及时赶到,导致全军覆没。
但实际上,根据距离推算,佐老将军明明可以更快的赶至。只要早半柱香的功夫,就能救下右老将军,并护住粮草。可是佐老将军就是不明原因的比预期晚到,导致右老将军惨死。
后因这事,佐老将军同样受到惩罚,官品降级,罚俸一年。因当时战事吃紧,所以让佐将军继续留在军营,争取戴罪立功。
这让右家人极其不满,可又无可奈何。
约过一年后战事结束,佐将军回到汴京,某日和右家小姐偶遇,原不欲和对方争论转身欲走,却被右家小姐不小心推到在地。原本只是扭伤了脚,也没什么大碍。加上佐老将军不予追究。
但没想到回去后没几日,佐老将军就卧病不起,与梦中逝去。
这下,佐、右两家的仇怨,就这样结了下来。
虽然后来终有一老兵在醉酒后说漏嘴,证明当时并不是佐老将军故意晚到,而是路上被人设置了路障,无法通行只得绕道,这才导致晚到。
偏偏回程时那些路障又都消失不见,让佐老将军百口莫辩。
而右家小姐推到佐老将军的事,也原和她无关,是佐老将军原就在战场上伤了身体,扭伤脚后所服的药剂中,有一味药恰好诱发了她身体里暗藏的隐疾。但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种种原因,哪怕已经知道真相,却也没法修复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