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红花,闵怀的脸上亮了几分。
“你怎么了?”看到他脸上的异样,越氏犹疑的盯着闵怀的脸。
“就是我快要憋不住了,越娘娘您能快些帮我将手上的也解开吗?”
乖巧的抬起被困在一块儿的双手,闵应脸上带着讨好。
“你真是……”
“那越娘娘,您帮我把裤子拉下来吧,谢谢了”
“……”
看着只有一只手腕上被绑住,另一只手活动自如,闵怀脸上的笑就如同偷了油的小老鼠一般。
“你快些,不要磨蹭了”
越氏不耐烦的催促道。
若不是人多眼杂,她不便将太多人带在身边,怎么会让这个臭小子呼来喝去。
“是——”
往灌木丛中走了许久,闵怀身后跟着一条长长的绳子,他走的方向正好与那男子走的方向相反。
“好了,就这里吧”
越氏拽了两下绳子,示意他不能再往前走了。
闵怀听话的住下步子。
撩起衣角,蹲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越氏越感觉越不对,她拽了下绳子,还在。
可是她眼神中的怀疑还是促使着她往闵怀出恭的地方走了几步。
刚凑近,越氏就捂起了口鼻。
这孩子吃啥了。
“越娘娘,你也要出恭吗?”
闵怀露出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一脸嫌恶的越氏。
“哼,老实点”
看到越氏放心的回去,闵怀继续拿出自己的小匕首割着绳结。
这是闵应送给他的。
这把匕首设计的巧妙,如同挂坠一般,若是不打开,都无法发现它是一把细长袖珍的匕首,还是开过锋的。
这个物什一直被闵怀当做宝贝,连睡觉也不曾解下来过。
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你好了吗?”
远处传来越氏的呼喊声,闵怀还是不吱声。
这是闵应给他讲过的狼来了的故事,当时闵应给他讲过传统意义上狼来了是教人不能撒谎的意思。
但是闵应还将自己理解的一些歪理也一并传授给了他。
就是如果当遇到坏人之时,这个狼来了的故事也能被利用一下,来迷惑对方。
让敌人对自己的判断抱有绝对的信心,到那时,也就是能够脱身之时了。
“应王兄真厉害”
等到第三次时,越氏果然只是在远处不耐烦的催促了几句。
并没有上前。
将割断的绳子就近找了棵矮树绑上,闵怀提起裤子,悄悄的往灌木深处跑去。
“跑了?”
等到那男子回来,觉察出有些不对劲过来看时,发现绳子被系在一棵矮树上。
回去一禀报,果然看到的是越氏气急败坏的模样。
“怎么会跑了?我明明……,这个臭小子”
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刚刚那小子故意不吱声,就是为了一次次的引她过去,好让她失去耐心。
“去追”
越氏指着灌木丛,已经失了往日的从容。
“可是娘娘,小的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不能将您单独留在这里,左右他也跑不了多远,等到接应的人到了,自是可以去寻。”
直接被狼叼走才好,省的他还要花费力气背他。
“你……”
咬牙切齿的望了望灌木丛深处,又看了眼眼前的男子,无法,越氏只得妥协。
相比于去找寻闵怀,她更疼惜自己的性命,毕竟在野外不是在别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她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
距离越氏母子被救走,和八皇子失踪已经有一天一夜。
朝堂上对于八皇子之死已经开始争论不休。
其中有些人的表现怪异的很,闵应已经暗中派人记下了那几人的名字。
他们若真是政见不合也就罢了,若是真的起了什么异心,闵应正好借此机会,将朝堂上这些沉疴旧疾一并清理干净。
也好为八皇子铺路,让他执政之时也能轻快一些。
对于八皇子,闵应是在用心辅佐的。
他们俩,与其说是皇上与臣子的关系,其实更像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
他尽量的将自己所理解的一些观念和新派的思想传授给闵怀。
让他长大之后不至于那么迂腐。
历史上确实是出过许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故事,但是在那样的大背景之下,掌权者所受的教育与从小灌输的思想,驱使着他们那样做。
但若是从根上直接将那种危险的思想扼杀掉呢?
闵应就在做这种尝试。
自己当皇帝,哪里有培养一个思想开明,有功绩,有作为,能在历史上留名的皇帝来的自在有面子?
而此时的闵怀,也不知是天生好命,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力竭之时,竟然被要上山狩猎的猎户给捡到。
暂时是脱离了被野兽拆骨入腹的命运。
但是坏的消息就是,西靖越家,开始有动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方便大家区分最近出场比较多的几位皇子的名字,特作此补充:
二皇子(乐王):闵慎
三皇子(安郡王):闵恒
八皇子(新帝):闵怀
已经死翘翘的废太子:闵恪
☆、第一百章
“王爷,这该如何是好?”
崇明殿,众位大臣俱都一脸忐忑的望向闵应。
如今闵氏皇族,也就闵应还堪重任,他又是皇上钦点的摄政王,所有的压力也都落在了闵应的肩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闵应轻抚着手中的折子,感受到上面的凹凸感,‘啪’的一声合上,沉稳的目光通过面具,不经意间扫过在场的众位大臣。
“至于该具体如何挡,如何掩,不知诸位可有好的对策?”
面具下的一双目微微眯起,闵应开口道。
“荣亲王,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名身着紫袍的官员躬身上前半步,样子倒是端正恭敬的很。
“嗯,本来此次议事就是为了商讨出个应对法子,吴大人尽管直言”
吴元颔了颔首,抬起头,注视着闵应道,“依在下看来,还是得将这北边边境的守军或者南边的戍边守军抽调一些,这如今京城中的守军只有禁军一支,而且人数不足五万,如今越家已经起了反心,西靖离着京城如此之近。京城如今实在是万分危急啊,荣亲王初掌政事,切忌好大喜功,这边防政务可不是儿戏啊”
他说完,在场的大臣中有几位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虽然是老话重提,但是在场内同意他话的人还是不少。
毕竟他们的身家性命,亲眷家属俱都在京城,人都是利己的。
若是有了什么危险,必定先想到的是自己。
京城的五万禁军与西靖的八万边军来说,力量悬殊确实有些大,而且边境守军的战力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禁军无法相比的,他们恐慌也实属正常。
但是,闵应看着那吴元信心满满的那张脸,随后说出的话,却让吴元的脸变了颜色。
“吴大人的夫人是越家的旁支?”
“荣亲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虽然与越家有点关系,但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吧,在下迄今为止一直在积极的寻求应对越家的方策,从未有过半分的偏袒,也从未帮越家求过情。还有,若是王爷觉得从北边调派人手,会有些拮据,直接从南边调派也是可以的,南方边境在四处中,可是守军最为充沛的一处。”
梗着脖子,吴元的脸上一副不怕死的忠正谏臣的模样。
在场的大臣中,有些看不过眼的,也都开始在底下悄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