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深奥的道理,隔壁那只只会打架的大白猫皓首穷经都别想弄明白,活该它天天吃小米拌豆腐,青菜炒素鸡!
可主人哪去了?
为啥一觉醒来主人没了?
没主人的地方没鱼没前途更没幸福啊!
***
小珑儿同样也不解。
狸花猫关心的是一个,她关心的却是两个。
一觉醒来,两个都不见了,害得她早饭午饭都吃得惶惶不安。好容易等到韩天遥回来,却见他连饭菜也都不曾好好吃,只默默沉思,再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珑儿战战兢兢地问:“侯爷,十一姐姐呢?”
察觉她眼底的惊惶,韩天遥尽量柔和地笑了笑,“她没事。”
“没事……怎么不回来?”
“回来……”韩天遥叹道,“她已经回去了,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小珑儿一头雾水,“回去?回哪里去?越山吗?”
“越山只剩了废墟,她回去做什么?何况,那里……原也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小珑儿终于在恍然中钻出个大悟来,“姐姐回家了?姐姐家就在京城?姐姐那样的人,家境也不会寻常。不过姐姐已经嫁给了你,这里也是她的家吧?她会回来吧?”
“嫁给了我……”
韩天遥摸了摸鼻子,不得不遗憾他终究没来得及娶她。
相识两年,时间不谓不久。
可惜他太长时间没有正眼看她,正如她从来懒得正眼看他。
阴差阳错,晚了两年才在患难相依中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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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郡主归来(四)
可他走近了她的心,却不知道有没有走进她的心。
他只知她应该已经走进她的心了。
他回来时看不到她,并想着以后回来再也看不到时,他竟比在朝堂上被多少大臣挤兑还要心绪不宁。
皱着眉,他令侍女去打盆凉水来。小珑儿以为他要洗手,忙自己动手,端了水送到他跟前稔。
此时他正卧于十一惯常待的西次间,小珑儿手中的铜盆正是十一素日用的,连随手递来的手巾也是十一的。
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处,坐卧常在一处,原没太多避讳。韩天遥拿冷水一遍遍拍着自己脸,待心神略静,方接过小珑儿递来的手巾,忽想起那日十一.夜间改换装束出去,也正是用的这块手巾细细卸去脸庞上那些掩去天香国色的药粉,回来后同样用的这块手巾洗去风尘……
心头似有什么如水纹般悠悠荡开,浑身的血液却奇怪地奔腾起来,——那感觉,六七年前他尚是初解情事的少年,悄悄去见聂听岚时仿佛也有过,只是这烦躁和欢悦仿佛更要强烈许多。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小珑儿小心翼翼在旁问道:“侯爷,你……不冷吗?”
韩天遥抬头,正对上小珑儿古怪的神色。
有水珠从额上滑落,顺着眼睫滴落在捧着的手巾上。
他才蓦地意识到,他正对着十一用过的手巾发呆,甚至可能还曾将十一用过的手巾捧到鼻际嗅过,却始终没想起去擦满脸的水珠。
“不冷,不冷……”
他匆匆擦了水珠,焦躁之外,又多了几分狼狈。
小珑儿仍在好奇韩天遥莫名其妙的行止时,外边忽有人禀道:“侯爷,齐三公子求见,说是奉师姐之命,过来取些东西。”
“小观?”韩天遥忙甩了手巾,“快请,请他直接过来吧!”
昨日一战,他们误入施氏圈套,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甚至接受最惨烈的结局。
但十一的出现和回归,竟轻易地化解了他们的危机。
韩天遥安然回府,齐小观和凤卫自然也能全身而退。
***
齐小观被领入院子时,度其在府中的位置,便知是韩天遥自己所居正房。再细看院内陈设也还清爽雅致,心下便有几分安慰。
若师姐这两年歇居于韩府,以韩天遥品性,想来不会亏待于她。
只是……十一夫人这称呼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房中正行出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娇憨清丽,衣饰不凡,却端着盆水。抬眼看到齐小观,她惊愕地张大嘴,一时未看门槛,脚上已被绊着。
齐小观尚未及上前去扶,少女已惊叫一声,连人带水倒了过来……
“哗——”
齐小观想扶人,便避不开水。少女是扶住了,水却从齐小观胸口一直挂到脚底,少女也湿了半边衣衫……
狸花猫正在门口眺望主人,难得看到个生人,自然也要围观一番,却也被溅了一身水,连忙跳开去,一边甩着毛上的水珠,一边鄙视地看着这两个粗手笨脚的俗人。
若是换了它家十一,怎会做这等蠢事?便是绊着,也不会摔着;便是摔着,也不会洒了水;便是洒了水,也只会泼到别人,绝不会泼到自己身上……
“小珑儿!”
韩天遥才收拾了心绪,便听得外面的动静,急忙走出时,正见那两个正万分狼狈地面面相觑。
“小观,你们……”
韩天遥抚额,连忙唤侍女过来收拾,又吩咐道:“去取我的衣衫来给齐三公子替换。”
小珑儿这才回过神来,已涨得满面通红,几乎要哭出声来,揉着眼睛道:“对……对不起,我……我一时没看脚下。”
齐小观笑道:“没事,我原就满身的灰尘,正预备待会儿回去换衣衫,如今正好先在这里给换了。倒是姑娘身子单薄,恐经不起受凉,还是赶紧去换下湿衣吧!”
小珑儿忙应了,掩着红彤彤的小脸奔向自己卧房。
韩天遥忙将齐小观引到自己卧房换衣时,齐小观已笑起来,“韩兄,这小姑娘是你侍妾?排名多少位?生得倒好,只是太小了吧?亏韩兄下得了手去!”
韩天遥不觉尴尬,苦笑道:“小观,她是十一认的小妹妹,也是我的小妹妹,很义气的小姑娘,并非我的妾。”
齐小观便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十一?”
早在齐小观于绍城夜探闻府那夜,齐小观便对韩天遥的十一夫人有些疑心。但韩天遥坚持与十一认识已经三年多,生生地打消了齐小观的猜疑。
此时齐小观问起,韩天遥便知其意,轻笑道:“她是十一,可她当然不会真的是我小妾。很多事她没说,我也不便问。我只知她想见谁没人能拦得住;她若不想见谁,刻意强求只能逼她走得更远。”
齐小观已经换了干净衣衫,边拉扯着过长的衣袍,边叹息道:“说得也是……当年我找不到她,便猜她多半是自己不想再看到我们这些故人了!好在这事儿到底已经过去两年,猜得我们会出事,她到底还是出来了!想来那些不快活的事,终究会也过去吧!”
韩天遥问:“她现在在哪里?还好吧?”
齐小观摇头,也不等那边奉茶,便自己取过桌上的茶壶,倒一杯凉茶喝了,才道:“醉了,晋王世子将她送回了琼华园,如今正在她自己当年的卧房睡着呢!”
韩天遥黑眸一闪,“醉了?又醉了?”
自那日在渔浦镇韩天遥对十一软硬兼施狠狠教训一顿,迫她应下戒酒之事,十一虽未完全戒酒,但多是小酌怡情,再未曾大醉过。
如今刚回皇宫,许多人或事尚在未知之数,她竟然又醉了?
齐小观静默片刻,方道:“师姐虽回去,心底压的事到底多。听晋王世子说,云皇后拉着她说了很多话,她似忍耐不住,当时便哭了起来,世子在仁明殿外都听见在哭。后来午膳时,皇上特地命人拿了极好的美酒给师姐品尝,师姐就喝多了,哭着又说了许多话,晋王世子怕醉得太过引帝后不悦,便将她送回琼华园了!”
韩天遥忆着今日十一与帝后相见的情形,沉吟着问:“你可看得出,云皇后对郡主……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齐小观摇头,“不清楚,但师姐自己应该心中有数。得到韩兄安然脱身、师姐决定回宫的消息,我和路师兄便商量着将凤卫大部分遣出京城,带着部分凤卫搬进了琼华园。话说,皇后对凤卫一向不差,即便我们离京而去,凤卫一应开支用度,皇后每季都会拨下银帛交给路师兄。故而路师兄被擒之事,多半还是施铭远瞒着皇后所为,也可能在皇后跟前污蔑了路师兄什么。横竖我们不在京城,是非黑白只能由他一张嘴。如今师姐既与皇后说了开来,这误会应该不难解。”
韩天遥盯着他,“朝颜郡主和云皇后间所隔的,并不是误会吧?”
“不是误会。”
齐小观苦笑,“这其中是非曲折,有些连我都未必十分清楚。师姐与韩兄交谊匪浅,回头不妨亲自去问师姐。我且先将师姐的东西收拾过去。话说我这师姐也奇了,琼华园一直有人洒扫整理,缺什么说一声便是。醉得不省人事还说有东西在你这里,催着我来拿。”
那边已有人收拾完毕,却也只有几件衣物,以及宋与泓送来的首饰盒,还有就是十一去太子陵祭拜后带回的太古遗音琴。
韩天遥道:“她还有一只猫,一个认的妹妹,要不要带过去?”
齐小观随手接过包袱负起,却小心将太古遗音琴抱在怀中,才笑道:“不用,不用!这些活物没法打包带走,麻烦!回头让师姐自己过来领。”
他辞别而去时,韩天遥忽又叫住他。
“小观,晋王世子将郡主送回琼华园后,没有立刻回去吗?”
齐小观顿了顿,笑道:“嗯,喝了盏茶,看师姐睡踏实了这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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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遥:情敌在不在?
小观:干嘛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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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流光飞舞(一)
韩天遥若有所思,“哦!”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已走到门槛边,却听得外面有猫叫声起,忙抬眼看时,正见一只雪白的长毛猫正气势凌人地站于院墙上向内观望。
狸花猫最近被咬得怕了,弓了腰哈着气僵持片刻,便箭一般调头奔回,正擦着齐小观的足踝逃入屋内。
齐小观笑道:“两只都是公猫吧?这可奇了,又没母猫在,也能打起来?稔”
若是眼前这位和此刻还呆在琼华园的那位晋王世子打起来,他倒不会惊讶。
从小到大他师姐就是出了名的招蜂惹蝶,再多男人为她打破头都不稀奇。
不过,他虽不知师姐中意的到底是谁,但留意到晋王世子的容貌气质后,他便已决定无论如何先维护了这位世子再说。
他敢打赌,谁敢去打那位世子的头,师姐必定会抢先爆了谁的头。
韩天遥再不知十一这位看起来明朗坦诚的师弟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忆起自己一心想让花花娶妻生子的愚蠢行止,忍不住又抚向自己的额。
连齐小观都能一眼看出白雪是只公猫……
韩天遥走神抚额的那一瞬,旁边又传来小珑儿和齐小观的惊叫。
抬眼,正见齐小观从胸口以下的衣衫又已是*的。
这回不是洗脸水,而是小珑儿手中端着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