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烟眯了眯眼睛,看着李允卿只有九十万两了,再看她那可憎的表情,她冷笑一声:“那我出一百万两!”
说完,她猛的抽出十张银钱,嘭的一声排在了摆放衣服的桌子上!
一百万两?那可是等于国库半年的收入啊!
众千金们已经忍受不了这两个土豪了,很快做鸟兽散,怕被吓出心脏病。
李允卿心中啧啧有声,宁离烟果然有钱,这次这一百万她就收下了,下次若有幸去楚国一游,再好好敲一笔。
见李允卿看着桌子上的银钱发愣,宁离烟的虚荣心终于找回来了,她不屑的冷笑道:“怎么,这下不敢继续出价了?”
李允卿佯装不甘心的睁了睁眼睛,气呼呼的深吸一口气,她语气酸酸的道:“我……我突然不喜欢这个衣裙了,大红色什么的,最俗气了,就……就让给你吧。”
说完,她故作落荒而逃,跑向了五楼之上。
“快包起来吧。”宁离烟在心中大笑三声,终于给了这女人一个下马威了,让她知道知道,究竟谁才更胜一筹!
“好。”芜泠在心中为宁离烟默哀了三秒钟,默默的走过去给她包衣服。
一百万两啊,要知道这件衣裙是她设计品中的残次品,并不算很完美,所以才拿出来,随手定了个高价,没想到还赚回了前所未有的银子。
这件衣裙的完美品,已经给大人了,听月姑姑说,大人去金銮殿的宴会便是穿的那件,也算是她没有白费心思。
在芜泠心中,那样精美绝伦的衣裙,只有大人才能穿出最完美的一面。
衣服包好后,宁离烟便离开了,毕竟她现在手头没有多少钱,再去跟李允卿争东西,可就没有胜算了,她不能太得意忘形,还是先离开为好。
等回去后,再修书给爷爷,拿点银子再来。
而李允卿跑上了五楼,才发现宁离烟没有跟上来,便遗憾的叹了口气,本以为可以再敲诈一次呢。
不过一百万两,已经很多了,她还是不要太贪心了吧。
话说回来,宁离烟此刻一定很得意吧,这样对两人都开心的事儿,她还是很乐意做的,毕竟她那么的善良对不对。
远远的,抱着一大堆衣裙的北夜君就看到李允卿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笑的那叫一个奸诈,他不禁心头无奈,他才离开一小会儿,小卿儿这是又去打劫谁了,谁这么倒霉啊?
仿佛察觉到了北夜君炙热的目光,李允卿回眸一看,可把她惊呆了!
北夜君的怀中抱着一堆小山——的衣服。
各式各样的衣裙,都被他挑了抱在怀中,怕是一路上了五楼,都快把这家店搬空了吧!
李允卿微微张了张小嘴:“北夜君,你这是打劫呢,还是打劫呢?”
北夜君哭笑不得,他还想问她刚刚打劫了谁呢。
“话说回来,你一溜烟跑没了,就是去挑选衣服了啊。”李允卿踏上了楼梯,来到北夜君身边,拿起他怀中堆的衣裙看了看,五颜六色,各式各样,他这是打算把她当洋娃娃打扮呢?
北夜君慵懒一笑:“不然呢。”
他从一进来,就察觉到了这家店是小卿儿的是开的,便知道她不会有危险,所以才放心大胆的丢下了她,跑这么远来挑衣服。
“小卿儿刚刚是……遇到了谁啊。”北夜君话说到一半,又把打劫二字给咽了回去,换成了遇到。
李允卿漫不经心的应道:“噢,没谁啊,就是一个芦花鸡呗。”
芦……芦花鸡?
北夜君疑惑的挑起眉毛,芦花鸡是指谁啊?
“大人。”这时,芜泠从楼下走了上来,将十张十万两的银钱,完完整整的递给李允卿。
李允卿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九张,还给了芜泠一张,还不忘夸赞一句:“店铺不错。”
芜泠被表扬,心头一阵喜悦,连忙道:“它还没有名字呢,请大人赐名。”
李允卿微微挑眉,与北夜君相视一眼,她沉思片刻,轻声道:“有笔墨纸砚吗。”
“有的。”芜泠很快吩咐侍女拿来了笔墨纸砚,平铺在桌子上,并快速为李允卿研磨。
待墨汁备好,李允卿执起毛笔,笔锋落在宣纸上,落下了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
——天衣阁。
芜泠还是第一次见李允卿挥毫,没想到传闻中身体羸弱的她,竟然依旧可以写出如此苍劲有力的字来,想必是十年磨剑,不曾懈怠吧。
随后看清楚了那三个字,芜泠微微震惊。
天衣阁,天衣无缝,好名字!
不过芜泠还是有点脸红,她做的衣裙竟被大人冠以如此高的评价,真是受之有愧。
“小卿儿写的真好。”北夜君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那宣纸上,仿佛芜泠再不拿走,他就要抢走屯起来了。
芜泠也飞快认识到了这一点,嗖的一声抽走了宣纸,在空气中晾了晾,再利落的收好,喜悦的笑道:“谢大人赐名,芜泠会将它裱起来,挂在大门口。”
李允卿微微抿唇一笑,犹记得小时候经常有人来找父亲赐名,题匾,终有一日,她也能写了,只是比不得父亲的德高望重。
父亲官居文臣之首,一品帝师,乃大秦首屈一指的大学士,出书百卷,被尊称为邺子,门下学子遍天下,民间更有称其为千古第一谋士,德高望重难以用语言描绘。
而这些,都还是她需要用一生来钻研修炼的。
见李允卿失神,北夜君打破沉默,温柔一笑:“小卿儿来试试这些新衣吧。”
李允卿回过神来,看了看那些堆积如山的衣裙,不禁嘴角抽搐,这一堆换下来,会不会累断四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