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足不出户,不知道外面的行情,惊讶问道:“是吗?”
李山出门不是去鸡棚就是去燕军军营,长平县、燕城都不去,知道的事也不多,问道:“快过年,燕城别的吃食不好卖?”
伍余年激动的道:“老爷、夫人,您们是不知道小姐有多么能干。
这么说吧,燕城的酒楼、吃食铺子什么的,收益都比去年差了许多,许多家没有收益就减人,甚至有的铺子买卖惨淡到关门。
燕城酒楼,燕城最有名气的酒楼,秋后起就少了许多主顾,不得不辞退干十几年的厨子、小二。
我们府的买卖,香肠、松花皮蛋、风鸡、糖葫芦全部都卖光了,跟着我们府养猪的礼村、张家、江府等等,都比去年赚的多。
整个燕城做吃食买卖的只有我们家仍是红红火火。那些商贩跟小的说话,都带着几分感激,说若没有我们家的买卖,他们这个冬天都赚不到银子。”
李山激动的夸赞道:“闺女,你辛苦了。你一个人在买卖上使力气,我们都不用担心买卖不好。”
赵氏无比感慨道:“内战,连累燕城的买卖人日子这么难过,我们家是亏得有如意,如意脑子聪明的很,好主意一个接一个,把我们家的吃食全部卖出去,还赚到这么多银子。”
李如意再次得到爹娘的肯定与夸赞,心里仍是美滋滋,笑道:“不用再夸我,我做买卖也是瞎子过河试试,只是我运气好,一试就灵,买卖都做成了。这般我也能对得起您们、礼村、张家他们的信任。”
王燕夸赞道:“妹妹心善,香肠的价钱跌了,却没降低收猪肉价。”
吕婷瞟了王燕一眼,缓缓道:“损失只由我们一家承担。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嫁到李家有段日子了,对礼村的情况了解不少。不太理解为何李家对无权无势的礼村人这么好?
若说还恩,李家把砌火炕等方子传授给礼村人,这已经足够。
难道因为出自礼村的王燕是李家的长儿媳?
李英华道:“妹妹带着我们兄弟做买卖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们兄弟要诚信。”
李敏寒接着道:“不错,我们家跟礼村、江府、张家等人签的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着收猪肉的价钱,就不能降价。”
“原来如此。这样,不降价就对了。”吕婷这才明白不降价的真正原因。
这年头对于官员人家,最重的不是钱权,而是名声。
李家虽然做买卖,但是没有为富不仁,没有不讲诚信,反而为了许多人的利益,牺牲自家的利益,这样做只会赢得好名声。
诚信,童叟无欺,才是一个想要兴旺长久的官员之家应有的品格。
赵氏望向李山,道:“今年亏得没听你的,让那几个村子的人都跟着养猪养鸡,不然,再多出几千头猪、上万只鸡,你说卖给谁?”
李如意微笑道:“我爹就是心软。”
李山在买卖上面,做出的错误决定太多,一次次事实证明爱女在买卖上面比他强十倍不止,当着家人的面道:“买卖上的事,以后我不管,我就听闺女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李如意收了笑容,轻声道:“伍管家去外面打听,地又降价了,长平县附近的良田一亩不到二两银子。”
李山惊呼道:“这么低?”
便连赵氏都大惊失色,“这还没到腊月,地价就降的这么低,怎么回事,明年村民都不种地吗?”
王燕盘算着婆家的地,再算了一下娘家的地,我的天,这一下就损失许多银子!
伍余年解释道:“老爷、夫人,如此大量卖地的不是村民,而是富贵人家。”
李如意心里不希望田地价钱大起大落,幽幽道:“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富贵人家最怕死,把地卖掉换成金子,方便携带,也能保值。”
伍余年很是感慨的道:“燕城的房价跌了,租金也降了。”
李如意缓缓道:“每年年底都谣传狼国人要打过来,导致房价下跌,今年狼国人没打过来,我们大周国暴发内战,虽说离燕城很远,也影响到燕城的房价。”
赵氏又问道:“我们家燕城房子的租金呢,有没有降?”
555挣的血汗钱
每年李家在燕城的房子能收三十两银子的租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都能供两个孩子上学堂。
李如意答道:“您忘了,我们家燕城房子的租金一收就是半年,租客刚交了没两个月,下次再交得明年开春了。那时再看行情,要是租金都降,我们家也跟着降就是。”
赵氏轻叹一声,“这都是内战闹的。这内战赶紧结束,一切都恢复正常。”
李如意手里有几万两银票,寻思要不要趁着燕城房价下跌买几座铺面、院子什么的。
别人抛售房子,她却坚信燕军能够守护北方,燕城不会发生战争,等内乱结束之后,房子肯定会涨价。
李山三父子又感慨了好一会内战给大周国带来各种损失。
“我去鸡棚转一圈。”李山还惦记着鸡棚几千只下蛋的母鸡。
冬天天气寒冷,村里的母鸡产蛋量大大减少,而李家的鸡棚的鸡圈有炕,暖和着呢,母鸡产蛋量跟春秋差不多,个头大蛋黄大,煮、炒、蒸都好吃。
就拿昨天来说,鸡棚收了近三千颗鸡蛋,放了十几个筐子呢。
吕婷跟着李敏寒出了大厅,有些惊诧的低声问道:“我们家在燕城还有房子呢?”
李敏寒头也不回的道:“有。”
“怎么没听你说此事。”
“那房不大很小,临街可以当铺面,归妹妹所有。”
吕婷娇笑道:“哦,原来是妹妹的嫁妆。”
吕家住在燕城远郊,就是图房子便宜。同样的银子要是在燕城城里,只能买很小的房子。
不知道,李家除去这个铺面,还有没有别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