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真有人跟矮瘦老头协商,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那人用四两银子买走采蜜方子。
矮瘦老头就让儿子与孙子拿着银子渡河。他接着再卖方子赚渡河银子。
最开始要卖采蜜方子的中年男子气得直跺脚,只能降价,最后同样卖了四两银子。
邓银花哭着央求道:“二狗子,我们把豆腐方子卖了过河。不然我们会死在这里。”
天色渐暗,寒冷的黑夜是最难熬的,特别是在洛河河边,冰凉的河水吸走了大量的热度,挥发出大量的湿气,气温很低。
土狗子怕死在洛河,不得不破釜沉舟,朝天空吼道:“我会做豆腐的方子,谁能让我渡河,我就告诉谁豆腐方子!”
这一吼,眼睛禁不住落下热泪,酸楚、懊悔、无奈皆有,复杂之极。
“四两银子!”
“我这可是豆腐方子,有了这个方子,能够挣无数的银子。”
“要真是如此,你怎么落魄至此?”
“十两银子。”
“四两银子,爱卖不卖!”
“不行。太少。”二狗子望着询问的佩带长剑的胖男子转身走了,忍不住双拳紧握。四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他还想多得四两银子当本钱过河之后仍然卖豆腐。叫道:“八两银子。”
胖男子扭头冷笑道:“傻子。你与你媳妇一共两人。我若给你八两银子,你付了渡河银子还余下四两银子,你信不信下了船就被人杀死抢走银子?”
595严重的妇科病
邓银花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的催促二狗子同意。
就这样,圆月当空照洛河的时候,受尽磨难的二狗子夫妻与十几个逃难的百姓坐着小船渡洛河来到洛河北码头。
阳春三月的一天下午,天降小雨,春雨贵如油,给长平县的农人带来惊喜。
昔日热闹非凡的礼村因为上个月李家向北地各大城府公开豆腐方子,买卖直线下降,不过,由于他们做豆腐经验非常丰富,豆腐做的很好,又有燕王亲笔写的匾额,所以买卖还凑合。
前阵子农忙种麦子,豆腐买卖也没有停,为了赚钱辛苦的要命,这些天还没有缓过来。
今日从半夜忙碌到上午,脚不着地,终于可以睡个午觉,再加上“下雨天睡觉天”,睡的昏天黑地。
“快来人,有人要死在村头!”
“不好了,有两个叫花子倒在咱们村头。”
“咱们村做豆腐买卖,可不能让叫花子死在咱们村里,那太晦气,商贩做买卖最讲究这个,到时就不会来咱们村买豆腐。”
“三狗子在不在家?要是在家,让她给两个叫花子瞧瞧!”
“唉,咱们村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不能对两个叫花子见死不救,可若是救不活死了,那更是麻烦。”
王夏至的爹与两个老头在村路上大喊大叫,跑去王海家。
折腾了一会儿,许家的三狗子跑到村头,当看到被几个村民紧紧围在中间躺在地上骨瘦如柴已经看不出性别的两个叫花子,压根没认出叫花子的身份。
大概是村民的叫喊声太喧哗,一个叫花子弱声道:“三狗子,我是你哥,救救我,我不想死。”
三狗子一下子怔住,以为产生幻听。
“啊,他是二狗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还不如当年他爹娘许正夫妻逃到咱们村子呢?”
“这个是二狗子,那个人是谁,难道是邓银花?”
村民像发现新大陆,也不嫌弃两个叫花子身上脏,直接蹲下拨开他们散乱的头发瞧看脸。
“真的是二狗子、邓银花!”
“他们怎么变成这样?”
“我看他们是在外面遭了贼吧,不然怎会变成叫花子?”
这下子村民一下子激动起来,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许正、马氏躺在被窝还在睡梦中被儿女叫醒。
许正气的破口大骂,待知晓二狗子夫妻变成叫花子奄奄一息的躺在村头,现在已被人抬进家里的大厅,面色复杂的穿了衣裤过去。
马氏慌里慌张的下床,嘴里嘀咕道:“老做破梦,就怕他出事。没想到他真出了事。”
唉,大分家那些天,二狗子的表现极为凉薄自私,把马氏这个当母亲的心伤透了。
只是再如何,孩子也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马氏仍是时常想到二狗子,做梦都梦到他。
三狗子哽咽道:“哥哥身上伤痕累累,身子很虚弱。嫂子状况也很差。”又道:“嫂子好像有了身孕。我的医术有限,怕是保不住嫂子肚子里的孩子。”
“造孽哦!”马氏十分心痛悲伤,忍不住哇哇大哭,可这时不是哭的时候,赶紧让三狗子去熬药。她自己去厨房弄吃的。
看热闹的村民把许家的大厅及院子坐满、站满了,甚至还有十几人挤不进院子,就在篱笆门外站着听动静。
年后,礼村就没有出过什么事。二狗子夫妻混成叫花子奄奄一息回村的事就成了大事。
甚至有村民当天去外村吃酒,还在酒桌上把这事说了。
外村的人听了先是一阵感慨,而后一脸蔑视道:“活该!恶有恶报,这是老天惩罚二狗子呢,让他狂,让他不知天高地厚,让他自私自利不孝!”
“二狗子要是不离开你们村,去年一个冬天卖豆腐能赚很多银子。二狗子狼心狗肺,有眼无珠!”
“他这人没命享福。到手的好日子不过,偏偏离开村子混成叫花子,还弄得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