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要来小神医家。”
“小神医家可好了,我不哭,我要来她家玩。”
两个小孩子立即不哭了,却在回王府的路上一个劲的跟周莫玄与江青云道:“老虎坏!”
“打老虎!”
“老虎吃人还吃牛!”
“长生好可怜,从小没有爹。都是老虎坏吃了长生的爹啊。我要打死老虎!”
江青云早就累了,没精神答话。带孩子真是比他在作坊干几天活都累。
周莫玄是不耐烦答话,更没往心里去。带孩子真是比连续三天三夜练武功都累。
一行人回到王府已是亥时末,两个小孩子一被人抱下马就睡着了,并不知道带他们从中午玩到晚上的周莫玄被高绣训斥。
“你大哥只有蔚儿一个嫡子,把他当成眼珠子疼,你竟然不跟他打声招呼就把蔚儿带走!”
当然,高绣不好意思骂同辈的江青云,也骂不着。因为这回是周莫玄把两个小孩子带出王府,然后他们去找江青云,还是江青云派人知会高绣,不然高绣还以为两个小孩子丢了呢。
“娘,蔚儿开口说话了。他和九弟在小神医家玩得非常愉悦,回王府的路上说了好多话。”
“是吗,菩萨保佑,我乖孙又能说话了。”高绣大喜,却仍是把周莫玄骂了个狗血喷头。
周莫玄从小到大被高绣骂的次数多了,不过,如今是督查司长,被骂后脸面多少挂不住,有些蔫的回卧室,临睡前还担心半夜周蔚会不会做噩梦。
次日一早,周莫玄去了督查司。昨天玩了一下午一晚上,活没干呢,只能堆到今天干了。
午时前,周东赶来禀报,“县公爷,小的去问了,昨晚,小公子睡的好,没做噩梦,只说了两句梦话,打老虎。听说,王妃因此没有惩罚小公子的小厮。世子爷得知此事笑了几声。”
“好!蔚儿好了,我娘、大哥就不会担忧操心。”周莫玄等周东走后,自语道:“小神医说排了新戏,不知好不好看?”
到了下午,周莫玄在督查司正忙得不亦乐乎,周东竟是又来了,这回气喘吁吁,急道:“九公子、小公子带着秦家的几个孩子还有十几个护卫气势汹汹去了百兽园,要打死老虎!”
607抢救母狮
周莫玄一听震惊道:“昨天两个小孩子看木偶戏长生打虎,今天就要真的打虎!”
周东道:“小的出府时,百兽园的人去向王妃禀报,不知等王妃派人赶去,能不能救下老虎?”
“我现在赶去,怕是晚了。老虎只能听天由命。”周莫玄话毕,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我的狮虎兽还没出生就要没爹,就要变成遗腹子!完了,小神医说狮虎兽很脆弱,在母狮子腹中很难存活,这回母狮子不会流产吧?”
周东回想到刚才看见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杀去百兽园,那些护卫个个都是武功高手,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亢奋无比叫嚷杀虎当英雄,失声道:“他们那么多人,一只老虎怎么够杀,会不会把两只母狮子也一起杀了?”
“走,赶紧走!”周莫玄还指着狮虎兽青史留名,这下子没戏了,赶紧放下公务,让周东去李家请李如意,他自己则急奔王府。
等李如意骑马风驰电掣般赶到燕王府时,公老虎已经死了,被护卫用木棍活活打死,死的很惨,两只母狮狂躁不安来回走动,不肯让人靠近,而周蔚、周黎安这两个主犯已经被高绣惩罚跪了近半个时辰,并且今后连续六天罚跪。
秦家的小孩子则由长辈惩罚,一律连续十日,白天抄写《大周史》,晚上跪地一个时辰。
王府参与打虎的十几个护卫则每人罚鞭打二十,罚一个月月饷。
“老虎真被打死了?”李如意有些不敢相信。
周莫玄面无表情,“死了。虎皮都被戳破十几个洞,不完整做不了任何物件。”
小时候,他也很顽皮,可没顽皮到看了一出戏就把家里的老虎杀死。
李如意抚额,两个小孩子看上去那么可爱,竟然如此残暴,不愧是燕王爷的儿孙,唉,说起来,两个小孩子是在李家看完木偶戏《长生打虎》才萌生打虎的念头。
“那次我给你的药,你可让人给母狮子吃了?”
“给了。奴仆也给母狮子吃了。”周莫玄又道:“我看幸亏有那安胎药,不然今日母狮子已经小产。”
两人站在兽圈外,望着两头母狮子在圈内的铁笼子里面不停的走动,不时的发出低吼,而在圈内的一角有一大滩血及兽毛,那便是老虎的血及虎毛。
狮子每天的睡眠时间高达九至十个时辰。怀孕的母狮子睡眠时间更长。
两头母狮子自从住在王府百兽园,每天都懒洋洋,从未这样长时间在铁笼子走动,更不要说低吼了。
这么明显的不正常,说明它们现在状态不好。
百兽园看狮、虎的两个奴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跪下道:“两位太医都来过,束手无策。大总管不让小的去请外面的名医。”
“小的请小神医求求母狮子。小的给小神医磕头。”
李如意道:“农司有管大牲口的郎中,那是兽医,应该让他们过来。”
周莫玄低声道:“打虎的事,我娘下令对外封口。”
李如意见两头母狮子喝水,不由心生一计,道:“我看先把母狮子弄晕,然后把它们移到别处,这样它们不会闻到老虎的血,不会恐慌害怕。”
周莫玄表面淡然,其实心里又烦又急,以为李如意要两个奴仆把母狮子打晕,问道:“它们已经受到惊吓,受不了打。”
“谁说我要打它们,我是要用药把它们弄晕。”李如意让两个奴仆赶紧去太医院跟两位太医要蒙汗药。
谁知,两个奴仆空手而返,说秦家小公子晕了,两位太医都去给秦家公子瞧病不在太医院。
周莫玄问道:“秦家哪个小公子?”
其中一个胖奴仆答道:“小的听太医院的人说是秦昭阳,好像是因为从墙头摔下来晕了。”
“原来是秦昭阳,他真是倒霉。”周莫玄记得前几天这孩子就晕了一次,怎么今日又晕了,“他可曾参与打虎?”
胖奴仆摇了摇头道:“小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