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果然妙计!”
“这俩小贼竟然敢来我们青桐派偷武功秘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师尊,要怎么处置这两个小贼?”
师尊不疾不徐,漫步走近,见元雅和宋词二人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不出他所料。
“先用铁索将他们二人绑起来。”他缓缓蹲下身,抓起脚下的元雅的手臂,在她细嫩的手腕上掐指一按。
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女娃竟然毫无内力!
“叶卿鸿你究竟在搞什么花样?”他的双眼眯起,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许多。当年,他可是亲眼目睹他挑选的弟子个个都是学武的好材料,怎么眼前这女娃一点内力都探测不到?
他质问徒孙们,“你们可是抓错了人?这女娃根本不会武功,能有什么威胁?”
徒孙七嘴八舌道,“怎么可能,昨夜把我们打伤的就是这个小子,不会认错的。”
师尊半信半疑,复又抓起宋词的手臂一探。这人倒是会武功,有点内力,但远没有达到他预料的深度。
他呵呵地笑出了声:“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吗?看来天下第一也是浪得虚名!”
“给我关起来。”就这点功夫,他们也跑不出青桐派的地牢。
亏他还担心十年后他的弟子们长大成人,他会重新下山找他麻烦呢。
哈哈!他大笑着走出门去。武痴武痴,说白了还是一个痴字。
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 * *
山下的人高枕无忧,山上人,却心急如焚。
唐诗在门前来回踱步,不时向下张望。眼看都要四更了,这两家伙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遇到了危险?
就说宋词不靠谱了,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要闯荡江湖。要是真遇到了危险,那不会武功的小雅岂不是凶多吉少?
不行,她得赶紧秉禀明师父知道。
唐诗当下轻功发力,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百慕之巅。
旭日未升,凉风不止,师父果然已经在了。
树林上的树叶被吹得唰唰作响。
师父察觉到动静,回过身来,见来人,心下有些奇怪,幽幽道:“唐诗今日来得早,怎就你一人?”
他记得唐诗常和小雅一起,都是最晚上山的那一批。
“师父!”唐诗一见师父,连忙奔过去,屈躬揖道:“小雅和宋词昨夜下山,至今未归,怕是遇到了麻烦!”
“下山?”师父眉头一紧,“你可知去了哪里?”
唐诗如实相告,“他们去了青桐派。”
师父怔然,垂眸沉吟道:“青桐派……”
他们竟找去了青桐派。
唐诗见师父的反应,心里猜想师父当真是和青桐派有过节吗?那他们夜探青桐派岂不是入了虎口?
她忙道:“师父,弟子想下山去看看,若宋词和小雅真是遇到了危险,我去将他们救出来。”
她的武功比宋词高多了。
师父摆手阻止她,“不必。”
十年前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他瞬时抬起眼,神色清明。
“唐诗,你召集教中弟子,今日随为师下山。”
“遵命!”唐诗喜出望外,有师父相助,天下当没有难事。
百慕教的弟子一听要下山,他们磨刀擦剑,一个个眼里都大放异彩,“学了十年的功夫,今日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第一个请让我来!我新悟出的一招正愁没处施展呢!”
“就你有新招吗?我这□□个新招都生锈了,怎不让我先来?”
“不服来比一比?谁胜了谁先上!”
“比就比,看剑!”
在百慕教里除了宋词和元雅,竟全是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武痴们。
☆、自救
阴暗潮湿的地牢,密不见光。
元雅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浑身被重实的铁锁绑住,动弹不得。
二师兄呢?
她侧眸一看,二师兄竟然也被大大的铁索绑住昏倒在她的身旁。
元雅拼命挣扎,她想靠近宋词,就把他叫醒。
铁索发出阵阵清脆的“晃啷”声,引来了看守的注意。
看守进来警告她,“不许乱动!老实呆着!”
元雅朝他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放我们出去!”
那人呵呵笑道,“你们两个小贼,夜闯我们青桐派的藏书阁,偷取武林秘籍还有理了?不关你们关谁?”
经他这么一说,元雅这才想起来,昨天夜里她和二师兄确实是夜闯藏书阁,想要打探有关师父的消息,没想到却被人抓了起来。
为什么她对昨夜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只觉得头一晕,便到了下去,再醒来就已经被人拿铁索绑住了。
可自己已经醒来,二师兄怎么还在昏迷?
“二师兄!二师兄!”她一点点挪动身子,将被绑住的手靠近宋词,不断地拍打他的脸。
宋词没有反应。
奇怪了。元雅心想,她得想办法逃出去,不然没办法救二师兄。可这地牢阴森不见天日,外面又有看守,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她环顾四周,地牢里除了关着他们,昏暗中竟还看到了别的人影。只见那人蓬头垢面地靠墙坐着,垂头丧气,毫无生机。
元雅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试着与他交谈,“这位大哥,大哥,你也是因为闯了藏书阁被关进来的吗?”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又垂了下去。
元雅没有灰心,继续道:“我是百慕教的弟子,因为好奇青桐派的武功和我们百慕教的有几分相似,所以才夜闯藏书阁一探个究竟,没想到反被关了进来。”
那人一听元雅说“百慕教”三个字,瞬时又抬起了头。
元雅见他终于有反应,心里暗喜,又笑道,“这里阴冷潮湿,我师兄又昏迷不醒,能和大哥说说话,真是太好了。”
那人忽得低声道:“你师兄不是昏迷,是中毒了。”
中毒?!
他轻笑道:“可不,青桐派自诩名门正派,暗地里却最喜用这种阴险手段。”
元雅还真如那白头师尊所料,头一次听说过中毒的事情,大为震惊。可她和二师兄同入藏书阁,为什么独独他中毒了?
她心里怀着疑问,又道:“大哥你也是中了他们的毒进来的吗?”
那人哼道:“我是不耻那老头的行迹,被他一怒之下罚了到此处。”
原来他也是青桐派的弟子。
那人沉默了片刻,又出声道:“你说你是百慕教的弟子,可是当真?”
“当真当真!”元雅听言,心下激动,终于遇到一个知道百慕教的人了!
“你听过百慕教吗!”
那人道:“何止听过,老头最为忌惮的就是百慕教。我曾听他说过,这世上能要他命的人都在百慕山上。”
他说山上都是一群只懂练武的疯子。能利用则好,不能利用就会是最大的威胁。这话,他在心里默念,并没有说出来。
“什么?谁要他命?我们百慕教与世无争从不伤人性命!”怎么可以背地里这么诋毁他们呢?元雅骂道,等他们出了这地牢一定要和他口中的老头当面对峙。
那人没有说话,长发之下一双黑亮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
他很好奇,这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百慕教弟子,是怎么要那老头的命?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隔着铁柱牢笼丢了过去。
药丸不偏不倚地滚到了元雅的脚边。
“给你师兄服下吧,不然他必死无疑。”
元雅如获至宝,感激道,“谢谢大哥!不,大侠!我们出去了一定会报答你!”
她蹭过去,艰难地用被捆绑的双手捡起地上的黑色药丸,一点点地又移回了宋词脸旁,将药丸塞到他的嘴里。
这药丸果然奏效,宋词一经服下,立马咳嗽了几声。
“二师兄你醒啦!”元雅欣喜不已。
宋词睁开眼,没有立即回答,只看了看周围环境,立马猜到了几分。
元雅和他说是对面那个大侠救了他,宋词坐起身子,向他点头致谢。
“能不能出去这地牢就看你们的造化了。”那人道。
宋词看着地牢的铜墙铁壁,笑道:“要出去也不难。”
说话间,他身上的铁索已经悄然地被退下。
元雅震惊不已:“二师兄!这么重的铁索你没钥匙是怎么解开的?”
宋词笑道:“解锁不一定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