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便是要印证他接下来的行为,如何的心情亢奋,如何激动昂扬……
据瑾儿所说,赵承玉和卫谏从傍晚那会儿进了寝房之后,两人就折腾到半宿,赵承玉一直在难受又亢奋的叫喊,像是欢愉,又像是难受求饶,房中床榻吱嘎作响。
赵承玉晌午后才起来,瑾儿伺候她穿衣洗浴,另外告诉她,赫连南骏昨日带着兵将卫府围住一夜,都没能闯进来。
“卫谏呢?”赵承玉问。
“卫大人一早就进宫了。”瑾儿回答,小心的抚过赵承玉身上的那些青紫交错的痕迹,只觉心疼。
他倒是精力好,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他竟然还能一大早进宫。
傍晚时,卫谏才从宫中回来,他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下人,过来给赵承玉请安。
赵承玉冷眼看他,道:“阴险小人!”
她在宫中京城经营多年,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被皇上和赫连南骏控制住?也就是卫谏有能耐控制住她的人,让她耳目闭塞,无法得到消息,否则她怎么会走到差点被赫连南骏杀死的那一步?
“你与赫连南骏连同来害本宫,又来救本宫。卫谏,本宫当真是太小看你了!”赵承玉愤恨嘲讽的说。
卫谏未曾理会这些,只是行了个礼,便于桌前坐下,平常的道:“奴才已经同皇上禀明长公主的心意,另外交给了皇上一些证据,如今,皇上对长公主再无芥蒂,长公主可放心了。”
他今日进宫,将那些弹劾赵承玉的大臣们的一些罪证呈交给了赵承桓,那些人,要么是跟赫连家有关系,要么就是曾经为非作歹遭赵承玉打压过。赵承桓本就从来都没有要杀赵承玉的心思,只是被太多的声音扰乱了心绪,待他静下心来,便也觉得皇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第二日,赵承玉进了宫,见到了赵承桓,道:“陈国和南朝正对我们虎视眈眈,另外荣王也在暗中走动,养精蓄锐,筹谋叛逆。至少等朝中局势稳定下来,我就还朝于皇上,不会再管朝堂上的事。”
“那赫连将军那儿?”赵承桓问,毕竟这事主要是赫连南骏挑起的。
“我不怪皇上,也不怪他。”赵承玉道,略想了一下,又说:“我会亲自去一趟赫连府。”
随后,赵承玉就出了宫,直接去往赫连府。
再见到赫连南骏,赵承玉冷静了许多,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不再全是先前的爱慕与喜欢,毕竟这个男人,几次三番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本宫一直都觉得赫连将军是忠肝义胆、忠君爱国之人,难道赫连将军看不到陈国和南朝对我北朝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发兵攻打?赫连将军也看不到我朝目前能领兵出征的军士不足,国库空虚吗?还有荣王的谋反之心已昭然若揭,北朝江山已岌岌可危,赫连将军不想着如何的保家护国,保护我朝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火纷扰,反倒处心积虑的编造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本宫,挑拨本宫和皇上的关系!赫连将军,你到底是忠君爱国之人,还是心怀不轨、包藏祸心的逆臣?”
赵承玉声声气势逼人,一脸的正色无惧,一番话,将赫连南骏说得无地自容。
本来他先前这番举措,只是因为白新月被赵承玉百般羞辱,气愤所致,连精心谋划都不曾,只是没想到会进行得那么顺利,若不是卫谏出手,他就已经杀了赵承玉了。
说赵承玉有意效仿则天皇帝,简直是无稽之谈。
“先前所为,的确是臣的不对,但是,长公主对新月所做的那些事,臣身为新月的丈夫,定然要为她报仇。臣在此保证,绝不会这等有损国家之事,但是,这仇,臣必定要报!”赫连南骏跪下道,又喊了下人来:“将我的马鞭拿来!”
片刻,便有下人将赫连南骏的马鞭送过来,赫连南骏将鞭子递给赵承玉,道:“臣险些犯下大错,请长公主责罚!”
赵承玉接过鞭子,狠了狠心,几鞭子用力的抽打在赫连南骏的身上。
她那夜受了卫谏多少屈辱,便想此时全都发泄在赫连南骏的身上,她也心疼,可她总该发泄出来,不然,怕自己憋坏了,会成为更加阴毒的人。
白新月哭着跑来拦下,跪在赵承玉面前:“长公主,您要怪罪就怪罪我吧,都是我的不好,将军也是因为我才犯下这等大错!”
赵承玉停下鞭子,冷笑一声:“所有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你也不必在本宫面前体现得赫连将军有多爱你,多在乎你。本宫今儿就撂下一句话,你的命,本宫要定了!”
说完,甩了鞭子,便带着人离开。
赫连南丞出来相送,她道:“你不必来送本宫,回府里去照顾赫连将军吧!”
“公主,您小心些。”赫连南丞扶着她上马车,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会儿,赵承玉愣了一下,回想起上一回赫连南丞也同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同一句话,说两遍,赫连南丞是有何深意?
“赫连公子要同本宫说什么?”赵承玉狐疑的问。
“臣不便多说,长公主多加小心便是。”赫连南丞隐晦道。
前几日要杀赵承玉的那风波闹得沸沸扬扬,知情的人都觉得自那回后,即便赵承玉没死,那她与皇上之间有了芥蒂,朝中大臣亦是对她不满,往后,她断不可能还能像以往那般风光跋扈。
赵承玉定然要式微了。
可没想到,接着赵承桓就赏赐给了赵承玉和卫谏无数金银,还将东海夜明珠、半人高翡翠玉雕都赏给了赵承玉,良田万亩和徐州五万驻军的兵权。
赵承玉此番恩宠,风头正高。
卫谏不但重掌飞虎卫,还被封了三品官衔,执笔太监,掌管宫中大小事务。
正值皇后生辰,后宫设下宫宴,邀请了京中诸多贵女夫人入宫。
赵承桓登基以来,还是三年前时举办了一次选秀,那时他还尚且年幼,仅十五岁,赵承玉怕他耽于女色误国,那次选秀也只是选了五六名女子入宫。在赵承玉未出嫁之前,后宫诸事及赵承桓临幸哪位嫔妃都是赵承玉管着。
直到赵承玉出嫁,后宫的事才交由皇后打理。
如今赵承桓这年岁,既无子嗣,又后宫清冷,加上前朝和后宫关系必定是要息息相关。
为此,荣王都已立了一位正妃,娶了七位侧妃了。
这后宫必定是要扩充一番了。
今日受邀来参加皇后生辰宫宴的贵女们自然也有此觉悟,天下最富贵尊贵,贵不过天子之家,更何况,大多贵女自小就被培养着是要送进宫里侍奉皇上的思想。
今日宫宴,可谓万紫千红,人比花娇。
赵承玉刚到,就听着白新月和承欢及丞相府的两位姑娘在说她的闲话。
“她那人我们怎惹得起?我自小就亲近徽敬表哥,与姑母也尤为亲近,可如今,徽敬表哥根本就不理会我,我这个公主也日日活在监视之下……”赵承欢伤心道,帕子一直捻着泪。
“想她堂堂长公主竟然嫁给了太监,怕是有些心里问题。可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李徽婷略有些鄙夷的道,也不忘安慰赵承欢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