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侯、丞相、、杜司徒……总共有二十八人。”梅贵人道。
“皇上的态度是要严肃处理此案,可这个案子当真是牵连太广,所有的祸事都是赵侯引起,且派出人追杀你们的也是赵侯。”赵承玉提醒道。
“长公主,齐云县死了几万人。”梅贵人态度强硬的提醒赵承玉。
“本宫知道!”赵承玉烦躁气恨道,神色里,已有了怒气,“梅贵人,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第70章放权
尽管赵承玉盛怒,可梅贵人亦是丝毫不惧,坚毅的目光直视着赵承玉,道:“臣妾进宫这些日子,亦听说过长公主也是刚正不阿之人,对贪官污吏从不手软,尤其是在姜地和藏地对贪官污吏的惩治更是赢得两地百姓交口称赞,歌功颂德。明明那么些那么该死,长公主却要对他们包庇?是因为他们是高官,是皇亲吗?”
赵承玉正色强硬道:“没错,就因为他们是高官,本宫不会轻易动他们,你眼中看到的是个人私仇,而本宫要顾及到朝堂江山,多番权衡,他们该不该死。这些人都是朝堂重臣,他们若全都被问罪,那就是这个朝廷有问题。还有,他们被问罪了,他们的事谁来干?一个折子呈上来,他们的一个决定,就关系到诸多百姓相关的事。去年江南水患,丞相上折子奏请皇上批下五十万两赈灾银子,他亲自送赈灾银子去江南,开设粥棚,治水,修建大堤,为此救下江南数以万计的百姓。前年,江阳府贼匪为患,也是丞相亲自领兵三千前去江阳府剿匪,还江阳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许多事,本宫不一一西数,朝中这些大臣们,为国家百姓造下的福祉何止那么几桩……”
“长公主的意思,便可以计较他们害死别人的过错,齐云县的人还有那些护送我进京告御状的人都白死了,因为他们都无关紧要。”梅贵人嗤笑道。
“本宫和皇上未曾想过放过赵侯,其他的一些人,也会有所惩罚。”赵承玉缓和了语气道,又提醒梅贵人:“梅贵人,不是所有的事是你想做就能做到,谁都有身不由己。你若事事都要分个是非黑白,那本宫告诉你,这满朝文武、宫中的所有人,都该死。本宫、皇上,都曾犯下过该死的罪。”
“本宫十三岁那年,父皇驾崩,诸多王爷围困皇宫,后宫嫔妃为祸,本宫那一年为扶着皇上顺利登基,所杀之人,何止千千万万,整个京城都被染成了红色。”
赵承玉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只留了梅贵人愣在那儿。
卫谏在宫中打听了一圈之后,与赵承玉碰上面,眼下宫中京城,明面上飞虎卫已经被宋长春的西城卫压了一头,他未曾去得章德殿里见到赵承桓,他与赵承玉问道:“怎么样?皇上是何意思?”
“赵侯府的人已经全都下了大狱,应当是要满门抄斩,另外涉案过深的官员也会被牵连,依着皇上现今的雷霆之怒,应当会被砍头吧。”赵承玉落寞无奈的道。
卫谏略显担忧,道:“李徽婷刚嫁入赵侯府没几日,她又是大长公主和丞相的嫡长女,皇上可有放过她的意思?”
“很不巧,此事连丞相都有被牵连在其中,但丞相位高权重,皇上经我劝过之后,应该不回去动丞相,但总得要罚,想来是要用李徽婷的性命来罚丞相府。”
听此,卫谏更加忧虑,想着办法如何能将李徽婷救出来。
“其实,李徽婷死了更好,一个已经没用的棋子,还留着,难免哪一日会反咬主人一口。”赵承玉提醒他。
可卫谏,是摆明了心思要将李徽婷救出来。
大长公主也匆忙入宫了,见着赵承玉,恳求道:“承玉,你可要救救徽婷啊,她才嫁过去,而且这门婚事还是皇上赐的,是皇上将她往火坑里推啊……”
大长公主哭得满脸都是泪,感觉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姑姑,此非我所能为。主要还是要等皇上消了气,想明白,毕竟齐云县可是被屠城了。”赵承玉无奈的道。
“赵侯一府的确该死,可这事跟徽婷没有关系,她是才嫁过去的。”大长公主道辩驳道,满脸的着急。
“可这事,跟丞相有关系。”
此话一落,大长公主当即愣住,震惊又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赵承玉,许久未回神过来。
赵承玉劝道:“姑姑还是别去见皇上了,您不妨回府与丞相商议如何来救徽婷。丞相手里有一道先皇留下的令牌,可调遣五千黑虎精英,这些年,黑虎精英一直都听从丞相的指令,可黑虎精英往年来一直都是天子暗卫。”
被赵承玉这样点明白,大长公主也不再迟疑,立即出宫了。
卫谏暗中握了握拳头,心中犹豫。
赵承玉看向他,问:“怎么了?我可是给大长公主出了主意如何来救李徽婷,丞相对几个子女很是看重,定会愿意拿令牌来换李徽婷。”
“你是知道令牌在我手里?”卫谏冷眉问道。
赵承玉轻笑一声:“凭你的势力,丞相里的一般消息,你必然有办法知道,没必要再去利用李徽婷探消息,想来你觊觎的就是丞相手里的黑虎精英,毕竟黑虎精英能以一敌百。”
“我去把令牌还回去。”卫谏说了一句,就立即快速出宫,背影消失在宫墙之上。
赵承玉望着,叹了声,她要趁着这件事,帮赵承桓收回一些属于皇权的东西,彻底巩固皇权。
这两日,赵承玉去了好几个府邸,总共替赵承桓收回了五万兵马和三十万亩良田。
赵侯一府满门抄斩,涉案较深的武宁侯问斩,武宁侯府的人全部贬为罪奴,男子流放,女子卖为官婢、军妓等。
李徽婷被赦免,由大长公主接回了丞相府。
李徽婷又在阁楼里从窗户往外看,她习惯了这样。
夜色静谧,卫谏一身玄色蟒袍,从窗户飞进了她的房间里,站在了她的面前。
李徽婷满脸欣喜,一头栽进卫谏的怀中,她高兴道:“你是来看我的,你心中放不下我?”
卫谏冷漠的将她推开,道:“我先前接近你,利用你,就是为了得到那块令牌,如今令牌我已暗中还给了丞相,丞相用令牌换了你出来,如此,我与你互不相欠,再见是陌路,李大小姐,好自珍重。”
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李徽婷抓住他的衣袖:“我不许你走!”
“放手!”卫谏声音冰冷。
李徽婷不放,反而双手环住他的腰,恼怒又埋怨道:“你说互不相欠,就互不相欠?我被你伤透了心,还被嫁了人,我的名声在京城糟糕透了。而你呢,你只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也什么都没有失去,明明就是你欠我……”
卫谏冷漠掰开她的手,迅捷的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李徽婷不甘心,对着窗户外大声喊:“来人,抓刺客!有刺客!”
顿时,整个丞相府热闹起来,小厮们敲锣打鼓,一大群的人往这边过来。
卫谏回到府中,甚是狼狈,赵承玉见他此番模样,知晓他是去了丞相府里见李徽婷,不悦的嘲讽他:“我就同你说了,没用的棋子,留着会是祸害。”
卫谏两步上前,拥住赵承玉,赵承玉一时愣住,未曾料到卫谏会有此举动,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用力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