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卫府的路上,两人在马车中闲谈许多事情,都是些生活琐事,没有一桩与朝堂相关的。
“戏院里来了位名角,唱白娘子尤其好,我今日去听了,明日我俩一同去听。”
“好。”
“还有玉春坊的糕点味道很不错,这边转一圈过去,我买些糕点给你。”卫谏又说。
赵承玉一样应了下来,吩咐了车夫在前面转去玉春坊买糕点。
“你有些武功底子,明天起,你同我学一些简单的招式吧,防身也好,强身健体也好,让赫连南丞跟着一块学。”
“那我可要叫你一声师傅?”赵承玉调笑问道。
“你若非要叫,那我也就只有勉为其难的应下来。”卫谏笑着答。
二人一路你一句我一句,相处轻松融洽。
夜里时,二人自然共睡一榻,恩爱缠绵,美好得像是梦境一样。
赵承玉也觉得这一切像是梦,只盼望着这个梦能够做得长久有些,晚一些再醒来。
第二日,二人同去戏院里听戏,回来时,地上的雪很厚,又勾起卫谏的一番诗情画意,想起府中梅园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便命了人准备酒菜和烤肉,就与赵承玉一同,还唤了熊婉秋和赫连南丞一同去梅园赏梅,吟诗作画。
熊婉秋弹琴,赫连南丞吹笛,偶尔念几句咏梅的诗句来,卫谏在一旁舞剑,而赵承玉则是摊开宣纸,执笔画着眼前的梅花。
几人相处这一幕,更像是一副绝美的画作。
后来的时候,赫连南丞还真将此景作了一幅画,送给了赵承玉。
腊月十二那日,卫府里办了盛宴,正好李徽敬从江南回来了,赫连南丞极其盛邀他前来,李徽敬便就答应了下来,不仅他来了,还将他的妹妹李徽婷也带了来。
赵承玉本来心情还不错,再见到李徽婷出现在她面前的那刻,骤然脸色阴沉了一下。
李徽敬观察敏锐,躬身赔罪道:“徽婷自夫家出事后,一直闷闷不乐,我才带着她出来走动散心,没有扰到长公主的雅兴吧?”
“还好。”赵承玉冷冷答道。
第71章荣王死
宴席上,李徽婷闷闷不乐的喝酒,倒也一直安安静静的,为曾说什么胡话、胡闹。
今日这场宴席,人到也不多,请的都是些亲近些的人,赫连府、丞相府、几位公主、郡王世子之类的人,卫府也是甚少办宴席,故而今日能来卫府,大家还是深感荣幸。
虽说是赵承玉设下的酒席,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徽敬身上,李徽敬去了南方,这趟回来变得善谈许多,也很是乐意将在江南的一些见闻说与大伙儿听。
同样,赫连南丞亦是很高兴,一直与李徽敬说个不停。
倒是招呼曾与这个东道主,反而像是个陪衬。
“想那承欢公主,原先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待人和气,自从荣王在江南称帝之后,她也被封了昭阳长公主,性情乖戾,听说早已与荣王部下的那些将军们厮混成风,近来,她竟是胆大的在江南寻容貌才学居俱佳的公子哥填充她那承阳宫……此时被江南的一些文儒批判,她大肆宣扬说,早有长公主开了先例,她又如何做不得!”
此话到底牵连到赵承玉,李徽敬看了赵承玉一眼,道:“臣无意冒犯长公主。”
“酒中闲谈,不必过于惶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本宫不会怪罪!”赵承玉道,又笑了笑,与众人一同喝了杯酒,还参与到他们的闲谈之中来,问:“承欢既然要效仿本宫,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招一位太监驸马?”
说俺,打趣的眼神看向卫谏。
卫谏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举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酒。
谁曾见过赵承玉和卫谏会是如此和善之人,众人便也都不拘束了,这话说得也越发大胆起来。
“长公主的那些面首,据说也是个个容貌绝色、身段婀娜,能将女子都比了下去。能否让我等都见见?”其中有人问道。
赵承玉爽快应允下来,唤了人去将那些面首都带上来,让他们一人弹琴、一人吹笛,三人跳舞,五人都是绝世容颜,一身白衣飘飘似谪仙一般,清冷孤绝。看得众人都目瞪口呆,个个称赞不已。
一曲结束之后,赵承玉便这几人都退下了。
随后,大伙儿又听李徽敬说江南的见闻,李徽敬只说了几句江南新朝的事,就转移到了江南富商做生意之事上,还有江南的才子佳人,十分精致好吃的小吃……
最后的时候,大伙儿就谈到了皇上要选派几人跟着赫连将军去江南办事,李徽敬已经是被点了名要去的,只是年前回来一趟而已,其他人听李徽敬说了这么多江南之事,都蠢蠢欲动,想往江南一行,历练一番,兴许还能挣得个功名。
便都向赵承玉和赫连南丞恳求,希望赵承玉能够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他们的名字,赫连南丞能够跟他大哥说一说。
酒过三巡,夜色半深,其他的人路陆陆续续的都告辞离开。
李徽敬让人先送了李徽婷回府,他借口说要与赫连南丞再说会儿话留下。
厅中只剩下了赵承玉和卫谏还有李徽敬,他回府虽还没两日,却对于发生在李徽婷身上的事十分清楚,因此对卫谏很是嫉恨,冷声质问卫谏:“卫大人如此玩弄于舍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李大公子,这儿是卫府,卫某的地盘。想要替你妹妹出气,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么个能力!”卫谏冷声道,此事在他那儿已经过去,并不想多纠结于此。
他比赵承玉想的要无情得多。
李徽敬气恼不已:“你害得她至此,就这么想算了?”
卫谏懒得跟李徽敬争执,喊了长风送客。
李徽敬被长风领着下人强硬的送出了卫府。
他回了丞相府之后,李徽婷在他的院子里等着他,给他送来一盅醒酒汤:“大哥在宴席上喝得有些多,这回来路上又冷,吹了风会头疼的,喝碗醒酒汤,会舒服许多。”
“大哥没用,不能替你出口气。徽婷,相信大哥,大哥一定会让卫谏那个阉人付出代价!”李徽敬坚定的道,他也是愧悔,要是他在府中,断然不会让妹妹做出这些事来,任由了卫谏哄骗。
李徽婷叹了口气,道:“也怪不得他!他与我说了,接近我只是在利用我偷出父亲的令牌,他要那令牌有什么用?无非是长公主让他这么做的,要怪也只能怪长公主,而我只是个深闺后院里的女子,不过是他们权术争斗的牺牲品。他们不会在意我……”
说着,伤心的抹了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