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然偶然听说自家弟弟和慕流苏的事起初便是端妃的意思,母亲去世的早,弟弟和父亲离京不久,端妃便传旨召了慕老夫人进宫。
听闻慕老夫人原本的意思是将沈芝韵许给慕霖平这个长子,可是慕霖平毕竟只是个庶子,端妃一口钦点的慕流苏,慕老夫人自然不敢反驳,这门婚事便定了下来。原本她想着沈芝韵多年来在京中的风评极好,倒也算是一出良配,可如今这丫鬟的举止实在是让她不太满意。
慕嫣然作为长姐,自然是极为看中自己的弟弟,如今一个转念间便想了极多,但是见着沈芝韵如此放低姿态的模样她自然不会苛责,只是轻轻摇头道:“沈小姐客气了,不过是件衣裳,青花取下来看看罢了,既然沈小姐想要,青花便将这衣衫拿给沈小姐罢了。”
说着她对着青花微微点头,示意她将衣服拿过去,青花目光落在慕流苏身上,慕流苏微微点头,她才动了动步子,慧云此时跪在地上,她便要将这衣衫递给一侧的惠香,惠香面色发愁的看向了沈芝韵,自然也是不知道这衣裳是接还是不接。
沈芝韵自然不能接,她摇着头温文温浅浅,语气诚恳轻柔却又透着几分坚定“这衣裳是英武将军为慕姐姐先定下的,芝韵岂能夺人所好,今日是芝韵教导不周,平日里宠坏了这丫头,才让慧云犯下大错,作为补偿,这衣衫便由芝韵买下送给慕姐姐,全当是为慕姐姐和英武将军赔罪。还望慕姐姐莫要将此时放在心上。”
“沈小姐不必如此,我并未多喜欢这衣裳。”慕嫣然听沈芝韵所言,这才明白这衣裳原来是弟弟想为自己买下的,她心下一暖。倒是没有想到沈芝韵不仅没有接这衣裳,反而开口说要将这裙衫送给自己。
这衣裳虽没有慕老夫人赏赐的那件纱金丝绣芙蓉裙珍贵,但是月华裙在西楚极为少见,想来价格也极为不匪。
这些年宋氏把持将军府上府馈,暗中克扣了她不少例银,她虽喜欢却并未打算花重金买下,如今沈芝韵竟然直接将这衣衫送给了她。可见沈芝韵作为沈家的大小姐,确实是极为受宠的。
沈芝韵显然不是说说而已,她当真对身后的惠香使了个眼色,惠香利落的将手中的一盒银钱递给了站在中间两头为难的掌柜。沈芝韵点点头道:“掌柜的,你前些日子告诉我的这裙衫的价格是四百两银票,如今钱都我付了,且去将这衣裳包好,送给慕姐姐。”
☆、第十八章坚定
沈芝韵付了银钱留下话便又端庄大方的对着慕嫣然与慕流苏盈盈行了一礼:“这赔礼慕姐姐定然要收下,芝韵还有事,今日不能便先告退了。”
她视线轻轻从慕流苏身上掠过,仿若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撇,见着面若皓月的少年静静的立在一侧,沉默不语,“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山水无言,岁月静好的模样,锦绣阁繁华的衣衫华光夺目,却依然掩不住他身上的清隽温润。
世人都说自己的哥哥沈芝兰当的一句芝兰玉树,然而这个名扬边疆的少年将军,似乎风华不输自家哥哥,反而还多了几分英气。
沈芝韵眸色颤了颤,脸上似乎有些发热,她稳了稳心神,仿若无事的移开目光,一语落下,当真带着两个丫鬟娉婷而去。
慕流苏自然也一直默默站在一侧打量着沈芝韵。如今见她有些步态不稳的离去,她也不由挑了挑眉。
对于慕老夫人给慕流苏定下的这门亲事,由于慕将军远在边关,所以得到消息时候已经成为定局了。
慕将军自然知道慕流苏是女儿身,柳氏是他唯一爱着的妻子,却因为孤身一人毫无背景而不得慕老夫人欢心,不得已下娶了宋氏,宋氏竟然还先行诞下一子。
柳氏原本身子还行,生下了慕嫣然这个女儿就落下了病根,本就病重缠身,生下慕流苏这个女儿后更是油灯枯竭,慕将军不愿柳氏受委屈,便对外宣称慕流苏这个小女儿是个男孩,是将军府上唯一嫡子。
原本想着就在边疆能躲就躲着,哪里知道自己家老娘为流苏定下了亲事,得知这门亲事,慕将军整日愁眉苦脸。
慕流苏虽为女儿身,自小被当做男孩培养,颇有几分英气,她自小熟读兵书将法,也学的不少将门武艺,所以才能在秦楚一战中挂帅出征。
可惜终究是个女子,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对手秦国五皇子,为了能多看到心上人,故意只防不攻展开了三年拉锯战,最后甚至被慕将军看出端倪,慕流苏与南秦五皇子最后一战,极为猛烈,两人本是势均力敌,但是慕流苏下不了狠手,被南秦五皇子一把长枪穿心而过,死在了心上人的枪下。
自己重活在慕流苏的身上,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何况还承载了慕流苏从小到大的全部记忆。她并非慕流苏本人,承载的不止慕流苏的记忆,还有生前她自己的血色人生……不过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她不是慕流苏,却又只能是慕流苏了。
重得生命之后慕流苏第一件事就是趁着休养生息暗中创建了荆棘门的势力,用了大量人手去寻找弦音。得知弦音归京,她便再也没有隐藏实力,直攻而上,拿下了大胜班师回朝。
这之前,她也为真正的慕流苏做了一件事,就是在南秦五皇子面前放下了三千青丝,眉目清冷的说了一声:“三年情意,到此为止!”
对于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原主的未婚妻,慕流苏自然没有多余的想法,从荆棘门的情报而言,沈芝韵似乎是不怎么满意这门亲事的,如今怎么如此端庄有礼,还送了慕嫣然一件颇为珍贵的衣衫作为赔礼,与其说是赔礼,倒不如说是……示好?
慕流苏通常对这种女人心事不擅猜想,按照她的个性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也就一直看着两人动作没有说话,慕嫣然自然是极为推拒。不愿接下这份厚礼,奈何银票已经给了掌柜的已经包好了衣衫,沈芝韵也早已离去,她自然是不得不收。
慕嫣然神色为难的看向了慕流苏:“弟弟,这衣裳可怎么办……”
慕流苏对着自家姐姐温润一笑:“不过是件衣裳,沈小姐既然执意送你作为赔礼,你便收着。”
慕嫣然仍是极为忐忑:“可是这衣裳如此贵重,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手短,这叫我如何收的下。”
“她既然送了你一件衣衫,我们再挑一件衣裳给她还礼过去便是,这月华裙倒是极为配得上姐姐,且安心收着吧。”慕流苏见慕嫣然仍是一副忐忑的模样,只能再次出口:“青花,让掌柜的挑一件合适的裙衫包好送去丞相府,记得吩咐以姐姐的名义送出去。”
青花领命,和掌柜一起又挑了一件别致精美的裙装。
慕流苏在一旁等着,看着自家姐姐愁容满面的模样,显然是极为心疼今日慕流苏这一番多余的开销,按理说慕嫣然是颇得盛宠的将军府上的嫡女,吃穿用度全然不用发愁,如今如此心疼这点银钱。
慕老夫人虽然有些倚老卖老,但是极为好面子,断然不会克扣嫡女,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宋氏从中作梗,她是极为厌烦深宅大院间的女人计谋的,不过慕嫣然是这府上除了慕将军唯一一个对自己推心置腹的人,她自然看不得她为了一点小事如今这般发愁的模样,宋氏贪婪了这么多年还不知悔改,她便出手替姐姐出一口气便是。
青花很快和掌柜的一起挑好了衣裳,真真是锦绣阁千金一件的裙衫雪色留仙裙。
慕嫣然要一起付账,青花自然早已经结了款,三人满载而归。只是这一番开销下,慕嫣然已经没有了逛街的兴致,慕流苏见她兴致不高,倒也没有强求,只吩咐青花安排了马车便要回府。
马车从熙攘人群中穿过,慕流苏作夜睡得迟,如今便斜斜靠在马车上补眠。慕嫣然看着自家弟弟一副倦容的皱眉小憩,一贯贤淑甚至有些懦弱的脸上忽而浮现几抹坚定。
娘亲没了,爹爹不在,唯一弟弟回来了,她不能再这般软弱可欺下去,流苏虽然有爵位加深,然而宋氏和慕老夫人两个女人的心思人人可知,慕霖平那样的小人颇受祖母喜爱,一个区区庶子在府内穿金戴银,自己的亲弟弟如此一个尊贵的嫡子竟然流连边疆六年。
六年回府,慕老夫人门前的指责和宋氏那天的栽赃陷害,都让她极为愤怒,可是她在府中孤身多年,为了自己的安危一贯的忍让,竟然还是没让这两个女人收手反而一贯变本加厉。
慕嫣然一贯温润的眸子里忽而渗出冷意。原本就英气的容貌顿时多了几分神采,她直直坐在马车上,瘦弱的身子挺得笔直。
弟弟,姐姐会保护你的。
☆、第十九章抢猫
慕嫣然见慕流苏睡的尚且安稳,便轻手轻脚的拿起了车上的绒毯,正欲盖在慕流苏身上,此时马车外却传来一声极为尖锐的猫叫声。
伴随猫叫声响起的还有一道刺耳充斥着怒火的男子吼声:“还不快给本少爷抓住这只不知好歹的畜生!”
慕流苏原本禁闭假寐的双眼刹然睁开,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停车。”
青花也原本也觉得这猫叫声有些耳熟,如今自家主子这般反应,她停下马车循声望去,可不就是那荣亲王府病弱世子的蓝眼白猫?
只见身穿花哨长袍面色阴郁的慕霖平站在大街中央,正派了身边的侍卫去捉那猫儿,猫的身形自然灵敏十足,那群侍卫左追右赶被弄得狼狈不堪,却连猫儿的身子也没碰到。
慕霖平面狰狞满脸怒容的瞪着那猫儿,那猫儿灵巧的一跃,竟是避过了慕霖平身边的侍卫,直直冲着慕霖平的方向跳了过去,慕霖平原本还以为这猫受了威胁开窍了愿意认自己为主了,直到他看到那猫儿咧着牙恶狠狠的目光,这才明白这猫儿是来抓他来了。
慕霖平吓了一大跳,顿时面色大变冲着一众狼狈的侍卫大声喊到:“混账,还不快快拦下这贱猫……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那猫儿果然一爪子挠在了慕霖平的脸上,直挠得慕霖平脸上几道鲜红的血口子,慕霖平本就随了宋氏有几分刻薄的脸上更加狰狞。
见慕霖平如此惨状,陪在他身侧的女子也是吓的脸色苍白:“少爷你没事吧!来人,快救少爷!”
慕霖平在慕老夫人和宋氏的呵护下,从小到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什么时候受过伤?如今竟然被这野猫划了大半张脸的血口,痛的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听到身侧的佳人问候,慕霖平这才强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美人露出一个强忍痛意的笑:“芳儿,我没事。你放心,你既然喜欢这猫儿,本少爷今日必定将它送给你。”
他这一笑,本就面色刻薄,加了几道血色,更是渗人,吓得芳儿白了半张脸,只得颤着嗓音回话:“少爷,奴婢不过随口一说,这猫儿既然如此凶悍,芳儿不要了。”
慕霖平见她果然一副吓坏了不敢再要的模样,顿时脸色也不好,一想到这畜生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便心里不爽,恶狠狠的说了句:“芳儿既然不要这畜生,那就由本少爷来处置。”
说着慕霖平也顾不上她反应,抬脚狠狠一脚踢在了身边的侍卫身上:“废物,一个畜生都捉不住,还不快去抓下这畜生,本少爷今儿非要活活刮了这畜生的皮!”
侍卫被踢了一脚踹到在地,却不得不忍着疼领命去捉那猫儿。
侍卫匍匐着身子爬起来,面前却忽而出现一双云锦缎制的精致云纹长靴,一道宛若清泉玉涧的声音落下:“糯米回来。”
众人原本见着那猫上蹿下跳跳来跳去是极为不老实的,却没想到它在听见这声音后却忽然极为软糯的喵了一声,柔软的身子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姬弦音的身上。
众人视线跟着那猫儿落在了姬弦音身上,皆是呼吸一窒。
雪衣白裘,宛若精雕细琢的绝美五官,逶迤眼尾的一点朱砂泪痣摄人心魄,如此风华绝代魅惑天成的一张容颜,正是荣亲王府的二公子姬弦音。
“这畜生原来是你养的?”慕霖平见那猫儿安静躺回姬弦音的怀里,又见如此一个“美人”出现,眼睛都直了,他甩开身边芳儿扶着他衣袖的手,乌青的狭长眼睛眯成一条长线:“小美人,你这猫儿今日伤了本少爷的脸,你可要说清楚如何赔偿本少爷呀。”
慕霖平一语落下,向着姬弦音挪步过去,话语间竟然是要伸手去摸姬弦音那张艳丽绝伦的脸。
姬弦音一双轮廓逶迤精致艳丽的凤眸微微动了动,皱了皱好看的眉,绯色唇瓣微张,正欲说什么。一双莹白如玉的长手忽而扣住了慕霖平的手腕。
慕流苏面上带着清浅笑意,手中的力道却缓缓加重,一双清冷眸子中尽是寒芒:“大哥,这可是荣亲王府的二公子,想想你有几条命敢猥亵皇族子嗣。”
话落,她将慕霖平的手狠狠一个用力再松手,便将慕霖平那壮硕的身子甩趴在地上,一道清脆的咔嚓脱臼声伴着慕霖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街。街上的人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清贵少年如此轻易便卸了慕霖平的手,皆是瞪大了眸子。
“这人是谁家的公子,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找慕将军府上大少爷的不是?”有人困惑的开口。
一旁的人顿时出言嘲笑道:“你是猪吗你,没看见他叫慕大少爷大哥吗。我猜他必然是将军府上的三少爷,前些日子刚归京的英武将军。”
“就是英武将军。将军班师回朝那日我曾见过,这就是英武将军!”一个激动的声音又喊了出来。
“慕将军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了慕家这个流连女色的大少爷上了。如今看来英武将军但是没有染上这些恶习。”
……
慕霖平听着众人的谈论,脸都绿了,脸上的火辣辣的猫抓血口,以及手腕脱臼的巨大痛意,让他极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一看,见出手伤了自己的人果然是慕流苏这个贱人,顿时怒火攻心,大声斥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谋杀我不成!”
慕流苏轻轻嗤笑一声:“我何时谋杀大哥了,三弟不过是出手好意提醒一下大哥,荣亲王府的公子也是你这手能碰的?你平日里温香软玉惯了,是不是脑子也坏了?”
慕霖平这才算听出来眼前这个怀抱猫儿的美人便是帝都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荣亲王府二公子姬弦音。荣亲王老王爷乃是皇帝胞弟,作为荣亲王爷血脉的姬弦音确实算得上皇族子嗣,然而姬弦音……
他学着慕流苏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一双乌青的阴险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轻蔑:“一个出逃王妃的儿子也配说是皇族子嗣?谁知道是不是他娘在外面和野男人乱搞才怀下的种……”
☆、第二十章耳光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大街,慕霖平被打的发蒙,竟是连惨叫也忘了,只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慕流苏,慕流苏这一巴掌用力不浅,他脸上已经浮现了一个深深的巴掌印记。
慕流苏却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视线扫过闻言脸色越发苍白透明的弦音,顿时眼底弥漫上满满的杀意。一个区区慕霖平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羞辱弦音,如今众人之面她没法杀了他,却不代表她会如此容忍。
她面容宛若覆了寒冰,扬声冷冷道:“我慕家拜圣上荣宠成为大楚的将军府,忠于大楚,忠于皇族,荣亲王府的二公子是先王妃之子,大哥如此羞辱,实乃败我慕家门风,今日流苏便以嫡子身份,替父亲教训兄长,兄长切要记得祸从口出,不可再如此骄横无礼!”
说着她的视线又冷冷落在了一侧颤抖着身子的芳儿身上,语气清浅却又笃定万分:“今日便是你这个丫鬟想要荣亲王府二公子的猫儿?”
芳儿一惊,顿时一个抖擞直直跪在地上:“三公子饶命,奴婢以为这猫儿是无主之物,才想让大少爷给奴婢带回去养着……”
慕流苏断然不会听她解释,冷笑着对她道:“如此精致的一只猫儿,你是蠢到如何地步才回以为是无主之物?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胡话?何况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奴婢,敢伸手向主子讨要东西?我听说大哥这些日子有意要提你为妾,如此德行,怎么当的上我大哥的妾室?”
语落,慕流苏又对着慕霖平身边那一群狼狈的侍卫下令道:“还不速快将大公子带回府上,将这胆大妄为的奴婢带回去,交由老夫人处置。”
芳儿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因为这只猫儿,如今已是无缘成为大公子的妾室了,然而对着慕流苏拿张英气十足的脸她却无法出言反驳。
就在这之前她还是大公子宠在心上的丫鬟,不久就会成为他的妾室,如今为了一只猫儿她的繁华美梦突然成了空,慕流苏还要将她交给慕老夫人处置,想着慕老夫人和宋氏的手段,她越想越绝望,直接晕了过去。
那群侍卫也是被慕流苏这一番利落的言行举止惊住,慕霖平显然已经被打懵了到现在也没有反应,他们做奴才的自然不会和嫡系的少爷作对,于是便急急扶慕霖平,拖着晕倒的芳儿离开了。
众人一阵唏嘘,原本慕流苏对慕霖平出手扇他耳光多少还会让人置喙,毕竟慕流苏虽然嫡子,但是慕霖平到底是比她年长,竟然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出手了。
但是她一番说辞,却是借了慕将军的名义,话里话外没有一点私人情绪,全部是为了维护将军府的门楣而亲自教训出言不逊的长兄,颇有些大义灭亲的举动,众人看在眼里,竟然挑不出一丝值得指责的过错。
慕流苏自然没空在意大家的想法,处理了慕霖平的事情后,她急急的看向姬弦音:“弦音,糯米可曾受伤?慕霖平不过是狗急跳墙,他说的话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姬弦音绯色唇瓣微动,声若清泉鸣玉从容开口:“糯米无碍,英武将军多次出手相助,弦音感激不尽。”
她仔细打量这姬弦音,见他长若蝶翼的睫羽微微煽动着,眉目如画萦纡勾勒,眼尾朱砂泪痣透出靡丽凄凉,他怀中抱着糯米,脸色莹莹透明,虽然有些苍白,好在似乎并没有真的将这句话放在心上,慕流苏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这只猫儿果然好生精致,”慕嫣然见流苏将慕霖平的事儿处理妥当了,也移步行来,视线也落在了姬弦音怀中的糯米身上。
大抵女人对这类毛绒绒的软糯动物都是很难有抵抗力的。
更何况这猫儿浑身雪白的毛发,尖尖的耳朵透着莹白色的绒毛,衬着粉白的软肉,一双璀璨若蓝色玉石的猫眼就这么温软的盯着姬弦音,圆嘟嘟的小脑袋轻轻摩擦着姬弦音雪白云锦缎衣衫,软糯的轻声喵喵直叫。慕嫣然显然一眼就被吸引,一副极为欢喜的少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