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楚心慈,当初宫宴上的琵琶演奏,原本是输给了沈芝韵的,按理来说没有资格再参加,但是因为楚清越挑选了她作为组队的队友,所以也是有资格一展风采的。
而赵鹤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压根就是赵鹤自己起了玩儿心,元宗帝看在了长公主的份上,让他也加入其中了。
简而言之,赵鹤本就是参加这所谓的比试本就是为了玩儿的,所以即便是皇后抽中了他是第一签,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也不会惹了长公主不快。
第一签抽中了赵鹤,其余组的人顿时就松下了心来,赵鹤倒是不以为意,本来就不是为了那劳什子头筹来的,他主要是来凑凑热闹的,听见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大的反映,只是挠了挠头,颇为些无语的转头对一旁的少女道:“这下可好了,欢欢你第一个上场。”
正如赵鹤所言,这一局的才艺展示确实是由赵欢欢进行展示。皇后目光落在赵欢欢身上,也是带着几分慈爱的笑意:“赵小姐,今儿这开门红,就由你来完成了。”
赵欢欢是长公主驸马的侄女儿,也就是是赵鹤的表妹,十七岁的年纪,长得也算是娇俏可人,因为和赵鹤感情不错,也就被赵鹤拉来一起参赛了。
顺着皇后的目光起身,赵欢欢站在了众人眼前,一身鹅黄色浅色对襟百褶衣裙,衣袖处是白色的云锦绣花,瞧着落落大方,只是因为毕竟是第一签,难免还是有些紧张,朝着元宗帝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分别行了礼之后,便有宫女有条不紊的取来了一方古筝。
赵欢欢落在古筝之前,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是她不是拿来头筹的,反复几遍,这才静下来心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眸对众人笑了笑:“那臣女就先为诸位演奏一起古筝,算作是抛砖引玉。”
话落,四周的气氛这才静了静,赵欢欢抬手放在古筝弦上,心情这才松懈下来,手指灵活拨弄,便有袅袅筝音赫然入耳。
抚筝的少女淡淡一笑,双手微微轻抬,眉目之间沾染了几分宁静之色,纤长玉指颇为熟练的拨弄着细弦,筝音流泄而出,宛如一泓缓缓流淌的溪水,潺潺入耳,又,她的曲风极为清雅,弹奏的样子也是让人觉得分外赏心悦目,怎么瞧着都好看得紧。
原本以为她只是跟着赵鹤来凑数的,看这情形,便是以一己之力入围国交宴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由唏嘘一阵,第一签的表演,倒还真的算是一场开门红了。
赵欢欢一曲弹奏结束,指间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将手放了下来。
整个西北猎场顿时响起一阵颇为响亮的鼓掌声音,迎着这么多的掌声,赵欢欢的脸色顿时飞上几抹绯红色泽,也不拖沓,连忙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来,朝着高位之上的人行了一个礼:“臣女献丑了。”
皇后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个素来名不见经传的赵家女儿竟然这般出色,也算是没给长公主丢了脸面,不由笑道:“赵小姐不必谦虚,你这一曲,实在算得上是惊艳至极。”
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后似乎也是心情不错,这赵家的驸马当初可是他为长公主选下的,驸马一族如今虽然不算出挑,但是赵家的儿女终归还是有一些教导出色的。
朝着长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满意道:“欢欢这孩子倒是个乖巧的。”
长公主脸上没什么意外神色,显然她也是提前就知晓了赵欢欢是个拿得出手的,如今这一曲,本就是意料之中,毕竟赵鹤是她的儿子,哪怕只是起了玩儿心才要参加的国交宴比试,她依旧不会让赵鹤输得太过难堪。
见众人脸上的欣赏神色,也是面具喜色,对着太后笑了笑:“母后您夸奖了”,这才转头对着赵欢欢和蔼道:“欢欢表现不错,下去歇着吧。”
赵欢欢应生而退,落座位置之上,安安静静,不卑不亢。
第一签还算是出彩,很快便是第二签的人了。依旧是皇后抽签,这次却是快速了不少,没有再如同方才那般吊人胃口,皇后将手中的竹简取出来瞧了一眼,这才悠悠的亮在了众人眼前。
素白的竹简之上,赫然写着李策,李毓秀二人的名字。
相较于其他人的好奇感慨,李毓秀却是分外平静,整个人身上都是透着一股子自信使然的绝对从容,悠悠然站立在了众人眼前。
她身穿着一件素白色底缎的云锦长裙,衣襟和衣摆处皆是用青玉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一抹流云图案,衣襟上的流云图互相对称,左右蔓延到腰际,再加以一段素白色的云锦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的身姿,面容上虽然不是美得惊心动魄那般出彩,但是整个人眉清目秀,面上冷冷清清,却又透着些许蕙质兰心,瞧着便分外养眼。
李毓秀既然是书香世家的女儿,自然是选择的绘画与书法,宫女利落的摆上了一方书桌,上面摆着一张素白的宣纸,笔墨纸砚样样具备,李毓秀便站立与书桌之前,一身身姿,三分冷倩,三分清丽,三分疏淡。
也没有说什么话,提了狼毫便开始挥笔作画,手中狼毫挥洒自若,落笔的速度更是快的出奇,看的人眼花缭乱,落笔的力度也是控制得恰到好处,轻重缓急,无一不是信手拈来,宛若行云流水。
慕流苏抱着糯米,看的津津有味,这右相家的嫡千金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听闻李毓秀的书法绘画拜师与闵太傅习得,闵太傅乃是当今大楚的一代文豪,文章词赋天下闻名,书法绘画之技术更是技冠群雄,总之就是是极为出彩的。
他教导的弟子自然也是极为出色的,原本闵太傅是只教习男子的,因为右相盛情邀请,所以教导过幼年时候的李策学问,也是传授了书法绘画一类,李毓秀倒是个天资聪颖的,在自家哥哥跟前晃荡了几圈,便将闵太傅教导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后来这事儿闵太傅知晓了,也是颇为高兴,索性也就兄妹二人一起教导了。
慕流苏看着李毓秀的时候,慕嫣然也是眸光打量着李毓秀,唇角勾着笑意,眼中有些许欢喜之意。
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那原本还颇为迅速的在纸上涂涂画画的李毓秀忽而便将手中狼毫凌空一挥,残余的墨汁悉数洒落在了宣纸之上,众人被她这举动下的不轻,偏心也是分外紧张,这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开始甩起笔来,难不成是画砸了?
这可能性虽然不大,不过她那凌空一挥的模样却是太过随意,怎么瞧着都是胡乱挥洒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便以为是画砸了,毕竟作画本来就是需要一个凝神静气集中心神的环境,像国交宴这么多人直勾勾盯着,还窃窃私语的唱歌,若是作画失误,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后娘娘,臣女好了。”极为清淡的一声,李毓秀将手中狼毫搁置在砚台上,方才抬手,平静至极的看着高位上的人,这一番话虽然冷清了些许,倒是言语中都带当着些许恭敬,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众人的面色却是一边,好了?这作画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好了?这绘画的时间如此之快,未免也太过妇炎洁的点吧,谁会认为她这么点时间能够画出如何一副惊世的画作出来?
皇后也是有些不太相信,想要绘出一副好的画作,素来都是极为耗费心神的,虽然画的时候行云流水如有神助,但是,落笔的细节却是需要花费时间仔细斟酌,这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便是已经画好了?委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毕竟是国交宴,虽然李毓秀是出了名的才女,可是也不能如此敷衍吧,皇后在高位之上,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李毓秀面前的画,只是谨慎的开口问道:“这么快变画完了?”
李毓秀面容一贯冷清,瞧不出畏惧神色,点头颇为笃定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画完了,臣女用的是速干的墨汁,如今墨迹也干得差不多了,可以取下观看了。”
见李毓秀如此坚定的认为自己画完了,皇后也不再坚持,左右一幅画罢了,即便是画的差了点,南秦的人应当也不会看的太懂,也就放心的挥了挥手,朝着两边的宫女道:“去把话取下来众人瞧瞧。”
两名宫女们恭敬的应了一声好,低眉敛目的将那画卷自桌案上取了下来,一人捏着左边一侧的宣纸一角,一人捏着右边一侧宣纸的一角,直直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一幅通体由单调黑墨描绘而成的画作,却是教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全部惊讶至极的瞪大了眸子,画作上,是一副壮阔至极的河山图。
素白的宣纸之上,大片的黑色墨汁晕染开来,大开大合的墨汁浸染处,勾勒成一座座雄浑挺拔的峰峦,峰峦之上,隐约可以看见嶙峋苍劲的古木拔地而起,分外瞩目。
苍劲古木之上,更是有茫茫云雾弥漫开来,漫天的云雾笼着壮阔峰峦,给人一种如入画中身临其境的感觉,心中浩然生出一股子凌云之气。
挺拔峰峦,苍劲古木,茫茫云海,却是不曾占用了过多的画卷,整个宣纸空出一角瞩目的留白,而这一留白却丝毫不显突兀,在整幅画卷之中,却是平白彰显出无边无际的汨汨江水。
纵观全局,峰峦高远,江水潺潺,深山阔水,紧密相接,气脉通连。整幅画卷,全无堆砌拼凑之处,黑白相得益彰,空灵毓秀,豁然贯通。
画作之中用墨尤见功力,或以墨破水,或干墨湿墨相济,或浓墨淡墨交织,无不潇洒自如。
而李毓秀最后凌空挥洒出的那一道墨汁,看似随意,却是不偏不倚落在了那一片留白的江水之上,点成了辽阔江水之中的几点扁舟,让整卷山水之画瞬间平添一股子人气,空洞的山水画作一下子点得无比鲜活。
原来那颇为随意的甩笔,却是画龙点睛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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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恼怒
众人无不深吸一口冷气,这人看着随随便便的画了一幅画,竟然是如此意境,且速度之快,行云流水也不为过,当真是叫人好生惊叹。
原来大楚的贵女中都是这般卧虎藏龙么,这么多才华横溢的女子,当真是楚幸事儿。
“这幅大好河山图,便在国交宴上献给两国邦交所作,我大楚河山,愿南秦与大楚后辈携手共赏。”李毓秀静静站立在场地正中,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好!”李毓秀这画画的漂亮,话也说的漂亮,元宗帝率先鼓掌,显然是龙颜大悦:“李爱卿家的女儿就是不凡,当真不愧是我大楚鼎鼎有名的才女。”
“陛下盛赞,毓秀自当更加努力,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若说李毓秀的特色在哪里,便是她那一身率直性子了,元宗帝如此盛赞,若是其他人,必然是含羞带怯的说一声陛下盛愧不可当,可是这李毓秀却是大大方方的受下了,还颇为自信的说自己会更加努力,不会让他失望,倒是教人除了说一声性子率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慕流苏眸光落在那一幅山水画作之上,原本还懒洋洋的眸子忽而一动,饶有兴致的眯了眯眸子。
前后两场的表演都如此优秀,人们下意识的会认为后面出场的人心中会有所压力,然而等看着剩下的人时候却是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剩下的人比起前面的两个人来说,竟然还要出色得多。
两位皇族公主楚心慈和楚华裳,沈芝韵以及南秦霜云公主,剩下还有一位太子楚清越,一位亲王府上的公子楚琳琅,以及南秦的那位五皇子秦益。
若说最不被人看好的,无非就是楚晏宁还有那位姜家的小姐姜莺莺了,除了这一组之外,便是孤身一人最没有胜算的慕流苏了。
第三签抽中的是楚琳琅这一组,这一局自然也是由女子出场,也就是楚华裳,楚华裳最为出彩的,便是她那一支霓裳舞,然而那支霓裳舞已经在宫宴上表演过一次,若是再跳,断然是不会生出什么新意的,就好比李毓秀在宫宴上分明是因为书法极好才被内定下来的,但是方才的国交宴上,她却是展示的自己的绘画。
虽然不是霓裳舞,但是依旧是舞,将宽大的披风褪下,露出一身大红色的裙装,长长的水袖分外瞩目,上面用华贵的金丝长线勾勒了大朵大朵精致的芙蓉花。
再看容色,眸含春水,眼波流盼,脸上薄施粉黛,三千青丝极为用心的挽成了飞仙髻,拖着长长的水袖一步步行来,当真是犹如一朵盛开的芙蓉。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皇祖母,见过母后。”规规矩矩朝着高位上的人行了礼,皇后自然是没有过多的话和这个别的女人肚子里生下来的女儿说话的,随着敷衍几句,便让楚华裳准备好了就开始表演。
楚华裳对皇后不冷不热的态度倒是极为习惯了,静静的站在空白地面上,一旁的乐师已经就位,这支师队伍是专门为楚华裳伴奏舞蹈的,两者之间自然是说不出的默契。
音乐声音很快响了起来,原本还静静站在中央的楚华裳听见这曲子,便是带着华丽惊艳的舞裙,陡然一跃而起,整个身子在空中微微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刺绣着华丽芙蓉花朵的宽大水袖在空中扬起一道美艳弧度,那水袖在空中拖出一道弧度之后,她又随着音乐节奏极为快速的扭转了一个方向,再次甩了出去。
这是一个颇为惊艳的开场,随后便是跟着音乐节点极为灵活的扭动这身子变幻舞姿,身姿婉转,婀娜多姿,一举一动灵气十足,随着伴奏的节奏越来越快,楚华裳水袖甩出的速度便越是加急,弧度也是颇为惊艳。
音调越升越高,眼看着分了高潮部分,楚华裳却是凌空一个跳跃,鲜红的裙摆飞扬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然而落地的时候,楚华裳双脚垫地上,身姿却是极为迅速的转动起来,曼妙的身姿旋转成蝶,华贵的水袖更是随着一起翩翩旋转,在空中荡漾成一道极为耀眼的弧度,水袖上的芙蓉花更是婉转鲜活如同活过来一般。
旋转速度之快,看的人眼花缭乱,好一阵应接不暇,几乎要将看的人都弄得晕头转向了。
伴奏声就在这惊艳无比的旋转之中缓缓停住,整个曲子说不出的宛转悠扬,而整只舞蹈也是看的人心服口服好不赞叹。
最后一个音调落下的时候,楚华裳的身姿这才婉约停下,停下的时候红色的水袖恰好遮去脸庞,她缓慢的取下来,露出盈盈一笑,惑乱至极。
即便是转了数不清的圈数,楚华裳的脸上却是依旧身神采飞扬,没有半点晕头转向的迹象,整个人脸上的笑意耀眼至极。
果真是不愧被称为大楚最也擅长舞蹈的女子,无论是一支霓裳舞,还是这一支蹁跹水袖舞,都是分外叫人惊艳,楚琳琅也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总归他和楚华裳这个阵容不算太差。
慕流苏随意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着楚华裳转了这么多圈都没晕过去,想来平日里学这只舞蹈的时候,估计是没少拼了命的转圈,她倒是不关心这位公主殿下舞姿如何,只是见了楚华裳一曲舞罢,眸光却是看似无意的从沈芝兰面上扫过,那转了数圈都不曾脸红心跳的人却是忽而就脸颊染了绯色。
慕流苏顺着楚华裳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了沈芝兰的身上,沈芝兰并没有看楚华裳,反而是觉察到慕流苏的目光,颇为随意的扭头看了过来,见是慕流苏,沈芝兰整个人眼中带着一贯温润,朝着她勾唇一笑。
慕流苏愣了一刹,下意识的回以一笑,然而笑到一半便陡然觉察到一道带着十足冷意的目光也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转头看了过去,秦誉那张刚烈俊逸的容颜瞬间映入眼帘。
秦誉半分没有看这国交宴上的女子表演,别说是楚华裳了,就是前面的两个女人做了热工他估计都不曾知晓,只是一个劲儿的瞪着慕流苏和她怀中的糯米,恨不得将一人一猫儿给瞪出一个洞来,如今慕流苏难得的有了些许反应,却是朝着沈芝兰看去。
秦誉心中冷嗤,沈芝兰倒是不错,大楚的一代左相,分外年轻,是个人物,慕流苏看着这人的眼神也是还算正常,就是那笑容碍眼了一点,他虽然心中不快,但是勉勉强强也还能够接受。
可是那位荣亲王府的姬二公子是个什么鬼,一个传闻中的病秧子也就罢了,两个人组队,他却是将慕流苏这么个死女人一个人扔在这国交宴上,偏生这个死女人还宝贝一般的抱着他养的猫儿。
难不成当真是对那位姬二公子有心思?可真是好的很,几个月前才闯入自己营帐表白了心计,这才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
秦誉在这边差点没将慕流苏恨得半死,慕流苏却是宛若看神经病一般的看他,想不通这个南秦皇子满意怎么了,随意的打量了一眼,也就漫不经心的移开了目光。
秦誉的脸色更冷淡了,本来就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如今皱着眉头,更是平添三分冷意,沈芝兰似乎也是觉察到秦誉的目光,悠悠然看了过来,秦誉抬眸,与之对视,一个温润,一个冷淡,两人眼中分明都没有透露看出太大的信息,然而站在秦誉身后的白鹄却是陡然一惊,下意识的觉察到了主子身上的冷意更加明显了。
两人的暗中交锋除了白鹄没人发觉,高位之上的皇后已经抬手取下了第四节竹简,这次出场的人,赫然便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姜莺莺。
姜莺莺是姜家唯一的嫡女,身份也算是尊贵,从小被姜夫人这个亲生母亲给宠爱着长大,自然是教导得分外优秀。礼部尚书的女儿,闺阁礼仪当年自然是拔尖,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仕女图中走下来的美人一般,眉眼灵动,倒是举止又极为规矩,是个第一眼看上去便觉得分外乖巧的。
姜莺莺虽然没有打算争取头筹,但是前面的人都表现得如此优秀。自然是不愿意差的太明显,选了一只曲子,清唱着唱完了,声音脆若黄鹂,声声入耳,宛如天籁。
一曲结束,西北猎场的人只觉得整个人都沉醉其间,久久不能自拔,一致获得好评。
慕流苏没有看姜莺莺,反而看向了楚晏宁的方向,见着楚晏宁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席位处,目光却是没有关注姜莺莺,而是颇为从容的整理着自己衣摆处的衣襟。
慕流苏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整个皇宫之中,他最为看不懂的人不是元宗帝和太后,也不是当今皇后和太子楚清越,反而是这位素来低调的四皇子。
姜莺莺入座之后,皇后的动作却是情不自禁的停顿了些许,视线在剩下的几组人选中扫视而过,染了金色眼影的眸子有些严肃,毕竟这剩下的只有四组人选了,然而这四组人选八个人中,除了一个姬弦音,随便一个都是名扬整个大楚的人物。
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继续用同样的收拾去抽取剩下的四支签,缓缓将那一支竹简取下来,这一支竹签,竟然是太子的,也就是中午轮到了楚心慈上场。
皇后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自小教养在太后身边,比自己的女儿楚清菱还要脾气娇贵的公主,倒是毕竟是楚心慈自己要求和楚清越一组的,便是看在太后的你面子上,楚清越和皇后都不能将她轻易拒绝了。
皇后将取出来的竹简搁置在先前取出来的那一堆竹简之上,这才眸光悠悠的看向了了楚心慈:“安平,接下来是你展示了。”
原本以为楚心慈应当是将这次比赛放在眼中的,毕竟在宫宴上都逊色了沈芝韵些许,如今可是扳回一成的好时机。
然而令皇后意想不到的是,楚心慈此时神色恍惚的看着荣亲王府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反应落在了楚琳琅眼中,楚琳琅眼中更是增添了许阴鸷。
皇后自然是恼怒了,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子一组应当会尽心尽力的,哪里想到这才第一轮的比试,人就开始走神了,当着西北猎场上这么多人的面,对她的话视若无睹,当真是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成?
☆、第二百四十二章儿戏
虽然皇后极为想要告诉楚心慈不愿意比就赶紧下去,但是毕竟是自己儿子这一组的,更何况太后就坐在她身旁,她即便是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忍着脾气加重了声音又唤了一声:“安平,这一场到你了。”
两声呼唤,楚心慈这才像有了些许反应,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荣亲王府的位置上收了回来,心中虽然在念叨弦音怎么还没回来,但是毕竟这场比试还是极为重要的,立马回过神来,朝着皇后应了一声:“谢皇后娘娘,儿臣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