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弦音这般说法,便是楚琳琅都觉得有些忍不住的心慌意乱,几乎是下意识的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是下意识的不想同意让人搜身。
然而他也是最为清楚不过,此时此刻,他万万是说不得一句不同意让人搜身的,若是他不同意,必然会被有心人算作是心虚,反而印证了姬弦音说的话是真的。
更何况元宗帝都问出了这句话来,其实已经表示是想要看人搜身的,如今这样说得像是征求他意见一般,也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罢了。
楚琳琅也是知晓,他就算是再大的脸面,也不能拒绝了元宗言外之意的暗示。
虽然下意识的觉得有些诡异蹊跷,但是楚琳琅如今也不好伸手去摸自己的衣袖,检查那亲王令牌到底在不在自己的身上,毕竟他如果这番动作,无疑也是在显示自己心虚罢了。
楚琳琅生性多疑,姬弦音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自然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些诡异,生怕一和不小心,自己就中了招,但是好在方才他也是注意到了荣亲王爷的举动,见着他往衣摆之间摸了摸,如今脸上一片安然的样子。想来那令牌其实是在荣亲王爷身上的,所以才能这般放心。
楚琳琅想到这里,不由放心的点了点头道:“搜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两难
禁卫军得了口令,也不敢拖沓,立马上前便恭敬的说了一声:“楚大公子,冒犯了。”
楚琳琅心中阴鸷不满,但是也不得不展开手臂,任其搜身。侍卫原本还只想意思意思的搜几下便是,谁曾知晓他刚刚将楚琳琅的衣摆一晃,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就掉了下来。
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分外醒目。
整个西北猎场又是一刹寂静,看着那枚金灿灿的令牌,不少贵女妇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琳琅原本还觉得没什么问题,如今见着那黄金雕刻,写了一个“令”字的令牌时候,却是脸色陡然一白,第一反应却是看向了荣亲王爷的方向。
震惊,失望,不可置信,所有表情应有尽有,荣亲王爷分明已经搜过了自己的衣摆,若是发现令牌丢了,应当马上说出来,就是悄悄给他提个醒都行。可是荣亲王爷却是什么也没做,反而是装作无事的样子,静静的等着别人从他身上搜出令牌。
楚琳琅素来心狠手辣,但是人却是不笨的,很快便反应过来荣亲王爷应当是知晓了亲王令牌弄丢的事情,但是想着那弄丢御赐之物的罪果一时半会儿无法承担,所以才想着干脆将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果然,荣亲王爷见着那一枚金灿灿令牌的时候,并没有想要替楚琳琅辩解,像先前那般说什么相信他的话来,反而露出一副震惊至极的表情,瞪着楚琳琅,恨铁不成钢的道:“琳琅!本王的亲王令牌,竟然真的嚣张跋扈你手上?!你是怎么偷偷拿了本王的令牌的?”
楚琳琅只觉得脑海之中一阵嗡嗡作响,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荣亲王爷是待他极好的,尤其是和姬弦音比起来,可以说的上是天壤之别,
然而如今事情却是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荣亲王爷原来并没有偏袒他多少,无非是姬弦音那个废物于他而言更没用罢了,而今即便他是他的儿子又如何,稍微有了一丁点的冒险,荣亲王爷就会将他舍弃在外。
荣亲王爷若是悄悄提醒他一声,说令牌丢了,楚琳琅都会拖出些许时间来处理这事儿,将令牌想个法子给递出去,然而容亲王爷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只是因为他害怕若是亲王之令也不再楚琳琅身上的话,那他是万万担不起一个弄丢了御赐之物的罪名的。
楚琳琅心中一阵拔凉,然而这种情况,他却是不得不辩解出声:“父王,这东西我并不知晓为何会在儿子的身上,儿子绝对没有偷盗过亲王令牌,还请父王明鉴。”
说着,他又转头朝着元宗帝直直跪下,出声辩解道:“皇伯伯,琳琅当真不曾做出这样的事儿,若是我知晓亲王令牌在我亲上,怎么可能还会同意有人搜查身子,琳琅请求皇伯伯明查呀!”
请求一番过后,他便将矛头直直指向了姬弦音,厉声道:“姬弦音,你怎么知晓这令牌在我身上,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搞得鬼……”
然而不待他说完,慕流苏便冷笑一声站出来,朝着楚琳琅冷声道:“楚大公子当真是一张巧嘴,姬二公子怀疑你也是正常,谁不知晓你与荣亲王妃在府上便对弦音吉极尽欺压,许了堂堂亲王之子一个排不上名的许家小姐,甚至还私下让人上门退亲将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弦音归京以来,除了我,素来未曾与人多加走动过,不可能树敌,说到底,能够趁着今日既刺杀弦音又对本将军下手的人,唯有你们母子二人罢了。”
慕流苏这番话,委实是说到了不少人的心里,很显然都是知晓慕流苏所言确实不假,姬弦音这般沉寂性子,自然是不可能树敌,会选择对她下手的,也就只有楚琳琅母子二人会因为世子之位之争而对他产生杀机了。
更何况许灵犀和姬弦音的事情当初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姬弦音再体弱多病,但是一个堂堂亲王嫡子,说什么都不可能只迎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许家小姐,更别说这个许家小姐还是个爱慕楚琳琅闹得人尽皆知毫无闺阁教养的人。
“你胡说八道,”楚琳琅没想到慕流苏会将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只是为了印证她说的他们有对姬弦音下手的可能性,楚琳琅至今仍然不知晓了军府上的这位少年将军到底为何会对一个废物姬弦音这般上心:“本公子和母妃一直不曾亏待了他,至于你说的什么刺杀,若是本公子真的想要刺杀姬弦音,他那样的身子,早就不知晓死了多少次了,又岂能有命活到如今?!”
众人听着,也是觉得楚琳琅的话有些道理,若是楚琳琅和荣亲王妃当真是想对姬弦音下手,怎么会留着姬弦音活到现在?
然而不待他们被洗脑完毕,慕流苏便又是一声冷冷一笑:“楚大公子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只是有没有派其他人刺杀,你心里还没点数么?与其说是因为你没派人刺杀所以弦音才无碍的话来,不若坦白点说出来,因为你安排的都是一群和你一般上不得台面的废物刺客,在本将军手上一招都过不了罢了。”
这句话信息量之大,让的原本目光有些闪躲的荣亲王爷都极为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慕流苏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说楚琳琅以前便派了数次刺客刺杀姬弦音,只是因为慕流苏出手了,所以姬弦音才能如此安然无恙?
楚琳琅被慕流苏那一句和他一样的废物给气的心肝疼,脸色涨红的道:“你这是胡说,本公子什么时候派出刺客杀他了,你休要诬陷本公子,你这是栽赃诬陷……”
楚琳琅面容极为气恼,慕流苏却是不愿他浪费时间继续争辩,反而一笑生辉道:“楚大公子也不必在此处耍什么嘴皮子功夫了,刺杀这事儿自有禁卫军和校尉营会调查清楚,如今琳琅公子还是好生解释一番这所谓的亲王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吧。”
争执了半天,半点效果没有,反而会回到了起点,楚琳琅只觉得憋屈有愤怒,恨不将慕流苏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冷声道:“英武将军休的诬陷本公子,本公子从没碰过父王的亲王令牌,你这诬陷栽赃,一点用都没有。”
慕流苏看着他那冷厉面容,却是没有半分恼意,眉眼弯弯笑得颇为惬意:“听楚大公子的意思,既然这亲王令牌不是你偷盗的,那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是荣亲王亲自给你的,还是说荣亲王自己弄丢了给了别人又栽赃到你身上的?”
这话问出来,楚琳琅的面容顿时僵硬了一半,面容发青的看着慕流苏,很显然慕流苏这个问题问的他丝毫不知晓如何回答,若是他咬牙说了自己不是偷盗的罪名,那必然是荣亲王自己弄丢了令牌才让人栽赃到了楚琳琅身上,然而若是他承认了偷盗亲王令牌的,他的后果必然也是极为严重。
方才荣亲王爷明明查看了自己衣摆,却是半分没告诉他的做法,已经极为让楚琳琅极为心寒了,仿佛从未认识过他的父王一般,如今这种情况,他心中是恨不得说了这是荣亲王爷自己弄丢的,可是他也是知晓自己毕竟是仰仗荣亲王爷才能得到一个好前途。
如果现在就撕破了脸皮,日后若是有了反转,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楚琳琅心中一团火气,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逼到了两头为难,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
楚琳琅是因为想到自己后面的前途而纠结如何回答,然而荣亲王爷只会想到若是再让楚琳琅反对下去,他必然会被扣上一个弄丢御赐之物的罪名,他清闲了大半辈子,可不想中年时候,被人关到了牢狱之中。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犹豫,荣亲王爷便是眉毛直竖,径直训斥道:“混账,英武将军说你偷到了亲王令牌,本王还不信,如今看来,当真是错看你了!”
说着,荣亲王爷一张老脸之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容,像是分外寒心的道:“琳琅,本王真是看错你了!”
楚琳琅虽然想到荣亲王爷可能会因为不愿意冒险而舍弃他,但是他从未想过荣亲王爷的舍弃来的如此之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好怎么回复慕流苏的话,荣亲王爷便认定了就是他偷盗了他的亲王令牌。
荣亲王妃本就因为姬弦音牵扯出来令牌的事儿和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亲事儿而心慌意乱,如今更是一阵恼火,看着楚琳琅被慕流苏姬弦音二人逼得这般进退两难的模样,还指望着荣亲王爷能够帮帮自家儿子,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荣亲王爷居然一开口就认定了是楚琳琅偷了他的令牌。
荣亲王妃顿时便坐不住了,不管不顾的从席间站起身来,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一个箭步便面容凄惨的跪倒在了荣亲王爷身前。
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拉拽荣亲王爷衣物,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王爷!你是知晓琳琅为人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根本连亲王令牌能做什么都不知晓,怎么会擅自偷盗王爷你的东西,王爷明查呀!”
荣亲王爷虽然觉得楚琳琅这个儿子没了还可以重新玩一个,但是对着自小和他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穷亲王妃还是有些情意的,否则也不会在姬王妃离开不久便立马迎娶了荣亲王妃入门,闹出了一王两妃的闹剧出来。
甚至是这么多年以来都将王府中馈交给荣亲王妃打理,变相的导致了即便是荣亲王府上虽然众多姨娘,但是却全无别的孩子的局面。
不过这样的情意自然也只是限制在不会涉及他的生死底线上罢了,毕竟若是荣亲王爷当真有那么爱慕荣亲王妃的话,早就在太后下了懿旨,让他迎娶姬弦音的生母为正妃的时候就已经以命抗旨了。
荣亲王爷宠爱荣亲王妃确实是不假,毕竟在荣亲王爷眼中,他一直觉得荣亲王妃是个聪慧至极懂得如何处理各种事情,知晓大义的人儿,但是如今一看,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都已经快被慕流苏逼得让他亲口承认了是自己弄丢了亲王令牌的了,荣亲王妃居然还在这重提这事儿,是生怕他不会被治罪么?
荣亲王爷顿时恼怒道:“胡闹,你一个妇人家家的,这儿哪有你对嘴的事儿,还不快回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顶罪
荣亲王妃原本还以为自己出马,荣亲王爷看在她的面子上,总归会相信琳琅不会做出这般事情,然而她却是完全没想到,荣亲王爷居然会用这般态度和她说话。
成亲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荣亲王爷的语气如此之重,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荣亲王爷竟然也会跟着慕恒一起说她一个妇人家家的多管闲事。
再一看荣亲王爷眼中的决绝神色,分明是不愿意再搭理楚琳琅的样子。
“王爷,臣妾不走,臣妾可就琳琅这么一个儿子,这事儿必然是有人想要陷害琳琅,所以这亲王令牌才回在琳琅身上……”荣亲王妃见着他这般神色,下意识的便愣怔住了,然而愣怔之后,便是歇斯底的哭诉出声。
然而很快她的哭声很快便被下咽进了肚子里,西北猎场处,一声响亮的“啪”巴掌声音响起,众人定睛一看,竟然荣亲王爷将荣亲王妃给一巴掌打晕了过去。
荣亲王妃被这一巴掌打的极为懵圈儿,愣生生半天没反应过来,然而荣亲王爷也没等她回过神来,便气急败坏的道:“混账,不是他偷了本王的亲王令牌,难不成是本王弄丢了这先帝的御赐之物,所以才害得他被人栽赃了不成,琳琅变成这般样子,想来也是与你脱不了干系就,你不好生反省反省,反而在此处胡说八道,到底是何意思?!”
慕流苏虽然知晓荣亲王爷是个自私胆小,贪生怕死的人,但是毕竟他与荣亲王妃这么多年感情,她还以为荣亲王爷不会下什么毒手,如今一看,还真是她想多了,人只要怕死起来,易子而食都是小事儿,抽了荣亲王妃一个耳光,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然而慕流苏心中以为的这件小事儿,在荣亲王妃眼中却是顶了天的大事儿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一直和她夫妻恩爱的荣亲王爷,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
京中不少贵妇都羡慕她与荣亲王爷之间的夫妻情深,如今荣亲王爷打了他这一巴掌,可以说是将她的脸给丢了个一干二净。但是她刚刚清醒过来,便听到了荣亲王爷说的那句话,顿时便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便想了个透彻。
然而想得透彻之后,穷亲王妃却更是宛若被人兜头而下的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冻得手脚冰凉。
她方才只顾着目光怨毒的瞪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去了,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所说的这个亲王令牌之所以能够进入西北猎场,其实是因为这是先帝的御赐之物。
大楚律法规定,凡是御赐之物,持有者不可无故损毁遗失,更何况这枚令牌还有掌管西北猎场的作用,若是真的传出来令牌弄丢了的事情,对荣亲王爷而言,委实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罪责必然不浅。
然而这事儿若是不由着荣亲王爷承认是因为他自己没本事护不住这令牌的话,那楚琳琅的偷盗罪名,可就是实打实的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慕流苏和姬弦音的方向,一双眼睛里全然带着怨恨愤怒之色,正是如同楚琳琅一般的想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有被姬弦音那个废物给耍的团团转的时候。关键是这整件事情还如此府复杂,如今更是将他们母子二人陷入了一种不得不被动的两难境地。
“行了,既然这事儿确实琳琅做的错事儿,那便先将人带下去……”元宗帝瞧着这事儿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虽然明眼人都差不多能够看得出来这事儿估计和姬弦音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亲王令牌牵扯太大,荣亲王爷既然不敢冒险去背一个弄丢御赐之物的名头,只能一口咬定不是他保管不当将亲王令牌给弄丢了,毕竟这话也得拿出别人偷了他亲王令牌的证据来,否则也不过是在自己否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掌管亲王令牌罢了。
可是姬弦音既然敢如此信誓旦旦明目张胆的说了些令牌就在楚琳琅身上,用脑子都能想出来人家必然是将后续尾事儿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了,荣亲王爷即便是再傻,想通这点也不算是难事情,自然也是知晓如今并不是争执的的时候,目前最好的一个解决方式便是将楚琳琅拖出去做了半个替他档刀的替死鬼。
荣亲王妃很显然也是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今日这事情捅出来之后,很显然不是姬弦音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路之上,今日,要么是荣亲王爷因为弄丢了亲王令牌被治罪,要么就是楚琳琅因为偷窃亲王令牌擅自进去西北猎场而被治罪。
荣亲王妃一阵头晕脑胀,心中更是后悔不已,她若是知晓这么一出精心策划的谋杀不仅没有杀了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反而还让他们抓住了把柄给倒打一耙,说什么也不会怂恿琳琅冒险进入西北猎场。
可是这偷盗亲王令牌的罪名若是真的扣了上去,那么便算是等同于默认了楚琳琅设计在国交宴上谋杀姬弦音和慕流苏的罪行,想也知晓这后果难以承受,他的一身前途也算是毁了个彻底,
荣亲王爷可以做到这般无情的舍弃楚琳琅,让他做了替死鬼,然而荣亲王妃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楚琳琅毕竟是荣亲王妃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若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楚琳琅因为自己的愚蠢计谋而丧了前途,甚至说丢了性命,她委实做不到。
只是她不愿意让楚琳琅前途被毁,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慕了大半辈子的荣亲王爷也因为这事儿给毁了,即便是荣亲王爷方才打了她一个耳光,荣亲王妃心中却也是知晓,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她惹出来的祸事儿,更甚至,她确实是给荣亲王爷灌醉了留才拿到了亲王令牌给楚琳琅的。
元宗帝说话的时候,荣亲王妃心中已经是一念之间便想了许多事情,最终便是眼中带了些许绝望之意,砰然朝着元宗帝磕了一个响头:“还请皇上放过琳琅,此事儿不关琳琅的事儿……”
顿了顿,她迎着元宗帝审视的目光,以及与慕流苏和姬弦音嘲讽的目光,只觉得喉咙处一阵腥甜,一股瘀血几乎要溢出来,她低着头,绝望道:“偷盗亲王令牌的是臣妇,与琳琅无关,还请皇上明查。”
荣亲王妃这一句话说出来,荣亲王爷和楚琳琅的面容便是齐齐一变,全然不曾想到荣亲王妃竟然会承认了自己才是偷盗亲王令牌的人,要知晓偷窃御赐之物,可不是一桩小罪,更何况,这亲王令牌如今又牵扯上了西北猎场的一场谋杀当朝英武将军的案子。
有的人下意识的便以为荣亲王妃这是在替楚琳琅顶罪,楚琳琅毕竟是荣亲王妃的儿子,荣亲王妃这般替儿子顶罪的事情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毕竟在他们眼中,也是有不少人认为姬弦音说的没错,慕流苏归京之后,数次举办宴会,在京中的人缘其实是个极为不错的,只是因为姬弦音的和楚琳琅有些过节罢了,所以整个西北猎场人中,能够对慕流苏和姬弦音两人一起下手的,除了荣亲王妃和楚琳琅二人,当真一时难以找出。
荣亲王爷也是没有想到荣亲王妃会突然冒出来这一番话,他与别人一般的想法,也是认为荣亲王妃这般说话其实是为了替楚琳琅顶罪罢了,他对楚琳琅这个儿子可以舍弃,但是对于荣亲王妃这个相濡以沫多年的人还是不会一下就狠下心来。
荣亲王爷见着磕头跪着的荣亲王妃不由眉毛一竖,分外恼怒的看着荣亲王妃:“此事与你无关,你休的在此处包庇琳琅,令牌如今在他身上,他说不出如何来的,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你以为你替这个孽子顶罪就能随意顶下来吗,还不快些回席位间坐着去。”
荣亲王妃听着荣亲王爷看似恼怒的实则关心的话,心中也是多了几分苦涩的暖意,她能看出来荣亲王爷这是不想她出事儿,方才对荣亲王爷二话不说就舍弃了楚琳琅的行为原本还有些怨恨,如今却是被荣亲王爷这一番话给冲淡了些许。
但是她终究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和儿子因为自己的一个愚蠢主意丢了性命,即便是荣亲王妃再傻,也是回味出来些许古怪之意,姬弦音和慕流苏如此安然无恙的活着,反而是将两件谋杀案子都捅到了元宗帝跟前,更是分外笃定是她们母子动的手,必然是一早就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算计了的。
否则也不会这般轻易就能够猎杀了火狐和花斑豹子,甚至那药效的时间都透着古怪,更是将亲王令牌放到了琳琅身上。
所谓的将计就计,大抵便是如此。
荣亲王妃一时之间气的心口疼,但是如今看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也是知晓,估计不仅是这西北猎场的事情被捅出来,恐怕连民乐街的事情多都已经瞒不住了,若是琳琅真的和这亲王令牌扯上了关系,必然是逃不出重责,她作为楚琳琅的母妃,是绝对不能看着琳琅陷入如此危险境地的,也就只能将这两件事儿给认下来了。
她朝着正欲拉她起身屙荣亲王爷又是一个磕头,后悔和恐惧让她一时之间泪水盈盈,朝着荣亲王爷哭诉道:“王爷,是臣妾对不起你,这亲王令牌确实是前一日喝醉酒的时候被我偷偷取走给的,也是臣妾拿着这令牌暗中来了西北猎场,将用了药物的花斑豹子和火狐给安排进去的,就是等着药效发挥后让那豹子咬残了慕流苏。至于民乐街的那一场刺杀,也无非是臣妾一时兴起,想着若是姬弦音死在了路上,慕流苏想必会心神紊乱,连着武术比试也是输得一败涂地,英名尽毁……”
荣亲王妃原本只是想要将那些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却是完全没想到自己说着自己计划的时候,想着若是计划实现,那必然是个极为精彩的场景,一时之间,也是有些疯溃起来:“一个武术比试输得一败涂地的草包,死在了林中一头花斑豹子的身上,岂不是精彩至极哈哈!”
荣亲王爷看着荣亲王妃近乎疯溃的神情,也是一阵心底发寒,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容亲王妃,然而他却是下意识的吼道:“不可能,我不信这些都是你做的,否则亲王令牌怎么会在琳琅身上,你说是你做的,那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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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妃虽然坏,但是还是有母性光辉的,三更十一点五十,仙女们明天看吧别熬夜。
☆、第二百七十五章捂眼
荣亲王妃自然也是看出来荣亲王爷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可是她说的话中其实有一大半都是事实,说是替楚琳琅顶罪其实也算不上,毕竟整个主意确实是她想出来的无疑,楚琳琅最多不过是受她的怂恿去执行命令罢了。
“臣妾没有替谁顶罪,臣妾说的都是事实,这事儿和琳琅没有关系,原本是想要放回王爷身上的,但是因为王爷今晨起早了所以来不及了,亲王令牌放在臣妾这里又不安全,这才暂时放在了琳琅哪里,琳琅并不知晓那就是亲王令牌,所以才会同意了搜身。”
众人听着头头是道,也算是信了七七八八,毕竟若是楚琳琅知晓了亲王令牌在他身上的话,必然是万万不可能爽快同意让人搜身的。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这一堆话不过是荣亲王妃随意编造的谎言罢了,亲王令牌哪里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楚琳琅那里的,实际上这令牌昨夜就已经被荣亲王妃趁机放回了荣亲王爷身上,今儿会出现在楚琳琅身上,不过是因为慕流苏一直知晓荣亲王妃的计划,所以才动了手脚拿了令牌,趁着今晨和楚琳琅交锋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放到了他身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