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看着这船只越来越沉没下去的样子,也是瞬间便加入到了那些北燕战士们的对抗之中,一手一个人猛的一推,管他是什么盾卫队的人还是其他队列的士兵,通通不去分辨齐齐都给推了下去。
这般动作之下,很快船只之上的人数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了,方才还剩下每只船上分明还剩下四五百人左右,如今转眼便只剩下了一两百左右的人了,而其余的人自然是悉数被吞入了河水之中,有的人甚至是来不及等他们将露出头来,就又被镇北军的人一只长箭过去,直接取了性命。
……
“我的天,这镇北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射箭技术?而且那船只北燕的船只怎么会这么脆弱啊?!”与此同时站在,北境营地之中,负责观望的北境大军看着这惊呆众人的一幕,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直直惊叹道。另一人也是不甘落后的感慨道:“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个船只从哪里冒出来的咋们都还不知晓,但是看这样子,北燕大军似乎对这些船只分明就是已经寄予厚望的,怎么会连区区箭雨都挡不住,这船只肯定是被谁动了手脚吧,只是这北燕大军的德行未免也太难看了吧,一个军队的人,怎么还能在战场之上不去齐心协力对抗敌人,而是自己先起了内讧了呢?!”
而且看他们这般样子,也实在是蠢得要死啊,本来像这样的时候,应当是凭借着四五万人的实力立马行到只大楚边境之地,然后进行反攻的,毕竟下了陆地之后的北燕大军还有一些人数优势呢。只可惜这些个北燕大军偏生又是一群惜命之人,生怕自己有了生命危险,所以根本不愿意去冒险到北大楚边疆之地上来,而是下意识的想要掉头回到自己的北燕边境之中,试图得到一线生机。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就算是他们掉头回到了那北燕大军之中又能如何,如今北燕损失数量如此之大,又还半点没有收获,岂不是贻笑大方吗?而且镇北军难保不会乘胜追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呢?
若是铁血军人,就该直接冲到这儿大楚军队来,奋力厮杀,或许还能博得一个美名,如今这一群逃兵溜了也就算了,还在船只之上为了性命的问题导致军队中的人如此大打出手,实在是让人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除了哭笑不得之外,他们心中其实是有些震撼的看着那已经染遍了大半条流沙河的血色河水的,那么多漂浮在流沙河上的尸体,看着便是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实在是难以忍受,而且再一看那些个那不足两万人的镇北军直直的站在流沙河岸边,背上的箭羽虽然一只一只减少,但是手中却是没有半分松懈,也是没有半分的停滞。
瞧瞧那般利落至极的射箭模样,哪里像是什么传言之中上不得台面的痞子军,根本就像是一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兵啊!
至少这一出惊艳至极的射箭之术,在这整个天下之中,也是没有什么军队能够抵得上这么一支镇北军了。
宋寒闵也在打量着镇北军这边的动静,他的视线当然不是放在这些个射箭的士兵之上,而是下意识的去寻找着慕流苏的身影,只是他将整个北燕大军都看了一番之后,也没有瞧着慕流苏在哪里。
只是一眼看见先前他并没有见过的那两个男子站在万军之前,一副将领风范,宋寒闵虽在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两人,但是他平日里看着没谱,实际上却是早就已经洞察了如今的大楚局面。
他也是知晓,在这东郊校尉营中,同样有一个鼎鼎有名的和颜繁之关系极为亲近的男子,名叫菘蓝,听闻是他是唯一一个武功不算太高,但是进了东郊校尉营之后,却没人任何人反对排斥不服的人,相反,东郊校尉营的人似乎还颇为听这人的话,俨然是有什么猫腻在的。
而另一个靠着颜繁之站着的人,那个披着一身紫色披风,显得颇有些风情万种的少年,宋寒闵却是根本不识得了,他看了一眼,只能在心中感慨了一句,慕流苏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个人,竟然舍得将这燕楚一战的大事儿都悉数交到他们俩人手中,也当真不知是有多大的心态。
宋寒闵下意识的吐槽了这人一句之后,忽而也是灵光一闪,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今燕楚一战这么大的事情,慕流苏却是不在军中,那会不会是说慕流苏是有其他的任务去了?而且瞧着镇北军如今的这一番实力,看样子并不像是能够让北燕的区区八千军队就能被覆灭了了一万多人的样子啊,这么说来,难不成这镇北军其实并没有损失人马,那消失不见的一万多人,其实极有可能是被慕流苏安排出去做了别的任务?!本来就只有三万人,对上对手的十万人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如此胆大的撤开了一万多人,只安排了不足两万的人马对付北燕军队,当真不知慕流苏这是多好的心态!想到这里,宋寒闵也是下意识的又想到了那刚才吐槽之人所说的船只问题,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北燕大军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精妙的法子,不是在这边境之地造船,而是跑去了别的地方从绿地运送船只过来,用了这么一个出奇制胜的法子。宋寒闵头脑一闪,瞬间便是极为自然的想到了沪城这个地方,沪城离北燕的边疆之地最为接近,而且从当年的北燕女相整改之后,这片地一直极为富饶,倒也是有那个资本能够造出如精妙,数量极大的船只的,这倒是毋庸置疑。只是这些船只既然是北燕大军费尽心思想要打造出来的,那又为什么会出了这么白痴的问题?竟然连连镇北军射出去的箭雨都能够将这些船只射得满是洞口,撕裂开来呢?如今这么多的水渗入进去,这个船只分明就是一副即将沉船的样子啊,如此一来的话,那这些个船只还有什么用处呢?这破船可以说是不仅是没有半点用处,反而还将这北燕的十万人马悉数给害惨了啊,就像现在这副德行,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更重要的是自己还大打出手了。距离北燕大军招摇而来的时间,也不过约么是半个时辰罢了,北燕的十万大军那边却是落得这么一阵阵兵荒马乱,落荒而逃,甚至还自己起了内讧的下场,反而是镇北军这边不足两万的兵力却是气势汹汹,越来越势如破竹,看样子,今儿这北燕的十万大军,当真是要折损在这看上去没什么用处,压根不足挂齿的镇北军手中了!
☆、第四十一章通通杀了
随着船只上的人越来越少,这船的沉没速度总算是稳定了一下,只是也不过是一时稳定罢了,负责掌舵的人如今自然是丝毫不敢耽误,朝着北燕境内便调头返回了去,拼命的想要让这船只远离这流沙河的大楚河岸。随着这么一阵的拼命的前行,这船只总算是脱离开了镇北军的射箭范围,逐渐回了一个安全地带。“实在是难以置信,区区三万镇北军,如今甚至只剩下了两万人,都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射箭之术,并且将北燕的这十万人给打的落花流水,真是厉害啊,只可惜人家的这些个首领终究还是逃走了。实在是有些可惜了。”随着北燕大军的这些个船只齐齐离开,一直欢迎的北境大军又是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而镇北军的人见着这般情况,不知为何也是没有半分着急之色,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压根就没有打算想办法追过去。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没有船只,还是真的并没有将这些人看在眼里,见着燕长风等人逃离,这些个却是放下了手中的长箭,转而去专注的注意着这些个跌入河流中的北燕士兵去了,将那些个没有在河水之中死绝的人一一拖拽上来。那些个识时务投降了的人便收为俘虏,没有投降的人便果决杀掉,手起刀落,没有半分的犹豫之色。收拾得差不多之后,镇北军的人也是抬眸直直的看了一眼掉头离开的船只之上所剩武几的大部分兵力,以及那些个北燕的诸多将领,曹总,见着他们拼了命的想要往着北燕边境之处回去,镇北军一时之间也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镇北军如此配合的没有乘胜追击让他们死于葬身之地,显然也是让北燕的大军赶到分外庆幸,他们实在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这么就结束了,只想着玩远离这个地方,能够找到一个没有箭羽的地方,不用盾牌护着,也能安心站着的位置。孟添也是没有想到镇北军会如此出人意料的放他们离开,一双眸子阴阴狠狠的瞪了过去,此时他也是气的说不出半句话了,只能忍耐不住的冷笑了一声,到底还是一群只知道射箭而毫无智商的傻子军队罢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燕楚一战之中,他们北燕虽然的确是损失了人马的确多,但是只要主将未损,就不能算是一种真正的胜利吗?若是想要军功,也得拿了他们的头颅才行,否则若是他们这些人回到了北燕边境之处,将这些个船只重新修补差不多了,再重新谋划一番,与在沪城的那四万军队重新汇合出战,到时候谁死得难看还不好说呢?!如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也实在是没必要如着急。
只可惜孟添实在是想的有些多了,正如他先前所想那般,这个船只之所以会派上用场,实际上是因为大楚这边不知道他们会将船只从那么远的陆地上运送过来罢了。北燕大军如此大费周章去弄出这么一出大戏,的确是有些出其不意,但是如今这沪城造船的事情竟然被大楚这边已经知晓了他们会动用船只乘船过来的话,又岂会再没有半丝防备呢?北燕如今错失了这一次良机,便是当真完全错失了这燕楚一战的首战胜利了。……而此时此刻,北燕大军这边显然已经是没有半分闲情逸致来顾虑大楚这边的事情了,好不容易离开了镇北军的射箭范围,他们的心中也是完全体验到了一阵劫后余生之感,如今不去想别的,只想着赶紧回到他们的边疆之地再重新想办法洗刷耻辱。今日一战,原本大家都是觉得极有把握了,谁曾想到竟然是连这大楚边境之地都没有进去,只在这流沙河上,便已经让他们损失了八九万的人马,到现在,船只之上的十万军队,也是唯余一万人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了,镇北军以少胜多也就罢了,还胜得如此漂亮,实在是怎么想怎么丢脸。燕长风冷着一张面容,已经恨不得想要将眼前的这些面容苦楚的人从船只之上掀下去了,心中也是压根没有半点去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领导出了什么问题的自觉性,而是下意识都觉得他带的这些人都是一群蠢猪一般的货色,连不足两万人的区区镇北军都解决不了,如此兵士,根本不愿意与他们为伍。只是燕长风并不瞎,看着众多人扭头去看那流沙河中染红了整条赤色河水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先前将那么多人给扔入河水之中,确实是有些太过残忍了,鉴于害怕被这些人给参上一本,燕长风也就只能隐忍着不去发作。左右如今已经离北燕边疆之地不远了,超出了大楚的军队的射杀范围之位,这些人也算杀不了他们了,哪怕是运气不好被坠入了河水之中,只要沪城的那些人能够赶紧赶过来救下他们也是极好。
如此想着,燕长风便将身边的一位副将猛的一推,极为不满的呵斥道:“你们这些人还在这里呆呆站着做什么?不知道立马发信号让沪城过来的援军来接应咱们吗?你们想让本皇子在这流沙河水之中死无葬身之地吗?!”燕长风如此一声发火,实在是来得极为没有道理,毕竟人人都在船只之上,也都是极为珍惜自个儿性命之人,也是一心想要让援军前来接应的,只是这船只还在这流沙河河水正中央的位置,虽然离开了北燕大军的射箭范围,但是离北燕边境的距离也是极为遥远。再加上这船身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已经快要淹完全淹没在这流水了,想来也是不能够顺利的抵达北燕边境的,并且沪城那边的军队也是压根就没有船只的,如此一来,他们这么早远的叫人家怎么接应啊,就算是有那个心思,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偏生燕长风却是完全没有顾及到这一点,船只还在这流沙河河水中央的位置,就如此急急忙忙想着要通知人家沪城的援军来来这里接应他们,也是让北燕的人一时之间感到极为无奈。不过人家竟然是皇子身份,皇子发话,他们这是个平民小将自然也是不得不听了。一群人没办法,只能认命的又学起了今晨时分召唤那八千被派去镇北军中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的时候,齐齐朝着北燕边境军营之中休息的沪城援军大声呐喊道:“沪城援军可在?大皇子传话,援军听令,立马速度前来接应咋们!”北燕将士们一边齐声呐喊着,一边又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没有发觉一般,回想一番,才发觉了这奇怪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沪城的这些个援军虽然被他们安排去休息了,倒是不至于没有一个人来注意着流沙河岸上的动机啊,怎么这些个沪城援军的人似乎对于这燕楚一战并不在意啊,齐齐在军营之中休息也就罢了,怎么还半分动静都没有,甚至一个出来观望的人都没有?这沪城援军到底是不在意这一两国首战,还是以为着北燕军队铁定能够大获全胜才如此毫不在意模样,他们北燕大军的人现在也不清楚,如今一群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沪城的军队上面,只希望虽然他们也同样的不熟水性,但是还是能够尽力的去想一些办法,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只要将他们这些人给接上岸边就好了。好在沪城的四万援军虽然并没有完全来齐,只来了一万人,但是好在他们北燕之中还有着今晨从镇北军营地之中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六千多人,加起来北燕大军之中,便是还有一万六千多的人马在原地待命了,救下他们这些剩下的一万左右的残兵败将自然也是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才是。想到这里,一群人这才放了心安,反应过来之后,便是又呐喊出声道:“北燕军队的人,快些跟着沪城援军一起来接应咋们!”这一声声呐喊之后,他们也是觉得生的希望越来越大了,便一边让那掌舵之人越发加快速度往着北燕边疆之地一路行去,不要有丝毫的耽误。而这些个船只被镇北军的人射出来的箭羽损伤极大,显然已经到了不能负荷的地步了,还没有行到这靠近北燕边境的时候,整艘船便已经完全的坚持不住,全然沉入了流沙河河水之中了。燕长风还有所有船只上的北燕将士与士兵也是不得不齐齐坠入了河水之中,一大群的旱鸭子跌入这水流最深的河水之中,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完全弄成了一个落汤鸡的模样。
好在燕长风因为惦念自己的宝贝性命,所以难得有先见之明的提前让船只上的其余人给他用武器从船只之上扒下了一大片的木板,又找了绳子一一捆绑起来,明摆着是用以制作简单船阀了。好在因为孟添先前就已经了筹谋着要用什么船阀迷惑大楚北境宋家人的视线,制造了不少的船阀,也是让北燕军队的人有了些许制作经验,虽然因为材料短缺导致他们这次制作出来的东西不算完美,但是如今这个情况,能够让这木板凫起水来不至于沉船下去了就已经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燕长风也是头一次没有半分挑剔之心,万分没有形象的扒拉在那块极为硕大的简要船阀之上,然后再有两个副将在一侧帮着他划着这所谓的船阀,一路往北燕边境而去。 燕长风的这般做法显然也是让其余的北燕大军悉数看在了眼睛中,他们看着燕长风的如此举动,也是有心想要效仿一二,但是他们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此幸运到能在船只上扒下一大块木板还有人帮忙制作船阀的,只能认命的试图去看能不能将那些个木板扒拉一块下来。而这样一来,剩下的那一万人也是自然而然的忍不住的哄抢开来,虽然的确是有不少人拿了木板,但是同样也是有不少人扑通掉入了河水之中,一群旱鸭子毫无凭借之物的溺于如此之深的水中,无异于也是等于让他们活活淹死无疑了。如此一来,本来就只剩一万多人的北燕军队,一时之间又损失了几千人马,差不多算是全军覆没了,除了运气好的扒下来了木板勉强漂浮在水面之上不至于沉没了下去的萎靡又零散的北燕人马之外,也就唯余这一些北燕军队和诸位将领了,这些人也是不得不拼了老命的护着这位皇子殿下往回走。今晨时分,北燕大军还风风光光的带了十万雄师出征而去,谁曾想到这才多少的时日,便是只剩下了这完全不够看的几千人马,还被敌军弄得如此狼狈的漂浮回来。这般模样,别说远在大楚军队的北境宋家大军和镇北军看得极为热闹,就是他们北燕大军自己也觉得实在是让人面红耳赤。这些人好不容易拼了老命才缓慢漂到了流沙河水的北燕河岸边上,一群人都觉得有些精疲力尽了,这才满怀希望的朝着营地之中的北燕军队的营地看了过去。而这么一眼看过去,却是没有如他们所期待一般见着了沪城的那一万人马朝着他们迎接而至,而是见着那一万沪城援军懒洋洋的从方才孟添和燕长风安排给他们的营地之中冒出一个头来,分外软绵绵的倒在了营帐之外,看过来的视线也是绵软无力,瞧着没有半分神采。
那般姿态,看着便是与一群喝醉了酒的醉汉,或者说是一群的刚刚睡醒没有回过神来的傻子无异了。燕长风和北燕军队的这些个残兵败将本来还要分期待沪城的援军能够来救助他们,谁曾想到一抬头竟然是看着这些个沪城援军这般模样,顿时便是气的差点没大骂出声。唯有燕长风身为养尊处优的皇子,是个脾气不小的人物,别人能够压抑得住火气,他自然是不可能,当下便是对着那沪城的一万援军破口大骂道:“混账!你们是耳朵聋了听不见本皇子说话了,还是眼睛瞎了看不到本皇子现在的处境啊!本皇子让你们来此处是来支援咋们大楚军队的,不是让你们来偷喝咋们北燕大军的酒水的!”燕长风看着这些人醉醺醺软绵绵的样子,果然是如同其他人一般,认为这沪城的援军是喝了酒才会这般模样了,不过他们这些人是远从沪城过来的,还负责做护送了那么多的船只,自然不可能还会千里迢迢的带着酒过来,所以燕长风也是自然而然的人认为这是这些个不懂规矩的沪城援军偷偷喝了北燕军营之中的酒水了。不经允许偷偷喝了北燕军营之中的酒水也就算了,这些个混账东西,还如此没有分寸喝成了这副酩酊大醉的模样,如今东倒西歪的样子实在是看得人鬼火直冒,而今他们所有人都在这流沙河水之中漂浮着随时都有沉入河水之中丧了命的危险,可是这些个混账东西却是没有半点觉悟的烂醉不醒,可如何能够将他们给接应上岸?!燕长风喊了几句,嗓子都快干了,这才发现这些个沪城援军的确是没有一个清醒的能够救下他们的人,顿时便是脸都绿了,万分恼恨道“该死的东西!如此胆大包天不顾本皇子死活,当真是好大的狗胆,若是让本皇子上了岸,非要将你们通通杀了不可!”
☆、第四十二章不要命了
燕长风这一声吼叫,的确是叫一个杀意横生,只可惜人家没有力气就是没有力气,不管燕长风怎么吼叫,沪城的那些人马依旧是原封不动的软绵绵的瘫软在军营之中,不能移动分毫。北燕军队的人也能够清楚的觉察到沪城军队的人的视线似乎是若有若无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便心中觉得有些古怪的地方,但是等他们想要仔细去看个清楚的时候,却是发现这些人的眼睛耸拉着,压根是瞧不真切半分神采。如此一来,北燕的这些个将士们也是只能如同燕长风一般再次认定这沪城的一万援军当真是喝醉了,而不会将他们认为是有什么东西害得他们成了这番模样,毕竟这是北燕的营地,半个时辰之前,这里可是有着整整十万的人马,谁能有那个胆子跑来了北燕边疆之地的军营之中来捣乱来了。 但是无论这些沪城的援军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了这般情况的,总归这事儿还是需要怪罪在这些人的身上,本来援军就是被派遣过来帮助他们一起对战大楚军队的,是因为燕长风和孟添两人见着这些人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所以才起了心思准备让她们在这军营之中休息一阵的。可是不管是怎么休息,也不该混账到了如此地步,一个外城来的援军罢了,不听指挥乖乖待在北燕营地之中待命,反而是如此猖狂到偷了他们北燕军队的酒水喝成了这么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实在是可恶至极。他们这些在河流之中漂浮的人还是得需要上岸,可是这些个援军却是半掉也靠不住,实在是让人心中生恨,这般软绵绵的样子,他们也的确是指望不上了。既然复仇的这些援军靠不住,那他们也就只能惦记着今天早晨时候,那几千从镇北军的营地之中慌张逃窜回来,也是筋疲力尽被留在了军营之中进行修争的北燕将士了。这些个没有太多见识的士兵都能想到这六千多人,燕长风这个最为贪生怕死的皇子殿下自然也不可能会轻易忘记了。想到这里,燕长风便是立马转头对着一众北燕军队之中的诸多将领眼一个神示意过去,都是分外知晓燕长风的脾气而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人,如今虽然只是一个阴冷至极的眸光,他们自然也是不难看出明白燕长风的言外之意,这些人心中感慨这大皇子殿下未免太过急躁了一点。心中想着北燕大军若是在军营之中,必然会前来接应的,何必用如此凶神恶煞的神色来瞪着他们呢,这阴冷目光,实在是谁看着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吐槽,但是人家堂堂北燕的大皇子,的确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轻易攀比的,如此一来,这些人也是半点不好耽误,得了燕长风的命令以后便是立马回过神来,再次齐声朝着北燕军队呐喊道:“北燕军队的人,还不速速出来接应大皇子殿下回营?!”这话其实是极为搞笑的,因为他们这压根不叫做回了营地,而是叫做狼狈逃窜回来,只是北燕的这些个将士们顾及着自家皇子的脸面,到底是没敢直白的说出来。
因为他们心中有着了极强的求胜欲,所以这一阵呐喊声音也是喊的震耳欲聋,别说是军营之中的人了,就是远在对面的北境宋家大军和镇北军也是听了个分外清楚,看着北燕大军这个时候都还顾及着面子而不愿意承认自己战败的事情,一时之间也是觉得有些分呀滑稽。好在北燕大军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队之人的反应,而是分外惊喜的发现那军营之中除了沪城的一万援军之外的几千北燕将士,总算也是有了些许别的反应了。一群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几千人马从营地之中一路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穿着北燕的黑色战甲,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一句行来,虽然脸上和衣服上还有着不曾换下来的血腥和灰尘仆仆之意,但是不知为何,走路的姿态还有那一身的作风,看上去也是极为英姿飒爽,总之是比他们这些个狼狈至极的残兵败将,要好了千倍万倍不止。只是……这一番作风,根本就不像是他们北燕大军的样子啊,这般气质作风,压根不是他们北燕军队能够轻易做到的。 燕长风倒是没有顾及这么多,他见着这些个从军营之中走出来的几千北燕军人,一时也是看的自己眼睛立马看直了,想着在这鬼河水之上漂浮了半天,人都快被这些个河水泡的肿胀了,如今这些个北燕军人知道回应他们了。 到底还是自己手底下亲自带领的这些个士兵最为有用啊,瞧瞧这一叫就到的迅速作风,实在是看的他分外满意,他今儿这一条性命,也总算应该能够保下来了。想到这里,燕长风的眼中竟是没有忍住,差点像个姑娘一般泛起了些许泪花之意,想着他如今从镇北军的军营之中回来,的确是有些太过些太过让人心惊胆战了,还有那万箭齐发的样子,也委实太过惊悚了一些,他们当真是差点连小命都给交代在这里了。这边疆之地委实太过危险了一些,他再也愿意踏足这个鬼地方了!争什么军功,要什么战绩,都还不如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来的实际,总之他是绝对不会再在这个鬼地方继续待下去了。暗人不是也说了燕离歌一直对他这个大哥来了边疆之地分外不满吗,还说他恨不得来取而代之,先前他觉得这事儿简直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如今燕长风这么九死一生的逃了回来,他也是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主意了,他如今一心想着怎么想法子将燕离歌那个蠢货诳出来,跑来这北燕边疆之地,最好丢了一条性命才好!燕长风如此想着,便是奋力的朝着沪城的那一万军队奋力大声呼喊出声,那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穷徒,哪里像是什么尊贵的皇子:“快来快来!本皇子在这里!在这里啊!你们赶紧将本皇子给弄上岸去!”见着这仅剩的几千好胳膊好腿的北燕士兵出现之后,燕长风自然也是觉得有了救星,所以心思松懈了,也便下意识的觉得有些精疲力尽,索性燕长风也是丝毫不愿意再动作了,只一心想着要让方他吩咐叫的这些人能够帮衬帮衬他们。只可惜燕长风想多了,因为这些个朝着他们袭来的英姿飒爽的“北燕军人,”其实并非是他们北燕的士兵,准确说来,这些个人应当被他们称呼为敌军才对。
慕流苏从北燕大军的营地之中一路行来,经过软绵绵瘫软在地面上的沪城军队的时候,也是没有空出半分多余的心思去打量一眼。她身穿着与其他人无异的黑色铠甲,迈步在这几千人中最前方的位置,身后便是仅仅跟着洛轻寒和青花二人,一行人一路行来,那般模样,实在是太过大摇大摆,慕流苏朝着燕长风的方向行去,他们走得极为缓慢,闲庭信步的,手中还拿着长剑与长枪,看着实在是颇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模样。
瞧瞧那番镇定自若又颇有几分目中无人的模样,也是觉得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将他们这些个北燕大军放在眼中。而更奇怪是听,这些人听见了燕长风的惊喜至极的呼叫声音之后,却是半分没有搭理,更没有如他所愿一般过去拉他们一把,反之,他们手中还拿着诸多的武器,瞧着是那般杀气腾腾的样子,哪像是什么援军,倒像是是一群准备与他们作对的敌人。燕长风本来还兴高采烈的等着这些个“北燕士兵”来解救他们于这流沙河水之中,谁曾想到这些人竟然是毫不着急他们的处境,反而这般闲庭信步的走来,这般样子,哪里像是来救人的,根本就像是来看戏的。
燕长风哪怕是脑子再愚钝了一些,但是总归还是没有蠢到半点的不对劲都没有察觉出来,他总算是看出了这朝着他们行来的“北燕大”几千人的脸上神色不对劲,一时之间也是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人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是北燕军营,如此危险至极又重要至极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别的人混进来。燕长风觉得不怎么可能,也是半分不满意的再次发问道:“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来救本将军?这般慢吞吞的走过来,是想看着本皇子继续在这河水之中泡肿了不成?!”
燕长风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又开始忍不住的在心中发起火来,他的一双眼睛瞪着走在最前方的慕流苏,见他那一番风姿,似乎也是有些太过异于常人的感觉,瞧着说便是不出的惊艳与尊贵,顿时便也觉得有些心中古怪。再一看这些人手中的武器,燕长风更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们拿着这些武器做什么?如今船只已经毁了,根本就去过不去这诺大的流沙河了,况且即便过去又如何,本皇子不信咋们十万人马都溃不成军,你们这区区几千人还真能与那强悍至极的镇北军对上不成?”
燕长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些许畏惧之色,显然是刚才在大楚流沙河那边亲自遭遇的那些个密密麻麻的箭雨,已经将他,已经完全足够在他心中留下了极为强大的心理阴影了。燕长风生性胆小懦弱,如今他这番反应也属正常,只是无论怎么说来,他这身份毕竟是一国皇子,是个极为尊贵的人,如今这般轻易的露出这认怂的模样,也实在是太过窝囊了一点。慕流苏不慌不忙的听着燕长风说完话,目光始终带着浅浅笑意,朝着燕长风对视过去眼中的光亮弥漫,宛若漫天星辰一般,璀璨动人。
本来慕流苏如今还穿着那些个从北燕士兵们身上扒拉下来的衣服,并没有来的及去洗漱,整个人身上还是一副血迹斑斑灰尘仆仆的样子,还有诸多的脏污之处,一眼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有些肮脏又有些狼狈的士兵罢了。但是这一张灰头土脸的面容,如今配上这么一双灿烂至极的眸子,却是让人忍不住的觉得分惊艳至极,像是这一双眼睛里面藏了万千星河一般,分明就是与这张脏兮兮的面容极为不相配一般。
慕流苏勾唇一笑之后,便是继续面带笑意的深深看了燕长风一眼,那眼中笑意生辉,又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还没等燕长风真的反应过来,慕流苏便自然而然的开口道:“尊敬的北燕大皇子殿下,烦请你睁大眼睛瞧清楚本将军是谁,难不成你以为本将军领着这六千余人千里迢迢跑到你这北燕军营中来,是为了来救你不成?”
慕流苏这句话说的颇为古怪,尤其是她还话语之中的那一句“本将军”的自称,还有这般轻佻的语气,更是让让北燕军队的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而整个流沙河中的狼狈至极的北燕将士之中,唯有孟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朝着慕流苏看的过去,他的眸光分外犀利,的确是想要看出什么一般,然而等他视线触及到慕流苏的那一双凤眸的时候,顿时变得震惊至极,万分错愕的失声道:“你便是是大楚镇北将军——慕流苏?!”
方才这人自称的就是本将军,瞧着那言语之间的从容兴味,实在有些太过古怪,偏生这人还恰巧生了一双如此耀眼的凤眸,分明就不像是个普通至极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惊才艳绝的人才对。即便是他的脸上抹了些许灰尘,却依旧遮不住一身的灵气,看上去也实在是比他们北燕这些人要英姿飒爽了不少,这一身和燕长风来,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燕长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中就已经完全认定了这人便是大楚的镇北将军了,等他亲眼见着这么一双惊艳至极的眼睛的时候,一时之间心中也是涌起惊涛骇浪。孟添怎么都没有想到大楚的那位少年将军竟然如此胆大的跑到了他们北燕军人中来了,他正想将沪城的那些军队将此人捉住,然而眸光一看过去,见着那所谓的几千北燕军队的人面上悉数带着的浓郁笑容,也是分外清醒的,意识到,原来这些个大清早从镇北军的军营之中狼狈逃窜过来的几千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北燕的士兵,竟然全部都是慕流苏手底下的镇北军!孟添想起京城这些人回来的时候的场景,顿时更是将燕长风给恼恨了半天,因为那个时候,他正担心着沪城这边船只的问题,所以一切的北燕之事儿都是交由燕长风处置的。 只是孟添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燕长风竟然蠢到了这个地步,竟然是连着自己手底下的将士都没看出端倪来!燕长风分明还问了这些人的话,说是镇北军的人折损在他们手中一万多人,如今看来,折损个屁啊,根本就是他们昨儿派去的八千人全部折损在了这些个镇北军手中,那可是整整八千人啊,怎么可能在早晨那一点纠纷之中就折损了那么多人?!而慕流苏更是大过胆大,镇北军的人总共就只有三万人马,她却还敢派了几千人跟着他跑到这营地之中来了,——一将主帅跑到敌军手中,而且是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之下,这分明就是不要命的举动啊!
☆、第四十三章
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去想人家到底是不是不要命的这个想法了,慕流苏如今带着这几千人站在他们身前站着,手中还拿着武器,很明显是要让他们这些个人全军覆没无疑了。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从镇北军的那些个射箭范围之中逃窜出来,冒着溺水的危险,拼死拼活回到了这北燕边境之处,怎么能够甘心又折损在慕流苏这么几千人手中,实在是有些太过气煞人心了,孟添就这么呆呆愣愣的看着身穿着北燕将士服的镇北军,一时之间差点没忍住被气得吐了血。 当然,在如此一番正经言语之后,其余北燕大军的人同样是如此感觉,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从那北燕是镇北军的地方,跑回来,竟然还会栽在这些人手中。一时之间也是差点晕厥过去,带有一份见到死神来临的绝望感。
尤其是燕长风,更是惊得差点从那北燕将士们替他好不容易造出来的简易船阀之之上掉了下去,他趴在船阀之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如今他在水中泡的时间久了,导致整个人都有些手脚发麻,一时之间也是根本就不能站起来,只能以这样的姿势看着慕流苏。
然而,即便是他如今这副凄惨模样,两个人更是极为不安分,直直瞪着慕流苏,眼中流露出些许倨傲和不甘之色。
“你便是大楚那所谓的镇北军之首镇北将军慕流苏?谁给你们的胆子跑到我北燕大军的营地之中来的,难不成是嫌命长了不成?本皇子可告诉你,这可是咱们北燕的营地,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本皇子离开!沪城那边还有三万人马就即将赶过来了,你以为你们还能逃脱不成?!”
燕长风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听着那般大的声音,这次会让人觉得有些底气十足,然而无论是其余听着的人,还是燕长风自己,都是觉得有些心虚至极。
慕流苏本来就是北燕之人,且之前又担任过北燕的女相一职,自然对这边的事情极为清楚,慕流苏一直都知晓,燕长风的确是个资质平庸到可以说算得上有些愚笨的人了,然而但是能够愚蠢到这种地步,她也实在是有些服气了。
如今已经过了就过了整整两年了,人家都已经夺成功登基太子之位,混得风生水起了,他堂堂一个皇室长子,却是如此愚笨到连一个,竟然还是这么一个愚蠢模样,实在是让他太过失望了。
果然就北燕皇帝昏庸一世,连他自个儿的儿子也是完全养成了一群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除了一个燕离歌外,这北燕皇室之中,哪还有一个人有什么足够挑起大梁的本事。
其实这北燕皇室若是将整个北燕交到了燕离歌手上,让他作为掌权之人的话,想来也是能够有一些起色的,再加上听闻北燕的那位摄政王殿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若此人当真如传闻所说是个惊才艳绝的人物的话,那依着燕离歌的本事,两人联手想来北燕也是能够繁盛一时的,至少不会弱,北燕皇帝如今掌权一般内政凌乱便是。
若燕离歌这太子之位是他名正言顺得来的话,慕流苏倒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可惜这太子之位是她当年呕心沥血,费尽千般心思,才助他得来的。
当初看着燕离歌以成年皇子之中最小的一个皇子成功继承太子之位时,慕流苏甚至还觉得这是民心所向,仁君归至,谁曾想到她跟着师傅学了如此之久的谋人谋心之算,却是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燕离歌的确是在她的辅佐之下,成为了整个北燕最为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然而还不等慕流苏歇一口气气,燕离歌转身便弄出了一出狡兔死走狗烹的大戏。
若是燕离歌因为记恨自己的实力,将自己陷害至此的话,慕流苏其实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如此多年的友情到底在那里,况且愿赌服输,没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要怪就怪燕离歌太过心狠,他难道一钯陷害自己将自己残害致死也就罢了,竟然还会如此丧心病狂的害得寂家满门抄斩,整整一百零七口人,无论老少妇孺,通通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如此深仇大恨,慕流苏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仇人借着自己昔日的劳心劳力之能登上这所谓的九鼎之位,尚未登基,燕离歌便有着有着如此狠辣之心,若是登基之后,只怕除了内政有些许起色之外,整个北燕百姓也是会陷入一阵一阵水深火热之中。
况且,暂不论这天下大势,而是单单就论这灭门之仇来看,此仇也是不得不报,如今她要做的可不只是她重生之后想的将这些毁了北燕寂家的人轻易杀了这么简单,为今之计,慕流苏绝对不可能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登上帝位,而是要覆了这北燕皇朝,给寂家满门冤魂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慕流苏看着燕长风这一张和燕离歌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和仇恨之意,虽然这一抹厌恶之色和仇恨之意很快的便被慕流苏掩饰了过去,但是这一幕却是毫无偏差的落在了与慕流苏面对面对视着的燕长风眼中。
燕长风自认为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也是愣在了原地,毕竟他也是实在想不通,除了这两军交战之外,这远在大楚之地的少年将军,怎么会对她有着如此大的敌意和恨意!
方才的目光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是那般模样看着也的确是泛着凌然杀意,自然是将燕长风这个贪生怕死的皇子殿下给吓得半死,嘴唇,都走了半天,一句话不敢多说。
慕流苏也没有和这位愚蠢皇子再打交道的兴致了,如今北燕大军,这些个还在水中漂浮着的残兵败将,实在是不足为惧,如此而来,她又何必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呢?
慕流苏也不废话,朝着青花使了一个眼色,青花心中会意,凌空一个飞跃,跃出数米之远,然后手中的洛神鞭也是长鞭一甩,直直落在了扒拉在船舶之上分外狼狈的燕长风身上。
燕长风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腰间一紧,便已经被青花手中的洛神鞭整个缠覆上了,燕长风只觉得喉咙一哽,一道惊呼声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是整个人都被青花凌空重重的直接甩落在了流沙河的河岸边上。
而青花的武功力道在荆棘门中都是数一数二的翘楚,如今狠了心的折腾燕长风,自然不可能下手过轻,所以也是闹出了好大一番连锁反应,就连着被那燕长风用来作为保命凭借之物的船阀,也是没有得到丝毫幸免,直直的被青花给掀翻,猛的甩在了流沙河水之中。
而那简要船阀之上,负责替长风划船前行的二人也是没有丝毫反应也齐齐落入了流沙河水之中,两个人猛的掉下去,溅起来一堆不小的水花,更是呛了好大一口水,浑身扑腾着想要从水中上来。
只可惜如今这个局势下,没有任何人舍得去替他们搭一把手,镇北军既然是故意看着这些人遭罪的,那就绝对不会伸出半分援助之手,而北燕军队的人,虽然的确是有些人抱着其他的木板,还漂浮在水面之上,离开二人似乎也并不远,若是当真想要拉上一把,也许还能住上一面。
只可惜这些个北燕军如今被这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几千镇北军的人给吓唬了个半死,更是被自己身底下泡得肿胀的流沙河水给吓得万分惊恐。
如今他们连自己能不能安然活下去都觉得极有问题,自然也是分外恐惧自己如今若是出手相助,会不会害得自己太过显眼从而导致自己死命一条,抱着这样的心态,这一群人也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在水中扑腾了一阵之后,由于不识水性终究还是溺毙了过去的场景。
先前在流沙河畔被那镇北军的人给万箭穿心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忙着想要去维护自己的安危,所以并没有真的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有人在他们眼前溺水身亡的场景,如今他们亲眼看着这群人在水中挣扎无果溺毙身亡的恐怖模样,自然也是吓得浑身抖擞,再无半点力气了。
慕流苏看了这些个残兵败将,眼中也是闪过失望之色。
若这些北京边疆的人有那么几分血性,知道去就这一人,他或许还能给他们一条生路,可是这些人在燕长风和孟添的带领之下,养成了本来他让青花,故意将这二人掀翻到河水之中,就是为了试探镇北军一这北燕大军一番。
明明今儿早晨的时候,北燕大军还那般整齐至极的朝着镇北军这边齐声呐喊,让他们那些个前来镇北军营地之中打探消息的八千人赶紧回去,如今不过相差一个时辰左右罢了,便是变得如此冷血又自私自利的样子,甚至是连为自己的同胞说上一句话,或者暗中搭上一把手都不敢。
慕流苏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从的北燕之地跟着燕长风死命逃窜回来的这些人,必然是一群极为看重自己生命而不愿意顾及他人的人,但是鉴于这是活生生的几天人命,慕流苏还是存了心思想要试探一番,只是如今这个结果倒是不知是在意料之中,还是在意料之外了。
这般丝毫不顾及同胞的性命与安危,只注重自己的性命,如此军队,他北燕之人不能要,作为大楚的俘虏更是不能要,想到这里,慕流苏也是没有半分犹豫,便是对着洛轻寒果决下令道:“除了燕长风之外,这水中无用之人,悉数杀了吧。”
慕流苏这一句话说的极为平淡,似乎她口中的要结束了这几千人的性命的话,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一般,如此说出来,倒不知是真的心性极好,还是说慕流苏太过血腥残酷了。
而这一句话自然也是将在流沙河水之中浸泡着的,这些个将士们吓得半死,一群人,本来刚才还噤若寒蝉,如今便是丝毫不顾形象的朝着慕流苏求饶道:“镇北将军饶命啊!我愿意投诚,还请镇北将军别杀了我啊!”
“将军,我也愿意投诚啊!若是将军你愿意放我一命,我等定当做牛做马来报效将军你,还望将军能够深思啊!”
“镇北将军,我是北燕大军之中的曾华副将,对北燕的军事诸多了解,若是将军能够饶了我一命,我愿意奉献出我知道的所有军情,还望将军能够手下留情啊!”
……
这些人听到慕流苏说要杀了他们,顿时一个一个炸开了锅,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为自己求饶,却丝毫没有想到在我的后面加上一个们字,而是单独的为自己求饶而已。
更是没有想到这北燕大军中的副将尽然会说出这般要出卖手中军情来换得慕流苏饶命的话来,慕流苏听在眼中,顿时便眉头皱了起来,眼上也有种涌上几分厌恶之色。
虽然慕流苏一只是待在在这北燕军队的营地这边,但是他也是难得亲眼目睹了这北燕大军在船只之上互相推搡,将自己的军中同胞给推攘入洪水之中,可以说得上是自相残杀的凶残场面。
而如今慕流苏眼前漂浮在水面之上的这些人,也无一不是将自己同胞推入河水之中,用他们同胞的性命来换取自己一线生机的无耻之徒。
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觉得有些一羞燥之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好意思向她求饶,本来慕流苏对着这狼狈北燕大军就没有什么好感,如今看着这么一番自私自利毫无半分军人模样的样子,更是气的冷笑了一声。
青花脸上也闪过鄙夷之色,她当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军营之中有如此无耻之人,为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便能将自己的一切底线悉数豁了出去,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也不知这燕长风到底是怎么教导手下的兵士的,即使弄成了这么一番德性,不过素来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将如此窝囊残暴无能,手底下的兵士会是这般自私无能的样子,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可疑之处了。
镇北军的人都能看出慕流苏如今心中的不悦之色,然而北燕军队的这些连连求饶之人,却是依旧没有看出来,仍就是腆着脸向慕流苏求饶,哭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慕流苏难得有兴致的扭头看了北燕大军一眼,却是朝着那对她说着什么要以北燕军情换取一命的叫什么曾华的副将看的过去,不过她言语间的话却不是问曾华口中那所谓的军情,
慕流苏脸上神色看不出端倪,一派从容的问道:“本将军听闻你们北燕大军之中,有一名元老级的人物,称之为于老将军,如今他人在哪里,不妨告知本将军。”
慕流苏提及到于老将军这一茬,本来还连声求饶的北燕大军也是转瞬之间便是噤若寒蝉,他们的面容之上也是立马露出极为微妙的神色来,眼中也满是惊恐之意。
方才于老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自然便是燕长风这个所谓的皇子殿下给亲脚踹入河水之中,被镇北军一箭穿心之后,又被燕长风亲手用长剑刺了一剑,当真是死得极为凄惨。
☆、第四十四章
“也别垂头丧气了,城主不是说了吗,咱们只要将这些船只运送就到了边疆之地之后就只管等着验收战利品就行了,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笑,如此一来,也算是弥补了咱们今日所费的力气,倒也不算太过划不来。”
见着这群人唉声叹气的模样,也是有人立即便出声鼓舞士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