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觉一阵寒意袭上全身。
怀里的人儿突然打了个激灵,谢正卿松开苏妁的嘴唇,尽管他还没享用够这香甜滑软的滋味儿。
却见苏妁停顿了一下,又主动贴了上去!学他先前对自己那样,在他唇边蹭了蹭,然后拿舌尖儿轻轻试探……
他既然喜欢这些,那她就乖乖学着照做。他说了十日内结案,那么这十日便是苏家的关键期,她断不能在这个时候惹烦了他。
谢正卿许久未给她回应,就任她这般生疏怯懦的在自己唇边厮磨……他在忍。
往日里只他欺着她还好,便是索取多少餍足多少,贪图有度。而这会儿她竟像个小妖精似的,上赶着来挑衅他,撩拨他!
“苏妁,你活腻了么?”边说着,谢正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顺着她寝衣的领褖往两侧猛的一剥……
苏妁只觉得身前一凉,既而面红耳赤,身上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如墨染就的黑幕中,谢正卿虽然什么也未看见,但他能感受到胸膛前那肌肤相亲的绵软温热,和她的栗栗危惧。
他紧紧钳着她的双手,迫人的威压袭向她的全身……
第七十章
谢正卿的声音带着过份激悦下的轻颤和沙哑:“你当真想要?”
他早就想好, 哪怕她有一瞬的迟疑,他便当作默认!
孰料苏妁却想也不用想的就轻易答了句:“民女不想。”
“那你刚刚……”谢正卿压了压下身蹿上来的那股子邪火, 咬着牙将未说完的话跟怒气一并咽了下去。
在他看来,男子挑逗女子, 兴许只是表达宠溺的一种方式。但本该矜持的女子反过来挑逗男子, 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真心邀宠。
见谢正卿当真是动了怒, 苏妁才意识到自己盘算错了。她原以为他喜欢与她那般接触, 便只好抛开矜持与脸面主动取悦迎合,却没想到男人想要的只会更多。
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并不懂。但他那样问她,她本能的想要说不。
未出闺阁的女子对男人的了解多是懵懵懂懂的, 知道婚后便要与相公同床共枕,也知要有些亲吻之类的隐讳接触, 但还能做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是以,娘亲便会在女儿临嫁时,给一本避火图研习。而苏妁从未有正式订婚过, 与杜家公子当初也不过是父辈的口头约定,并未三书六礼, 故而从来没有见到避火图这种压箱底儿的宝贝。
“民女……”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突然变的吱吱唔唔的。从方才谢正卿的语气,她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把他惹怒了, 可她还傻傻的以为这样做会令他开心。
“民女只是想让大人高兴……不知这样做会惹大人生气……”边委屈的说着,苏妁就抽泣起来。
嘤嘤垂泣的哭啼声,让谢正卿听了既心乱又心疼。
乱的是心底邪火本就四下乱涌, 她这般楚楚可怜,更让人忍不住想去宠爱!
疼的是她确实未经人事,傻傻的只是想要取悦于他。又何错之有?
“罢了。”谢正卿放开苏妁的手,帮她合好衣裳,自她身上下来,转身朝外。
苏妁不放心的又亲手整了整寝衣,然后裹好被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人,您这样会着凉的。”
着凉?谢正卿现在只觉浑身燥热难耐!莫说盖不盖被,若有盆冰水在这儿,他恨不得直接浇到身上,方能灭了这团欲·火。
顿了许久,见他连理都不理,苏妁明白他是还未消气。她愈发的害怕,忖着原是想要救苏家,却不料弄巧成拙触了他的逆鳞!
他可以生气就不理人,可她却要千方百计的平复他的怒气,免得迁怒家中。
“求大人息怒,民女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僭越了!若是再有越轨之举,民女就……”
话未及说完,苏妁的嘴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捂住。“学什么不好,偏学这些个赌咒发誓的。”
苏妁这才记起,爹爹说过谢首辅可是个除旧布新之人,凡事重本相,轻誓言,尤厌恶臣子们遇事为脱责,便靠些指天誓日的来左证清白。
虽阵营不同,但这点倒是苏明堂极为崇敬的。
苏妁乖乖闭了嘴,谢正卿将手移开后,冷淡的说了句“睡吧”,便将她捞入怀里,许久不再动弹。
看样子他是入睡了。可苏妁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始终在彷徨,他到底是消气了,还是没消气?消气了为何如此冷淡,不消气又为何搂着她……
也不知这些念头在心里反反复复盘旋了多久,苏妁终于睡了过去。
……
一连几日,谢正卿对苏妁始终冷冷淡淡。
若是繁忙,他便整整一日不回寝宫,苏妁自行吃喝就寝。若是不忙,他便回来陪着一起用个膳,除了问问她这一日都去了哪里外,也没有过多的话。
这样的日子,苏妁不知是应庆幸还是默哀。留在这里为质,他不欺负她日子自然是好过一些,可也正因如此,她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他厌烦她了,那他答应的十日之内还苏家清白,还作数么?
***
窗外鸟雀啁啾鸣唱,甚至还有丝丝凉爽的风儿自幔帐缝隙中溜进。
苏妁睁眼时,帐内已见亮光。她知晓这个时辰谢正卿已去早朝,便起身自行去东暖阁用早飧。
东暖阁的门半敞着,苏妁还未到门口,便听到宋吉公公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好似是正在斥责犯了错的宫婢。
“平竹啊平竹,你说你也在皇极殿伺候不少时日了,竟还不长点儿记性!首辅大人前几日刚因你对苏姑娘的疏忽,赏了你几十板子,结果昨日苏姑娘去沐浴,你又没贴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