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碦!!——”
敖松的攻势硬生生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给惊在了原地。
蜥龙呼朋唤友,抓住时机反击,蚁多都能要死象,何况是有半人高的蜥龙。
敖松被细密的小齿咬破了手,吓得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杨小小给他赶了回去:“反击啊!别忘了你的目标!”
敖松下意识朝着咬住自己手的蜥龙腹部看去,呃……太低了,看不见。
少年咬了咬牙,往旁边闪开其他蜥龙的攻击,抓住自己手上这一只的脖子,趁着对方因为喉部不适松开口,把它一提,另一只手往它腹部下一摸,摸到一块软处就抓了下来。
确认自己把软鳞拿到手,因为有说不能杀死对方,敖松赶忙嫌弃地扔了蜥龙,转眼去找下一只,没发现被他扔掉的蜥龙也没再攻击,石化般地盯着他的侧脸看。
妈耶……它它它,它被非礼了!
杨小小没有时刻照看着敖松,敖松的实力在她之上,她出事了对方都不会出事。此刻她紧盯着蜥龙,她和敖松不一样,她的目标是实践——彻底了解蜥龙的身体构造。
当蜥龙朝着自己攻击时,杨小小凭借着灵活的小个子避开的同时,肉嘟嘟的小手像是不经意的摸索过蜥龙的骨骼。
“咔嚓。”
一头蜥龙倒下了。
其他蜥龙一时半会还没发觉不对,直到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的同伴越来越多,它们凶残的目光渐渐变得迟疑还带着点畏惧,前进的步子停下了。见站在一群到地蜥龙中间的那个目光澄澈却平静的小崽子抬起头来无辜地看着它们时,所有剩下的蜥龙“唰”地集体退后一步。
杨小小眨了眨眼,面对仿佛静止的画面,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蜥龙群唰唰唰往后退了三步。
明白对方是怕了的女娃娃嘟了嘟嘴巴,觉得自己可委屈了,她又没有杀掉它们,只是想要和学的理论知识对比一下而已,怎么都这么害怕她。
四级灵兽已经能相当于普通人修的筑基期了,何况是一群,杨小小本来还想着好好打一场,现在算是打水漂了。
知道抓不到龙了的女娃娃扁着嘴巴蹲下来,帮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各种蜥龙掰回骨头去。
“咔嚓咔嚓!”
眼瞅着站起来的蜥龙迫不及待又仿佛躲避瘟疫般地逃离自己,杨小小气哼哼地留下了最后一条蜥龙,决定今天的午饭就是它了!
另一边,瞅见女娃娃结束的小金龙满足地放开了自己一直逗弄着的蜥龙们,再次回到了她身边。
“下一个……下一个……”被蜥龙的魔音弄得大脑一片空白的敖松嘴里喃喃念着,伸手去找下一只蜥龙。
“训练暂时就到这里。”杨小小扯着他的衣袖口把他拖回来,小金龙用尾巴卷着还在抽抽的蜥龙,两龙一人就此撤退。
他们没看见,身后的蜥龙眼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光芒。蜥龙们悉悉索索了一阵,忙里忙慌地离开了这个领地。
杨小小三个完全不知道,从这天起,各个蜥龙群里流传出了几个传闻。
#会非礼蜥龙的青龙!#
#喜欢把蜥龙当球玩的金龙!#
#爱肢解蜥龙的白龙崽子!!#
有一种恐惧,叫做杨小小和她的伙伴们。
第135章 烤肉吃~~
“花奶奶,能给我一根你的头发吗?”赵秀清穿着灰蓝色小襦裙,头发被细致的挽起,刘海下是一张能看出一点鹅蛋脸雏形的小圆脸。
她从今天开始要收集做祝笔的头发了,赵家挨着花奶奶和她堂哥屋子,堂哥家的人都不在,她就先来花奶奶这边了。
坐在门口的花奶奶习惯性眯了眯眼睛,她老啦,也就不和村子里的大家修仙了,不过被灵植的膳食温养着,身子骨比以前可是硬朗不少。
瞧见是可心的秀娃子,花奶奶眯着眼睛笑,把自己手里晒着的枣儿摸出一个又红又大的,塞进女娃娃手心里:“行的,行的,秀娃子怎么突然想着要头发了?”
凤花村所在的大国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点尊敬却又不过分死板,你看那些京城贵女大家闺秀为了美丽还时不时让家里养着的师父修修刘海发型和发尾,像更远更偏的地方就更为宽松了。
不过,除了一些特定的师傅和部分职业所需外,大多数人能不动头发还是不动的。
听说赵秀清是要做祝笔,花奶奶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在回忆什么:“祝笔啊……奶奶曾听说过,祝笔是能判生死断轮回的厉害物件……秀娃子可真是了不起啊……”
赵秀清眨了眨眼睛,软软的说:“奶奶,我要做的祝笔不是那个啦~是包含大家祝福的笔哦。”
“哦哦,那就是奶奶记错了。”花奶奶慈祥地笑了笑,就要站起身来,“奶奶家里有一把鸳鸯花剪,祝福的话用那个剪头发可是再好不过了,等着,奶奶这就去拿啊……”
赵秀清连忙扶着花奶奶,花奶奶身子稳得很,但是也没拒绝,笑呵呵地带着女娃娃进屋了,从杂物间翻出一个小盒子来,翻了翻,拿出里面的一把大剪子。上面雕刻着精细的鸳鸯花纹,用大红色的漆给填充,沉甸甸地看起来很有分量。
花奶奶摸着剪刀感慨:“一转眼,好多年过去了,老伙计的刃口都钝了……”
赵秀清记着的,花奶奶曾经可是十里闻名的花娘。
这里的花娘可不是花楼里那般轻浮的称呼,而是只为成婚的新人们送上祝福的一种职业。
花娘会用自己独有的鸳鸯花剪,剪断缠在两位新人脚踝上的红绳,然后绑成一条线,就相当于把两个人的姻缘绑在了一起。
花娘的挑选颇为严格,必须是家世清白、双亲具在或是寿终正寝、姿容端雅、邻里和睦、夫妻恩爱的妇人,而花奶奶做了花娘几十年,直到老伴去世,才不做了。
都说花娘剪和不剪离,花奶奶干了那么久,每一对夫妻都是和和睦睦,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拆了一对怨侣。
花奶奶叹了口气,从回忆里回过神,用鸳鸯花剪从自己的头上剪下一根头发,把头发丝和剪子都递给赵秀清,慈爱的说:“如果有人不愿剪头发,你就拿着这个去,花剪不可以磨刃,虽然钝了些,不过用着还是顺手的。”
赵秀清小心地把花奶奶的头发丝装进自己带来的透明琉璃瓶里,拿着鸳鸯花剪试了试,好奇地问道:“可是奶奶,鸳鸯花剪不是只能拿来剪成婚的新人吗?”
“当然不是,”花奶奶笑着回答,“剪孩儿头,祝其平安顺遂,剪少年头,祝其定心定情,剪新人线,祝其恩爱和睦,剪待婚的发,祝其觅得良配,剪老人头,祝其子孙满堂,剪离人头……祝其好聚好散。”
花奶奶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们花娘剪头的规矩除了新人外都不多,不过你要记着一点,鸳鸯花剪只能女人使,不能男人使,不然要坏事的。”
赵秀清应了声,告别了花奶奶后,拿着大剪子就开始寻村。
大半村民还是很配合的,除了部分几个……
“啥?剪头?”刘二愣了下,看着女娃娃手里的大剪子,猛地摇头,“不不不,我就不剪了。”
“为啥?”刘树摸了下自己为了剪散开头发的脑袋,不就是一根头发,他哥怎么这么执着。
“你还小,不懂!”刘二摆了摆手。
“那算了。”赵秀清不强求,她拿着大剪子咔嚓咔嚓发出声音,看了眼略微不自在的刘二,去找下一个人。
赵秀清一边收集头发,一边和找到镇子上做毛笔的人交了钱,白天学,晚上回家练。
不过祝笔的做法和普通毛笔不同,她还是要慢慢摸索,等熟练了再做祝笔,不能浪费了大家的头发。
“秀清秀清!!”王二丫呼地推开门。
正在试着捋好毛的赵秀清眼皮子都不抬:“怎么了?”
王二丫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赵秀清把她拉开:“都是毛刺,别趴了。”
“秀清~~你在做笔对不对?我和你一块儿做好不好?”王二丫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赵秀清看了她一眼,啧啧嘴:“说吧,你又干什么了?”
二丫才不耐做这些细致活呢,肯定是又出什么事了,来她这儿躲的!
“呜呜呜~那本书可坏了,居然让我……”
王二丫还没说完,王铁敲了敲门,进来后对着秀清打了声招呼,提着王二丫的领子就往外走。
“你你你放开我!放开我!”王二丫在半空蹬着腿,死活不想走,朝着赵秀清伸出友谊之手,“秀清救我!”
王铁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对赵秀清解释:“别理她,王二丫,是你自己前段日子突然说要学打铁,既然要学就好好学!别三天两头想着偷懒!”
王二丫捂着脑门瘪嘴,大声嚷嚷:“我才没偷懒!可是打铁太无聊了!”而且她老挨骂!
教打铁的老师傅那边骂完,回去后又要被“炼器大全”嫌弃。
王二丫觉得打铁都这么难了,那本灵书还说只是基础,没到时候,那炼器得多难啊!
赵秀清了解了前因后果后,对着期盼看着她的王二丫一笑:“努力吧!我相信你能行的!”
二丫三分钟热度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了。
王二丫:“!!”
微笑着看她被王铁带走,赵秀清低下头,做好这根笔后,小心地挑出自己手指里的木刺。
肥嘟嘟的白色小鸟拍着翅膀叼来瓷瓶,赵秀清将里面透明的药膏涂在手上,亲昵地蹭了蹭白团子头顶的毛绒绒:“谢谢你,啾啾。”
晚上盘坐修炼前,赵秀清拿出毫无动静的太阳花看了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
“敖松,抓住那只火山雀!”
“敖松,摘掉那个蜂巢!”
“敖松,避开那朵花,然后把它的伴生草拿来!”
……
“敖松,可以吃饭啦!”
沉在水里的青龙一听见这个声音,猛地一冒头,忘了水面上还有刚刚得罪的蜂群。
“嗷!!~~”
痛死他了!
不远处的敖餮凶残地抢走了面前哭唧唧小龙的光环,耳朵动了动,朝着杨小小等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好不容易摆脱蜂群,敖松顶着一张被蛰肿的脸,盯着女娃娃手里的烤火山雀垂涎欲滴。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会在乎脸上的伤,后面就完全无视了,反正过一会儿就会变好,龙族的抗打击能力真是一等一的。
比起这个……
敖松吞了口口水,戳了戳旁边同样对着食物流口水的小金龙:“小金龙,食物什么时候能好啊?”
小金龙扭了扭身子,避开他的手指:“不是说了,叫我敖灿!”小金龙是你能叫的吗?
“那敖灿,啥时候能吃啊?”敖松想着刚刚杨小小都说可以吃饭了,怎么现在还没好呢?
“我哪里知道,”小金龙用龙须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嘴角,很是冷静的样子,“等小小说能吃就能吃了!”
杨小小把他们三个得到的蜂蜜先在一个粗略的木头洞洞里混匀,然后刷在烤肉上,一层又一层~
再抹上绮丽花的伴生草汁。
混合着烟火重味和草木淡香的味道迷散开来,敖松和小金龙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满足的神情。
杨小小闻了闻,也露出小梨涡来,她看了一眼旁边奇奇怪怪的木头·未完成灶王鼎·洞洞,把里面剩下的蜂蜜倒进煮开的茶水里,然后把那个木头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