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金兰恨恨地道:“这个乔嫂子!”她对牛大妞说道:“你别管她们说什么,你爸爸和你奶奶都不是个糊涂人。是好是赖她们知道的。
牛大妞点点头:“我爸爸在要和方阿姨处对象之前问过我的,我觉得除了我妈妈,谁都可以。奶奶说我不能陪着我爸爸一辈子,他得有能陪他走过一辈子的人,我觉得也是。我是女孩长大了要嫁人的。我弟弟长大了也要娶媳妇儿,等我们走了,他也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牛大妞懂事儿得让人心疼,毛金兰摸摸牛大妞柔软的头发:“那大妞,你喜欢方阿姨吗?”
牛大妞想了想:“喜欢的,她给我买过红头绳,给我买过新衣裳。”
牛大妞长这么大,一直都是捡着王梅花或者王大舅家孩子穿坏的衣裳穿,就去年才能穿得上新衣服,方美媛给她买的东西她是非常喜欢的。
小姑娘也好哄,几次下来,牛大妞已经很喜欢方美媛了。就是心里总有一些矛盾,她觉得方美媛有些假,因为她不相信有后妈会喜欢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因为她亲妈妈都不喜欢她们。
好多话她都不敢跟她奶奶说,因为她奶奶会骂她,她只能和毛婶子说,毛婶子很喜欢她们。
毛金兰亭子里心里很酸,她把牛大妞搂进怀里:“大妞,永远不要这么想自己。咱们不是钱也不是粮票,不可能认人都喜欢,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让喜欢咱们的人为咱们自豪。”
牛大妞埋头在毛金兰怀里,哽咽地嗯了一声。
小天赐看到有人抱着自己的妈妈,不乐意了,走过来抱着毛金兰的大腿:“这是我妈妈,你不许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哈哈哈哈
☆、【第094章】
第九十四章
牛大妞很不好意思的从毛金兰怀里出来, 拉着小天赐去玩去了。
毛金兰将家里打扫干净, 家里迎来了两个令毛金兰十分意外的客人。
短暂的诧异过后,毛金兰给程箐箐母子倒了一杯水:“嫂子,你什么时候从帝都回来的?”
程箐箐手里提着一网兜的水果,都是难得一见的水果,有两个毛金兰见都没见过。
程箐箐笑着道:“早上才到的, 后天是十一月初二,我们家老成生日, 我寻摸着他也好多年没过过了, 就打算在家里给他整一桌饭,整个清泉镇上我们就和你家关系好, 就来请你们一起去热闹热闹。”至于老成的那些同事,程箐箐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把他们请到她们家里去吃的。
“那感情好, 到时候我们可一定得去。嫂子, 我记得成程的生日也是在十一月份?”
毛金兰记得去年隐约听程箐箐说过一嘴,程箐箐没想到当时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毛金兰记到现在, 她脸上的笑容加大了一些:“是, 在十一月十九。”
“那也没多久了, 老成的生日办了,就轮到成程了。”
程箐箐摆摆手:“小孩子过什么生日, 煮两个红鸡蛋也就可以了,要办酒席等他大一点再说。”
毛金兰点点头,和程箐箐一起来的成程问起了小天赐:“干妈, 天赐去哪儿了?”
“和你大妞姐去她家玩了,你去找她们吧。”成程来家属院的次数多,对牛大妞姐妹也不陌生,和程箐箐说了一声便走了。
他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了毛金兰和程箐箐,毛金兰问起了程箐箐回到帝都后的生活。
程箐箐叹了口气,摸摸脑袋:“现在外面乱得厉害,像我们这样的记着工作非常的不好做。上个月,我们同事去采访了一个政府官员,因为一句话没写好就被人打成了反.动分子,现在都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了。”
毛金兰心神一颤,程箐箐继续说道:“现在这股妖风吹到部队了,十大元帅里有好几个已经落马了,咱们这属于帝都军区,离得近,过两天受牵连出去的人可能会比较多。这是咱们上位的好时机,但同时,风险也大。”
程箐箐家和何嫂子家一样,大部分力量都在政治方面,在部队里没多少人,但军政两个圈子还是有交集的,程箐箐的闺中密友就是当兵的,且父辈官职还不低,这些消息都是她告诉程箐箐的。
毛金兰对程箐箐摆摆手:“建邦今年才二十二就是营长了,已经够打眼的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我满足了。”
程箐箐对毛金兰的话不可置否,毛金兰到底是从农村来的,眼界虽然开阔了一些,到底还是低,她低估了男人想建功立业的心。
陈建邦能这么年轻就爬到这个位置,证明了他的能力以及他的野心,程箐箐想,陈建邦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明显的能网上升的机会。她要的只是毛金兰将这个消息传递去给陈建邦就可以了。
小天赐是她看好的媳妇儿,她总是想让她家的家世好一些的,这样等到以后两人结婚时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阻碍。
程箐箐在毛金兰家吃过午饭才带着依依不舍的成程回了镇上。这会儿回去正好是会成镇长下班的时间,成镇长还不知道他们回来,肯定是在食堂吃了的,回到家两人正好能说说话。
到了下午,方美媛跟着牛老太太母子回来了。牛老太太不太高兴,牛兴国和方美媛身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牛大妞把天赐领了回来,还不等毛金兰说话呢便跑回去了家去了。
方美媛这会儿还在牛家,毛金兰不好意思过去牛家,哪怕她十分想知道牛老太太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等吃过了晚饭,陈建邦去参加夜训后,牛老太太终于过来了、
牛老太太一见到毛金兰就说了开来:“今天检查医生说我有什么高血压,以后要注意什么饮食之类的,不止这样,还开了几十块钱的药回来吃,我说我不愿意吃都他们俩都没领。”
毛金兰听完了松了一口气:“婶子,你今天就为这个生气啊?”亏她还以为牛老太太和方美媛出去受气了呢、
牛老太太揉揉眼睛:“不为这个生气,我还为啥生气啊。回来的路上我算了算。算上在市里吃饭的钱和三人来回的车费,哎哟,这回出去,我们花了一百多块钱呢。”这一算可让向来节俭的牛老太太心疼坏了。要知道牛兴国现在做了指导员,一个月的工资也才48块钱而已。她这去一趟医院,可是花了牛兴国两个月的钱呢。
毛金兰劝牛老太太放宽心:“那老牛愿意花钱给你治你还有啥说的啊?要是像有的人一样,爹娘生病了,还舍不得花钱给人治的那种,你更该生气了。”
牛老太太何尝不知道呢?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她接受不了自己拿一次药就花了牛兴国两个月是一回事。
毛金兰转而问起了今天和方美媛出行的事情。牛老太太道:“今天我们中午吃的是包子,小方花的钱和票,吃饱后还打包了不少,都是上好的羊肉包子,说要给两个孩子吃。无论她是不是真心的,我觉得有这个心,那就不错了。”
毛金兰也跟着点头,这年头一个白面馒头要三分钱,放了肉馅儿的包子更贵,方美媛愿意卖来给两个孩子吃,可以说是很舍得花钱了。
牛老太太对方美媛也是很满意的。
两人聊了会儿,牛老太太精神不济,便回去了。
十一月初一这一天,毛金兰起了个大早,煮了早餐吃饱,给小天赐这个皮猴子按在澡盆里洗了澡,打发她出去玩儿了。反正都在家属院里,丢不了。
小天赐走了以后,毛金兰去厨房做糯米糍吧,她做的糯米糍粑是毛金兰从小就吃惯了的,具体来源已经不可考,要做一次费时又费事,毛金兰不是很愿意做,但她干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她不做点,总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她将昨晚泡了一夜的糯米放到锅里蒸,火盆里放块烧的火红的炭,放上三脚架后将小锅架上去,锅热后不放油倒入黄豆粉,小火炒到焦黄发香,盛到小盘子里放凉。这时候糯米饭也蒸好了。她盛到木盆里捣得烂烂的,放到外面去冻着。放凉的黄豆粉又拌上白砂糖放在橱柜里。
这时候距离她听到小天赐的哭声,手在身上擦了擦便连忙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发现小天赐摔倒在冰块上面,捂着小手仰着脖子哭得哗哗的。毛金兰看了可心疼了。
她跑过去把小天赐抱起来,给她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行了行了,别哭了啊。下次走路小心一点就是了嘛。”
小天赐还在哭唧唧的,乔嫂子从她家走出来,正好听见毛金兰的这句话,张嘴便道:“天赐,你看你妈妈都不疼你了,你摔倒了她都不哄你。”
小天赐本来已经不打算哭了,听了乔嫂子的话,又委屈上了。她摔倒了,她妈妈确实没哄她。
刚刚熄下去的哭声又起来了。
毛金兰气坏了,拍拍小天赐的屁股:“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回家哈,妈妈给你做了红糖糍粑,回家咱就吃哈。”
乔嫂子听见这话,眼睛一亮,大步跨出门,走到毛金兰身边:“弟妹,你做了红糖糍粑啊?”
毛金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
乔嫂子陪着笑脸:“你看,我们家小宇也喜欢吃红糖糍粑,能不能给他拿一点啊?”
乔嫂子家就只有乔宇一个孩子,今年已经读小学五年级了,下个学期就能上初中,在镇上读,早上去上课,晚上回来的。小小年纪就戴着一副眼镜,毛金兰没少听孩子在背后叫他四眼狗。
可再怎么叫,和毛金兰也没什么关系,她和乔家做了两年邻居,关系并不好。
毛金兰走到自己家门前,皮笑肉不笑地对乔嫂子道:“对不起,我自己家里人都不够吃,就不给你了,你家小宇要是想吃啊,你自己做啊。”
说完在乔嫂子的目光下将门关上。
乔嫂子在外面呸了一声:“不给就不给,有什么好稀罕的,拿当宝似的宠着,再宠着还不是个小丫头片子。孩子都两岁了还怀不上孩子,哼,说不定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毛金兰还没走远,乔嫂子的声音也不小,她听见了,将小天赐放在门边,气红了眼,她打开门:“你说谁是不下蛋的母鸡?”
乔嫂子吓了一跳,眼睛往四处看,她嘴上没把门惯了,有啥话嘴巴就突突出去了,也没想到毛金兰会听见啊。
她讪笑着道:“弟妹,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直性子,想到啥就说啥了,说话之前也不会过脑子,你就别当回事儿了啊。这样,我先回去了啊,家里还有好多家务没做呢。”
乔嫂子想走,毛金兰却是不让了,在从老家回来的时候黄二环就明里暗里地催过毛金兰生孩子,到了部队俩月了她肚子也没个动静,虽然也有陈建邦在家少的原因,但她没怀上也是事实。在加上乔嫂子这些年来在后面传她的那些闲话。
新仇加旧恨,毛金兰上前几步抓住乔嫂子团成发髻的头发,扯着她转了一个身子,一巴掌就扇在她的脸上:“我让你直性子,我让你这张贱嘴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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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作者有话要说: 陈建邦:对不起了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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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乔嫂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转手过来就要打毛金兰, 毛金兰早就防着她了,在她打过来之前又给了她两巴掌,扇在乔嫂子的脸上。
乔嫂子这些年养尊处优,除了家务活什么也不愿意干,这些年早就已经发福了, 身上也渐渐地没了力气。毛金兰正值壮年,这两年小天赐日渐长大, 又爱叫人抱她, 毛金兰相当于每天抱着个二十多斤的东西来回运动,手上有劲儿着呢。
乔嫂子根本不是毛金兰的对手, 就这么大一会儿,她已经被毛金兰打了好几巴掌了。
毛金兰光打不解气, 还道:“我忍你很久了。是个人你就要编排一番,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爱占人便宜,不给你你就在背后传小话。你当谁家的东西都是大风刮来的呢?还老娘是不下蛋的母鸡?你也不撒泡尿找照照你自己,生了乔宇快十年了, 你怀上过一个半个的没有?要说不下蛋的母鸡。你才是!”
乔嫂子放声尖叫, 听到她的声音, 在家里一直偷听她们吵架的军嫂们总算出来了,几个军嫂互相打了个眼色, 一起上去拉架。两个长得壮实的去驾着乔嫂子的手:“哎哟,有啥事儿好好说啊,打架干啥。”
两个瘦弱一点的来啦毛金兰, 手上一点力气都没用:“可不是,有啥事儿不能用说的呢。”
毛金兰假装挣扎,在最后之际踹了她两脚,小天赐扒在门边哇哇大哭,毛金兰着急了,瞅着机会踹了乔嫂子两脚,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我什么事儿你试试。不他妈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别人不会拿你怎么样呢。也别拿什么直性子来说事儿,直性子的人没有像你这样招人恨的。”
毛金兰说完便回去了,拉着她的几个军嫂也跟着她进了她家。
毛金兰亲亲小天赐的脸蛋,小天赐抱着她的脖子:“妈妈,天赐不哭了,你别跟人打架。”
毛金兰听了心酸,又亲了几口:“好,妈妈不打架了,天赐别哭了啊。”
一行人到了毛家的客厅里,毛金兰让她们自己倒水喝,她自己则倒了一杯给小天赐,让她喝着。哭了那么久,小天赐嘴巴也干了,抱着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了。
林嫂子对毛金兰道:“你今天打了她,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林嫂子是今年年初才来家属院随军的,就住在黄嫂子之前住的地方,她男人是后勤部门的,年纪比毛金兰要大很多,搬进来后她和毛金兰相处得不错,她家是热河隆中县的,离清泉镇并不远。
毛金兰闻言一笑:“嫂子,你这可就不知道了,咱们这个乔嫂子啊,只敢在后面做小动作。要是正面让她对上谁,她可不敢。”
“可不是吗,你才来不久,对咱们这个乔嫂子不了解,等住的久了,你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屋里响起了许多附和声,还有人将这些年乔嫂子做的事儿都跟林嫂子讲了,再听到乔嫂子因为搬弄是非让别人家夫妻离了婚以后,她瞪大了眼睛。
等中午她丈夫回来,她将这事儿和她丈夫说:“原本我还以为这部队比咱们农村还要好些呢,没想到长舌妇这种人在哪里都逃不开。”
她丈夫歪在炕上剔牙:“你知道就好,可别跟乔营长家的那个媳妇儿学,家属院里这些人都被她得罪光了。咱们家属院里的人都有本事着呢,谁知道咱们啥时候就用得到人家。”
林嫂子收着碗筷:“这个道理我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