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薯一般就是用扦插方式种植。
下午回到家里,她们便把茎段砍出来,暂时还用禾灰埋在后院的棚里,准备发了芽后再种植。
她种木薯,不是为了粮食,而是为了木薯的其他的价值。
酒精,淀粉,果糖,这些才真正是她想要的。
几人一直忙到天都黑了,这才把木薯茎全部处理好。
吃过晚饭,大伙在院子里坐着闲聊了一会便各自回屋了,只剩下宋暖和唐乔在院子坐着。
宋暖往壶里添了水,拨亮小炉子里的炭。
唐乔抬头望天,看着空中的繁星,问:“暖暖,我曾听人说过,最亲近的人离开之后,他们会变成天空中的一颗星。你说,我爹娘在哪里呢?哪一颗是他们?”
闻言,宋暖抬头望天。
“不管是哪一颗,他们一定会时刻都守护着你。人生有七苦,我们除了面对,除了继续往前走,我们没有别的法子。那些离开我们的人,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消失,他们会一直在我们的心里。”
宋暖握紧了她的手,“乔姐姐,我这么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事实就是这样。”
唐乔低头朝她看去,“谁说苍白无力的,于我而言,这都是安慰,都是你给我的支持,你给我的力量。暖暖,我很庆幸,在我的人生低谷里有你这么一个知己陪着。”
“同幸!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也幸好是遇见你。”
遇见了你和阿安。
宋暖没有提杨安的名字,这个时候提杨安,并不是好时机。想到杨安,宋暖心里挺是纠结。
他与唐乔就这么算了?
老实说,她都觉得可惜。
可是又能怎么办?
这一切,还得等杨安回来再说。
“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宋暖牵起唐乔,两人一起去了后院。
宋暖打开那间小杂物间,里面的长案台上点着白烛,中间的香炉上还插着袅袅升烟的香。上面放着三个牌位,一个是温家先烈,另外两个是唐元爷夫妇二人的。
长案前的地上放着两个圆草蒲团,再前面一点放着一个圆盆和一篮纸钱,一篮纸元宝。
“乔姐姐,你沉睡的这几天,我每天都有来替你给伯娘守灵上香。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只是不想你心里内疚难过。”
唐乔只拾了几套衣物就从唐府出来,连唐大夫人的头七她都没守。
虽然唐乔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是一定内疚,也会有遗憾的。
“谢谢!”
唐乔急步过去,点了香拜了拜,再跪下手捧着纸钱放在铜盆里烧,“爹,娘,乔儿不孝。”
宋暖转身出去,回到前院去取了沏茶的工具,然后坐在棚下的桌前,默默的守候唐乔。
直到子时,她才进去劝了唐乔出来。
二人一起回屋休息。
为了让唐乔的心情恢复得快一些,宋暖白天换着法子找她出去做事,不是上山摘忍冬花,就是去菜地里干活。
唐大夫人头七这天,紫叶陪唐乔回唐家。
谷不凡去帮宋暖买山药种。
只是走了三个人,宋暖就有一种家里又冷清不少了感觉。她和温月初姐妹二人去山上摘忍冬花,还带了锄头,准备挖两株老藤回去种在院子里。
忍冬可插扦种植,宋暖嫌那样生长太慢,便直接挖老根。她准备等新藤长出来后,她再搭个棚子。
“二嫂,这种花咱们村周围的山上都有,以前不知是味草药,还只当是野花呢。”
“其实很多看着平常无比的植物,可它们却都可以入药。”宋暖割了藤,抡起锄头挖根。
末了,她又将那些藤埋回地里。
这个季节雨水多,这些藤应该不会死。
三人摘了几大包忍冬花,瞧着时候不早了,便下山。
“二嫂,吃过午饭,我们再来摘吧。”温月如瞧着这满山的忍冬花,十分的舍不得。
宋暖点头,“行!”
路上,她们遇到了村民,有村民好奇的问:“阿正媳妇,我刚才在山上拢松叶,看见你们在摘一种花,那花有什么用啊?难道也可以入药?”
宋暖识草药,懂医术。
在村里,这已不是秘密了。
“是的,那忍冬花可以入药。”宋暖点头,并没有藏着掖着。这些都是公山里的东西,全村人都能摘。
再说了,这事她瞒了一天两天,也瞒不了三天。
倒不如做个人情,谁问都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