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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快穿之锦绣人生 > 快穿之锦绣人生_分卷阅读_249
  衡玉冲齐凌微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祁姑娘会效忠于我吗?或者,你会效忠于未来天子吗?”
  “很遗憾,不会。”衡玉淡淡道。
  “祁姑娘想要传播佛教,我会将佛教列为国教并且尊崇它。祁姑娘日后若是想在朝为官,我可将你奉为太傅,奉为丞相,奉为……你所想要,我所能给的尊荣。”
  对方无动于衷。
  齐凌咽了咽口水,“……虽然我也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但若是祁姑娘辅佐于我,我必将你视为自己的师长,自己的亲姐。”
  如果承诺权势无法打动对方,那对这种人打感情牌呢?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能承诺的,但这是此时的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齐凌一口气说完,没听到对方或是拒绝或是同意的话语,于是他轻轻抬起双手置于身前,俯身行了一礼,“老师。”
  从头到尾,一礼揖到地。
  对方没有出声阻止。
  拜师之礼成。
  第259章 谋臣篇
  当今天子登基后, 取国号为“康乐”, 但自他登基以来,天下从未见康乐。
  康乐三年, 世道乱象越深。
  这两年灾害频发, 朝廷贪污成风, 皇帝昏聩而耽于享乐, 国库空虚无力赈灾,各地皆有走投无路的百姓发生小规模暴动,不少百姓更是因此落草为寇。甚至有江湖人士堕落, 混入贼寇之中打劫过路的人。
  齐凌将贴身的一枚玉佩典当, 得来的钱财换了两匹马,衡玉与他骑着马往西边断青山赶去。
  一路上,衡玉练着她在某个世界搜刮来的顶尖功法。以她的资质悟性,换个功法重修速度也是极快的。
  这具身体原本的内力在江湖上勉强能有三四流水平, 实力只算能看,但衡玉本人的实力根本不能只简单从纸面判断。
  这才是她敢只身带着齐凌前往明月教的底气。
  这一天, 太阳高高挂在上空, 灼烧着大地,齐凌被这火辣的太阳照得头晕,但看衡玉还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只得继续跟着。
  “累了吗?”衡玉突然拉了马缰缓下马匹的速度, 扭头问落后她两个身位的齐凌。
  齐凌嗓子干,只点了点头。
  “那就速战速决。”衡玉握剑出鞘,不知是在对哪里喊话, “出来吧,跟了我们这么久,也该动手了。”
  “姑娘好胆量。”一个脸黑身壮,脸上有颗痣的男人从草丛里跳出来,朗声笑道。
  随后另两个人也从草丛中跳出来。
  尖耳猴腮的男人握着手里的剑,淫秽的目光在衡玉身上打量,“姑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陪在你身边,怕是不能满足你吧,你看我兄弟三人如何?”说着,他还舔了舔嘴唇。
  齐凌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气得身体有些发抖。
  衡玉抚着剑身,“还请三位大哥让个路,你我还能好好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第三个男人仰头笑道,“旅途寂寞,姑娘不如先留下来陪陪我们?至于你身后那个小子,只要留下他身上的财物就好了。”
  他们可是看到了,这一男一女在城镇里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是条肥羊,又是小孩和年轻女子的组合,被他们兄弟三个盯上是很正常的。
  “不退的话,我手里的剑可是不留情的。”衡玉随手挽了个剑花,剑法娴熟,但这在那三个男子看来,就像是她在虚张声势一般。
  “我们兄弟三人听过不少人说过类似的狠话,现在不还是好好站在这里?姑娘,我张三可是很怜香惜玉的,你莫要挣扎了,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若是伤到了,我们兄弟三人可是很心疼的。”脸上有颗大痣的男人淫笑道。
  张三……听这名字就很炮灰。
  就连武功也很炮灰。
  衡玉一剑一挑,内力伴随着剑势往三人脖颈处袭去。眨眼之间,齐凌还在瞪大眼睛等着结果时,衡玉已经拍了拍身下的马匹,对齐凌道:“该走了。”
  率先纵马而去。
  齐凌连忙跟上,等他再扭过头去看时,那三个强盗的尸身这才缓缓倒了下来,脖颈处有一道极细的血线,正有淡淡的血迹从血线处喷涌而出。
  皇室有很多剑客供奉,齐凌小时候也接触过很多厉害的剑客,他虽不知衡玉如今的内力水平,但从她轻描淡写的出剑来看,齐凌只觉得她身上已经有了顶尖剑客的绝世风采。
  出招,无悔。
  一剑,一步,一杀。
  容城这一带已经连续两年旱灾,落草为寇的人不少,先时遇到的只是开胃菜,要穿过这个地方怕是还会遇到更多的阻拦。
  绕过这个地方无疑是更明智的,虽然路程会长一些,但能省不少麻烦事。
  接近容城周边时,原本还能看到的一些青绿已经被枯黄所替代,满目望去只觉得有些荒凉之感。
  衡玉勒停马匹,“我们先吃些东西休息会儿吧。”
  两人翻身下马,齐凌埋头吃着干粮,正放空脑袋发呆之际,坐在他对面的衡玉突然出声说道:“我们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绕过容城,取道汉城、甘城再去断青山,第二种选择是直接从容城穿过。但容城里落草为寇的人不少,也许会遇到很多麻烦事。你选一条路吧。”
  落草为寇的不过是普通百姓,以他老师的实力,想要直接杀过去是很简单的事情吧,虽然会多些麻烦,但比起绕路还是能节省下不少时间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齐凌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他却觉出了不对——若是选择当真如此简单,老师就不会刻意提出来问他了。
  这种一想就能想到的答案,说明它在老师心中一定不是个多好的答案。
  齐凌没滋没味嚼着手中的烧饼,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落草为寇的是普通百姓”——齐凌心中突然划过这句话。
  “老师更倾向于往容城走对吧。”齐凌试探道。
  见衡玉点头,齐凌便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之前老师会杀人,是因为那三人一看就是作恶多端者。若是从容城走,面对那些逼不得已落草为寇的百姓,老师定不会轻易拔剑。”
  衡玉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剑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但剑客作为持剑人,若是想要不被武器所惑,必须时时明白手中握剑的意义。就像帝王,手中握着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势的帝王之剑时,他的剑该指向何处。”
  握剑的意义?
  不,老师会这么问,应该是想让他代入帝王的位置思考。
  若是他手里握着一柄帝王之剑,他要挥向百姓吗?
  可帝王存在,不就是为治理天下吗?往小里说,他该治理他疆域内的百姓。
  “若是不能杀了他们,我应该怎么做?”
  “让他们为你所用。”
  “为我所用?”齐凌一时间有些茫然。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直接去明月教,倚仗明月教的人做事、打下江山,日后必然要受他们制衡。他们需要你的身份,但若是仅此而已你就只会成为一个傀儡,有用则用,无用,则弃之。”衡玉依旧在引导齐凌思考。
  比起直接给一个答案,启蒙式的教学更能让人成长,而且齐凌的悟性并不差。
  有用则用,无用,则弃之。
  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老师是希望我能收复容城里的贼寇,让他们效忠于我,这样我在明月教里才会更有话语权。”
  齐凌得出了结论,但他依旧有疑问——比如说,他该如何才能收复容城里的贼寇?
  求助的目光下意识移到衡玉身上,衡玉站起身,抖了抖裙摆,“最简单的驭人之术你肯定知道。”说话间,衡玉已经走到马匹旁边,翻身上马。
  父皇的教导虽已有些久远,但齐凌还是努力回忆起来了——
  对于天底下奇才而言,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必须多听多器重,付出自己的信任。但对于世间绝大多数人而言,只要以利驱之,给出他们想要的筹码,就能谈妥一切。
  容城现在最缺什么——是粮食。
  可他又要从哪里寻来粮食……
  齐凌坐在马背上,驾着马疾驰起来,风往脸吹过来,有些砂砾打在他的脸上,带来隐约痛感。
  虽然还有困惑,虽然还没想到答案,但此刻齐凌却觉得心情十分平静。
  在父皇逝世后那么多年里,他第一次体会到安心。
  即使他现在还在逃亡,还没有处于一个安稳的环境,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他能感觉到——
  在老师的教导下,终有一日,他能真正把控住自己的命运。
  五日后,位居容城隔壁的汉城官道上。
  长长一列官差队伍正在拉运着收缴上来的粮食,要将它们押送到京城。
  天气炎热,太阳正毒辣的高悬上方,衙役们虽然正围着长长的运粮车走着,但一个个垂头呆脑,无精打采。
  一个衙役实在受不了了,小跑着到队伍最前列,谄媚地冲着押运官笑,“大人,这天气实在毒辣得很,您看是不是先让弟兄们歇息歇息,再继续赶路?”
  押运官脸色有些难看,劈头盖脸就骂道:“歇息!才刚走了那么几里路就和我说歇息,你也是汉城本地人,会不知道这附近的地形容易被埋伏吗。”
  这……谁这么大胆敢打劫官粮,这么多年哪里出过事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衙役也知道说出来定然要被骂,只能讪讪一笑,缩着脑袋,就想灰溜溜跑回队列。
  这时,在押运官旁边骑着马抱着剑,正闭目假寐的中年男人睁开眼,“大人,无须担心。有我和陈老二人,还有这一千多名训练有素的官兵在,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打得赢我们,就让他们停下休息会儿吧,等天凉快些了再继续赶路。”
  他旁边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老人也睁开眼,对着押运官点头。
  押运官有些迟疑,若是其他衙役说话,那他完全可以直接喷回去,但这两位可是连他们太守都很尊敬的供奉,武功在江湖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轻易根本不会出手。
  这一次太守也是为了万无一失才把这两人派过来跟着运粮队伍的。
  “那行,就如何先生所言。”押运官拱了拱手,然后扭头对身后大喊道,“众人听令,在这附近整队休息一段时间。”
  此话一处,便以极快的速度传到队伍后头,很快整个队伍都停止了行进,衙役们纷纷靠着运粮车坐下来,懒懒用袖子扇着风。
  “不是,在这官道上大咧咧坐下来,还不是被太阳晒得正着,该晕还是晕。”后头,一个衙役对他旁边的兄弟抱怨道。
  他旁边的兄弟机灵些,眼睛四处提溜一转,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树荫,“那不是有树荫吗,你我兄弟二人偷偷溜去那歇会儿,等要整队了再赶回来。”
  “这……”对方有些迟疑。
  “走吧走吧,反正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很快就能赶回来的。”
  对方就被说服了,于是两人就悄悄往树荫走去。而像他们一样想法的人可不少,等押运官扭头一看时,才发现衙役们基本都聚集在树荫底下乘凉,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待在运粮车旁边守着。
  押运官眉心一蹙,虽然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