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鸿不解,“要画像做什么?”
谨妃放下名册,无奈地看着陆熠鸿,“鸿儿啊,你这是要挑选妻子,总要了解一下对方的相貌品性。品性就算了,还能从名单上的背景和交友关系大致判断一下,但总不能连画像都没有,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要是相貌不够端庄,岂不是委屈了你?”
“母亲多虑,儿臣娶妻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她背后的家族势力,至于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品性如何,儿臣并不在乎。只要她背后的家族能为儿臣效力,她就是个瞎子瘸子,儿臣也都能娶。”
看着陆熠鸿用平静的面容说着这些话,谨妃心里就跟被戳了千万刀一样,嘴唇颤抖,眼里含着泪光。
“都是我不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本事,如果我也能像皇后一样得到你父皇的宠爱,你就不必……”
“母亲千万不要自责,儿臣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皇家娶亲本就是政治手段的一种,儿臣不在乎,母亲还是赶紧帮儿臣看看吧!”
谨妃赶紧抹了把眼泪,重新拿起名单看了起来。
这些世家小姐有不少都是经过宫的,谨妃还是想给自己儿子挑个相貌端正的,于是就只看那些自己见过的名门千金。
“哎?鸿儿,这个就不错。”
陆熠鸿探过头去,看到母妃正指在金香玉的名字上,锋眉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谨妃一看见陆熠鸿皱眉,便问道,“怎么了?这位金小姐不好吗?安国公的千金,我也见过的,人长得大方漂亮,气质出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前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她还特意来找我说过话。母妃看的出,金家小姐对你有好感。”
陆熠鸿嘴角抿了一下,“也不是说不好,儿臣与她并不相熟,仅是见过几次,但……儿臣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看见她便觉得烦躁,不喜,甚至……莫名厌恶。”
“怎么会?你都说你们只是几面之缘。”
“儿臣也觉得奇怪,但这种感受很突出。”陆熠鸿说着眉心就紧蹙了起来,移开目光,仿佛都不愿意多看这个名字两眼,“罢了,既然母亲也说她好,那就是她吧!”
“可是你不是说你厌恶她?”
“儿臣的喜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香玉是安国公的孙女,是名单上家世最好的,而且既然母亲说她心悦于我,那想必也不用我费多少心力追求她,只要稍稍表示我对她有意,她就会去找安国公,求安国公进宫跟父皇谈这桩婚事。而只要是我希望她做的,她都会做到,也一定会劝说安国公支持我。”
谨妃点点头,这样确实能省了不少事。陛下帝现在偏心着陆熠景,如果是她的儿子主动去找皇帝说想求娶安国公的孙女,陛下一定不会答应,但如果是人家安国公自己说的,那皇帝就不好拒绝。
“可是鸿儿,你这就要娶妻了,愫昭准备怎么安置?愫昭对你的心意,我都看得出来,你与她朝夕相处,不会看不出来吧?”
“愫昭还是儿臣的谋士。母亲放心,她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糊涂事。”
最主要的,愫昭明白,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谨妃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多安抚愫昭,这么多年愫昭一直在你的身边辅佐,也常常进宫陪我说话。她是个好姑娘,只是没有出身在王侯世家,没有能匹配的上你的身份。等将来你娶了金家小姐,再缓两年,就也把愫昭收了吧!女人家的青春最是短暂,她无怨无悔地跟在你身边,你总要给她个名分。”
“是,母亲放心,儿臣会安排好。”
第269章做戏
几日后,京城白马寺有一场庙会。
陆熠鸿打听到,金香玉家教甚严,平日里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能让她出门的,除了走亲访友,宫中聚会,亲朋庆宴,就是庙会。只要有庙会,金香玉就会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会功夫的护卫到庙里去进香。
陆熠鸿打算好了,要安排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虽然金香玉对他有好感,但也仅仅是有好感而已,不会是建立在几次并没有深交的碰面上,这还远远不够让金香玉一个女儿家主动对自己的祖父提起。所以他得下点猛药。
庙会当天,陆熠鸿老早就安排好了十来个人在白马寺附近。这些人都是他从外面找来的江湖人士,从前因为一些事情打过交道,就保持了来往,当时是想着说不定以后会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江湖势力,没想到在今天用上了。
这些人不仅武功不错,内力修为尚可,而且全部都是生面孔,就算不小心露了脸,也绝对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陆熠鸿的计划是让十个人出去,随机抢劫,制造混乱,让两个人抢劫金香玉,引走金香玉身边的护卫。到时候就只剩下一个金香玉还有一个不懂武功的丫鬟,那就好办了。解决了丫鬟,再让一个人去骚扰金香玉,而这时候,他就可以挺身而出,救下金香玉。将自己英武不凡的一面展现在金香玉面前。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陆熠鸿在人群中看到跟苏方一起出来逛街的古道心时,他的心就乱了。
这半年时间,陆熠鸿已经算是放弃了古道心。以他目前的情况,他已经无心去理会这些儿女情长。最主要的,他这这半年的时间看到了古道心的狠辣无情。
在古道心清剿那些官员的时候,涉及到陆熠鸿的势力,陆熠鸿曾经多次派人,甚至是亲自到古府找古道心,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放自己的人一马。
但不管陆熠鸿怎么做,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古道心都无动于衷。而且不管他如何地放低姿态去讨好,古道心对他始终冷言冷语。
有的时候陆熠鸿甚至会怀疑,他与古道心认识的第一个晚上会不会是他的幻觉,或者是他做的一场梦,他们从来不曾在那处客栈相遇,也从来不曾夜游淮河,把酒言欢。
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些共同经历,古道心何以会这样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