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是。我愿意你管不着。”言采冷哼一声,对这个掌柜实在没有好感了。想坑他也看他愿不愿意,“我就愿意拿来煮鸡蛋吃。一口一个香死人。”
“好!很好!”突然一声喝彩吓了言采一跳,言采转身,是个穿得很贵气的少爷,年龄二十多岁,长得白白l嫩嫩,一团和气,此时正给他鼓着掌,一脸欣赏看好与遇到知音的表情。
“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这小小的清渠还能遇上公子你这样的知音。”那少爷进来之后,不住感叹,大有和言采一见如故的意思。
楼上的白衣公子见这少爷进来,怒气却是更重了。好家伙,连福满楼的少爷也来趁火打劫,抢他的风头了。
在小l美人面前逞个威风怎么那么难。
江满月不悦地看着新来的人,看起来轻佻又轻浮,又不熟,就想动手动脚的,没家教。直l挺l挺地杵到言采面前,挡住那一见如故的少爷。
少爷推开江满月,推一下,没推到。
“我说你怎么回事,老杵在这里,打扰我和这位小公子谈心探讨美食的奥秘了。”
福满楼少爷林殊怒目圆睁,瞪着江满月,这人也太碍眼了,让他和这位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知音好好交流一下行不行?
天呐,多难得。从家里到外面,他遇到的都是劝去读书,但他就是喜欢吃喜欢琢磨美食。今天遇到一位也特别会吃的小兄弟,真是一见如故再见倾……
倾不下去了,林殊觉得身上一冷,面前的大高个身上散发着寒气,他就立刻怂了。
“闭嘴。聒噪。”江满月听不得碎碎叨叨的,冷眼看林殊,从上到下没有一点儿合格的。
“你你你……”林殊浮夸地捂住胸口,但事实上却聪明地往后退了一步,再不敢像之前那样靠近言采动手动脚。
“你什么你?”
“您是?”林殊临时改口。这野兽护食的凶残劲儿不敢惹。
“我是他的夫君。”江满月掷地有声,“我们是两口子。”意思是,有主的,别瞎摸来摸去。
林殊长舒一口气,怪不得这人刚才那么不待见他,好家伙,他又没有别的想法,不就是遇到了知音,想多聊几句嘛。
“你有什么事吗?”言采挤开像座大山的江满月,他可不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爷是真的单纯和他一见如故谈心的。肯定目的不纯。
林殊到底不是什么真傻白甜公子哥,福满楼早几年从他爹交到他手里,生意只好不差,蒸蒸日上,凭的就是他的本事。
“你的茶叶我买。”
“你?”言采反问,又怕对方会错意,以为是一两银子一两茶的价格,“我不卖一两的。”
十分警惕,生怕林殊打的也是和那两个人一样的主意。
林殊翻个白眼,什么玩意儿,当他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嘛。
“你放心,价格绝对你满意,就按你说的。我是福满楼的少东家林殊,你这单生意,我们福满楼做了。”他们店里喝茶的老主顾多着,常常有些老饕餮说他们的茶叶级别不够,让食物的档次都低了不少。
他这回可就逮到好的了。贵就贵一点吧,反正他贵的买来,那就贵的卖出去,谁还能比他更精明点,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食客会给他买单的。
“那咱们就换个地方仔细谈谈生意?”林殊客气道,“杵在人家店里也不太好说事,是不是?”
林殊说着,挑着眉向掌柜的挑衅,老家伙,跟他斗还嫩着。以前把茶叶翻了倍的给他卖,越好的翻倍越多,这次可被他抢先了。
眼看人都要被林殊抢走了,掌柜的这下可急眼了。他只想压压价,可没想生意溜走啊。
这么好的茶叶,包装包装,直接翻倍卖到省城甚至卖到京城去。那里可一点儿都不缺有钱没处花的主。
然而言采和江满月两人的脚步一点儿没停顿,很是干脆地离开了这家店。楼上的白衣公子也是气的直跺脚,根本没有让他说话的机会!
“莫气莫气!那些凡夫俗子怎么会真的懂得品茶,不过是牛嚼牡丹。像朱公子您这样的文人雅士,才配的起品茶好茶。你们说是不是啊。朱公子明年秋闱定能一展宏图,后年春闱鱼跃龙门,我在这里以茶代酒,祝贺朱公子早日夺得魁首!”
朱公子闻言,只淡淡一笑,努力维持着他一贯清高的形象。
“也不知那俩是哪里来的?光明正大两个男人倒还勾搭上了。看着真可笑,莫不是是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有人哈哈嗤笑一声。
但在众多哈哈声中,突然突兀地冒出一句十分微弱的声音,当大家听见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人结结巴巴地问:“他?不可能吧。”
“是他。我认得。就是当年那个乡试前废了腿的江满月!”
如果是那个人,那绝对不可能是他们耻笑的所谓白目一个。
“怎么会,他的脚不是?难道好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