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将做好的箭放到一边,“对了,小雌子还没有起名字吧?你们有想好他叫什么了吗?”
阿克瞪了那个自小长大的不靠谱竹马一眼,听到陈启的问话摇摇头,“还没有想呢。”
卡洛将打磨到一半的骨头放下,皱着眉头一脸纠结地问:“现在就要起名字了吗?我都还没有想过,他都不会说话,不能等他能说话的时候再起吗?”
陈启无语地看了看两人,这是当人父母的人吗?
“要不你帮他取一个名字吧?”阿克想了想笑着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陈启你懂得那么多,取的名字一定比我们的好听。”不用自己起名字,卡洛就差举起双手赞成了。
陈启愣了愣,回头看了看阿泽,阿泽拍了拍他的手背,“他们既然让你取名你便取一个就好,无妨。”
看了看阿克怀里抱着的小雌子,陈启陷入了沉思。
这里的雌子名字都只有一个字,只有雄子才会取两个字作为名字,想要取一个好听的字却不是那么容易的,陈启还是第一次被人请求帮忙取名。
看着陈启紧皱眉头陷入苦思的模样,阿克心底一暖,“这件事不着急的,你可以慢慢想。”
陈启点点头,郑重地承诺道:“我一定给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的。”
阿克笑了笑,“好,那就拜托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启果然为了起名字,在胶树叶上将自己能想到的字都写了一遍,每个字都觉得挺好,又每个字都不是很满意。
这天后久违地又下起了暴风雪,也是在这一天阿彰发现了鬣龙靠近的痕迹,因为下着雪而且鬣龙全身覆盖着银色的坚硬鳞片,所以看得不清楚,但跟鬣龙打过几次交道的阿彰能很肯定那一定是鬣龙。
有暴风雪的遮挡阿彰不知道附近来了多少鬣龙,他取下瞭望塔里挂着的弓箭,出到外面,迎着风雪朝着鬣龙的方向射了一箭,即使阿彰的力量强悍,箭矢被风雪一吹便失了准头,在距离鬣龙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扎进了积雪中。
听到阿彰的信号,阿泽和阿黎也来到了城墙上,阿黎一上城墙就担心地问:“怎么样?确定是鬣龙吗?”他现在视力没有正常的雌子们好,除了白茫茫的暴风雪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阿彰摇摇头,安抚道:“不用担心,它们并没有攻击的打算。”
阿黎轻轻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一变故几人一夜都不敢入睡,晚上在瞭望塔里点起了火堆,围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起一盏布灯,有布隔绝了寒风,灯光虽然微弱但好歹没有熄灭。阿泽和阿彰每隔一段时间就轮换着去围墙上巡逻,防止鬣龙找到方法爬到围墙上,对于像鬣龙这种狡猾又残忍的龙类来说,任何一点点大意都是要不得的。
晚上陈启给几人熬了半盘姜糖水,还做了一份加了辣椒的炸肉饼。几人虽然嫌弃辣味,但不得不说,辣椒下肚后整个人都暖洋洋起来。
在陈启的坚持下,阿泽全身都兽化出了皮毛,只有一双漂亮的眸子还是陈启熟悉的样子,阿泽伸出毛绒绒的手摸了摸陈启已经冻得有点变色的嘴唇,“你不要担心,鬣龙进不来的。”
“嗯。”陈启点点头,“你们在围墙上守着就行了,不要下围墙跟鬣龙直接搏斗,现在天色黑了,你视力再好也是比不过野兽的,如果它们靠近你就用箭射它们,鳞壳射不穿就射它的眼睛,鼻子,它张着嘴巴向你怒吼你就射它的喉咙。”
陈启絮絮叨叨你交代着,阿泽则静静地听。担心陈启在风雪中待太久会冻着,便劝他早点回屋。
“你也要注意安全。”看着阿泽重新回到瞭望塔里陈启这才转身回家。
陈启一进屋阿黎就连忙给他盛了一碗姜糖水,摸到他冰冷的手忍不住责骂道:“也不看看多冷的天,阿泽竟然让你在外面待那么久,万一冷着了怎么办?你快喝点姜糖水暖暖身子然后回床上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就没事了。”
阿景抱着小狼崽子坐在火炕床上,满脸担心地看着他,上次被鬣龙抓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感受过鬣龙强大的人心里总是会对鬣龙产生阴影。
陈启揉揉对方的小脑袋,“没事的,阿彰和阿泽会保护我们的。”
“嗯。”
暴风雪是在下半夜停下来的,然而云层没散,即使不是月无日依然漆黑一片。不管是围墙上的雌子还是屋里等待的兽人们,都在焦急地等待天亮的到来。
接近天亮的时候陈启终于等不及,留下阿黎陪着阿景,自己急急忙忙顺着木梯子爬到围墙上,看到站在围墙边安然无恙的白色身影,提了大半夜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你怎么这时候上来了?”阿泽脱下自己的披风将陈启罩住,陈启将头靠到他的颈窝中,那处强力的脉搏跳动让他安心。
“下次让我和你一起守着吧,我一个人待着太难受了。”陈启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里还有一丝埋怨,“整整难受了一晚上。”
阿泽没有答话,他怎么可能让陈启在暴风雪的夜晚待在外面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看阿泽不说话陈启也没坚持。
这时候已经接近天亮,云层终于散去,太阳懒洋洋地穿过云层出现在平原上。
陈启愣愣地看着这个场景,突然轻声说:“曜。”
“什么?”
“我想到小雌子的名字了。阿曜怎么样?就像初升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