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韵不比谭妍,温柔贤淑,还死心眼。当时林家产业濒临破产,徐韵也依旧陪在林平升身边不离不弃。也是林平升有本事,将垂死挣扎的林氏又救了回来。
后来家里越来越发达,林平升心思又活络起来,多年后再遇谭妍,觉得谭妍比家里不爱打扮一心操持家事的徐韵更有风韵更上得了台面。俩人学生时代就有一腿,这时候眉来眼去自然又勾搭上了。但是林平升也念旧情,知道徐韵陪着自己一路走来不容易,硬是拖了几年没离婚,也没让徐韵知道。
谭妍在徐韵怀了林谨言没两年后,也怀了孩子,自认含辛茹苦抚养孩子,为了等待一个时机,亦觉得自己卧薪尝胆精神可嘉,愣是等到徐韵生病住院,揪住了翻身的机会。
林平升解释了半天,努力想让自己的罪过轻一点,又干巴巴地道歉:“是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韵韵。”
林谨言听得心里作呕,没有再待下去的欲望:“你好自为之。”
他起身要走,林平升跟在他身后,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事了,是谭妍和你说了什么吗?”
林谨言没有理会他,觉得和他多说一句都想吐。
他已经订了回程票。
但重新回到英国,顾旭又回国了,俩人一面都没能见上。
这两天,顾旭发过短信也打过电话,大概知道林谨言不会理会,后来就减少了打扰的次数,掐着林谨言不忙的点才发短信。
林谨言把自己关在公寓又画了一天画,不过手一直抖,画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能看。
重新上课,林谨言准时到了画室,把作业拿出来给李长陆检查。
前面几张李长陆都很满意,还指点了他几句,哪里注意色差,哪里注意晕染,结果翻到最后两张,李长陆变了脸:“又偷懒了,四天假期你连七张画都画不好?你要敷衍我也不是这么敷衍的!”
他把最后两张鬼画符砸在林谨言脸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林谨言,你要真不想好好学,你就给我滚回去,反正你家里有钱有势,又何苦来这里拿我开涮呢?”
林谨言接住画纸,面色沉静:“再有钱有势,那也是林平升,林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老师,我以后还要靠画画养活自己呢,你别赶我。”
他的语气里难得带了些哀求,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忍气吞声但眼神又透露出不服气。
李长陆怔愣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上课吧。”林谨言坐了回去。
李长陆了解林谨言,他这样肯定是有事,上课时不免多留意了一下角落,就见林谨言画画时手有些止不住颤抖,衣袖里好像还露出些白色的布料。
李长陆皱眉,走下去眼疾手快捉住林谨言的手。
不巧的是,他刚好抓在林谨言的伤口上,惹得林谨言痛得嘶了一声,但很快忍住。
李长陆看他一眼,扒开他衣袖。
纱布上还有些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血了,李长陆放开他的手,又看向林谨言:“怎么回事?”
林谨言面不改色:“遇到抢劫的了。”
李长陆明显不信,但还是道:“手受伤了就说,逞什么强,你今天别画了,抖成这样画也画不出个名堂来。”
他说完往前面走,语气恍惚好像温柔了些:“好好听就行了。”
今天这节课理论知识比往常多,上完后李长陆通知了下次上课时间就让大家离开了。
林谨言走在最后,被李长陆喊住:“去家里吃饭吧,你师娘想你了。”
林谨言乖乖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不过走了没两步,林季生的微信消息接二连三跳出来。
“哥,你能不能让顾家放过我妈,别让我妈去坐牢,我知道我妈那天很过分,我代她向你道歉,我给你赔医药费。只要你能劝顾旭,放了我妈,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给你添堵……”
林谨言没看完,把他拉黑了。
群里也在讨论顾旭回国就把谭妍拉进监狱的事。
蒋可可也给林谨言发:“有权有势真好,谁也不敢得罪。顾旭对你的事是真的上心啊,你连面都不用出,出个伤情鉴定,顾旭就帮你把一切都搞定了。谭妍以后恐怕得要向你下跪道歉,磕头求原谅才能从牢里出来了吧。”
身后叮叮咚咚的响,李长陆回头看了一眼,教训道:“走路就好好走,看什么手机。”
林谨言乖巧地哦了一声,收好手机。
李长陆看看他,又问:“手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打劫的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