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雪红着眼眶头也不回的离开,林丰泽始终还是狠不下心,对龚景黎小声地说了句抱歉便追温雪去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防止龚景黎爱上温雪。”
神慕一愣,这么快就完成了?
“神慕!你他妈的到底搞什么鬼!”龚景黎一把抓住神慕的衣领将他从身后提了出来,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少年,怒气指数不住的上升。“把我当枪使是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能呢?”
神慕抬头看他,这是龚景黎第一次看清楚神慕眼底的神色,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的眼睛能干净成这样,没有不安,没有局促,没有阴霾,有的只是淡漠和一往无尘的平静。
这个拥有着一双旁人无法比拟的眼睛的少年勾了勾唇,平静的来口:“龚景黎,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可以诬陷我,你上次害我撞在茶几上,到现在腰都还在疼呢。”
刚刚降下去的怒火又不可抑制的烧起来,龚景黎连拖带扯地拉着神慕往外走去,路过一个回廊的时候他一把将他抵在墙上,一拳砸在了神慕耳边的墙上,疯狂又扭曲的笑开:“神慕,你有什么资格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来跟我说话?”
说着,他伸手掐住了神慕的脖子,越收越紧,眼睁睁地看着神慕的脸上因缺氧而涨红,看着他想拉开他掐他脖子的双手,却无助的只能握在他手腕上,使不上力。
龚景黎靠在他耳边轻轻开口,“你看,就像是我现在这样,想要你死,你就只能这样半点反抗没有的被我弄死。”
他冲着神慕大吼,“你就跟那个女人,你妈一样!她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处心积虑嫁到我家!霸占我妈的地位和身份!我妈才死多久?半年不到!你妈就带着你这个死拖油瓶来到我家,后来居上!而你,就会利用受害者的姿态来欺骗人,恶心我?你以为你多委屈?你以为你他妈的谁啊?”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神慕努力挣脱开龚景黎越来越用力的双手,“那我离开龚家。也请龚少爷高抬贵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龚景黎被气笑了,“你想的倒美!要走你尽管走,没人会拦着你。但你想跟我两清,只怕没那么容易,你欠我的,多着呢。”
“我欠了你什么。”神慕说:“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是你一次一次的为难我。我离开龚家,我妈妈生我的时候伤了身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没人会跟你抢龚家的股份和财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龚景黎说:“神慕,别装的自己有多伟大似的,我倒要看看,离开龚家的你,最后还剩下什么。”
“宿主大人,我们要是真的离开了,那之后的剧情怎么办?”
1202焦急地看着神慕淡定地收拾屋子离开,不住的询问。
“放心,只要龚景黎跟温雪不在一起,后边就只需要在龚家公关危机的时候拉一把就行了,现如今该做的,是赶紧把自身的实力提上来,方便应对以后的问题。”
神慕果然说话算话,当天便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龚家,连龚胜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
书房。
“你老实告诉我,神慕他突然离开是不是有你的原因?”
龚景黎沉默不语。
看到他这个样子,龚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便气的将书桌上的文件砸向了龚景黎,“他是你弟弟!就算他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你弟弟!他这一走,让外面多少人看了我们龚家的笑话,明里暗里的嘲讽我们龚家容不下人!他就是一个15岁的孩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你让他怎么在社会上生存?”
“他是龚家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他走不可以我走就可以了是吧!他自己有手有脚凭什么赖在我家?”
“你!你!”龚胜捂住心口急促的呼吸,显然是气的狠了,“他是你清姨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我难道就不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了吗?你们心疼他,那谁来心疼我!”
龚景黎摔门而出,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怒火。
龚胜在书房里痛心的摇头,满脸苦涩。
杨清从知道神慕一个人悄悄离开后,便显得憔悴了许多。她拦住正要离开别墅的龚景黎,平静的开口:“龚少爷,我们谈谈。”
本想拂门而去的龚景黎在对上那双与神慕又七八分相似的眼睛时竟奇迹般地冷静下来,跟着杨清来到了花房。
“又有什么幺蛾子,直说。”
杨清吸了口气,却依旧掩盖不了她眼里流露出的悲伤的痛苦,她看向龚景黎,“我一直以为嫁给你爸爸是对的。他给了我爱情,给了我物质,满足了我身为一个女人的所有虚荣心。直到我看到了你,看到你的叛逆,你的反抗,你的恨意。你对我唯一的儿子的伤害!”
“以往我以为,选择不闻不问是对的。视而不见是对的。为了顾忌你的感受,我甚至不敢在这个家里对我自己生的孩子多关心一点点。”
“可如今我才发现我错了。大人的错误不该由子女来偿还。更不应该委屈了自己的孩子。”
“你没有妈妈,慕慕他没有爸爸。除了这一点你们没有半分相似。”
最后,杨清说:
“我会跟你爸爸离婚。”
听了杨清半天的诉说,却只有这一句话让龚景黎第一次审视这个出现在家里快满一年的女人,这个女人该是爱慕虚荣的,但此刻他却又有些猜不透了。
杨清微微笑了笑,“没必要这么看我,龚少爷。我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却蓄满了泪水,“哪怕不是个合格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