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金身媚骨1
云寒琰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
根据系统的说法,您老是不是找不到人就要报复社会毁灭世界啊?您老和我多大仇啊?找我是想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啊?
你的仙骨早就还给你了,我也已经死了一次了,你究竟还想把我怎么样?
苏子瑜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百种或者继续狡辩打死不承认,或者被认出后从云寒琰手下机智逃生的办法。
云寒琰的双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对苏子瑜说什么。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外面有很多人正往这边涌来。
苏子瑜回过头,只见一群家仆模样的人从门口涌进了酒楼,大约有二三十人,都有练气后期的修为,和方才在街上被云寒琰打飞的那几个差不多。
那群家仆簇拥的中间,是一位留着长须的锦衣中年男子,和一只手被夹板固定用绷带吊在脖子上的刘大少爷。
“爹!你看他们在那儿!就是他们把儿子的手打成这个样子的!”刘大少爷用没断的那条左手指了指苏子瑜,道,“就是这个丑八怪先动的手,长这么丑别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认不出来了!爹你看他居心不良拐卖良家少年没错!咱们家刘半夜就是被他给强行掳走的!”
苏子瑜还没说话,刘半夜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道:“我吗?少爷,他没有拐卖我。”
“哼!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本少爷回去再和你算账!”刘大少爷扯了扯那锦衣中年的袖子,撒娇道,“爹!你要为儿子做主啊!”
这满脸横肉的刘大少爷当众撒起娇来,苏子瑜差点没被恶心吐了,连忙转回了身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云寒琰,瞬间觉得养眼多了。
那刘大少爷的爹背着手,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在苏子瑜身边停下,问道:“出手打伤我儿的人就是你吗?”
苏子瑜悠然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回答道:“是我。”
“爹!打了儿子的人就是他!人长得丑做人还缺德!爹您一定要替儿子报仇!好好教训教训他,打死这个丑八怪!”刘大少爷吊着一只手,跑到他爹跟前,用没断的那只手指着苏子瑜,向他爹怂恿道:“把这个丑八怪打死,再把那个——”
刘大少爷抬起头,看了看云寒琰道,舔了舔唇,色咪咪地挑眉笑道:“再把这个好看的道长带回咱家去。嘿嘿嘿……”
苏子瑜望着云寒琰,微微勾起了唇。对于这种段位的挑衅,苏子瑜一点也生不起气来,只是觉得可笑而已。
不过转瞬之间,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那刘大公子还没断的那只手就垂了下来,竟是从手臂处折了。
云寒琰依旧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出手。
以他的脾性,只断一只手,这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云寒琰冷冷道:“不许指他。”
苏子瑜心道:他不是因为刘大公子要把他带回家才生气的吗?他说的“不许指他”……是不许指我吗?
“呜呜呜呜呜呜……哇……爹!!!”刘大公子“哇”一声大哭起来,“爹,他们当着您的面都敢对儿子行凶啊!您要替儿子我报仇啊!哇呜呜呜……”
刘大少爷的爹沉着脸,竟然没有立刻命人动手,而是对苏子瑜和云寒琰客客气气地点了个头表示友好,道:“二位道友,我家这个儿子顽劣惯了,但是他本性善良,还请二位道友手下留情,不要往心里去。”
“他善良吗?”刘半夜把狐狸夹到了自己的腋窝下面,一手卷起另一只手的袖子,露出满胳膊青青紫紫的痕迹,“喏,老光头,这都是大少爷打的。”
刘大少爷的爹噎了一下,想开口骂人,不过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苏子瑜看了看刘大少爷的爹,明明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刘半夜怎么就叫他老光头?
“爹!你怎么还和他们这么客气啊?快点命人打他们!打死他们呜呜呜!”刘大少爷哭哭闹闹,道,“一定要打死他们给儿子我报仇!”
“行了,不要吵闹了。”刘大少爷的爹看起来倒像是个讲道理的和善之人,呵斥住了刘大少爷的无理取闹,对身后的家仆道,“先带少爷回去包扎一下。”
打发完了刘大少爷,刘大少爷的爹回过头对苏子瑜客客气气道:“犬子多有冒犯之处,给二位道友添麻烦了,老夫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正好,老夫乃是这陵阳城第一门派——业机宗的宗主,平日里就佛道双修,最喜欢与各路法友和道友结交。犬子和二位道友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有缘分。老夫是想请二位道友去府上做个客,大家一起喝喝茶,谈论谈论神仙之道,这件事情大家就这么和和气气地解决了,不知二位道友意下如何?”
骗回老巢,有的是办法弄死你们。这刘宗主到底比他儿子多了几十年阅历,不比儿子只会撒野耍泼蛮不讲理。他看苏子瑜虽然没有修为在身,身边那位穿白衣的却是实力深不可测,因此决定不直接动手,虚与委蛇地用点非常手段。
业机宗,果然是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十八线野鸡宗门。民间小门小派往往以家族血脉为纽带修仙,不修身养性参悟大道,最喜欢修炼各种歪门邪道的法术,仗着有点法术在凡人中间横行霸道。苏子瑜看了那刘宗主一眼,只见他周身鬼气缭绕,根本看不出有多少修为。寻常人身上若是有这般浓重的鬼气,不是已经死了,也是快要死了。
“老夫一把年纪了,业机宗在这陵阳城里也算有点声望。若是道友不答应老夫的请求,就是不肯原谅老夫和犬子的意思了,那老夫这把老脸也没处放了。”这位业机宗的刘宗主见苏子瑜不说话,继续哄骗道,“还请道友给老夫几分薄面,大家一起喝个茶聊聊天,一团和气解决矛盾岂不是好?”
看来这个刘宗主是打算把自己骗回老巢慢慢对付,就算自己现在不答应他,保不准他过后还是会偷偷找上门来。苏子瑜的一贯作风都是,与其故意躲开麻烦,不如直接迎面铲除了干净。淡淡答道:“可以。”
“你千万别听他的。”刘半夜跑到苏子瑜身边,趴在他耳边轻声道,“他会害你的。”
苏子瑜道:“放心。”
刘半夜便不再多言,只是抱着狐狸寸步不离地跟在苏子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