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晏柏的确有一种传说中性|冷淡的气质。
只要对方什么都不说地往那一戳,甭管多热烈的气氛都得在一瞬间凝固下来。
毕竟是出来散心而不是砸场子的,看着身侧少年低垂着不敢乱瞟的眼睛,晏柏自觉目的已经达到,便在几句寒暄后提出了告辞。
如果这些人非要这么“玩”才能开心,那么有他在的地方就注定玩不痛快,发了条短信告知今晚的寿星明天带着策划案来晏氏,晏柏便大步带着身后的小孩儿离开了酒吧。
“怎么跑这儿来了?”又一次把少年带上自己的房车,晏柏随手找了瓶柠檬水递给对方。
“就是有点好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林果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还是有酒味儿,晏叔叔,这次能不能求您真的帮我打个掩护?”
被人玩闹似的叫了声叔叔,晏柏的记忆一瞬间又被拉回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夜晚,他盯着少年古灵精怪的模样,终究是拿出手机帮对方圆了场。
也许是这次有林果本人在旁边做帮衬的缘故,林母虽然唠唠叨叨地多嘱咐了几句,却也没有扫了儿子的兴致,熟门熟路地往后座上一倒,林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
“上次宴会对你出手的人找出来了?”
天真是好,过头了就是愚笨,好歹也是在世家长大的孩子,林果当然不能让自己表现的太傻白甜,晏柏上次的病发太过突兀,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
“找到了,虽然不是针对我的病,但休息室的确被人动了手脚。”
有心算无意,再加上那段时间他忙于工作过度疲劳,这才让一点点刺激性的药物算计到了自己。
大致也猜出了是某个想爬床的人用错了方式,林果“哦”了一声,突然福至心灵地get到了晏柏从未碰过季和光的原因。
就对方这玻璃娃娃似的身体,恐怕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吧?
分神监视秦芸等人的零十一:[……可我听说这种文的标配就是十八厘米一夜七次。]
[他又不是主角,]愈发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林果对晏柏的同情又上升了一层,他偏过头,颇有些同仇敌忾的问道:“那你教训他们了吗?”
“嗯。”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晏柏知道林果口中的教训和自己所想的绝不是同一个,但看在少年又一次愉悦了自己的份上,他还是不准备把那具沉在江底的尸体说出来吓唬对方。
有了林果这个老员工不断挑起话题,两人一来二去地竟也聊了一路,一回生二回熟,等到再次跟着晏柏进了家门,林果也不再觉得这座别墅像个怪兽一样吓人。
仍旧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行动顺序,只不过这次林果洗澡后不必再去晏柏的书房“谈谈”,有心想套出晏柏与季和光的渊源,但面对书房那扇紧闭的门,林果最终还是选择了窝在一楼的沙发上看电视。
打扰一个工作狂办公,这的确不是什么太高明的做法。
所以等晏柏处理完公务想下楼倒杯水时,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楼下沙发上那团多出来的人形。
并没有开可以照亮整个客厅的吊灯,少年只在沙发旁边留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电视上的几个主人公推搡着像在吵架,可又因为刻意调过的音量变成了滑稽的窃窃低语。
光影变幻不停地落在少年身上,却并没有打扰到少年的小憩,放轻自己的脚步,晏柏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个真正能把这里称为“家”的时候。
忘记了自己原本下楼的目的,晏柏安静地行至林果身前,男人高大的身形为少年遮住了电视的光,却也在对方身上覆上一道浓重的阴影。
那样专注的凝视,任谁都会感到一丝不适,可偏偏沙发上的少年枕着抱枕睡得正香,他眉头舒展,甚至还不知梦见了什么地咂了咂嘴。
沙发上没有配毯子,看着少年不自觉地蜷成了一团,晏柏想把人叫醒回客房睡,可又不知为何地张不开那个口。
估量了一下对方大致的体重,难得想随心一次的男人弯下腰,稳稳当当地抱起了沙发上的少年。
晏柏心细,他知道自己的体温低,便没有让自己任何一块裸|露出的皮肤碰到对方,手臂从少年的腿弯和肩膀下穿过,又留意到少年那柔韧诱人的腰线,晏柏这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个孩子。
真的睡着又被突然惊醒的林果:“……???”
公主抱?这又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但此时睁眼无非是让两人一同尴尬,深知各种总裁人设的林果果断选择继续装睡,他迷迷糊糊地抬眼嘟囔了一声“晏柏?”,而后便放心地将自己埋进了对方怀里。
没有人说话,在电视剧细小的背景音中,林果清晰地听到了晏柏平缓却不那么有力的心跳,那夜花房的初见挤进脑海,他突然恶向胆边生地抬手摸上了男人的唇。
“晏柏,今天你好像忘了摸唇膏。”
温热的指尖毫无顾忌地抚上自己的唇,而后又寻找什么似的摸索了几下,晏柏一愣,神色间有点被点破的恼怒、又有点被人亲密接触的无措。
可这点无措只在男人脸上停留了一瞬,见两手被占没法去教训怀里的少年,晏柏没有松手把人扔在地上,而是一张口咬住了对方白嫩的指尖。
尖锐的疼痛从左手食指上传来,林果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指腹被晏柏的牙尖嗑开了一个口子,他欲哭无泪地在心里吐槽自己手欠作死,却又不敢真的把自己的手从对方齿间抽出来。
“我错了,”极快地卖乖讨饶,林果委屈巴巴地仰头看向对方,眸子里像含了一汪星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