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变回原身的小红的速度极快,顾凌之让她先前去跟着,不能把人弄丢了。
这黑影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敢跟小白动手,却不敢和顾凌之硬碰硬,只知道跑。
看样子,这黑影对乱葬岗这一块地形非常熟悉,没多长时间就把顾凌之他们几个给带得团团转。
“哎,让他给跑了!”最后寻找无果,只好带着小红小白先回去了。
这顾凌之万万没想到,回去第二天就被客栈老板告上了。
前一天还在帮他们炖鸡的店小二,被人把头颅和四肢剁了下来,只剩下光光的躯干扔在客栈大门口。
昨夜整个客栈只有顾凌之带着女儿彻夜未归,所以客栈老板惊吓之余,跑到了县衙门擂起了鸣冤鼓。
什么仇什么怨啊?人在坟头坐,锅从天上来。
顾凌之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不用管它,可现在还有一连串诡异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他还不能离开丰临城,如果激起当地民愤,会为此行带来许多不便。
而且店小二头颅和四肢丢失,和之前的那个无法投胎到处找身体零件的老者如出一辙。
到了县衙门,贼眉鼠目的县太爷往上一坐,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所诉何事?”
肉鼻头窝窝眼的老掌柜以头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回禀大老爷,草民店里的小二,是我亲四舅的儿子,小春自小就跟着我在这客栈里跑堂,如今眼见着到了娶亲的年纪,准备年底就回老家讨媳妇儿了……”
县太爷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十分不耐烦:“你这市井奴,有什么话捡重要的说,平白在此耽误本官的时间,当心本官治你一个妨碍公务之罪!”真是的,谁能理解他刚从快活楼买来一对孪生姐妹花却被人从被窝吵起来的痛苦?
老掌柜吓得冷汗涔涔,连连磕头:“大老爷明鉴啊,这个杀人犯害我表弟性命,还残忍到将尸体四肢和头颅砍去……”
听到这里,昏昏欲睡的县太爷才猛得睁开眼睛,不由得联想到一件丰临城的悬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人被斩去四肢头颅,历代以来,从未间断,这要是被他抓住了凶手……嘿嘿,升官发财肯定不必多说。
这时候县太爷才看向一旁负手而立的顾凌之,不由得怒眉倒竖:“尔等妖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顾凌之觉得好笑,这连帽翅都歪着的县太爷一口一个市井奴,一口一个妖人,素质令人捉急。
看台下的人不仅没有下跪的意思,居然在朝堂之上还无故哂笑,这不是藐视他的官威么?
“来人,把这个当堂作乱的妖人给我按下去!”两边的衙役麻利的跑过来,两个人熟练的对着顾凌之膝窝处一踢。
这一踢仿佛踢到了铁板似的,两个衙役抱着脚倒在地上哎哟乱叫。
不等县太爷发令,两边的另两个衙役抄起风火棍就往下闷。
毫无意外,威武十足的风火棍在此刻脆弱不堪地碎成渣渣。
眼见着整个县府的衙役都要往上冲,顾凌之实在懒得同这些苍蝇动手,懒洋洋的说了句“等等”。
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黑玉镶金边的牌牌,扔给那吊三角眼的县令。
那县令看有个金闪闪的东西飞过来,下意识拿手去接,以为是这刁民想要贿赂他,眉开眼笑的捧住了。
定睛一看,牌牌上两个烫金大字:魏王。
这块牌牌顾凌之早先差点扔了,因为虽然值钱,但是普通老百姓可不敢买,仙门世家的谁缺这么块牌牌,自然就成了毫无用处的累赘。
想着这是当初他堂弟魏庆专门派人打造送给他的,好歹存个念想,就这么留了下来。
县令盯着这两个字,顿时眼冒金星,妈耶,差点没把手上的牌牌给扔出去,吓得赶紧扭着肥硕的臀部从椅子上连滚带爬地摔下来连连磕头:“下官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得王爷您的身份,罪该万死!”
这县令倒是个识货的,还认得皇家的牌牌,想必肯定是靠着大关系才讨了这么一个富庶之地当他的无脑县令。
“哦,那本王现在可以站着了么?”顾凌之接过县令双手高举过头顶弯腰捧着递过来牌牌,不甚在意的说道。
县令拿着袖子擦额角密集的汗珠子:“来人,快给王爷看座!”
顾凌之手随意一挥:“不必了,你回到座位上照常审案便是。”
回到座位上,县令强自朕定下来。断案么,他最擅长了!
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你图财害命,杀了自家亲表弟,还嫁祸给魏王,你可认罪?”
老掌柜看着这戏剧性反转的一幕,差点没瞎得背过去,他哪知道这位扣扣索索的吝啬之人竟然是皇亲国戚啊!
连日观察,老掌柜觉得这人鬼鬼祟祟的,而且不是本地人,衣服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也不像是没钱的穷光蛋,只是在住房吃饭的用度上十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