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上午刚把招人的话放出去,下午村民们就急匆匆的跑来报名了。
虽然他开的工钱不多,一天四十文包一顿午餐,村民去码头赚得还要多点。
但他这边胜在稳定离家近,干久点可比天不见亮跑码头收入不稳定强。
而且霍承毅喜欢给干得好的人发‘奖金’这点福利村民早从山民和山寨兄弟的口中听说了。
这样算下来给霍家干活反而更划算,大家怎可能不跑快点来。
霍承毅选人也很干脆,不限人数,只看人老实和力气。
他这边也急着盖房子,好在开春天气暖和的时候把山庄兄弟和山民们住宿问题都安排好,工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回招工人他到没有像上回收黄豆一样对他看不顺眼那几家的亲朋好友区别对待了。
这种事情干一回就可以了,次数多了就是真计较小气,村里人基本都已经跟那几家离了心,他此刻表现大方点反而还能得个宽善的美名。
只要这些人老老实实干活不闹幺蛾子,他没必要把人都给逼绝。
事实上村民们也如霍承毅料的那样,一个个被虐得感激得不行,觉得他真是太讲道理,太不计前嫌了……
村民们感激涕零的内心独白不多说,把人手招齐,活就得立刻开干。
武学上有为快不破之说,做买卖办事情也最讲究抓紧机会,不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些问题解决,后面工厂就不能顺利运营。
把烧砖的山民调走,村民补上修房空缺,跟何庄村长联系好购买黏土事宜,霍家砖窑就热热闹闹正式开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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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之前答应小白的事情霍承毅也没有忘记,抽空跟郑天军谈了谈。
这俩人的事情,说来真的只有狗血二字可以形容了。
跟他猜的差不多,郑天军还真不是因为喜欢才娶那何家姑娘的,不然哪个男人要成亲了还一副死人丧脸?
郑天军跟阿布来往好几年了,心里是早想娶阿布回家做夫郎的,只苦于家境所限才一拖再拖,两人都耽搁成了大龄剩男。
之前这边果酒银子分红还没有影时,他就想着一定在今年攒够钱把人娶回家。
所以入冬之后除了在工地帮霍家修房子外,他还会抽空冒雪进山,想着能不能找到些熊啊老虎啊之类值钱的猎物踪迹,到时候猎到了就是一大笔银子。
谁知道猎物没找到,被困在了山上差点迷路被冻死,是何家老头把他救回了家。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在何家吃饭的时候跟何老头喝多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人家闺女光溜溜的躺在他身边。
接下来就不用细说了,人家何家姑娘肚子大了,他这罪魁祸首能不负责么。
“牛哥,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那么糊涂,喝了那么多酒,是我对不起阿布,我,我没脸娶他了……”
郑天军说着眼睛也挺红的,反正这件事情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他的错。
何家闺女没了清白,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他要是不娶人家,就是逼人姑娘去死。
阿布是个好小哥,他更没脸委屈阿布一起嫁给他,享什么齐人之福。
霍承毅听得简直没语言了,都说生活就是一场活生生的狗血剧,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那何家姑娘他去何庄购买黏土的时候也打听过了。
虽然何家夫妻有些爱钱,但那家姑娘在村里名声好像挺不错的,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平日呆在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两头都为难,人命为大,郑天军也只有娶何家的。
不然未婚先孕的姑娘只有一死,而阿布则还有机会找个疼他的相公。
可道理是这么说,阿布这么多年的感情和等待又怎么算呢?
就算能理解,同样身为男人,霍承毅都想替人家小哥给这糊涂混一巴掌。
“牛哥,你打我吧,我心里难受紧,我不敢跟我爹说,我也不敢跟阿布说这些,阿布是个死心眼,他要是知道心里肯定放不下我……”
郑天军心里知道自己干得的蠢事,所以也自责得慌。
这些他也是真不敢让阿布知道,否则以阿布死心眼的性格分开了肯定也还会念着他,阿布年纪不小了,再耽搁下去可就真找不到好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