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棱刺如此威力却最终被军队淘汰,就是因为它的功能相当单一,只能刺,不能劈砍划。齐北崧等于是在拿一柄尖锥子割绳,好生不得要领。
他急了,大冬天一头热汗。
“别急!”他反过来安抚程几。
程几低头闷声不吭。
刀枪无眼,齐北崧怕他乱动握紧他的手,只觉得冰凉僵硬,那是因为他被绑久了,血液循环受阻。
程几有一双修长秀美的手,然而手心有茧,指甲上方起皮,小指上还有冻疮,那是家务和生活压力留下的痕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并非养尊处优。
这些天程几自己又乱造,弄得两手新伤旧痕累累。
齐北崧抓着他好冷的手,心火腾腾直往上冒,眼神里有了杀气。
对,程几是得罪过他,是敌人,但也只能是他一个的敌人,旁人没资格!
谁敢越过他动程几,那就跟动他朋友、兄弟,甚至老婆没区别!
他怒问程几:“到底怎么了?”
程几嗤了一声:“我操……还有脸问。”
齐北崧说别操来操去的,要操也是我操你!
他半是割半是扯断绳索,程几终于解脱,但手腕已经磨破了皮,手指麻痹得暂时无法抓握,上面有几道不知何时搞出来的血口。
程几正在搓腕子,齐北崧已经火冒三丈转到副驾驶座那一侧,把赵小敬拍醒。
赵小敬一睁眼是他,吓得魂飞魄散,不自觉就举起双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
齐北崧单手卡着他的喉咙,把他死死摁在座椅靠背上,问:“怎么回事?”
赵小敬说:“没……没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你绑人啊?”齐北崧眯起眼睛。
“我……我……不是我!是他们!他们……”赵小敬扭头去找他的手下,却发现车上只剩他一个人,其余人都不见了!
齐北崧一把就把他拽下了车。
“北崧,我……我……”
突然程几喊道:“交警来了!”
三人抬头一看,见那辆闪着红蓝色警灯的摩托车已经在路口出现,估计还有后续支援。
“坏事了!快走快走!”赵小敬连滚带爬就要回去开车。
齐北崧说:“上我的车!”
程几动作快,抢先一步跳上前方的路虎,齐北崧和赵小敬紧随其后。
齐北崧还没坐稳就发动了油门,赵小敬半个身子落在外面,吓得哇哇大叫,终于把门关上。
“操!齐北崧你干嘛?!”赵小敬惊魂未定问。
齐北崧横了他一眼,又从后视镜里看着程几,问:“没事吧?”
程几说:“快开!”
交警并没有追路虎,而是先停在了赵小敬的那辆肇事车前,发现车里没人后再度呼叫支援。一分多钟后三辆支援警车到达,此时路虎已经拐弯上了另一条路,消失在茫茫车海。
“北……北崧,咱们去哪儿?”赵小敬过了几分钟才敢开口。
齐北崧问:“你昨晚上喝酒到几点?”
赵小敬呼一口气在手上闻了闻:“有味啊?”
“臭死了。”齐北崧说。
“也没多晚,”赵小敬挠头,“不太记得了,两三点,或者三四点?反正天还没亮!我睡过觉洗过澡换过衣服了,怎么还臭呢?”
“哼。”齐北崧说,“前天晚上喝了没有?”